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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鸢不可追程胤陆鸢前文+后续

天山雪泠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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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沉声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彼此至情至心,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爹娘的伉俪情深曾传遍京城,奉为佳话。谁人不知京中显贵中,唯有爹爹和程胤片叶不沾身,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他们却双双纳妾。爹爹祈求的眼神,都跟程胤一模一样。我担忧地望向娘亲,可娘亲只是嗤之以鼻。“陆修远,若我说我此刻红杏出墙,遇到了人生挚爱,你会同意我跟他,与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吗?”爹爹愣住了,“胡闹,你身为人妇,理应三从四德,男子与女子岂能一样?娘亲不慌不忙道:“既然如此,你既了解我的性子,就知我沈唤云一生洁癖,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

主角:程胤陆鸢   更新:2024-12-08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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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胤陆鸢的其他小说小说《云鸢不可追程胤陆鸢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天山雪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爹沉声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彼此至情至心,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爹娘的伉俪情深曾传遍京城,奉为佳话。谁人不知京中显贵中,唯有爹爹和程胤片叶不沾身,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他们却双双纳妾。爹爹祈求的眼神,都跟程胤一模一样。我担忧地望向娘亲,可娘亲只是嗤之以鼻。“陆修远,若我说我此刻红杏出墙,遇到了人生挚爱,你会同意我跟他,与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吗?”爹爹愣住了,“胡闹,你身为人妇,理应三从四德,男子与女子岂能一样?娘亲不慌不忙道:“既然如此,你既了解我的性子,就知我沈唤云一生洁癖,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

《云鸢不可追程胤陆鸢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爹爹沉声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彼此至情至心,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爹娘的伉俪情深曾传遍京城,奉为佳话。
谁人不知京中显贵中,唯有爹爹和程胤片叶不沾身,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他们却双双纳妾。
爹爹祈求的眼神,都跟程胤一模一样。
我担忧地望向娘亲,可娘亲只是嗤之以鼻。
“陆修远,若我说我此刻红杏出墙,遇到了人生挚爱,你会同意我跟他,与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吗?”
爹爹愣住了,“胡闹,你身为人妇,理应三从四德,男子与女子岂能一样?
娘亲不慌不忙道:
“既然如此,你既了解我的性子,就知我沈唤云一生洁癖,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笑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囡囡,或许我们都没有了继续留在他们身边的必要。”
4
得知了娘亲的决定,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外面。
却不料,正巧看到程胤还未离开,又匆匆来到陆府门前。
原来,是柳闻絮醒来后,又来到后院偏门前下跪。
而我早已吩咐了小厮,我要午憩,谁来也不见。
柳闻絮正伏在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本想再来求求夫人,可夫人却闭门不见,不知是不是妾身冲撞。”
程胤心疼不已。
“絮絮,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纵得她太任性了,如此咄咄逼人,你千万不要自责。”
可我注意到,柳闻絮依偎在他怀中,脸上不见半点虚弱,分明溢出满足的笑意。
娘亲说过,一个男人对女人最高级别的爱意便是心疼。
我默然闭上眼睛,心已经凉了半截。

    在世人眼里,他已经很尊重我了。

    成婚三年不纳妾,不要求我生子,即使有个外室也未曾登堂入室。

    就连唯一的庶子也记在我的名下。

    所有人都劝我妥协,轮番上门游说。

    可我自小受娘亲的耳濡目染,从不以女子之身自贬。

    既然要求女子守身如玉,那么我的夫君理所当然也要如此。

    这世上,总有人愿意守着一人终老的。

    于是,我一字一顿道,“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入程家族谱。”

    程胤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

    良久,他叹了口气。

    “阿鸢,你已经失了本心。”

    “昔日时疫泛滥,你仁心施粥,母子企食你尚且不忍,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我双目微垂,“你觉得是我变了?”

    “你的确该冷静一段时间。”

程胤目露失望,转身离开。
爹爹已经和赵姨娘游玩回来了。
  没有人觉得他有错,他自己亦是如此认为。
  堂堂尚书令,纳个侧室进门,这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
  全然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对娘亲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他们互相执笔的合婚庚帖,至今仍被娘亲端正地摆在书房的桌案上。
  “百世芝兰,永结为好,纵百转千回,此情也当海枯石烂,无穷无已。”
  直到他发现娘亲决绝自焚的那一刻,瞬间滞住了。
  过了许久,爹爹才反应过来,抱着娘亲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他慌慌张张请来仵作验明正身,的确是娘亲本人。
  未能完全烧焦的右手上还有一颗熟悉的痣。
  爹爹颤抖着触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崩溃了。
  “唤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
  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言,他已经守了半辈子,一朝走神,娘亲竟真的如此决绝。
  更是想不起来,娘亲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的眼圈不禁红了。
  娘亲纵火时,连家中银票也搜罗起来,能随身带走的给了我,不能带走的全都给烧干净。
  理由是,不能便宜了负心汉和小三。
  唯有一双玉鞋不曾被烧毁。
  丝绸层层密织的鞋面,鞋底是白玉所制,里面放满了各种香料。鞋面上还坠着一颗金镂花的铃铛。
  我认了出来,是记忆里童年时,爹爹某一年送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爹爹说,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唤云超凡脱俗,步步生香,与这玉鞋最是相配。”
  我心头一紧,原来娘亲自焚之前,或许看到这双玉鞋,觉得不忍。
  是而脱下了它,只穿了贴身的素衣,质本洁来还洁去。
  没想到大火无情,偏偏这双鞋被埋在了箱奁下,逃过一劫。
  府上一团乱,我趁机悄悄离开。
  娘亲死后,府上银两不足,爹爹赎那花魁又用了两年的俸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听闻那花魁锦瑟后来嫌贫爱富,弃他而去,转而投奔了一富商之子。
  爹爹为谋生计,只好四处亲自奔赴公差。

  程胤于公,征战沙场,英武无二。
  可于情,他当真谁也肩负不起。
  程胤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而是颤抖着在我枕边摸到一封遗书。
  夫君亲启
  他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默默打开。
  遗书里写,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程胤,和你相知一场,我并不后悔。
  但你不太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你背弃了昔日诺言,又不肯与我和离,我无法终身困囿于痛苦之中。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祈求自由。
  我一直怕热,不要将我火葬,我希望按家乡的悬棺安葬法,葬在京郊的风水宝地。
  就在我们曾经避暑旅居过的山上,这是我唯一所愿。
  你有续弦,有子嗣,该当是你顺心遂意的人生了。
  以后,愿郎君康健,而我们岁岁年年永不相见。
  程胤看完了我的遗书。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留下他紊乱的呼吸声。
  良久,他自嘲地落泪。
  “原来,你宁愿以死追寻自由,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我害死了你。”
  他眼眸猩红,踉踉跄跄了几步,猛然吐出一口心头血。
  他是年少勃发的少年将军,如朗日入怀,从没有如此失态过。
  那本是从来不会出现在程胤身上的词,失魂落魄,万念俱灰。
  一片混乱中,最终,程胤被人手忙脚乱地拉走了。
  我的棺材被封棺,抬去山崖上安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逐渐恢复了呼吸。
  因为是悬棺,我用发簪里藏匿的机关撬开后,走出棺木,外面是万丈深渊。
  还好我自小被娘亲训练过防身术,身手矫健,顺利沿着山崖逃之夭夭。
  我乔装打扮,偷偷潜入了陆府。
  对于曾经的家中,我熟悉万分,因此并没有被人发觉。


3

程胤脸色一僵,袖下的手松了又握紧。


“絮絮,你这又是何苦?”


柳闻絮不管不顾,头都磕出了血,拽着我的衣角,声音发颤。


“夫人,求求你......”

我不为所动,冷漠地退却了几步。


“柳姑娘,你的苦肉计,省省力气都用到男人面前便好,在我这里,我不是菩萨心肠。”


转而,我定定地只看向程胤。


“程胤,我等你写好和离书送过来。”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窃窃私语。


“将军......”

柳闻絮泪眼绝望地望了望程胤,身形摇摇欲坠,眼看着一句话说不完就要晕过去。


程胤终于隐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将虚弱的柳闻絮一把揽入怀中。


柳闻絮伏在他怀里,抬眸望向我。


隔着刺目的阳光,我们对视。


她的眼中有恨意,也有得意。


恨我占有了她的位置,抢走了程胤。


得意于她又抢了回来。


我提出和离,程胤不允,冷冰冰地撂下话。


“七日之后,等夫人省亲完,本将军会来接夫人回家。”


“只要你活着,你就是唯一的威远将军夫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大庭广众之下,他疾步将柳闻絮抱走。


街头人群对我议论纷纷,无非是在说我善妒。


周遭嘈杂纷扰,然而我的胸腔内却像是突然安静下来。


其他的念头纷纷消失,只余下一种。


离开程胤,再也不要回头。


同一日傍晚,爹爹带着赵姨娘回府。


那姨娘比我也就大了三岁,是醉月楼的花魁锦瑟。


一向勤俭的爹爹,竟对她痴迷至深,不惜花费两年的俸禄替她赎身,自认是在成就一桩“救风尘。”


赵锦瑟回来的时候乘坐花轿,神气十足,惹得满城风雨。


她无名无分便要登堂入室,被丫鬟阻拦,摇着团扇高声道:

“老爷宠谁,谁才是这屋里头的正主子,你可别尊错了主子!”


爹爹心虚地走到娘亲面前。


“唤云,我本以为此生于情爱上已经无波无澜,只想守着和你的亲人之情,度此余生,可直到看见锦瑟的第一眼,我方知什么是心意动。”


娘亲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爹爹沉声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彼此至情至心,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爹娘的伉俪情深曾传遍京城,奉为佳话。


谁人不知京中显贵中,唯有爹爹和程胤片叶不沾身,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他们却双双纳妾。


爹爹祈求的眼神,都跟程胤一模一样。


我担忧地望向娘亲,可娘亲只是嗤之以鼻。


“陆修远,若我说我此刻红杏出墙,遇到了人生挚爱,你会同意我跟他,与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吗?”


爹爹愣住了,“胡闹,你身为人妇,理应三从四德,男子与女子岂能一样?


娘亲不慌不忙道:

“既然如此,你既了解我的性子,就知我沈唤云一生洁癖,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笑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囡囡,或许我们都没有了继续留在他们身边的必要。”



娘亲是个穿越女,她惊才绝艳,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爹爹费尽心思才娶到她。

    她反复斟酌我看中的夫君人选,终于敲定了小将军。

    直到婚后第三年我才发现,小将军养了个外室。

    娘亲眼尾一红,“你爹近日也纳了一房美妾。”

    她告诉我,只要她的这具身体死亡,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一日,娘亲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宅院。

    而看着夫君与外室如胶似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1    我娘亲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跟京城所有妇人都不一样。

    她对我耳濡目染,和爹爹夫妻伉俪,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并不求我嫁入高门贵府,而是希望我能择一位自己喜欢的郎君,觅得圆满。

    爹爹为我谈的亲事,因为那位公子身边早已有了通房,被娘亲断然拒绝。

    “我们家鸢儿的婚事,她的未婚夫,必须是干干净净。”

    “身边绝没有其他女子的。”

    在我娘精挑细选下,加上我的中意,我嫁给了光风霁月的程小将军。

    婚后,我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可人恒过,然后能改,只要想改过,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我的呼吸越来越缓,心脏的节拍越来越慢,直到终于不跳了。
  也算还了这么些年,我见程胤时,它多跳的那些拍。
  …
  翌日,晨光熹微。
  有小厮惊慌失措地闯进揽月阁禀报。
  “将军!将军不好了……”
  程胤宿醉未醒,这才惊觉从温柔乡中醒来,揉了揉眉心,任由柳闻絮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他不满地斥道,“何事惊慌?”
  小厮面露难色,“夫人大概是病了,晨起有丫鬟发现不对劲,赶紧去请了郎中,可、可还是晚了一步……”
  程胤眉头紧皱,披衣起身。
  “夫人又在耍什么新把戏?”
  “回禀将军,夫人,夫人她已经没了气息……”
  “将军!”
  柳闻絮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她看到,程胤的身形猛然晃动了一下,险些就摔倒在地。
  他暴躁地一脚踹开了小厮。
  “一派胡言,给我滚开!”
  当他只着中衣,墨发披散,赤着脚赶到我房中时。
  我已经静静地躺在雕花梨木床上,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直到郎中和下人们纷纷跪地哀嚎,程胤才疾步上前,哂笑着探上了我的鼻息。
  “阿鸢,我已经过来陪你了,别闹了。”
  然而,我没有一丝气息,脉搏全无,浑身冰冷,亦不再有任何回应。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冻住。
  郎中战战兢兢对程胤禀告:
  “将军有所不知,夫人为您忧思过度,应是早已患有心疾,不肯告诉您,此番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昨夜才急火攻心……已经殁了!”
  他原本站定的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柳闻絮也匆匆赶了过来,衣带尚未系紧,脖颈上还带着昨夜的暧昧粉痕。
2

我双目微垂,“你觉得是我变了?”


“你的确该冷静一段时间。”

程胤目露失望,转身离开。


我心灰意冷之下,决意当晚就打道回府,回娘家。


若我从未爱过程胤也就罢了,可恰恰相反。


我与程胤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自由恋爱。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曾经同在一家私塾读书。


后来,他被朝廷征召上阵杀敌前,向我私定终身,目光如炬。


“阿鸢,若我立功凯旋,你嫁我可好?”


我笑着流泪,发誓只要他平安归来,无论如何我都嫁他。


他对我的心意倍感珍重,紧紧抱住我,“此生我必不负你,绝不纳二色。”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


我唯一的要求,是他不能有妾,他答应了。


而我从来不知道,在他深情地与我告别,铮铮立誓之前,他早已与通房日夜缠绵,只为留下一个血脉。


他自诩没有做错,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如今,我对娘亲说起这些时,心下满是苦涩。


“那个程胤,装的一表人才,也怪娘先前没能摸清楚他的底细,竟藏得这么深!”


娘亲愤懑不已,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爹近日也纳了一房妾室,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或许男人成婚之后,昔日的爱意都会褪去,喜欢新鲜温柔的解语花。”


她说着,逐渐红了眼尾。


我愣住了,爹爹为了娘亲,身边不染尘埃了数十年,也会变吗?


老树发新芽,人至中年才恨不相逢少年时。


难道男人注定会如此,而我和娘亲这种想法,就注定需要妥协吗?


我一直知道娘亲是穿越女,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说她来自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若丈夫对婚姻不忠,女子亦可休夫,自由下堂求去。


可爹爹似乎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他曾道对娘亲忠贞,是他甘之如饴。


娘亲忽然笑了,“囡囡,如果有一天娘亲离开了,你一定要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怔住了,刚要说些什么,门口的小厮却急匆匆进来通传。


“夫人,大小姐,程将军求见。”


“他还敢来?

敢欺负我女儿,我还没找他算账!”


娘亲顿时冒火,想跟我一起前去,我却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女儿可以处理好的,不劳母亲劳心伤神。”


程胤带了那个小男孩前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长得很像程胤,亦或许眉眼间也像他的母亲。


见我出来,程胤推了推男孩的肩膀,“祈安,快去,那就是你娘亲。”


程胤只字未提那外室之事,我定定地望着那小儿,却见他还没碰到我,便哭着躲了回去。


“爹,爹,他不是我娘,娘明明还活着,爹爹为何要让我认别人做母亲!”


他皱眉斥道,“祈安,不得胡闹。”


我浮起轻笑。


“程胤,你如今的做法,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他们。”


他目光复杂,沉吟道,“阿鸢,我须得让祈安认祖归宗,日后他就是你的亲子,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信我。”


我缓缓退了几步。


“除非我们和离,如此你也能抬了那外室女进门,这孩子,自然也能以嫡子身份入族谱。”


还没等我关门谢客,不远处,忽然闯出来一个鬓发凌乱的女子。


正是他那外室柳闻絮。


她哭丧着脸,不停朝我磕头:

“您贵为夫人,容不下贱妾不要紧,只求您让祈安认祖归宗,能伺候将军一场,我死而无憾,可他毕竟是将军的亲生血脉啊!”



见到我的模样,她也惊了。
  程胤垂眸,攥紧了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额间掉下来一滴温热。
  我突然意识到,程胤竟然哭了。
  对一个已经不爱的人死了,也会这么伤心吗?
  他嗓音沙哑,喃喃地唤我,“阿鸢……”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服软而已,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一旁的柳闻絮连忙上去搀扶他。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啊,你要节哀顺变。”
  “节什么哀?阿鸢她那么健康,明明前些时日还在跟我闹脾气,她怎么可能会死!”
  下一瞬,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我,竟要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柳闻絮连忙拦在他身前,“尸身不吉,为了将军身体安康,还是不要触碰了,早些让夫人入土为安才是。”
  程胤突然怒极,愤愤地甩开了柳闻絮的手,直接抱起我。
  直到发觉我的身体已经僵硬,甚至难以再被他揽入怀中,程胤崩溃了。
  终于相信了我已经死去多时的事实。
  “将、将军……”
  柳闻絮脸上挂了几滴泪珠,期期艾艾地想去安抚他。
  不料却被程胤猛然一巴掌甩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阿鸢怎么会与我赌气,本将军再也不想看到你!”
  习武之人力道深厚,柳闻絮嘴角登时被打出了血,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她忽而泫然欲泣,“将军,你竟然打我?”
  “这几年,我无名无分为你诞育长子,被你孤零零扔在京郊别院,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你可知妾身是怎么过的吗?”
  “人人都道我不知廉耻,与人无媒苟合,我只能自扫门前雪,因为我信你,一定会将我接回来。”
  我心中默默良久,原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柳闻絮六岁时就被人牙子四处倒卖,最后伺候在程家老太太身边,凭借着聪敏机慧,才被老太太看重,送到程胤身边当了通房。
  原以为可以从此摆脱奴籍,扶摇直上。
  可是程胤却对她说: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可能再容下第三个人存在,我会拨几个人伺候你们,不会亏待,绝口不可对人提及是我的外室。”
  他所谓的不会亏待,无非就是给吃给喝,可程祈安一日不认祖归宗,她就永远要受人诟病。
“不是从我知晓你为了祖母夙愿,上阵前留下血脉,隐瞒我三年。”
  “也不是你带回那小儿认我做母亲,他不肯认我。”
  “而是我看见你在书房收藏着一方素帕,是她十二岁时为你绣的黄鹂。”
  “你与她哪里是长辈之命,分明是年少启蒙悸动之情。”
  “你心里从没有过一刻,干干净净只为我停留。”
  程胤张了张口,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是被人看穿心思的狼狈。
  他眼神躲避,正巧看到了我身边的女儿,不禁蹲下身。
  “这是我们的女儿吗?”
  程胤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她,“我是你爹爹,你……”
  下一瞬,他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他是被女儿用针扎了定身穴。
  女儿冷冷地回到我身边。
  “娘亲,别怕,此人胆大妄为,竟想轻薄于你,我已经扎了他的定身穴和哑穴,是否要报官?”
  “不必了。”
  我微笑,回首朗声唤道,“夫君。”
  一个儒雅的男子从人群中举着糖葫芦回来,看见被定住一动不动的程胤,没有介怀,只是笑了笑。
  “爹爹!”
  夫君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尖,“晚晚又调皮了。”
  转而,他牵起我的手,对被定在地上的程胤说:
  “无论夫人的过去和将来如何,我都给得起她现世安稳,不劳仁兄挂心了。”
  “我女儿天资聪颖,得我亲授点穴法,两个时辰过后,你就能自行解开了。”
  他转而拉起我和女儿的手,在程胤失魂落魄的注视中,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夫君是个济世行医的大夫,在我初回汴州,在街头晕倒时救下了我。
  我喜好自由,他便陪着我游历山河,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几年后,京中传来程小将军战死的消息。
  他托人给我在汴州的住所送来一封信。
  “愿化春泥,再为夫人添鬓边海棠红。”
  许多年后的一个春日,我因故回到京城。
  路过尘封已久的镇远将军府时,窥门望去。
  里面是满园盛放的海棠,大片大片,如烟似雾,廊下是满地酡红的烛泪。
  是我身死之年,他亲手所植。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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