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沈芙的游戏竞技小说《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萧煜沈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寄南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芙伸出手,颤抖着的指尖放在自己的颈脖上。颈脖处入手滑腻,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完完整整的,半点儿疤痕都没有。“是,是。”紫苏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奴婢去给小主打热水来。”储秀宫位置偏颇,又是出了这样的事,怕招惹耳目不好去御膳房要水。紫苏花了银子,叫了几个小太监抬了个浴桶进来。衣裙褪去,紫苏只觉得双脸滚烫。水中雾气蒸腾,沈芙这时才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月色下,白玉般的肌肤上零星点点。可却掩不住浑身那股娇媚感,像是一夜间骤开的花。沈芙素来知道自己生得美,这具身子更是妖娆动人。此时显然才刚及笄,远不及日后的妖娆妩媚。可哪怕是如此依旧还是夺人目光。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让沈清如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撒下这弥天大谎,设法让她当做自己的...
《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萧煜沈芙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芙伸出手,颤抖着的指尖放在自己的颈脖上。
颈脖处入手滑腻,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完完整整的,半点儿疤痕都没有。
“是,是。”紫苏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奴婢去给小主打热水来。”
储秀宫位置偏颇,又是出了这样的事,怕招惹耳目不好去御膳房要水。
紫苏花了银子,叫了几个小太监抬了个浴桶进来。
衣裙褪去,紫苏只觉得双脸滚烫。
水中雾气蒸腾,沈芙这时才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
月色下,白玉般的肌肤上零星点点。可却掩不住浑身那股娇媚感,像是一夜间骤开的花。
沈芙素来知道自己生得美,这具身子更是妖娆动人。此时显然才刚及笄,远不及日后的妖娆妩媚。
可哪怕是如此依旧还是夺人目光。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让沈清如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撒下这弥天大谎,设法让她当做自己的替身,每夜代替自己去伺候万岁爷。
若不是如此,上辈子沈清如哪里能晋升得如此之快?
沈清如不过是家中养女,当年能入宫选秀不过是因为占了一个沈字。
这么些年,在后宫中事事顺利,背后也不可能没有沈家的帮助。
可就算是如此,她仍不满足。
既要她的身子替自己伺候,又要贤良淑德的名声。凭借着一张无辜的脸,暗地里却是坏事做尽。
沈芙作为她的替代品,沈清如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知晓她心思聪慧,手段毒辣。凭借各种手段,如今宫中的妃嫔们,到最后大多都会被搬倒。
到最后,沈清如会一路扶摇而上,到最后年纪轻轻就稳坐四妃之一。
掌心掐紧,沈芙整个人陷入浴桶中。
紫苏拿着帕子在旁边已经不敢抬头,见状也只得小声儿道:“姑娘,该起了。”
再泡下去头该晕了。
沈芙浑身早已无力,脸颊发热的被扶了出来。滴滴水珠从玲珑有致的身段下滚落,盖不住身上的那些痕迹。
紫苏红了眼圈:“这也太蹉跎人了。”
沈芙低头看了眼,却是面无表情。
万岁爷素来手重,对于这些沈芙上辈子早已习惯。
只是她生的白,痕迹就显得格外重。一路看下去触目惊心,最显眼的还是那犹如羊脂白玉的锁骨上,一道又深又重的齿痕夺目宛然。
沈芙死死地盯着铜镜内。
唯独沈芙知晓,帝王并非表面那番平静。
想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种种手段,沈芙身子微微发僵。
她伸手拉了拉紫苏,抱着琴上前两步,屈膝对着万岁爷行了个礼:“给贵人安。”
眼前之人行的请安礼虽是正确的,但屈膝的时候明显带着僵硬。
此人虽穿着宫女裙,但显然并非是什么宫女。
只是宫中何时有过这等绝色了?
“你是哪个宫里的?”箫煜问。
帝王的目光带着探索,沈芙眉心紧锁着,她故意撩起眼眸慌里慌张的看了万岁爷一眼,随后才垂着眼眸回:“奴……奴婢是长……长明宫的。”
女子的声音娇怯软糯,哪怕是故作镇定,却盖不住嗓音里的紧张与惊慌。
“长明宫?”箫煜扬眉,宫里何时有过这个宫?
身后的林安下意识就要上前,余光看了眼万岁爷眼中的笑,喉咙里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宫中好像没有长明宫。”箫煜直接挑明。
沈芙本就是胡扯,被戳穿之后自然心虚,她立即抬头眼中的惊慌装都不用装。
“我……”开口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犹豫含糊起来。
哪怕带着薄纱,也能看见那渐渐潮红的脸:“我……奴婢记错了。”
抱着琴的手收紧,沈芙低下头,眼眸颤抖:“奴婢是合欢殿的。”
沈芙匆匆说了个宫殿,随后抱紧怀中的琴,慌里慌张的屈了屈膝:“奴婢无意惊扰贵人,这……这就离开。”
她说完,拉起旁边呆愣住的紫苏,飞快的往竹林深处跑去。
箫煜站在原地,看着女子的声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林安躬着身子立在一侧,看着万岁爷这样,眼眸中带着笑。
看样子这后宫中很快就又要多一位小主了。
“万岁爷,可要奴才去合欢殿一趟……”
“蠢货!”箫煜转头,抬脚轻踹了林安一脚,动作虽有些粗鲁,但却也没用多大力:“她哪里是合欢殿的。”
帝王说完跨着大步往前走,林安假装哎呦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赶忙跟在万岁爷身后。
“万岁爷的意思是,那小宫女说谎骗了您?”林安当真儿是震惊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对万岁爷说谎。
“只怕不仅住处是假的,只怕连宫女的身份也是假的。”箫煜大步匆匆,摇头笑道。
林安跟在万岁爷屁股后面,看着万岁爷这摸样显然还摸不着头脑:“这……万岁爷,您说那人不是宫女?”
那就是对着万岁爷扯谎了。
可万岁爷居然不生气,怎么还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你见过有几个宫女和她一样的?”箫煜嗤笑。
不说那遮住容貌也盖不的艳绝的身姿。
就光说那把凭她手中拿着的那把焦尾琴,一瞧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何况,试问整个皇宫有哪个宫女有那样的琴艺,那番出尘脱俗的气质?
想到刚刚那惊鸿一瞥。
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几分心思来,他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扳指,垂眸往下看了眼。
林安察觉到万岁爷的目光,心中立即就明了了。
他弯着身子,面上堆起笑:“奴才立即去查。”
“长秋宫?”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波斯进贡的绒毯之上,小太监俯身屈膝跪地。
“是长秋宫。”小太监点着头,额头磕在绒毯之上:“奴才特意跟在身后,亲眼瞧见两人进了长秋宫。”
落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敲打着,箫煜整个人靠在龙椅上。
他近来去长秋宫的次数并不少,从未见祥贵嫔提过有什么新来的宫女。
她死死的咬着牙,拼命的忍受住,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的颤抖。
沈芙那最后一眼狠厉的目光在她眼前来回晃荡。
她心中有个胆战心惊的猜测。
沈清如手心发软,摇了摇头。
“不会的,”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沈芙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懂这些。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沈清如拼命的咬着牙,深深吸着气。
此时此刻,她唯有用这个来安慰自己。
沈芙听着身后的声响,只觉得神清气爽。
刚刚甩开沈清如的时,她那脸色可是当真儿难看的紧。
沈芙仔仔细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觉得畅快。
啧啧……若是沈清如连这点都接受不了,日后只怕会更加难呢。
“姑娘。”紫苏小跑着跟在身侧,瞧了瞧自家姑娘,又想起刚刚姑娘狠厉的一下。
她怎么觉得刚刚那一下才是真正的姑娘呢。
“姑娘,刚刚……”紫苏千万个问题想要问,只是刚还未说出口,身侧沈芙就偏头看了她一眼。
紫苏瞬间静声。
随着姑娘的目光往前看去,却见刚刚早就出门了的林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影壁旁。
“奴才叩见沈姑娘。”林安见着沈芙,倒是半儿架子都不敢摆。
单膝跪下利索的打了个千儿,随后才道:“万岁爷让奴才在这等您。”
沈芙当真没想到万岁爷会派人来在这等着。
面上的惊讶做不得假。
她眨了眨眼,随后才道:“公公,可是万岁爷有什么事吩咐?”
林安靠的近,哪怕是透过一层薄纱都依稀可见里面姣好的容颜。
他按下心中的震惊,这姑娘可当真儿是有张绝世容颜,哪怕隔着薄纱都依稀可见容色不俗。
就是不知那面纱之下是张怎样的脸。
林安想到万岁爷的吩咐,态度立即端正了些。 他弯着身端正道:“万岁爷说姑娘刚刚伤了手,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
“把这个交给姑娘。”林安说着,将手中的锦盒掀开。
沈芙低头一看,就见林安手中拿着的膏药。
初看的时候沈芙还没太注意,等看清楚后沈芙有些愣住了。
这玉容膏她认识。
上辈子万岁爷也赏赐过她。并非是赏赐给沈清如的,而是放在她的枕塌之上。
沈芙清楚的记得那一日,是万岁爷醉了酒,夜晚的时候就粗鲁了些。
那个时候沈清如已经不敢侍寝了,每每万岁爷一来都是让她直接顶上。
沈芙当时伺候万岁爷已经许久,可那晚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万岁爷平日里要的也凶。
毕竟天生的体格悬殊在这,再加上万岁爷练武,体力要比常人好上太多。
可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喝醉,还是万岁爷有什么心思,沈芙明显感受到万岁爷与平日的不同。
他凶狠又强势,逼着她缠着不放。
沈芙实在承受的可怜,到最后只记得自己又哭又求的,双腿都在打着颤。
可醒来之后,她的枕塌边出现了一盒玉容膏。
那是沈芙第一次觉得在这深宫之中有什么东西是给自己的,而并非是直接赏赐给沈清如的。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是沈清如的替身。
只是可惜,那盒玉容膏沈芙终究还是没保住。
“姑娘。”林安见沈芙没动静,双手捧着玉容膏塞到一旁的紫苏手中:“万岁爷赏的,姑娘您就拿着吧。”
林安说完生怕沈芙不要,行了个礼后拔脚就跑。
来叫人的小太监那么着急,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点轻微的烫伤,实在是没这个必要叫他们来这么一趟。
太医留下几个膏药吩咐几句后就离开。
沈婉仪举着烫的通红的手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万岁爷眼眸含泪:“是嫔妾没用,给万岁爷弹首曲子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她说得可怜,手腕又烫的通红,实在是无人忍心责怪。
箫煜宽慰了两句:“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弹琴了。”
刚拨弄起来的兴致如今又熄灭了,万岁爷此时心情自是说不上好。
本对这琴也没多大的兴趣,可三番两次的听不着,越是如此自然越是想听。
箫煜手捧着茶盏,目光落在跪地磕头的逢春身上,摩挲着茶盏悠悠道:“伺候不了主子,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
逢春一瞬间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自家小主脸上。
她不敢挣扎,随着小太监出了门。
院外没一会儿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
沈清如坐在椅子上,听着屋外凄惨的叫喊,又低头看着自己烫红的掌心。
牺牲了逢春,且这么一烫为显得逼真,那水都是特意选的九分烫的,就怕万岁爷心生一点儿疑心。
涂抹了膏药之后,此时掌心火辣辣的疼,可就算是这样,她心中也生不出半分悔意。
她绝对、绝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只是个养女,一个出身卑贱,什么都靠沈家施舍的养女。
琴没听到,且沈婉仪还伤了手。
箫煜自然也没了留宿的心思,只略微坐坐之后就离开了。走之前他想到什么,特意往宫女群中看了眼。
沈芙站在一众宫女之中,低着头,乌黑的长发下只露出一截颈脖。
人群中,一眼就让人看见,且夺目难忘。
沈芙察觉到头顶那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像是半点都没察觉,低头的乖巧的跪在地上,附身磕头:“奴婢恭送万岁爷。”
轿撵之上,箫煜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目光看了一会儿才从那抹细腻雪白的颈脖处挪开。
龙撵一走, 沈芙才察觉到落在头顶上的那抹目光消失。
她心中松了口气,刚转过身,就瞧见沈情如那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沈芙心中早就有了准备,不慌不忙的扯出一丝笑:“长姐。”
她眨了眨眼,娇娇俏俏的走上前,拉着沈清如的袖子,来回晃悠了几下:“长姐,你看我装的好吧。”
沈清如探究的目光在沈芙身上来回多看了几眼,见没瞧见出什么不对劲后才扯出笑来。
她拉着沈芙的手坐下。
语重心长的道:“长姐知道你对我好。”
眼前这人既是她的替代品,晚上都能代替她伺候万岁爷了,为何不能再代替她做点别的?
沈清如看着自己的掌心,她今日能找借口逃掉一次,却逃不了第二次。
若是万岁爷再让她弹……沈清如看向沈芙的目光立即亲热起来:“有件事长姐不知该不该提。”
沈芙心中感叹沈清如脸皮的厚度:“只要能帮到长姐,阿芙自是愿意。”
“你看万岁爷这样,今日既是开了口,改日必然也会让长姐再弹的。”沈清如责怪沈家偏心,当初年纪小的时候为何不逼着自己学。
如今临到此时,却是要求别人。
她亲热的拉着沈芙的手,尾音拖长:“你能不能……帮帮长姐?”
沈芙装傻,故意睁着一双单纯的双眼:“长姐的意思是想要我教你学琴?”
沈芙不知万岁爷心中想的什么,只是万岁爷说让她用,她也不敢不从。
执着银箸,小心翼翼的从中挑了一块燕窝糕。目光对上万岁爷,她又撒娇般的道:“当真儿要吃?”
女子眼神里满是期盼,一脸哀求的对着自己。
箫煜铁石心肠,敲打着的桌面的指腹放快了些,无声催促:“你猜错了,自是要罚的。”
这哪里是罚,分明是万岁爷故意戏弄她。
沈芙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张开唇,一口对着糕点吃了下去。
沈清如是有几分手艺在身上的。
燕窝糕一口咬下去香甜软糯,外层软糯的仿若入口即化,可吃到里面便涌出里面流淌着的燕窝来。
沈芙眼睛瞬间瞪的老大,随即毫不犹豫的将剩下的一口气吃掉:“好吃。”
她吃的毫不做作,面上的表情又十分享受。
箫煜刚醉了酒,见她吃的如此香甜,倒是当真有了几分食欲。
只是他不讲,指尖敲着桌面。又指着剩下的几个,淡淡道:“继续。”
上次猜错了。
这回沈芙就变得谨慎许多,目光从那些甜滋滋的糕点上略过,随后夹了里面唯一咸口的牛肉酥出来。
“万岁爷可要尝尝这个。”
小姑娘的确是聪明,才试过一回就知道挑不甜的。箫煜眼里带着笑,面对着她略显得意的眼神,却是摇了摇头:“刚过酒,嗓子干哑,吃不得这个。”
“啊。”
小姑娘眼中的得意一下子消失了。
她瞪大双眼,巴巴的看了万岁爷几眼,瞧不出任何动容之后,才一脸不情不愿的咬了下去。
只是沈清如的手艺实在太好。
比起刚刚的燕窝糕,这道牛肉饼也是十分不错。沈芙也是个不爱吃糕点的人,这两道糕点吃起来可谓是心情愉悦。
萧煜眼看着她毫不矫揉造作地吃完,随后目光又看向了桌面上。
“万岁爷还想尝尝什么?”比起刚刚的不情不愿,沈芙这回明显是乐意多了。
她先是往桌面上转了一圈,灵动的眼睛一一看过去,明显是对着那道马蹄莲子羹有了兴趣。
箫煜看着她的眼睛,将她的想法猜了个十成十。
果然,她亲手舀了一小碗冰糖马蹄莲子羹:“万岁爷……”
沈芙双手都没往他那儿送。
话还未说完就直接拿起了勺,只是刚低头,勺子还未碰到唇边。
面前一只手伸出来,抬手就将她掌心的碗执了回去。
“万岁?”沈芙掌心空空的,再看却见那一小碗马蹄莲心羹已经到了万岁爷的掌心里。
萧煜看着她这幅呆呆愣住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好笑。
他低着头,轻轻搅弄着碗中的勺子:“你猜的真准,朕就爱这个。”
萧煜不过是故意逗她。
单手执着碗也没打算真的喝,只是才刚动,銮仗忽然一颤,沈芙站在他对面,受不住惊呼出声。
脚腕一扭,下意识的直接冲着万岁爷扑了上去。
萧煜看着来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满满满的一碗汤水直接冲着两人身上泼了个干干净净。
空碗落下来,砸在地上滚了几圈。
銮仗外,林安吓得跪在地上,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眼,瞧见里面的动静吓得面色一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沈芙这才像是回过神,她愣愣的看着万岁爷的身上,再又低头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
双眼发黑,膝盖一软,吓得直接跪下。
沈芙躲在万岁爷身后一脸狼狈,伸出手便想要遮住。
这……这是怎么了。
林安心中泛嘀咕,万岁爷昨晚上分明是愉悦的紧。
他站在门口处听着都觉得那动静不简单,本以为万岁爷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的,哪里想到万岁爷瞧着倒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林安心中嘀咕,前方一直往前走的人忽而脚步停了下来。
箫煜双手背至身后,摩挲了几下玉扳指,目光往下瞥了眼:“你去帮朕查件事。”
万岁爷一消失,沈清如便怒气冲冲的往暗室走去。
逢春跟在身后,瞧见小主这副样子,立即将屋内的宫女们尽数支开。
“小主。” 逢春跟在身后劝慰,可哐当一声,暗室的门被推开,沈清如自个儿就没了声响。
室内一片昏暗,连着白天都显得暗无天日。
沈芙趴在那褪了漆的长桌上,巴掌大的脸附在上面睡得正沉。
她身上还穿着昨日里的衣裙,素色的襦裙堆积在腰腹之处,肉眼可见的许多地方都撕破成了碎片。
顺着那破烂的衣摆,一眼便足以瞧见里面雪白的肌肤。零星的痕迹落在上面,犹如白雪红梅,星星点点。
沈清如哪怕是心中有所准备,可看见这一幕依旧是身子发软。
她脚步一停,扶着身侧的门框才算是站稳。身后的逢春上来想要扶住她,沈清如却是挥手躲开:“将她叫起来。”
逢春无奈,只好过去。
沈芙梦中睡的正香,就被摇醒了。她睁开眼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长姐。”
喊了一晚,嗓音早就变得有些沙哑。沈芙寥寥的睁开眼睛,目光对上沈情如道:“长姐,你喊我做什么。”
娇气的嗓音里还带着几分软糯,沈芙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让沈清如气到发疯。
“你。” 指尖颤抖着,沈清如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沈芙的身上,这才道:“你给我起来。”
那衣裙被万岁爷撕扯的破碎,沈芙连换都来不及。
躺着的时候可谓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站起身时更是媚骨绝色。
素色的衣裙之下,露出的肌肤白的晃眼。星星点点的红痕从领口一直蔓延至于腰侧,一眼看过去上面的痕迹多到数不清。
沈清如呆呆的看着沈芙,从上上下下看了无数遍。
哪怕是昨日晚上她听见了动静,却远远没有沈芙这一身痕迹来的刺眼,夺目。
这每一处痕迹,每一道吻痕,甚至于指腹用力掐出的痕迹,这些都是万岁爷疼爱沈芙的证明。
足以表现,万岁爷对沈芙有多喜爱。
“长姐这番看着我做什么?” 沈芙敞着领口,直到确保沈清如看清楚之后才慢悠悠的将衣裳给系起。
只是她盖的住身上,却遮掩不住脸上。
一晚上过去,犹如雨后海棠,沈芙那张脸上泛着水意。朦胧无辜的双眼中透着浓浓的春色,格外的娇艳妩媚动人。
沈清如一早上接连被打击,喉咙里想说的话都差点儿忘了。
她接连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记起来道:“你……你昨日在万岁爷身上留下齿痕了。”
后宫的嫔妃们侍寝都是有规矩的,这样的事万万不能做。
沈清如想到早膳时万岁爷颈脖之处的那抹红痕,如今都觉得眼前发黑。
“这等没有规矩的事,日后休要再做!”
沈芙听到她这番理所当然的话,内心深处再一次的觉得好笑。
没有规矩?沈清如自己掩藏的那些龌龊的心思,让自己来代替侍寝,那才真的叫做没有规矩!
萧煜眼眸瞬间暗沉如墨,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放了下来。
他倾身进入床塌,天青色的帘帐一合上,那只柔弱无骨的手立即攀上他的颈脖。
沈芙的指尖落在帝王的脖子上,巴掌大的脸乖顺的搭在他肩头。
红唇送了上去,娇媚勾人的喊道:“万岁爷……”
蝉鸣蛙叫,夜色昏暗之中,树梢的影子随着风轻轻摇晃。
林安背靠在朱红色的门框前,听着身后隐蔽的声响,紧绷着的身子一点点松懈下来。
要说,这万岁爷都好几日没来过后宫了。朝中政务繁忙,万岁爷一忙起来也没什么心思。
刚他伺候洗漱的时候就察觉到的万岁爷心思淡了下来,他心里来回琢磨了两圈,正要叫人传龙撵,却是没想到……
里头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林安隔着门都察觉不同以往。他摇头赞叹沈婉仪可当真儿是好手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万岁爷重新有了兴致。
嘴里连啧两声,指着门口的奴才吩咐:“都离远点儿。”
奴才们不敢靠近,自然是离的越远越好。
林安独自靠在朱红雕花的门框后,抬头看着头顶的月色心中再一次默默感叹。
这沈婉仪当真儿是有本事的。
林安口中一口一个沈婉仪,却是不知此时他眼中如今正承受皇恩的沈婉仪如今却是缩在那四方格后,面色惨白的蹲坐在矮凳上。
屋内不大,只在床榻之后设了一道暗门的。只是为了万无一失,刚将沈芙送上床榻,沈清如就躲进了后面。
这处是她特意让人做的,肉眼看似寻常的柜子里头却是大有乾坤。
至少足够容下她的身影。
万岁爷素来喜净,行事前后总要沐浴。她只需在这儿等着,等待会儿完事,万岁爷去洗漱的那段时间再将沈芙弄下来。
自己再李代桃僵的顶替上去,这件事便能万无一失。
空间狭小,连着烛火都不敢点,巴掌大的小地方只是在后头支了透气的窗。
细碎的声响连着门外都听得见,隔着一扇薄薄的木板,沈清如又如何听不见?
她单手撑在紫檀木的长桌上,指尖早已捏变了形。屋子里那声响怎么止都止不住,沈清如听的浑身颤抖。
逢春见状不忍,悄悄伸出手想要去堵住她的耳朵。
只是才刚伸出去,沈清如便伸手挥开。她抬起头,面色灰白。
漆黑的夜里,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眼下分明溢出的全都是泪。
逢春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掌心,再看着自家小主那痛不欲生的脸,心中百转千回只得放手。
如今小主心中只怕是难受至极。
万岁爷分明来的是她屋里,今夜本该侍寝的人也应当是她。可如今却只能缩在这儿巴掌大角落里,亲耳听着万岁爷是如何疼爱旁人的……
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足够残忍。"
祥贵嫔仗着自己一宫主位的身份,每日里天不亮就让沈清如去采摘刺梨。
沈清如采了三日,人被晒黑了不少不说,掌心也被刺破了。
一双手鲜血淋漓的,瞧着极为吓人。
“长姐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沈清如坚持了三四日,到底还是撑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祥贵嫔怕是要折磨死自己。
可后宫妃嫔多,沈芙哪怕是再美,一时片刻也勾引不到万岁爷。
沈清如想到之前万岁爷看沈芙的目光,强忍住烦躁,拉着沈芙的手细细道:“只是如今长姐得罪了祥贵嫔,今后的日子只怕是更加难过了。”
沈芙看着沈清如这番摸样,就知道她下一句话必然是给自己下套。
她故意撩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神里一片纯真:“那……长姐,该如何是好呢?”
沈芙轻咬着唇,一脸无措:“都怪我,若不是我昨日,祥贵嫔也不会如此欺辱长姐。”
沈芙这话简直就为沈清如替话,刚要瞌睡,沈芙就给了枕头。
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怜悯的看向她一脸的愚蠢:“为今之计,只有将万岁爷请来了。”
“什……”沈芙自是要接近万岁爷,如今差的就是没有机会。
巴掌大的脸微微扬起,沈芙差点儿要笑出声儿来。
沈清如想到昨日万岁爷看沈芙的目光,心中酸涩难堪,嘴上却是道:“只要万岁爷多多来我们这儿,就算是祥贵嫔也对我们毫无办法。”
“那……”沈芙装作一脸纯洁,歪了歪脑袋,眨着眼睛问道:“那长姐有法子?”
“长姐心中自是有的。” 沈芙生的这样美丽,却又实在是愚蠢。
沈清如感叹佛祖的公平,她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金簪,略带着不好意思道:“只是长姐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沈芙看着沈清如这幅摸样,立即就知晓她打的什么注意。
她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故意道:“莫非长姐是要自己去邀万岁爷?”
沈清如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去有什么用?沈清如恨不得翻个白眼,她去若是就能将万岁爷请来的话,也就轮不到沈芙什么事了。
“不是长姐。”沈清如亲亲热热的握住沈芙的掌心,拍了拍她的手道:“傻阿芙,是你去。”
“我去?”
沈芙眨了眨眼,心中当真儿是佩服沈清如的厚脸皮程度。
白日里用她来引万岁爷过来,晚上再让她躺床上代替侍寝。
沈清如渔翁得利,好事倒是都给她独占了。
“我不行的。”沈芙垂下眼眸,故意道:“长姐才是万岁爷的妃子,应当是长姐去才是。”
她去没用啊!
沈清如恨不得喊出来,可看着沈芙这番摸样,还是拉着她的手将食盒送到她掌心里:“你只需去。”
她看着沈芙这张勾魂摄魂魄的脸,笃定道大:“万岁爷必然会来的。”
****
乾清宫
沈芙站在门口,乾清宫的侍卫们素来眼高于顶,逢春哀求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万岁爷不在,我们还是回吧。”
沈芙松了口气。
沈清如让逢春跟着一起来,就是不放心她。说实话,沈芙也没想那么快见到万岁爷。
这里是皇宫,不多跑两次,哪有那么容易。
她点头带着逢春往回走,只是才刚转身,却见万岁爷的銮仗正往这赶来。
隔着远远儿的,林安早就看见了沈芙。这整个后宫里,面上带着薄纱还能如此招人眼眸的也就只有这位沈芙姑娘了。
只是前几日万岁爷刚从长秋宫中出来,林安也瞧不出万岁爷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目光往沈芙的身上来回转悠了几圈,到底还是禀报道。
沈清如刚晋升容华的喜悦刷的一下便从脸颊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才刚晋升容华……祥贵嫔就如此打她的脸。
刺梨并非什么好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乡野间最常见的野果。
果子极小,且浑身带刺,滋味酸涩,并不见得有多好。且因生长在野地里,在这后宫里是无人肯碰的,就算是掉在地上也是少有人会多看一眼。
但刺梨却有一点儿好处,就是对咽喉有奇效。
主位住着的那位祥贵嫔,生来就有一把好嗓子。万岁爷哪怕是不宠爱她,有时也会传她入乾清宫唱唱曲儿。
沈清如知晓祥贵嫔对嗓子的看重,为了讨好祥贵嫔,时常去寻刺梨亲手摘下来熬成刺梨膏。
那年整整一个夏天,沈清如日日天不亮就去寻刺梨,回来后再亲手熬成甜膏送去。接连几个月手指都皮了,这才让祥贵嫔渐渐对她放下了戒心。
当年她不过是刚入宫尚且毫无依靠的新人。
如今五年过去,她都已经是正经的容华小主了。祥贵嫔却依旧是如此,仗着自己一宫主位的身份,只要稍不顺心就用这个法子。
明面上是让她做刺梨膏,背地里还不是暗暗的对她加以折磨?
每去一回,她的手便要被刺得鲜血淋漓,起码将养上小半个月才能好。
不然以她的容色,又怎么会五年了才是如今的位分!
沈清如掐了掐掌心,一想到刺梨上的那些尖刺,腹上就传来一阵酥疼。
她不懂分明是沈芙的缘故,祥贵嫔怎么责罚起她来:
“我身子稍有不适,前段时日给贵嫔娘娘做得还剩一些,待会儿我亲自送去给贵嫔娘娘可好?”
刺梨膏看似不起眼,但对养护嗓子却有奇效,祥贵嫔一来是为了折辱她,二来也是真的为了调养自己那一把好嗓。
祥贵嫔生的不过普通,唯独嗓音还算是过的去。听闻自幼伺候的嬷嬷是江南人士,祥贵嫔故而学的一口江南小调。
万岁爷倒是显得十分喜爱,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叫祥贵嫔去乾清宫坐坐。
故而,祥贵嫔对自己这一把好嗓极为在意。
沈清如在祥贵嫔眼皮子底下住着,这些东西自然是要时常备着的。
只是昨晚万岁爷来长秋宫却没去看她,沈清如便猜想到她会使小性子。
但没想到,她这脾气居然不是对着沈芙,反而是对着自己起来。
沈清如看向碧荷,对方却是摇了摇头。
“娘娘千金贵体,之前做的哪里还能入口?若是吃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小主您还是重新做吧。”碧荷走上前:“娘娘说了,容华小主的手艺好,还请小主亲自动手。”
碧荷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的,面上带着笑意:“将这个汤盅全部装满,天黑之前送到长秋宫来。”
沈清如低头瞥了眼碧荷的手心,眉心下意识地飞速皱起。
红漆托盘上放着个青花瓷的汤盅,足足有成人巴掌那么大。若是想用熬好的刺梨膏将这里面给填满,只怕是从白日摘到晚上都不够。
更别说,分出时间来熬制刺梨膏了。
“沈小主?”碧荷见沈清如没反应,轻笑着上前将手中的托盘送了上去:“那就劳烦沈小主辛苦了。”
碧荷前脚刚走,后脚沈清如就失手掀翻了茶盏:“她算是什么东西!”
这么折辱人!
逢春捧着那托盘站在一侧,瞧见小主这模样,脸色微微一变。
她赶忙指挥着宫女们将地上收拾好,这才走到沈清如身边:“小主,此时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啊。”
祥贵嫔固然可恨,可谁让她有一个好家世,有个嫡亲的好姐姐。
哪怕是死之前都拼命生下了三皇子,整个后宫敢得罪她的妃嫔可谓是少之又少。
沈清如并非不是不懂这些,只是心中觉得委屈至极:“若是我有个好家世的话,何必要受这些屈辱?”
家世对于她而言到底是个痛。
说她是以沈家女的身份进来的,且极少有人知晓她并非亲生。可她心中明白养女到底还是养女,沈家就算是有人脉也不会全心帮她。
再且说,沈家到底是文官,声望颇高,但却不是多有实权。
后宫中高官显贵的女子实在是太多,沈清如入宫后处处都要低人一等,受尽了别人的眼色。
再这样下去万岁爷彻底将她忘了,只怕连她这个容华之位都难保。
沈清如一想到这儿,掌心就掐紧了,指尖死死地陷入掌心里:“沈芙呢?”
她要牢牢抓住沈芙,如今只有沈芙才能帮她走出困境。
“芙姑娘回了储秀宫。”逢春摇了摇头:“奴婢怎么劝都留不住。”
“回去便回去了。”沈清如想到沈芙掉泪的样子便是一阵心烦意乱。
她对这个妹妹实在是不太了解,只知她是沈家的嫡女,自幼却没见过。
只怕是自小被娇宠长大的缘故,一句话还未开始,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
实在是令人头疼。
沈清如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在储秀宫呆不长久。”
祥贵嫔知晓了沈芙的存在,又知晓她的容貌如此绝色。按照祥贵嫔这样的性子,又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沈芙成功选秀,入选为妃呢?
逢春看着小主脸上志得意满,忍不住的问道:“小主,您觉得这事可成么?”
芙姑娘就算再傻,只怕也不会答应。
她好端端的一个沈家正正经经的嫡女,凭什么为人替身?
自家小主是有心机有手段,心思比起常人也要狠厉。
只是有时候她觉得小主也实在是过于狠心了。
到底是一家人,怎么能如此陷害自家姐妹?
当然,逢春这话不敢真说,沈家姐妹的事是她们姐妹的,她这个做奴才的就跟着小主就是了。
喉咙滚了滚,逢春只能借口道:“奴婢觉得不太行,芙姑娘生的……”
“生得这样,万岁爷只怕是一时不肯放手,若是哪一日万岁爷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沈清如面色煞白的歪坐在椅子上,想到这儿眼眸颤了颤。
昨晚的动静她并非不是没听见。
她侍奉万岁爷多回,万岁爷是怎么样的她是一清二楚。
那些动静,万岁爷分明是极为喜爱的。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能忍住,没再来一回……
沈清如不知道沈芙是如何做到的。可分明她才伺候了陛下两次而已。
“只能是她!”沈清如摇头, 只有沈芙那样的尤物才能让万岁爷魂牵梦萦。
****
沈清如去外面寻了整整一日的野果,等回来后又紧赶慢赶地熬成慈梨膏。
但就算是如此,送过去的时候天也黑了。
祥贵嫔面色极为不好,借机罚她站了半个时辰。沈清如敢怒不敢言,足足在长秋宫门口站了半个时辰才敢回去。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双手双脚都抬不起。
反倒是沈芙,回了储秀宫好好睡了一觉。
昨夜万岁爷实在是过于磨人,哪怕只一回,沈芙也承受的极为艰难。
万岁爷生得比常人要高,沈芙身段不小,但站在万岁爷面前还是显得娇小玲珑。
身高差距天差地别便也就罢了,不知是不是自幼习武的缘故,浑身更是僵硬如铁。
沈芙每每到最后都是累倒在万岁爷的臂弯中,怕被万岁爷发现,甚至于整晚都不敢深睡。
哪里像是现在?
沈芙倒在床榻上,舒展着身子,动的太快双腿间传来一阵酸痛感,忍不住的惊呼了声。
“这是做什么?”沈芙声音才刚泄出,屋内便有人忍不住了:“这还只是白日,还未到晚上呢。”
说话的是王茹儿,整个屋中她生的是最好看的一位,正是因为如此,她觉得自己必然会被选入后宫。
哪怕如今大家都还只是秀女,王茹儿却觉得自己已经高人一等了。
对于沈芙,自打进了储秀宫之后就见不到面,王茹儿早就对她有所不满。
可碍于沈芙有个姐姐在长秋宫的缘故,这才一直憋着。
可自打听说昨晚万岁爷去了长秋宫,王茹儿就浑身不痛快。
恨不得将沈芙拉起来,问问她昨晚看没看到万岁爷。
如今沈芙一开口,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万岁爷也不在这儿,你这是叫给谁听。”
王茹儿这话本就是吃醋,语气更是酸溜溜的。
只是沈芙本打着哈欠,听闻后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了下来。
她不留在长秋宫回来储秀宫本就是不想落人口舌。
况且,昨日她去长秋宫的事应当是无人知晓,怎么才一早上的功夫就闹的人尽皆知?
分明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沈芙面上及其难看,首先想到的是沈清如?
不,沈清如虽是养女,但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再说了,她给沈家丢人,沈清如也同样没有脸面。
那除了沈清如,昨晚还有谁知晓她在长秋宫?
沈芙一边思索,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分明是有人故意在坏她的名声。
目的明显就是不想让她选秀。
王茹儿一声跟着一声,紫苏却是紧张的手都开始抖了:“姑娘。”
紫苏声音小小的,克制不住里面的颤音。她站在一旁,目光从沈芙的脸上来回看去,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昨晚的事瞒的住旁人,却压根儿瞒不住紫苏。
再说了,沈芙清早才回,眉梢眼角之间带着一片春色,水色朦胧的双眼含着薄雾,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秀女若是出了事,这可是牵连家族的大罪。
沈芙看出紫苏的紧张,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无事。”
屏风后,王茹儿还在那儿酸溜溜的叫唤。
“也不知到底是费尽心思还是巧合,竟是前脚刚去 了长秋宫,后脚万岁爷就来了。”
一大早沈芙去长秋宫的事就传的沸沸扬扬。要知道昨日晚上万岁爷可是歇在了长秋宫。
沈芙指不定见到万岁爷!
那可是万岁爷,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她们这些秀女每日费劲心思,都只不过是想着被万岁爷看中。
若是被万岁爷看中,王茹儿指尖颤抖。
自打知晓昨晚万岁爷也去了后,她便茶饭不思,只恨不得仔细问问万岁爷生的是何摸样。
只是那沈芙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入了储秀宫之后就没露过面。
王茹儿急的抓耳挠腮,又碍于家世不敢当真儿得罪了人。
只好在外面说些酸言酸语:“要说这宫里有个姐姐还当真儿是好啊,明里暗地的照顾。姐姐自己伺候万岁爷还不算,这么重要的时候竟是拉着妹妹也要去。”
这话说的越来越来劲儿,若是被被人听见,只怕是要笑话她们这屋子。
本在角落中的周淑云不得不起身。
“王姑娘。”周淑云劝道,“沈姑娘身子不好只怕如今还在休息,你说话声音小些,莫要打扰了她。”
“她身体不好?”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王茹儿炸了锅。
“从刚搬来储绣宫时就说身子不好,选秀这么长时日连面都没露。”王茹儿看着面前的屏风,几次三番的伸出手想要将那屏风给掀开。
蠢蠢欲动的手指伸出去,却到底还是顾及家世不敢。
沈芙可是沈家嫡女,又有个姐姐在这后宫里做容华。说实话王茹儿还当真儿不敢轻易得罪。
只能在原地蹦跶:“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伺候万岁爷的不是她姐姐,而是她呢。”
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于难听,周淑云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
刚入储秀宫她就知晓王茹儿对自己的容貌极为有自信。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生的极好,巴掌脸,水似的眼眸,娇艳明媚的容颜在这一届秀女之中也是拔尖儿的。
入储绣宫后便不少人巴结,怕的就是日后一经侍寝,王茹儿会扶摇直上。
周淑云是户部侍郎之女,家世不可畏不高,只是生的只是清秀之姿。
不像是王茹儿,长相艳丽,又擅得一手好琴。入储绣宫这么长时日不知道被嬷嬷们夸奖过多少次。
她入宫之前就知晓,宫中的女子有两样是得罪不得的。
一是家世比她高的,若是得罪了日后未免会有麻烦。
二来就是生得好的。
后宫选秀,看的自然是容貌,只要讨得了万岁爷喜爱,家世在这件事面前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怎么。”相处这么长时日,王茹儿也看出周淑云并非是喜欢插手闲事的人。
故意道:“大家同住一屋,却还不知这位沈姑娘的容貌。我不过是想过去与她说说话,莫非周姑娘也要管不成?”
周淑云顿了顿,见劝不动到底还是放下手。
见状,王茹儿更加的得意:“还不出来,莫非是心虚不成?”
王茹儿得意洋洋的喊道:“整个储绣宫的秀女都在好好等着,唯独你一人特殊提前去见了万岁爷。”
“这个时候还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显得昨晚侍寝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一样。”王茹儿嘴里没把门,边说边掀开帘子。
是死是活,她都要看看这人生的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只是掌心落在帘子上,刚要掀开 ,里面一只手就伸出来。
水晶帘子传来晃动的声响,王茹儿愣神的看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人穿着一袭素色衣裙,杏黄的纱裙穿在身上,身段窈窕妩媚,楚楚动人。
一张脸上带着薄纱,却又盖不住里面的冰肌玉骨。哪怕是看不见容貌,也可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沈芙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茹儿,纤纤玉手抬起, 冲着她的脸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你再说一遍!”
“摆架!去长秋宫。”林安跟在身后,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万岁爷都好几日没去后宫了,只要万岁爷愿意去,他这个做奴才的看着都高兴。
万岁爷这次是忽然去的,龙撵到了长秋宫门口才得知。
正殿内,祥贵嫔听到消息后起身:“怎么万岁爷都到了才告诉本宫!”
她生的清秀之姿,眉眼与五官只能算是寡淡。唯独令她骄傲的是一把嗓子极为悦耳动人。
开口的声音似娇如嗔,仿若一出声儿立即就能让人融化了。
此时发怒,嗓音却变得凌厉的很。
碧荷心口打了哆嗦。
娘娘训斥人的时候分明不同,如今这么一听,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赶忙低下头,不敢泄露。只是挤出笑来哄道:“万岁爷才刚过钟灵门,完全来的及。”
“娘娘您快些打扮打扮,让万岁爷第一眼就能瞧见您。”
祥贵嫔慌里慌张的,立即手忙脚乱的让人给自己重新上妆。一会儿又嫌弃裙子不行,一会儿觉得首饰过于庸俗。
等慌里慌张打扮好,万岁爷的龙辇已经到长秋宫门口了。
祥贵嫔高兴的嘴角勾起,扶着宫女的手千姿百态的往门口走去。
院门口,奴才们跪了一地。万岁爷刚从龙辇上下来,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祥贵嫔扶着宫女的手,远远儿的就看见万岁爷的身姿。
万岁爷在位十余年,今年才二十多岁,那张脸生的英俊不凡,比起常人身姿更是要俊朗几分。
又因自幼习武的缘故,线条凌厉,比起旁人多了几分大刀斧阔的凌厉感。
祥贵嫔远远儿的瞧见万岁爷,身子就渐渐地酥软了下来。
她摇晃了几下身段:“嫔妾叩见万岁爷。”
祥贵嫔声音发嗲,她素来就知道万岁爷喜欢自己的声音。
弯下膝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万岁爷万福金安。”
箫煜垂眸往她那儿看眼,目光落在祥贵嫔的脸上半晌,随后才一点点挪开。
不知是不是刚在竹林中听见的琴声之故,再听祥贵嫔的声音只觉得矫揉造作了许多。
往日里瞧着分明还成。
万岁爷那一闪而过的嫌弃祥贵嫔并没看见,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心口跳动的飞快。
“万岁爷来之前也不派个奴才来告诉嫔妾一声。”祥贵嫔抚着头上的金簪,顶着精心打扮的一张脸:“嫔妾还什么都没准备,素着张脸就直接过来了。”
箫煜只觉得烦躁。
祥贵嫔殷红的口脂涂抹的太红了。
那张脸应当是刚涂的粉,惨白的有些许的吓人。祥贵嫔若是能看看镜子,应当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箫煜捏了捏紧拧着的眉心。
目光往下看了眼,又落在她那脸颊上。祥贵嫔生的不过清秀,其实简单打扮反而更加的出众。
是小家碧玉之感。
只是她非要的学着浓妆艳抹,这么弄反而过犹不及。
祥贵嫔见万岁爷这样盯着自己,心中酥麻身子都变得发软。
万岁爷生的如此英俊,她若是说不动心必然假话。只是万岁爷许久不来她这儿一回。
她心口跳动的飞快:“万岁爷怎,怎么这么看着嫔妾?”
林安在身后打了打颤,脚步悄悄往后挪了挪。
他好奇的看向万岁爷,却见万岁爷眉心飞速一拧,随后不着痕迹的挪开目光。
“前几日西域上贡了把镶宝石的古铜镜。”箫煜的目光淡淡的往后撇了眼:“去给祥贵嫔送来。”
“这……”祥贵嫔心中狂喜:“万岁爷,这如何使得?”
只是她嘴上这么说,眼神却是忍不住的往林安身上瞟。
这次西域进贡的可都是好东西,也不知他们那儿打哪儿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又是会旋转会发出音调的盒子,又是能看清人脸的西洋镜,最绝的是据说还有瓶瓶罐罐的水。
在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打开之后香的不行,喷在身上久久不能散去。
祥贵嫔只在之前得了几盒西域进贡的脂粉,的确是要比京都做的要细腻好些。她至今还藏在柜子里舍不得用。
如今听万岁爷又要赏赐自己东西。
拿眼神看着林安暗示着他快些去拿,却又扭扭捏捏的看着万岁爷,假模假样的道:“万岁爷太偏心嫔妾了。”
前去拿东西的小太监跑的飞快,很快就回来了。
古铜镜放在紫檀木的锦盒中,祥贵嫔双手接过,掩盖不住面上的欢喜与激动。
她一脸期待的打开,古铜镜前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细碎的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这也太好看, 她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万岁爷偏心嫔妾,好东西都给嫔妾一人,旁的姐妹该怎么办?”
她面上的高兴分明掩也掩盖不住,嘴上却还是偏偏要说这样的话。
箫煜只觉得虚伪,扭头看了她一眼,嗓音平淡:“既是给你了,自然是要让你好好看看。”
“看?”祥贵嫔不解,伸手摸着铜镜爱不释手:“万岁爷,您让嫔妾看什么呀。”
女子的声音再过好听,都盖不住那番矫揉造作。
箫煜眼眸往后瞥了眼,林安得了吩咐立即举起那铜镜对着祥贵嫔照去。
日光下,祥贵嫔看着铜镜中浓妆艳抹的女子,脸色一点点变色煞白。
“万……万岁爷。”
然而箫煜看都没多看她一眼,从她面前略过,直接往沈清如的屋内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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