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川苍舒月的游戏竞技小说《我那凭兵法上位的将军童养夫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小冻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没有,”苍风赶紧摆手解释,“阿姐,是顾川他……自己酒量不好,还非要一直喝,我们劝都劝不住。”陈武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对对对,顾兄太贪杯了,我们本想让他少喝点儿,但他就是不听。”苍舒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一身黑衣如墨,恶鬼面具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众人被她的气场震慑,大气都不敢出。“那个……陈武啊!”苍风突然冲一旁的陈武使了个眼色,“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陈武恍然大悟,连忙接口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做,走走走,可别耽误了时辰!”几人如梦初醒,纷纷找借口离开。转眼间,凉亭内便只剩下顾川、苍舒月和小橘三人。小橘怯生生地向苍舒月行礼:“见……见过将军!”在整个大衍皇朝内,鬼面将军的名号谁人不知?别说...
《我那凭兵法上位的将军童养夫全文》精彩片段
“没……没有,”苍风赶紧摆手解释,“阿姐,是顾川他……自己酒量不好,还非要一直喝,我们劝都劝不住。”
陈武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对对对,顾兄太贪杯了,我们本想让他少喝点儿,但他就是不听。”
苍舒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
一身黑衣如墨,恶鬼面具更增添了几分肃杀。
众人被她的气场震慑,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陈武啊!”苍风突然冲一旁的陈武使了个眼色,“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
陈武恍然大悟,连忙接口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做,走走走,可别耽误了时辰!”
几人如梦初醒,纷纷找借口离开。
转眼间,凉亭内便只剩下顾川、苍舒月和小橘三人。
小橘怯生生地向苍舒月行礼:“见……见过将军!”
在整个大衍皇朝内,鬼面将军的名号谁人不知?别说是她一个小婢女,便是三岁孩童也听过。
“嗯。”苍舒月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顾川,说道:“扶他回去吧。”
“是!”小橘应了一声,试图扶起顾川。
众所周知,喝醉的人是很沉的,便是一个男子也很难抬得动,小丫头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动现在的顾川。
“少爷,醒醒啊,咱们回家了。”小橘轻声呼唤着,但顾川却毫无反应。
苍舒月见状,不禁蹙眉。
她走过去,轻而易举地将顾川拉了起来,又对小橘道:“前面带路。”
“哦,好!”
小橘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却见苍舒月已经将顾川背了起来。
她不敢耽搁,赶紧走到了前面带路。
晚风轻拂,上林苑的灯火渐渐远去。
小橘紧张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偷看背后的苍舒月和顾川。
月光洒在苍舒月的恶鬼面具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单薄的身躯哪怕扛着一个人,也走的格外稳当。
忽然,苍舒月背上的顾川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小橘啊,我们这是要回家了吗?”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显然还没清醒。
“喝不了还喝那么多酒做什么?”苍舒月冷冷地开口道。
一听到“喝酒”两个字,顾川又嚷嚷起来:“不喝了不喝了!真的喝不了了!”
接着便又是一些没头没脑的醉话,什么‘苍风不当人子’‘陆仁少吹牛了’之类的。
“小橘啊,我们是不是快到家了?”
这两首诗皆是出自二皇子手下的才子之手,每一首都堪称上乘之作。
而大皇子那边,只凭他手底下那帮酒囊饭袋,只怕是很难做出一首能与之匹敌的诗来。
这次上林苑诗会,二皇子宇文宣,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轻轻地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殿下,陆小姐求见。”
宇文谨闻言面露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柔色:“凝香来了?快让她进来吧。”
宫女应声走了出去,不多时,便见一名身穿墨白长裙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
宇文谨看到她,随即露出笑容来,快步走向前拉住她的手道:“凝香,你来的正好。”
陆凝香不觉有异,只是疑惑地问道:“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檀口微张之际,声如清泉般悦耳。
宇文谨将密信中的两首诗递给她,说道:“这两首诗是宇文宣手下的人所作,你看看如何。”
“诗?”陆凝香接过诗稿,仔细地品读起来。
片刻后,她点点头称赞道:“确实是上乘之作,特别是这首咏荷诗,更是妙笔生花。”
宇文谨点头认同,道:“确实如此,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次上林苑诗会,父皇也会去。”
“陛下也会去?”陆凝香闻言惊呼出声,再低头看着手中的两首诗,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二皇子手下有如此才子,这次上林苑诗会,他怕是已经志在必得了。”
说着,她抬头看向宇文谨,却见他仍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美眸一转,问道:“莫非殿下已有应对之策?”
宇文谨笑而不语,只是走到一旁将自己方才写的那张纸拿了起来,递给陆凝香道:“凝香,你且再看看这两首诗如何?”
陆凝香闻言,有些不解地接过纸张,目光落在上面,顿时便被深深吸引,檀口微张,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仅仅一句,陆凝香便是美眸一颤,心头触动。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最后一字念完,她抬头看向宇文谨,眼中早已闪烁星光,异彩连连,忙问道:“殿下,这诗出自何人之手?”
宇文谨微微笑着,不答反道:“不着急,你再看下一首。”
陆凝香闻言,只得压下翻涌的心绪,将目光落在那第二首上面。
“毕竟平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陆凝香一时说不出话来,恍惚间眼前已被那诗中所描绘的画面遮蔽,层层叠叠的荷叶中,那一抹嫣红美如画卷。
半晌,等她再回过神来,便激动的说道:“殿下,只此一首,便足以在此次上林苑诗会中夺得魁首!”
听到她这句话,宇文谨也是一愣,他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原来这院子名叫东篱居,确实是隆道年间建的,是当时的礼部尚书的居所。
后来那位礼部尚书,因为与白莲教有勾结并大肆敛财,被朝廷查处后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之后这院子几经易主,住进这儿的有病死的,有因为犯了事被下狱的,总之没一个有好下场。
最近的一位住进这儿的,是二十年前的纪大人,一个才华横溢却仕途坎坷的文人。
故事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寒门才子高中状元,有心报效国家,却屡遭打击,最后在官场中失意,投井自尽了。
真相大白了,没有所谓的鬼神之说。
其实这些死亡事件都是有着正常的原因,只是因为它们都发生在同一个院子里,所以让这院子背负了不祥的名声。
顾川不是迂腐的人,经历了穿越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会还抱着唯物主义的观念不改。
连剑气这种东西都存在,那么这世上真有鬼好像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搞清楚了院子不是真有鬼以后,顾川也没了顾虑,拿着从牙人那里接过的钥匙,打开了院门。
嘎吱~!
一个前院映入眼帘,走进前院,一面辟邪挡煞的萧墙横立正中。
往东看,靠墙种着一片竹林,郁郁葱葱,院墙下种着一圈秋菊,尚未到开花的时节,不过想来等到了秋天,自是一番美景。
顾川回头看着南边,一座高山遥遥可见,风景很不错。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呐~顾川对这宅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穿过萧墙后的门廊便是中庭,两边各通向一间院子,正面是堂屋,后边儿连着后院,顾川以后就住那儿。
后院有两棵银杏树,不知何人何时所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顾川站在树下,伸手想要摘下一片银杏叶。
突然——
咻~!
利箭破空声从他身后响起,顾川反应及时,侧身便躲,一支细箭擦着他的衣袖划过,扎进银杏树干中。
随之,一道轻咦声响起:“咦?”
顾川寻声看去,不知何时那门廊的柱子旁站着一个少年人,正持弩对着他。
见顾川看过来,他眼中惊讶收敛,笑道:“身手不错嘛!”
顾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淡然道:“还行吧。”
还行吧,这是什么反应?那少年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原以为顾川会惊慌失措,却不料对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少年脸色一沉,冷声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顾川眉头轻轻一挑:“那我走?”
“那不行,”少年摇了摇头:“你得死在这儿。”
卫国公府,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树影。
顾川回到府中,在回廊里,恰巧碰见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贵妇人并肩走来。
看着两人,顾川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
中年人是这卫国公府的主人,沈家家主沈文先。
在他旁边的贵妇自然是国公夫人,周春兰。
沈文先身材魁梧,面容威严而深沉,身着一袭华贵的锦袍,显得气势非凡。
而周春兰则身着精致的衣裙,面容温婉却又不失高贵,眉宇间流露出贵不可言的气质。
顾川见状,立刻拱手行礼:“见过义父、义母。”
沈文先微微颔首,算作回应,而周春兰则是淡淡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文先沉声开口,语气中多有责备之意:“川儿,昨夜你为何一夜未归?可知我们有多担心。”
顾川垂首回答:“昨夜受邀前去云良阁,与友人共饮,一时忘形,竟忘了时辰,让义父义母担忧,实在是川儿的过错。”
沈文先听后,脸色稍缓,笑着拍了拍顾川的肩膀,说道:“年轻人贪玩也是常情,但以后若是有事,务必先告知家里,免得我们无谓担忧。”
“义父教导的是。”顾川连声应是。
“嗯。”沈文先点点头,道:“回去休息吧。”
“是!”顾川再次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周春兰看着顾川离去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转向沈文先问道:“你当真要把女儿嫁给他吗?他一个无父无母的衰儿,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你这岂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沈文先笑了笑,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当然不会把女儿推进火坑里,他父亲与我是结拜兄弟,临死前将他托付给我,但也留下了遗嘱。”
“顾家的庞大家产尽数在顾川名下,只有他及冠后才会真正交给他。”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给他许下这门婚事,不过是为了稳住他,等顾家家产到手后,我们便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除这门婚事。”
听到这里,周春兰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就怕雪儿沉不住气,她那般心高气傲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愿意嫁给顾川的。”
沈文先听后沉思片刻说道:“雪儿那边,就劳烦你多疏导了。”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各有算计,但脸上的表情却都恢复了平静。
……
嘎吱一声,院门缓缓开启,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小丫头立刻看过来,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惊喜。
“少爷,你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衣物,白皙的小手在身上上擦了擦,然后跑了过来。
“少爷,饭已经做好了,还热着的,您要吃吗?”小丫头柔声问道。
自从顾川的父母离世后,他便被寄养在了卫国公府,原本他的院里是有很多仆人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数一再削减,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小丫鬟了。
顾川在府中一直不受待见,甚至连下人都能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小丫鬟名叫小橘,是顾川的母亲生前收养的,自小陪顾川长大,一直都心灵手巧、做事伶俐,把他照顾的很好。
“嗯。”
看着小橘,顾川难得露出笑容。
他朝房里走去,小橘小跑着开门。
接着又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为顾川盛好了饭。
眼前的饭菜很简单,不像是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吃的,倒更像是下人的饭食。
可见沈家平时有多苛待顾川,根本就是将他视为下人。
“少爷,是不是不合胃口?”见顾川迟迟不动筷子,小橘一脸忐忑的问道。
“没有。”顾川回过神来,又对她道:“小橘,辛苦你了。”
小橘摇了摇头:“不辛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少爷你快吃吧,奴婢先去把衣服洗完。”
等吃完饭,小橘洗完了衣服,又跑来收起碗筷。
顾川将一切看在眼里,对于往后的事情,脑海中已经有了些许头绪。
卫国公府是不能再待了,必须要搬出去。
只是想要在皇城拥有一座宅院可不容易,需要的钱财不少。
该怎么搞钱呢?
其实他脑子里赚钱的办法不少,譬如做肥皂、制盐、炼铁等等,但无一例外这些都太慢了。
思来想去,唯有抄文章来钱最快。
大衍文武齐头并进,不光有着精彩的江湖,还有繁盛的文道。
作为大衍皇朝的中心,皇城内自然汇聚了不少的青年才俊,他们时常混迹在各种青楼酒肆中吟诗作对,互相攀比文采。
皇帝陛下更是专门开放了上林苑,每个月都会在其中举办诗会,时常有文采斐然之人在诗会上一鸣惊人,名扬天下。
顾川的商机就在这诗会上,并非所有人都才高八斗,但几乎所有人都想自己在诗会上露露脸。
于是,买诗卖诗这一商业链便应运而生,权贵子弟买诗作秀,寒门才子卖诗赚钱,各取所需。
顾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诗词,他脑子里装着一整个文明的诗词歌赋,就算他抄一辈子都抄不完。
如今刚好缺钱,随便抄一两首卖出去,正好解决眼下的困境。
打定主意,顾川起身便朝外走去。
小橘正在洗碗,听到动静抬头看着他,问道:“少爷,您要去哪儿?”
顾川摆了摆手:“随便走走。”
“好~”
走出院落,穿过冗长的回廊,顾川来到前院。
前院有一方盛开莲花的池塘,池塘边有一道身影正缓步走着,方向与顾川刚好相对。
听到脚步声,两人皆抬眸望去。
顾川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漠然。
那女子肌肤白皙如玉,细腻如初雪,其眉形如新月,眼若秋水,窈窕的身姿婀娜而不失端庄。
她身着一袭丝绸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整个卫国公府,除了嫡女沈矜雪,再无人有此绝色天资。
饶是顾川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的确是国色天香。
两人的相遇,并没有什么针锋相对,也无虚与委蛇,仅仅只是擦肩而过。
说实话,顾川对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个想要抗争包办婚姻的大小姐罢了。
只是她万不该要致自己于死地。
找个机会把她杀了吧。
“咦?今日倒是奇怪,这衰儿见了小姐,居然没有害羞?”沈矜雪身旁的侍女有些惊讶道。
以往的顾川见了沈矜雪,看到她那绝色容貌,可是会羞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的。
怎的今日见了面,既没有问好,也没有害羞呢?
“也许是装的呢?”
另一名侍女捂嘴一笑,猜道:“他怕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小姐看上他了吧?”
沈矜雪一言不发,秋水般的眸子看向池中盛开的莲花,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传出:“书信可曾送到王家?”
闻言,旁边的侍女顿时应声道:“回小姐,已经送到了,王公子说一定办成此事。”
沈矜雪没再说话,只是轻声呢喃:“得了她,便当是补偿吧。”
大衍皇城,云良阁。
晨光初照,透过轻纱,斑驳的洒在顾川惊疑不定的脸上。
他猛然坐起,眼前粉帐轻摇,旁边侧卧的美人犹如画卷中走出的人物。
我这是在哪儿?
短暂的迷茫过后,顾川脑海中犹如闪电般划过记忆的片段,他终于想起来了。(胎穿,觉醒宿慧。)
当下是大衍皇朝,寿昌十五年。
他穿越成了卫国公府沈家的义子,说是义子,实际上却是与沈家嫡女有着婚约的童养夫。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开局会很完美。
毕竟在顾川记忆中,那位沈家嫡女的确是绝色佳人,整个皇城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钦慕她。
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位沈家嫡女反对这门婚事,甚至用上了极为卑劣的手段——
让顾川睡了别的女人。
“这……这算什么事儿?”
昨天,他受邀来云良阁,就在他刚踏入房间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关上了。
然后,香软入怀,一夜春风……
旁边熟睡的美人黛眉杏眼、肌肤胜雪,即使在睡梦中也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如同一朵高山的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只一眼便足以让人沉沦。
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顾川却浑身冰凉、如坠冰窟,呼吸近乎停止!
只因为在她旁边,还躺着一个鬼面獠牙的面具。
倘若他睡的是个寻常女子,事后娶了也就是了。
但这女人是苍舒月,英国公府嫡女,大衍皇朝玄月军统领!
她十五岁从军,十八岁便统领一军,跟随其父南征北战,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因为时常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有了鬼面将军的称号。
三个月前,南越国刚被苍舒月灭了。
这样一个狠人,要是醒了得知自己被她玷污,绝不会想着嫁给他,最有可能一剑杀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鬼面之下竟是如此天仙般的容貌,和外面流传的长相凶神恶煞完全不一样。
顾川眉眼一凝。
要不先把她杀了吧!
忽然,一旁的美人咛语一声,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接着,她看到了一旁的男人,双眸杀意犹如利剑,直刺顾川的心脏。
顾川叹了口气,苦涩道:“我被你玷污了,你要对我负责。”
苍舒月:“……”
唰!
当顾川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跳下了床,剑锋眨眼即至。
噌!
剑光一闪,几乎贴着顾川的脖子划过,他心跳如雷,却仍旧保持镇定。
怎么说也是穿越者,不能这么草率的死在这里。
“苍将军,这是一场阴谋,我也是受害者,事已至此,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顾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虽然他心里慌得不行。
不知何时,苍舒月已经戴上了恶鬼面具。
面具下,那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杀意未减:“杀了你,我便说昨夜你欲行不轨,被我所杀,无人会怀疑!”
的确是个好办法……顾川背后冷汗涔涔,表面上却丝毫不慌:“难道苍将军就这么咽下黄连,不想报复幕后之人了吗?”
片刻沉默后,苍舒月终于开口:“你是谁?”
见事情有了转机,顾川暗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他小心翼翼的挪开脖子上的剑锋,正欲自报家门,刚要转头——噌!
剑锋又至,苍舒月冷冷的声音响起:“别转过来!”
顾川不敢轻举妄动,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喉咙微动:“在下顾川,卫国公养子。”
直到身后陷入寂静,顾川才终于转过头去,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苍舒月的全貌。
再一想到这面具下的脸,眉目如画,当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看着看着,顾川脑海中不由浮现昨晚的片段,那刚穿上的衣服也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好看吗?”苍舒月的声音冷若冰霜。
顾川下意识的点头:“好看!”
噌!
“将军且慢!”
剑锋再至,顾川连忙道:“在下有办法保住将军的清白!”
苍舒月一手持剑,柳眉微挑:“说!”
顾川脑筋急转,忽然灵光一闪:“可以对外说我们是在探讨兵法!”
“这鬼话你自己信吗?”苍舒月冷笑,又道,“而且,你也懂兵法?”
顾川却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懂!”
“卫国公养子,沈矜雪的童养夫,从未踏足过战场,也无名师教导,你说自己懂兵法?”
顾川没有多说,径直走到桌前开始研墨。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拿起笔在纸上落笔如飞。
之前回想的时候,顾川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好了,前世所看过的那些东西,哪怕只是扫过一眼的也能回忆起来。
也许这就是他穿越的福利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顾川奋笔疾书的声音,墨水在纸上划过,留下一行行痕迹。
苍舒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顾川的身侧,目光落在纸上。
突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皓齿紧咬,身上的寒意更甚,几乎能够凝结成霜。
顾川察觉到了一旁传来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中的笔却仍旧稳稳地在纸上划过。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顾川抬起头,却发现苍舒月的眼神冷的刺骨。
“这是……”
她看着纸上那些在她看来犹如鬼画符般的图案,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恼怒。
那纸上并非她所期待的兵法策略,而是一堆杂乱的图案。
苍舒月之所以还没有发作,是因为那些图案看似杂乱无章,细看之下却又有着某种规律。
顾川看着自己画的火柴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解释道:“这就是我说的兵法,名叫鸳鸯阵。”
“据我所知,南越虽已灭国,但败军却未全部消灭,他们躲进深山成了流寇,至今都没被剿灭。”
“这个阵法主要是为了对付流寇,只需要十一人便可成阵,长短兼具,攻守兼备!”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纸上的图案进行解释。
听着顾川的解释,苍舒月紧皱的眉眼逐渐舒展,直至最后,眸光炽热!
正如顾川所说,南越国虽已灭国,但那些败军却没有被全部消灭,他们躲进深山成了流寇,凭借地形的优势到处劫掠。
陛下为此早已头疼不已,他是一位雄主,想要将南越彻底纳入大衍的版图。
如果只是打下来,却没办法彻底掌控,那迟早又会失去。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大衍朝廷三月有余,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苍舒月也在寻求解决之法,可惜一直没有眉目。
但现在,答案就摆在她面前,还是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
正要仔细查看,她忽然抬头望向门外,不动声色的将纸收了起来。
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饴糖?”小橘看着手中的饴糖,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谢谢少爷!”
见小丫头如此开心,顾川心中的愉悦更甚,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
小橘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将方才被饴糖遮回去的话说了出来:“少爷,刚才老爷过来一趟,让您回来了去正屋找他。”
卫国公府只有一个老爷,便是沈文先。
顾川闻言微微颔首,随口问道:“他有说什么事吗?”
“老爷没说。”小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接着她略微沉吟,又猜测道,“应该是和少爷的婚事有关吧?”
说到这里,她眼里忽然浮现出一抹愁色,凄凄道:“少爷,奴婢听说您要娶苍将军了?”
小丫头消息来的慢,满皇城都知道顾川与苍舒月要成婚了,只有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嗯。”顾川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对于这桩婚事他并未隐瞒。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不禁笑道:“怎么了?你还怕你家少爷会被欺负啊?”
“不是的……”小橘连忙摆手否认,她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少爷,苍将军她……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好人?”顾川打趣道,“该不会他们已经把你收买了吧?”
“没有……”小橘仓惶否认,总算说出了心里话,“少爷,等你成婚了……奴婢还能跟着你吗?”
在古代社会里丫鬟们总是缺乏安全感,她们的生活常常充满了不确定和担忧。
哪怕是在卫国公府这样的地方,丫鬟奴仆被发卖或打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顾川看着她眼底的惊慌,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会?”他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认真地说道:“若是不能带着小橘,少爷宁可不成婚。”
听到这番话,小橘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强忍着泪水,露出一抹笑来:“少爷……你真好。”
安抚好了小橘,顾川便步履从容地朝正屋走去。
他与苍舒月的婚事定在了半个月后,时间确实有些仓促,
也足见那位陛下对苍家有多么忌惮,为了尽快了结此事,免得夜长梦多,便将一切流程都缩短了时间。
对于这场婚姻,顾川心中已有了周全的打算,沈文先也同样打算周全。
顾川刚一踏入正屋,便看见沈文先正坐在桌旁品茶。
他抬头望见顾川,脸上即刻绽放出亲切的笑容,这与往日里那个总是端着官架子、碰面便是语重心长深沉口吻的卫国公截然不同。
“川儿回来了?”沈文先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走到顾川近前。
他上下打量着顾川,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好啊,终归是长大了,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只有这么一点大~”
他比着手势,脸上满是感慨。
“如今你也要成婚了,若是大哥大嫂在天有灵,也能感到安慰了吧。”
瞧瞧这精湛的演技,放在前世怎么也能拿个小金人了。
顾川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行了一礼后问道:“不知义父唤我来有什么事要说??”
沈文先点头示意,“坐下说吧。”
待两人落座后,他便直奔主题:“你与苍舒月的婚礼定在半个月以后,此事乃陛下钦定,万万不能马虎了。”
顾川回应道:“川儿知晓,此事就不劳义父费心了,我已经在城中买好了宅子。”
沈文先闻言一怔,“宅子?什么宅子?”
那茫然的模样,顾川仿若未闻,从容说道,“这些年来多亏义父的照顾,如今川儿已经长大成人,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便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
咚!咚!咚!
一阵悠扬的钟声自湖中阁楼响起,传遍整个上林苑,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小橘仰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好奇,轻声问道:“少爷,诗会是不是要开始了?”
顾川微微颔首,目光透过湖面的薄雾,望向那座金碧辉煌的阁楼,道:“嗯,要开始了。”
只见一名内侍从阁楼中缓缓走出,他清了清嗓子,尖声宣布道:“此次诗会共分三轮,第一轮便以‘荷花’为题,限时一个时辰。”
“诸位才子可尽情施展才华,一个时辰后,所有诗词将交由陛下与诸位文坛大家共同评鉴!”
话音落下,四周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早先听闻此次诗会仅以荷花为题,却没想现在竟将题目增加到了三个?”
“陛下亲临,自然不能草率行事,只可惜我胸无点墨,只能站在这里欣赏那些天骄们的风采了。”
“别这么说,能亲眼见证这样的盛会,已经是不虚此行了。来,我们继续喝酒,且看诸位才子施为!”
诗会和大多数人是没有关系的,甚至许多青年才俊也只是陪衬,真正的主角都在湖中阁楼里。
顾川对这场盛会毫无参与的兴趣,他更乐的做一个旁观者,等小橘她们放完花灯,便带着她们继续闲逛起来。
“顾川!”
“这边——”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
顾川扭头望去,只见一座凉亭里,苍风正朝他招手。
凉亭内灯火通明,除了奴仆丫鬟外,还坐着另外几位权贵子弟。
他们此时都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望着顾川。
苍风见他没有回应,起身来到顾川的面前。
“小公爷,有事吗?”顾川笑看着他道。
“你一个人在这儿瞎晃悠什么呢?”
看着眼前这个将要成自己姐夫的人,苍风心里有些不爽,但赐婚已成事实,他也无力改变。
顾川微微一笑,回道:“只是带着丫鬟们随便逛逛而已。”
苍风瞥了一眼小橘和黑衣少女,皱眉道:“你跟我过来,我带你认识几个人。”
顾川看了一眼凉亭中的众人,接着摇了摇头道:“不去。”
“你……!”苍风显然没想到顾川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他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头,本想发火,但想到顾川即将成为他的姐夫,又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你就快与我姐姐成婚了,总要认识些我们苍家的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姐姐考虑吧!”
顾川如今已算是半个苍家人了,苍风不能看着他在诗会上丢人现眼。
与其让他到处闲逛惹人非议,不如让他老老实实和自己待在一块儿。
说完这番话后,苍风也不等顾川答应便拉着他往凉亭走去。
顾川闻言,倒也没有反抗,跟着他进了凉亭。
“小公爷这位是?”
“顾川。”苍风简单地介绍道,接着又转过身来,对着顾川开始一一介绍起凉亭内的几人。
他指着一位身穿锦衣,体格魁梧的年轻人,“这位是安远侯府的嫡子,陈武。”
陈武身材雄壮,面容刚毅,他朝顾川拱手,脸上带着笑容:“早就听闻顾兄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顾川拱手回礼:“陈兄!”
接着,苍风又指向另两位文质彬彬,目光犀利的青年:“这位是乐成伯爵府的嫡子,张顺军,他旁边的是忠勇伯爵府的嫡子,陆仁。”
介绍完毕后,他轻轻拍了拍顾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都是武将世家,你娶了我姐姐,今后肯定少不得要与他们打交道,所以今天特意拉你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与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混在一起的,自然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凉亭内坐着的,无一不是出身显赫的武将世家子弟。
陈武朝顾川举杯,豪爽地说道:“顾兄,我敬你一杯。”
张顺军和陆仁也纷纷举杯附和。
“哼!”苍风忽的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三人:“你们最好别欺负他,要是我姐姐知道了,可不会轻饶你们。”
一提到苍舒月,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陈武讪讪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小公爷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欺负顾兄呢?”
苍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对顾川道:“他们就这样,你不用太过在意,来,坐下一起喝酒。”
顾川嘴角微扬,便在他旁边坐下。
几人推杯换盏,都是苍风几人聊着,顾川则是静静地听着他们吹牛。
没过多久,一名奴仆手持一张纸,急匆匆地从凉亭前跑过。
他满脸红光,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大喊:“扬州九江郡林淮公子作诗一首!”
他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奴仆一边跑,又将诗念了出来:“荷花池中舞轻纱,绿叶飘飘映日华……”
诗的尾声落下,不远处,一名青衫青年面带谦逊的笑容,对四周拱手道:“献丑了!”
如此谦逊的姿态,自然引得周围人纷纷称赞。
有人开了个头,接下来的气氛便逐渐火热起来。
四周楼阁的边角,不时有奴仆大声喊出某位公子的新作。
一首首诗词便如风般飘入众人的耳中,大部分都是寻常之作,偶尔会有一两首出类拔萃的,便会赢得满堂喝彩。
不多时,一名内侍从阁楼中缓步走出。
他手持一卷锦帛,高声念道:“魏州云华郡楚公子作《清荷》一首!”
众人闻言皆是一振,纷纷瞩目。
内侍展开锦帛,朗诵道:
“碧波翠盖拥红妆,风动荷香满池塘。
亭亭净植水中立,清影娉婷映日长。”
话音落下,湖中一艘楼船上,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口中默念着诗句,目光陡然一亮,忍不住高声赞叹道:“好!好诗!”
其他人也纷纷激动的拍手叫好,场面一度达到高潮。
楼船上,有官员相互议论着。
“这就是三月在诗会上作出《绿竹》的那位楚公子吗?如今这首《清荷》比那首更上一层楼啊!”
“听闻楚公子已经是二皇子的门客了?原来如此,只怕这次诗会二皇子要出尽风头了!”
“难怪二皇子要邀请陛下参加此次诗会,原来是成竹在胸啊,就是不知大皇子会如何应对?”
“呵呵~这倒不是你我能关心的了,且静看便是。”
《荷花吟》
荷香满径幽,翠盖舞轻柔。
红妆映波影,清韵入心头。
随着顾川笔下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首新的诗作又呈现而出。
宇文谨站在一旁,眼眸中却流露出些许失望。
他斟酌着词句,缓缓开口:“古兄,这首《荷花吟》,虽然别有一番韵味,但相较于你先前的《琵琶记》,似乎稍显逊色。”
宇文谨说得委婉,但心中却明白,这两首诗之间的差距,实则是天壤之别。
他原以为以顾川的才华,还能做出一首不错的诗来,不料这第二首诗却显得有些平淡。
看来还是他期望太高了,就算再有才华,那惊鸿一瞥的灵感也是有限的。
寻常人一辈子能做出一首好诗,已是不易了。
听着他的话,顾川抬起头,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云兄,你既是生意人,理应知晓商品的价值在于其对比与稀缺。”
“一首好诗,若无其他诗作映衬,又怎能显出它的独特与珍贵呢?”
宇文谨微微一愣,还未及深思,却见顾川再次提笔,墨水在宣纸上流转,一首新的诗作又跃然纸上。
《小荷》
毕竟平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随着诗句的完成,宇文谨的脸色当即一变。
他转头看向窗外,只见六月的平湖上,那盛开的荷花在骄阳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娇艳,莲叶连绵不绝,碧波荡漾间,宛如一幅活过来的夏日荷花画卷。
“此诗……只此一首,便足以在此次上林苑诗会中摘得魁首了!”收回目光,宇文谨由衷地赞叹道。
“云兄过誉了。”顾川轻轻放下笔,淡然一笑:“就先到这儿吧,云兄你可以拿着这三首诗去找买家了。”
宇文谨回过神来,笑问:“古兄,你这诗作准备定价几何?”
顾川不答反问:“云兄是生意场上的行家里手,对于这诗的价值,想必你比我更为清楚,那么在你看来,它们又值多少?”
宇文谨沉吟片刻,笑道:“《荷花吟》定价五十两银子,而这《小荷》与《琵琶记》………不瞒古兄,在下觉得它们实乃无价之宝,千金难换!”
说到这,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古兄,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卖诗?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亲自参加上林苑诗会,借此机会一鸣惊人。”
顾川闻言,轻笑一声:“名为何物?对我来说,实实在在的银子更为重要。”
说着,他站起身来:“家中尚有琐事,不便久留,卖诗之事,就全权托付给云兄了,所得收益我取一半,剩余的都归云兄所有。”
宇文谨见状,也站起身来:“古兄这就要走了吗?”
“正是。”顾川点头应道。
“那日后我该如何联系古兄?”宇文谨追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顾川略一思索,正欲开口。
却听宇文谨又说道:“不如这样,我有个侍女,让她暂时先跟着古兄,等有了消息,我便让她告知你,如何?”
顾川想了想,觉得没啥问题,于是应道:“可以!”
“我送送古兄。”
两人联袂出了云良阁,在路口分别。
宇文谨站在原地,深邃的眼眸凝视着顾川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一道身穿金线黑衣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宇文谨身后。
宇文谨对于来人的出现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微微侧头,低声问道:“如何?”
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已经查明那人的身份,他名为顾川,是卫国公府的养子。”
“其生父生母皆已亡故,从小被寄养在卫国公府,听说与卫国公府嫡女有婚约在身,不过……”
宇文谨的眉头轻轻一皱,道:“不过什么?”
黑衣人略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顾川一向以不学无术著称,这一点几乎为皇城所有权贵所知,而且,那位卫国公府的嫡女似乎并不承认这门婚事。”
“不学无术?呵呵~”
宇文谨看了看手里的三首诗,不由得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来:“藏拙之举,只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看不起的养子是一颗蒙尘明珠。”
“还有呢?”
黑衣人低了低头,补充道:“还有,昨夜顾川与苍舒月在云良阁内待了一夜,具体内情我们暂时还无从得知。”
“哦?”宇文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和苍舒月也有牵扯?这倒是有意思了~”
他收回凝望远方的目光,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话在空中回荡:“明日送百金到他那里去,还有,让阿竹好好看护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报告。”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顾川的身上,当他站在国公府的门前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偌大的国公府,虽然富丽堂皇,但对此时的他而言,却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顾少爷,这位是?”
一名护卫走了过来,看着顾川不远处问道。
顾川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他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女。
那少女抱着剑,头上马尾垂落腰间,脸色十分的冷漠,视线一直都落在顾川身上。
顾川忽然想起来在云良阁时,那位云瑾兄弟说过要派一名侍女跟着自己。
自己差点忘了这一茬……顾川一念及此,对那护卫道:“这是我新买的侍女。”
护卫闻言没有再问什么,点头退去。
“云兄除了让你跟着我,还有说什么吗?”庭院内,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顾川忽然回头问道。
那抱剑少女默然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的跟冰块一样,就算顾川问话也不作回应。
见此,顾川知趣的不再问话,回头朝自己院子里走去。
回到院内,小橘正蹲在院子的一角,认真地洗着衣服。
阳光映照在她那清秀的脸庞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将沾湿的秀发撩到耳后。
看到顾川回来,小橘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
“少爷,你回来了?”
“嗯。”顾川应了一声,他走了过去,目光落在那一大盆待洗的衣服上,不禁皱起了眉头,“今早不是已经洗过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衣服?”
小橘抬起头,笑容依旧:“早上洗的是少爷的衣物,现在这些是几位嬷嬷的。”
顾川的面色骤然一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冰冷:“他们的衣服为何要你来洗?”
小橘却仿佛并不在意这些,道:“少爷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就不用操心了,奴婢会帮少爷做好的。”
听着小橘懂事的话,顾川心中的冰冷更甚。
他默然不语,深深地看了小橘一眼,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小橘,如果有一天少爷要离开这国公府,你会跟着少爷一起走吗?”
小橘仰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坚定:“少爷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说完,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声地问道:“少爷,我们要走了吗?”
顾川深深地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嗯,还有些事情没做,等做完我们就走。”
“那……那少爷先等等!”
听到这里,小橘忽然站起身来,飞快地跑进房间里。
顾川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不一会儿,小橘手里拿着一个小荷包跑了出来。
“少爷,这个给你。”小橘将荷包递到顾川的手中,因为跑的太急以至于脸色有些潮红,气喘吁吁的。
顾川疑惑地打开荷包,只见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和铜钱。
他不由得愣住了:“小橘,这是?”
“少爷要做事,肯定要不少钱。”小橘咬着唇瓣,小声解释道:“这是奴婢在府里做工攒下来的,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眼前单纯的小丫头,顾川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地捏了捏小橘的脸颊,柔声说道:“傻丫头,少爷哪能要你的钱?”
小橘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她隐藏起来。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是少了点,但奴婢想帮少爷的忙,少爷不要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
顾川将荷包塞回小橘手里,道:“你家少爷本事大着呢,咱马上就有钱了。”
小橘不懂,但她知道自家少爷好像变了。
小丫头攥着荷包,眼中含泪。
老爷、夫人,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少爷啊。
他顿了—顿,无视了四人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今天的故事就这么多了,现在给我答复吧,你们要不要—起做这桩生意?”
听到这话后,几人纷纷陷入沉思之中。
苍风率先表态道:“我同意!左右不过是投入些钱财罢了。”
陈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苍风坚定的眼神,他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转而说道:“小公爷倒是爽快人!可咱们现在没钱啊?这生意怎么做?”
苍风闻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别说做生意了,他连酒都喝不起了。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咳,那这怎么办?”
这时陆仁尝试着开口道:“要不咱们回去和家里人商议—下?总归是做生意应该能要点钱来吧?”
“不行。”
陆仁刚说完,苍风便抬手打断,道:“要是让我爹知道我要拿钱去做生意,他绝对是不信的,反倒是会以为我要骗钱出去花天酒地,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倒是还能搞到钱。”
张顺军纠结片刻,忽然说道。
此言—出,苍风、陈武和陆仁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他。
陈武眯着眼睛,冷笑道:“好好好,合着就我们仨都输光了,你小子还暗戳戳藏着钱是吧?”
张顺军连忙摆手,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自己的钱,是我姐夫的,要是真做生意,我可以找他借点钱来。”
“你姐夫是谁?”陆仁好奇地问道。
陈武接过话茬,替张顺军解释道:“他姐夫就是那位翰林院的周学士,以前他成婚咱们不是还去吃过喜酒吗?”
陆仁听后,尴尬地笑了笑:“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我哪还记得?”
在几个少年中,他年纪最小,不记得也情有可原。
“咳咳,说正事。”张顺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连忙转移了话题,“钱我能借—点,但不多,剩下的怎么办?”
顾川笑了笑,神色自若地说道:“钱不用你们出。”
苍风几人面面相觑,纳闷地问道:“不用出钱,那我们做什么?”
顾川解释道:“你们只需要出人就行了。”
钱他不缺,开个书坊也要不了几个钱。
主要是人和某些渠道,想经营书坊,首先得有渠道买纸,然后是经营书坊的人,还有印刷、装订—系列的事情,这些都需要人去操办。
顾川倒不是找不到人,只是觉得颇为麻烦,懒得去折腾了。
“那就这么定了!”苍风—拍桌子,果断地说道。
他眼中闪过—丝精光,开始分配任务:“陈武,你负责找印刷的人,张顺军,你找些机灵点、会说话的,负责卖书,陆仁,你就负责联系纸坊。”
陆仁闻言笑道:“那正好,我们家名下就有—家纸坊,到时候打声招呼就行。”
陈武摸了摸下巴,打趣地问道:“活都我们干了,那小公爷你干啥?”
苍风瞥了他—眼,正色道:“这么大—桩生意,自然要有专门的人打理,咱们几个总不能亲自负责吧?我刚好知道这么个人,可以帮咱们打理这桩生意。”
说着,他看向顾川,征询道:“顾川,你觉得怎么样?”
顾川点点头,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确定好各自的占股份额。”
苍风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们都不懂,等后面再说如何?”
顾川想了想,便道:“也行。”
现在还只是草台班子,事情也只是有个计划,等真正实施之后再谈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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