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溪顾子风的女频言情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继续笑道:“不过,95%契合度的信息素配蓝莓,很下饭吧……”岑溪咀嚼的动作停顿,一双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地看过来,何清文呼吸一窒。不管是不是因为契合度,何清文都挺喜欢这个今天才见过一面的Omega。可惜的是,眼前的人已经名草有主了。岑溪放下盘子,无奈道:“您的信息素不是老干妈和大酱味,并不下饭。”“哈,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何清文笑意散漫,轻笑一声,眼眸水光荡漾,他回道:“那你吃的也不是饭啊。”岑溪怔了怔,慢吞吞地戳着蛋糕上的奶油,脑袋转得也慢,跟生了锈一样,好半晌,他才抬眸看着何清文多情潋滟的双眸,道:“何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了。”何清文是本次酒会的主角,他在哪儿,众人的目光就跟随到哪儿。岑溪受不了这么多人盯着他看,...
《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他继续笑道:“不过,95%契合度的信息素配蓝莓,很下饭吧……”
岑溪咀嚼的动作停顿,一双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地看过来,何清文呼吸一窒。
不管是不是因为契合度,何清文都挺喜欢这个今天才见过一面的Omega。
可惜的是,眼前的人已经名草有主了。
岑溪放下盘子,无奈道:“您的信息素不是老干妈和大酱味,并不下饭。”
“哈,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何清文笑意散漫,轻笑一声,眼眸水光荡漾,他回道:“那你吃的也不是饭啊。”
岑溪怔了怔,慢吞吞地戳着蛋糕上的奶油,脑袋转得也慢,跟生了锈一样,好半晌,他才抬眸看着何清文多情潋滟的双眸,道:“何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了。”
何清文是本次酒会的主角,他在哪儿,众人的目光就跟随到哪儿。
岑溪受不了这么多人盯着他看,这种感觉很不好,可以把这种感觉归咎于社恐,反正他不想像一个动物园的兔子,被人嘲讽懦弱可怜,自己还要回之一笑。
他起身,偏身错过何清文,在侍者的引路下,往洗手间去。
何清文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看向岑溪离去的方向。
男A和男O因为微妙的生理区别,所以厕所是分开的。
岑溪在洗手台掬了一捧清水浇在自己脸上,伴随着冰凉的水打湿脸庞刺激大脑,他才感觉晕眩的脑袋清醒了些。
他挠起袖子,玉藕一般的手臂泛起星星点点的红疹,似乎是在皮肤下溢出血来,岑溪圆润的指甲在上面焦躁地抓了两下,留下两道浅色的痕迹。
还好,胥珂走了后,痒到想自残的想法压抑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Beta侍从看见岑溪在挠手,端着盘子走进来,他身形比岑溪略高一些,弯身轻声问道:“先生,请问需要驱蚊花露水吗?”
岑溪闻了下身上的味道,刚刚何清文靠得太近,沾染了点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他微微点头,回道:“多谢。”
厕所出来,是一条长廊,只有一两个宾客会匆匆路过。
往另外一条路绕一下,就是何家的后院。
岑溪暂时不想回宴会,就拐进走廊,在交叉口隐蔽处,有一个通风的窗户,这里可以看到后院的一角景象。
是一颗参天茂密的黄桷树,黄桷花隐约绽放在枝头,清香袭来,它的颜色浅黄,是春天低调又明媚的结合体。
风吹过时,黄桷花落到窗户缝隙里。
岑溪小心翼翼地捡了几朵起来。
花朵香气的持久性强,夹在书本里,变成干花仍然有香气在,可以和栀子花相媲美。
岑溪想罢,把捡起来的花放进西装口袋里。
“没想到顾家的Omega会是一个偷花贼。”
空荡的走廊回荡着突如其来的男声,岑溪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却并没有看到有人在。
没走得了几步,在楼梯转角时,他就被顾子风一把抱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岑溪差点惊呼出声,他单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因为害怕勾住顾子风的脖颈,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
晚夜的风从走廊吹过来,带着簌簌的寒意。
顾子风眸光深沉,瞳孔倒映出岑溪惊慌失措的神情,如同一只兔子被老鹰用利爪勾衔,害怕得蹬着兔腿的模样。
“岑岑,我冷,我抱着你走,可以暖和一点……”
他的话真假参半。
岑溪垂下眼眸,浓密的眼睫像蝴蝶翅膀一样轻颤着,毛茸茸的头缓慢地贴在顾子风的胸膛,听到隔着血肉澎湃的心跳声。
“嗯。”
他艰难地应了一声。
岑溪想,顾子风真是讨厌啊。
总是不经意间温柔,让他一点一点陷入爱情的旋涡中,又总是伤害他,像绵密细长的针扎进他的心脏,明明痛得想死,却不留下一点伤痕。
别墅的光还亮着。
是管家给他们留的灯。
顾子风毫不吃力地抱着岑溪去浴室洗漱,掐住怀中人的腰,把他往洗漱台的空平处放。
才打开水龙头,放出热水,准备洗漱。
宽大的浴室因为水蒸气的作用而变得雾蒙蒙的,把顾子风的眉眼都柔和在朦胧中。
他将洗面巾打湿,掐着岑溪的下巴,细细地擦过Omega略红的唇,和湿漉漉的眼睛,动作轻柔地像给一只小花猫洗漱。
温度渐渐升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黏稠沉闷得似乎能拉丝。
岑溪的眼眸浸在水润中,波光粼粼,他无声地用脚趾勾了勾顾子风的衬衫下衣摆,嘤咛一声,“想要……你的信息素。”
在路上不敢央求太多的信息素,在岑溪缠绵的寻求后,如烟花一般在封闭的浴室里炸开。
岑溪贪婪地拥住顾子风劲瘦的腰身,在Alpha地颈间嗅着。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顾子风不太克制地在岑溪柔软的唇瓣辗转,岑溪好几次差点掉下去,又被大手捞起来,稳稳地坐在洗漱台上。
在岑溪的手触碰到他冰凉的金属扣带上时,他在戛然而止,抓住岑溪作乱的手,目光沉得如黑潭一般,波澜不惊,深不可测。
他低声嘶哑道:“别闹,你受伤了。”
岑溪不安地扭动身体,浅吟再次勾上顾子风的脖颈,眸中带着一丝失落。
是被Alpha拒绝的失落。
他咬唇道:“可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岑溪想在除了自己发热期的时候和顾子风在一起,这样他才会觉得他们是夫妻,而不是履行任务的雇佣。
他像一只小鸟儿垂下自己的头,失意可怜,雾气将他蒸得雾蒙蒙的,眼睫上都挂满了细微的水珠。
顾子风呼吸微重,关掉水,把人抱上了床。
信息素还在释放,是安抚性的,不是压制也不是求爱。
他像上帝那般施恩道:“今晚可以抱着睡,其余的事不行。”
岑溪小心翼翼地环上去,温热的身躯紧贴着男人结实宽阔的后背。
他在心中喃喃:能抱着自己的Alpha睡,好开心……
他可以一晚上都闻着信息素睡觉,味道不会消失,就像他可以一直拥有顾子风一样。
这个恩准比他们两个做还让岑溪内心激动,他的手慢慢收紧,回想过他和先生的过往。
平淡如水,好在岑溪是鱼,鱼儿在水中可以活得好好的。
“砰——!”
房间四处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小苍兰的味道浓郁得让人仿佛置身花海,空气黏着稠闷,每一寸流动都带起芳菲。
床上的男人艰难地喘息着,浓密纤长的眼睫湿润难耐,像扑闪的流萤,眸中闪烁着潋滟的水光。
纯白的睡衣下,半截白腻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泛着红,像沁了血的粉玉。
“唔——嗯。”
岑溪半阖着眼,看见地上被摔碎的半管抑制剂,紧咬住唇瓣,咬出血色,红润有泽。
真是……笨死了。
他伸手想去够柜子里剩下的抑制剂,半边身子在床边摇摇欲坠,意识昏昏沉沉地抓住针管,微微一翻身,整个人摔在地上。
带着柜子和一堆杂物,发出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久久如惊雀扑飞。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温暖的地毯,岑溪无意识的双腿轻微磨蹭,鬓发汗湿,香汗淋漓。
门外的管家和佣人用力地敲击着房门,在模糊中,岑溪听到他们在外面惊慌的声音。
“少爷!”
“岑先生,快开门啊!”
他们都是Beta,闻不到空气中能引诱Alpha的信息素,但也能猜到几分,纷纷害怕岑溪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焦急地敲着门,想要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岑溪敛住神色,软绵绵地抬起手,将抑制剂注入到血管之中。
随着透明的液体进入血管之中,岑溪才费力地完全睁开眼眸,他抬手抹了下脸,发现颊边全是泪水。
不知道是生理泪水还是难过引诱出来的泪水,汹涌得他止都止不住。
发热期的Omega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Alpha,或者是沾有Alpha信息素的物品。
岑溪捡起手机,光着两条腿爬进了挂满西装的衣柜里,门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变得几不可闻。
为了避免味道散得快,岑溪紧接着关闭衣柜,把自己藏起来,躲在黑暗里。
扯下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服,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毛茸茸的头埋进质感极好的面料中,岑溪小心翼翼却又近乎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高挺精致的鼻尖微动,像一只小仓鼠,可爱又极度缺爱。
不够……信息素味道还不够,
想要更多。
岑溪的泪水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雪白的腮帮子,坠落在西装中,浸湿了衣服。
他眨着挂满泪珠的眼眸,按亮手机,忽而骂了一声:“骗子……顾子风,大骗子!”
手机页面上是主题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英俊高大的Alpha面容带笑地抿下咖啡,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英伦风米色风衣的Omega,清隽温柔,眉眼盈盈。
Omega唇下还有一颗淡色的痣,平添欲色的美。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在上面还看得见玻璃窗的反光,偷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这是岑溪派过去的私家侦探。
手机在手中开始小幅度地震动,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来电画面,上面还有刺眼的“老公”两个字。
岑溪只觉得讽刺,心脏好像被刀子剜得一下一下的疼。
他颤着手,按了挂断。
手机屏幕熄灭片刻,在晦暗的光中,映出了岑溪苍白如纸的脸庞,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比不上那个Omega的得体与清冷。
岑溪像一丛风滚草,被吹啊吹,路过茫茫的荒原,淌过全是荆棘的野地,最后滚到顾子风怀里,汲取水源,才重焕生机,抽出嫩绿的枝条,生机勃勃地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但现在,他的Alpha好像不要他了。
他去找漂亮好看,如姣姣明月的白蔷薇了,所以就不要粗糙的风滚草了……
岑溪翕动着唇瓣,越想越难过,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单薄的脊背靠在木质的衣柜里。
他把自己陷进淡淡的雪松香中。
这样会有种被自己的Alpha抱在怀里的感觉。
电话那头又迅速打电话过来,岑溪吸吸鼻子,他不想接顾子风的电话,但本能驱使着他接通了。
通过并不稳定的电流声,岑溪听见了平静如水的询问,淡漠得如雨后的海棠,闻不到一点起伏的香。
“佣人说你发热期到了,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岑溪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像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丢失的小孩,突然找到了爸爸妈妈,他抽噎地止住哭声。
“嗯……”
很委屈的一声,还微微往上勾,勾得人心痒痒。
顾子风垂眸,看着车窗外飞速从眼前跃过景物,吩咐道:“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快点。”
“好的,顾总。”
司机得到命令,挂挡踩油门。
顾子风继而看着手机,透过电话,他似乎都能闻到岑溪那边浓郁的信息素了。
指节略微杂乱地敲击着车窗,顾子风沉着声线问道:“自己发热期要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在耍什么小脾气?”
衣柜里的岑溪颤了颤身子,他绞紧双腿,委屈地咬住下唇。
他很乖的。
很少闹脾气。
别的Omega可以无法无天地撒娇吵闹,但他不可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人厌烦了。
岑溪踽踽独行太多年,他几乎依靠顾子风而活,如果硬要把他们分离开,对岑溪来说,就是生剥皮肉的痛苦。
可是,不管他再乖,顾子风似乎一直都对他如此冷淡,觉得他若有若无。
像照片里那种笑容,从来都不是岑溪可以奢求的。
岑溪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包裹,他拔高声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发热期是我能决定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稳定……”
顾子风蹙了蹙眉,深邃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间的表,又问:“发热多久了?”
这类似于担心询问的声音让岑溪刚刚起来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闷闷道:“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多小时了!”顾子风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神色蕴满了怒气,他厉声道:“岑溪,你是蠢货吗?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岑溪被吼得扔开了手机,砸在壁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界面被误触挂断了。
顾子风盯着按掉的屏幕,指尖落在通话记录上岑溪的名字上,回想着岑溪和自己还算清醒的对话,问道:“还有多久到别墅?”
无形的催促让司机冷汗涔涔,偏偏又赶上了红灯,看着信号灯上红色的三十秒数字,咽了口唾沫道:“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顾子风修长的指节敲击的速度更快,冷声道:“再快点……”
岑溪那个傻子,最好不要被他发现,是用了抑制剂……
岑溪拖着两条腿,脚掌因为接触地面,将玻璃渣扎得更深,他面色痛苦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人了?!”
“你这叫出轨,也是犯法,犯了婚姻法!Alpha婚内出轨,伤害Omega,关一年!”
顾子风起身,伸手,巨大的手劲儿攥住岑溪纤细的手腕,勒上一圈红痕,他情绪不稳定地否决:“岑溪,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在家里我随你胡闹,但在外面,我不允许你败坏阿珂的名声。”
“阿珂……”岑溪后退半步,将脚掌用力的贴着地面,残余的玻璃碎片扎得更深,疼痛让他清醒半分 他淌着泪水,两泪涟涟地讽刺道:“呵……竟然叫得这么亲密,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顾子风烦躁地将人抵在墙边,单腿卡进岑溪的双腿间,让人动弹不得,看着情绪又即将崩溃的岑溪放低声音解释道:“我和他没那种关系!”
“他只是国外进修回来,在宜城待不了半年就走了,我们以前是同学,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叙旧……”
顾子风神情看起来分外疲惫,他捏着眉心,郑重其事道:“岑岑,不要闹了,好不好?”
岑溪的眼底剧烈的颤抖一瞬,全身像是被抛进无边无尽的冰冷的海水中,冷得他血液近乎凝固。
他微弱的出声,像是小猫儿临死前的求救,在慢慢淡下去的信息素中,低得几不可闻。
“顾子风,你究竟要骗我多久?”
岑溪冷漠的看着自乱阵脚的顾子风,声线提了一点,冷静得判若两人。
说出的话却让顾子风难以置信。
岑溪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我是替身,我知道的,顾子风……我和胥珂长得太像了,你瞒不了我的。”
如果不是近一个月顾子风身上若有若无的白蔷薇信息素味,其中有一天浓烈得如同挑衅,否则,万分相信顾子风的岑溪也不会发现胥珂的存在。
Omega软软的依靠在墙上,尾音轻颤道:“胥珂优秀,清冷好看,又会跳古典舞,他和你上,床时,一定比我舒服吧……毕竟我骨头硬,不能满足你摆出各种姿势。”
顾子风目光震颤。
……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中。
岑溪微微偏头,舌头顶了顶火辣辣的右脸颊,耳朵嗡嗡地响,像被塞了棉花。
嗡鸣过后,就是两个人寂静的世界。
痛,像有一颗耻辱的钉子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岑溪胸腔共鸣地哭着,这是四年来,顾子风第一次打他。
竟然是为了一个破坏他们婚姻的外人。
顾子风的手掌微微发着抖,瞳孔微缩,他迅速抬手,想去触碰岑溪已经泛红的脸颊。
他轻声道:“岑岑……对不起。”
“滚开!”
岑溪一手推开顾子风,大吼道:“别碰我,脏死了!”
Alpha猝不及防,被自己Omega猛然推开,往后踉跄几步。
岑溪逃脱桎梏,任凭脚掌的鲜血淋漓,捂着半张脸,眼眸里蓄积泪水,泪眼模糊道:“家暴也犯法了,示情节严重情况,根据Omega弱势群体保护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顾子风看着地毯上沾染的血迹越来越浓,忧心道:“岑岑,你先冷静下来,你的脚受伤了……”
他不知道岑溪从哪里买来的抑制剂,这么劣质,尽把人的情绪往极端上引导。
岑溪往后退着,他跨过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跑到两个人的结婚照下面,从相框背后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戒指盒。
亮出里面的戒指。
璀璨闪亮的钻石,银质的戒环上雕刻了一朵小小的蔷薇花,配上银色,漂亮孤傲,俨然一朵白蔷薇。
岑溪指着上面的纹路,直直看着顾子风,问道:“顾子风,你告诉我,胥珂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顾子风赧然,“白蔷薇……”
半晌,他又滚动喉结,“可这跟胥珂没关系,这是……”
“闭嘴!”岑溪打开窗户,将盒子里的蔷薇戒指狠狠扔向窗外,掉进花园的某处草丛中,销声匿迹。
这枚戒指岑溪最是珍惜,因为这是顾子风和他结婚时交换的戒指,他害怕掉了,所以平时都不舍得戴。
只有顾子风不在家,岑溪自己想他时,才拿出来慢慢回味那天的幸福。
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扔掉了。
顾子风惊疑的看着发怒的岑溪,不过也只有片刻,便平静了下来。
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牵动他情绪太多。
他问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岑溪抬眸,那双眸子怒火漫漫,他看着冷静,事不关己的顾子风,心冷了一半。
只有自己骂胥珂时,顾子风才会像个人一样,会生气吗?
那自己呢……他这四年的陪伴又算得上什么?
岑溪手脚冰凉的走到衣柜面前,将里面一套套的风衣,黑白内衬往外扔,扔到顾子风脚下。
这些都是胥珂会穿的衣服款式,不是他的。
他不喜欢故作深沉的长款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顾子风买的,只因为一句“你适合穿这种,好看。”
岑溪四年就一直穿这种风格。
顾子风冷冷的看着一直发疯的岑溪。
岑溪又转战梳妆台,将上面带有蔷薇香的香水,全部扫在地上。
白蔷薇香水混合在信息素中,岑溪冷笑道:“难怪让我用这款香水,这样你在上,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在上的人是胥珂?”
片刻后,顾子风看着崩溃的岑溪,道:“我和他清清白白,岑溪,你不要想多了,自己给自己制造假想敌。”
“如果当初我想要和胥珂在一起,早就结婚了,他是去国外进修学习,我想见他也是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哪里还用得着找替身……”
说着,顾子风释放出大量的求爱信息素,浓烈到把白蔷薇的香气覆盖上去。
他抱起无力反抗的岑溪,将人抱到床上,抬起他的腿,检查着上面的伤口。
很深,需要镊子才夹得出来。
顾子风让管家送来医药箱,握住岑溪的脚踝,把一块块玻璃碎片夹出来,再喷上药水。
他清理的细心温柔,即使自始至终面部表情都是冷淡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末了,顾子风给脚掌包扎好,看着因为信息素压制而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岑溪,低声道:“还有……刚刚对你动手实属抱歉。”
“毕竟,诽谤罪判得也不轻……”
“先生,你终于来了!”
“岑少爷不知道在里面情况如何了,只听到里面砸得响,问他,他也不肯打开门!”
车型流畅的迈巴赫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管家立刻上来开门,担忧道。
顾子风迈开修长的腿走下车,两步并作一步地往楼上走,即使是慌乱的情况,他也从善如流地像个局外人。
主卧门口,所有的佣人聚集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闻着从门缝里逃出来的信息素,顾子风被勾得心神微乱,他偏头问:“钥匙呢?”
管家焦急地摊手道:“岑少爷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进去了,所以我们也打不开门。”
顾子风微微拧眉,身上的寒意散发,冷得如九天寒冰,他释放出强烈的安抚性信息素,雪松香从门缝中穿过,渗透进衣柜里。
岑溪迷惘的睁开眼,摸着白皙手臂上的针眼,才想起来该注射第二支抑制剂了。
他摇摇晃晃地推开衣柜,像个小熊猫,就地一滚,圆滚滚地滚到床脚,脑袋撞上去,疼得“嘶嘶嘶——”地吸着凉气。
顾子风敏锐的听到了撞击声,他大力拍打了下厚重的门,声线还算得上冷静,带着安抚的意味。
“岑岑,听话,开门。”
岑溪哪里肯听他的,信息素涌进来,他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光着脚踩在乱七八糟一地杂物的房间里翻找着剩下的抑制剂。
一共要打三针,挺疼的,他第一针没控制好力度,白润的手腕上青了大片,动一下,就隐隐作痛。
他不需要顾子风的信息素。
顾子风想找他初恋情人,就找去吧。
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费尽心力让别人开心,但人家根本不在意,说不定退场后,还会笑着踹伤痕累累的他一脚。
又一针下去,发热期的状况明显减弱,岑溪感觉后颈的腺体跳动得似乎没有那么快了,连带着信息素也能得到控制了。
感觉到小苍兰的香味慢慢减弱,顾子风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抵着门,一字一句,寒声道:“岑溪,现在立马开门,如果一会儿是我自己把门打开,你知道后果的。”
岑溪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欲色减轻了不少。
他慌不择路地想爬回衣柜,寻找安全感,却被刚刚拉落在地的抑制剂玻璃碎片扎伤脚掌。
尖锐的碎片刺进血肉,岑溪疼得跪倒在地抱住膝盖,带着汩汩流出的鲜红的血,爬进衣柜。
黑暗再次把他包裹,岑溪感受到了类似于回归母体的安全温暖感,但因为脚掌的刺痛,信息素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杂乱无章,代表着痛苦和慌乱。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子枫微微后退,挺拔的身形在佣人中间,格外显眼。
他歪了下头,传来清脆的骨骼声,紧接着下一刻,破风声袭来,脚踹在门上,碰撞出巨大的声音。
门框上的门锁被直接踹烂,锁芯掉出来一大截,凄凉地摇晃着。
“砰——啪!”
衣柜里的岑溪缩了缩脚,把自己尽量缩小再缩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点害怕的声线脱离出来。
顺着信息素的来源,顾子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里,同时,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脚掌印的血迹。
他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你们先下去,谁都不要上来……”
门外的人立马鸟兽作散,管家还贴心地将已经撞坏的门虚掩上。
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顾子风凉薄的视线滑过地面显而易见的抑制剂,他站定在衣柜面前,冷冷道:“岑溪,你不知道抑制剂对你这种已经永久标记的Omega伤害有多大吗?”
衣柜槛上,顾子风甚至可以看见半边的血脚印。
Omega最是柔弱,特别是发热期的,娇弱得如林间的水仙花,稍微碰一下,粉嫩的花瓣上就能留下深色的痕迹。
顾子风不知道痛感敏锐的岑溪是怎么忍住这么多血,还能不哭出声音的。
岑溪微微抬眸,透过衣柜竖着的缝隙,就能看到门外的身影,他咬着唇,就是一声不吭。
永久标记又怎么样,他只是……提前适应没有顾子风的日子。
顾子风身形微动,毫无预兆的将门拉开,把弱小的岑溪完全暴露在自己视野中。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针岑溪就打得熟练多了,没有乌青,也没有飙血,带了点血珠的针眼在雪白的肌肤上仍然刺眼。
这代表着自己Omega嫌弃他。
Alpha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顾子风俯身,强势地想把吓得不能动弹的岑溪抱出来。
雪松覆盖过来,灼热感袭上脆弱的腺体,勾得腺体发热发烫,岑溪却猛然大叫:“离我远点!”
他甚至伸腿,一脚踢上了Alpha的昂贵,做工精良的西服。
顾子风看着黑色领袋上面沾染的深色血迹,眼神微微一凛。
这条领带是新的……也是胥珂前两天才送给他的。
顾子风将领带扯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才转过头看着惊吓过度的岑溪,压抑怒火道:“岑溪,你今天究竟在发什么疯?”
“别家的Omega是发热期,你是进入发疯期了吗?……”
岑溪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惊弓之鸟,趁着顾子风不注意,不计后果的从里面重新把柜门关上,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顾子风的西服。
……
想堆一个窝,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顾子风也不行。
顾子风目光闪烁,皮鞋踩在厚实的棕色大熊地毯上,发不出踢踢踏踏的噪音。
这个毯子还是岑溪买的。
岑溪睡觉不老实,加上顾子风睡觉不喜欢抱着人,所以岑溪只能退到床边,有时候半夜就会一个翻身掉下去。
多掉了几次,岑溪就买了毛绒绒的毯子,后来,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扯着小被子继续睡,更不会摔伤。
但是现在,却全是玻璃渣,成了块暗藏危险的地毯,不再能保护人。
和现在的岑溪差不多,像只竖满尖刺的刺猬,不再是以前甜软的Omega。
能把顾子风咬伤刺伤。
岑溪抿唇,他沉默地把头偏向另一方,不再说话。
只留给顾子风半张侧脸,孤独又寂寞。
他不想问的,但总是忍不住想问。
顾子风坐下来,淡淡的雪松香袭来,他静默地安抚着岑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岔开话题问:“何家的酒会,去吗?”
岑溪不喜欢参加这些酒会,他既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那些上流人士对他的若有若无的蔑视。
一个只能死守着一点遗产,靠Alpha庇护的无用的底层Omega。
以前,岑溪不懂那些蔑视除了看低他的出身,还有其他的戏谑是什么意思。
现在知道了胥珂,一联想起来,岑溪大致能够明白了。
这是对一个无知替身的无声嘲讽。
顾子风揽住岑溪的细瘦的腰身,后背略微硌人的脊骨让他心中莫名的不安。
太瘦了,瘦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手顺着岑溪的背部慢慢滑动抚摸,手掌温暖有力,像是宠溺地给家里的宠物顺毛,他停顿了下,目光沉沉地转动,才张口道:“你一直在家里待着人都快发霉了,对身体精神都不好,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这么多,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
“何家是宜城的大家族,这次酒会来的人很多,说不定你也能认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岑溪听着顾子风循循善诱,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都听先生的。
岑溪本来只想走个过场的,但顾子风很重视这次酒会。
他想要何家在海边的一块地皮,开发成酒店,打造度假沙滩。
何家是拥有宜城优质地皮最多的家族,本次举办酒会表面上联系各大企业公司的交流会,实际是为了才回国的何家次子铺路,引荐各路总裁公司,熟悉国内业务。
虽然不是长子,但他拥有比长子更优质的血脉,是S级Alpha,和顾子风同等级。
Alpha本就稀少,S级的更不必说,所以何家重点培养他,并不奇怪。
岑溪搭配了一件杏色的修身设计感西装,纯白的衬衫和深蓝夜空色斜纹领带,将人衬得气质干净,身材修长,手腕上带着黑金色的外表,指节修长。
他本身气质不错,不笑不闹,静静地站在一处时,矜贵又忧愁,是个很有故事感,能引起Alpha保护欲的Omega。
酒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盛大,迎宾员站在门口,着装得体,面容带笑地欢迎每一位持请柬的宾客。
岑溪挽着顾子风的手进去,不过一会儿,顾子风就和这个总那个总应酬去了。
岑溪想要一直陪着顾子风,但是他发现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怎么笑得出来,就算笑了,也很勉强。
为了不拖累顾子风,岑溪自己找了个角落,端着一盘抹茶巧克力慕斯蛋糕,慢慢挑着吃。
蛋糕看着很清新,上面挤了植物奶油,点缀着薄荷、蓝莓和猕猴桃,入口细腻清甜,带着抹茶后劲的微苦,是岑溪喜欢的味道。
他坐在角落,目光却一直跟随着顾子风。
看Alpha游刃有余地和众人交谈。
远远地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岑溪低头,抿了一口蛋糕。
再度抬眼时,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胥珂站在顾子风身边,笑容得体,优雅有度,不像自己总是畏首畏尾。
而且,他们今天都穿了同一色系的衣服,岑溪好不容易摆脱的相似度又缠绕上来,就跟有毒的藤蔓一样,紧紧跟随,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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