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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09-23
第一章

今天是我外婆去世的三周年忌。


傅池川缺席了。


可我看到了他最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傅池川温柔地替一个女生揉 捏红肿的脚踝。


配文:池川哥,三年不见,你还是会心疼我的。


我忍下不好的预感,给他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声。


“林夕?

我今天出狱了,是池川哥来接的我。”


原来,他放我鸽子。


是去接撞死我外婆的小青梅出狱。


......

听见秦元露的声音,我浑身止不住颤抖。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看着疾驰而来的轿车,脑袋一片空白。


最后的画面,是外婆用力推开我,自己却被撞飞出去的瘦小身躯。


我下意识挂断了电话,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


疼痛让我回过了神。


原来今天是秦元露出狱的日子。


秦元露是傅池川邻居家的女儿,从小就喜欢他,喜欢到病态偏执的程度。


上大学后,傅池川短暂地摆脱了秦元露,对我一见钟情展开猛烈追求,我答应了。


他对我说秦元露只是邻家妹妹。


可秦元露却不这么想。


她将我视为头号情敌,甚至试图开车撞死我来毁掉我和傅池川的订婚。


那场车祸,外婆当场去世,我也丢了半条命。


傅池川当年跪在外婆墓前,发誓会永远对我好,否则便不得好死。


那时我信了。


他顶住了秦家和傅家的施压,亲手把秦元露送进监狱。


秦家有几分势力,就算有傅池川出面顶住压力,秦元露也只判了八年。


没想到,才三年,她就出来了。


我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水,拿着花,独自去了外婆墓地。


心已经抽痛到麻木,我反而清醒了许多。


我坐在外婆的墓碑前,对着上面和蔼微笑的外婆照片说了很多。


独独没有提起傅池川。


因为他在我心里已经脏了。


当年一切尘埃落定后,傅池川坚持和我举办了婚礼。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傅池川开始常常夜不归宿。


身边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女人的身影。


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每一个人都有几分像当年的秦元露。


我哭着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还坚持要娶我。


他则是恼羞成怒地说:“应酬肯定避免不了会有女人,你就是疑心病太重,当年为了替你报仇,连我干爸干妈求我都没答应。”


可我却清楚,

年少的热情褪去,他对我只剩愧疚。


......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我接到傅池川的电话。


“这么晚不在家,你跑哪里去了?”


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外婆的忌日。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却还是带着哽咽:“今天是我外婆的忌日。”


此话一出,那边一顿:“抱歉,我现在过来接你。”


犹豫了半晌,傅池川才继续说,“我今天去接露露出狱了,她爸妈都不在国内了,认识的人只有我,我不可能不管她。”


我失望至极,只咬着牙冷声强调。


“她害死了我的外婆。”


傅池川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林夕,露露也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她知道错了,你还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我的心骤地一痛。


“傅池川,才三年,就能抹消掉我外婆的命吗?”


不再管那边的沉默,我掐断了电话。


把花放在墓碑前,我最后眷恋地摸了摸上面的照片。


等我走到墓园大门处,傅池川的车已经到了。


晚上的风吹得我发抖,傅池川并没有下车,而是看着我慢慢走过去。


我习惯性坐到副驾驶,可一坐下就察觉到了不对。


车位很挤。


这是不可能的。


我本来就很瘦,这个座位已经挤到连我都觉得有点不舒服的程度了,更像是有人刻意调整的。


想到傅池川今天接过秦元露。


我心下了然。


这是她在向我示威——

你的位子,我也能坐。


想到这个位置被秦元露坐过了,我就想吐。


我皱着眉下车,换到后座。


傅池川却以为我在闹脾气。


“因为我今天先去接了露露,你就发脾气是吗?”


我身心俱疲,不愿过多争吵:“没有。”


以前的他会先关心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现在他连我手上的伤痕都没有发现。


傅池川明显很不满我的态度,但他还有事要和我商量,所以耐着性子压下了火气。


“我知道今天没陪你来是我的不对,下次你提醒我。”


可我明明今天早上才和他说过。


“你下次也去考个驾照,这样会方便很多。”


可当年的车祸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我一开车就会浑身发抖。


铺垫了两句,他终于道出目的。


“你知道的,露露现在无处可去,她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不能不管她。”


“她没有学历,我打算先让她在我们家里住下,算过渡适应一下。”


我没说话,强忍着头晕想吐的冲动。


傅池川有点意外我的沉默,但又高兴我没有闹着反对。


我能说什么呢?


傅池川与其说是和我商量,不如说是在通知我。


“我就知道你是懂事的,放心,你才是我的妻子......”

傅池川还絮絮叨叨说了什么。


但我不在乎了。


从他忘记我外婆的忌日,选择去接秦元露出狱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放下他了。


......

回到家,秦元露果然已经在了。


她穿着我的衣服,听见响动从厨房里出来。


“池川哥你们回来啦!

我正好做好了晚饭。”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秦元露眼圈一下就红了,手足无措地看向傅池川。


傅池川皱着眉解释道:“林夕,别这么小气,露露刚刚出来,也没有别的衣服,就先借一下你的衣服穿。”


秦元露也跟着点头:“林夕姐,衣服我洗干净会还给你的。”


反胃感又向上翻涌,我艰难地压下。


“我不要了,以后你不准随便动我的东西。”


傅池川却仍对我的态度不满意,“不就是一套衣服,林夕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来,露露,我们先吃饭。”


说着往餐桌方向走,秦元露也紧紧挨着他坐下。


我看着眼前这妻随夫唱的一幕,心里发寒。


真是讽刺啊。


我别过眼,不再看。


“我不吃了,点外卖。”


傅池川黑着脸摔下筷子,“林夕,你还有完没完!



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吧?”


秦元露表面劝和实际拱火,“池川哥,林夕姐不想见到我是正常的。”


“下次我还是躲在房间里吃饭好了。”


傅池川果然更加生气了,“这是你下厨做的饭,她爱吃不吃!”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为当年的错承担了责任,她还想怎么样!

?”


他好像忘了,当初是谁抱着我说,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这才过了几年,就护着伤害我的人。


我失望地看着傅池川。


“你还记得,在我外婆的墓碑前你是怎么承诺的吗?”


那时候他看着我,满眼心疼。


“我发誓,会一辈子对小夕好,一辈子护着她。”


那个满心满眼是我的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傅池川被我说得一愣,眼里划过一抹不自然。


我也无意在外人,尤其是秦元露面前和傅池川争执,自行回了房间。


一关上门,我强忍着的泪就落了下来。


我不愿在仇人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一直假装自己毫不在乎。


但七年的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心。


我仍由自己无声发泄了一会儿,擦干净脸,点了一份外卖。


我去门口拿时,没有看见傅池川和秦元露。


打开手机才看见傅池川给我发的消息。


“露露的脚踝疼,这是她在监狱里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我带她去医院了。”


我平静地关上手机。


吃完外卖,开始收拾行李。


我既然决定要和傅池川离婚,就要尽快搬出去。


和秦元露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我做不到。


我大学专业是室内设计。


虽然这些年没有正式出去工作,但我会在网上会接一些活儿,也有一些存款。


用这些钱,我租了一间房子,还物色了一名金牌律师。


她会负责我离婚的事宜。


恍然想起以前热恋时,傅池川对我说:“你一直不工作也没事,我养你一辈子。”


后来,他却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你离了我还能干什么?”


他心里一直看不起我没有工作。


但这三年来,家里的家务和傅池川的衣食都是我来负责。


哪怕请个住家保姆,每个月都要大几千块。


甚至前阵子,我不小心用了过期的姨妈巾,下 腹隐隐作痛。


我拜托傅池川帮我去买一些妇科药。


他当时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脸色难看又厌恶:“你得了脏病还有脸让我去给你买药?”


说来好笑,傅池川的愧疚,也就只有三年的保质期。


走之前,我看着墙上我和傅池川的婚纱照。


那是结婚前,我们特地去海边拍的。


那时我光着脚在沙滩上跑,傅池川会温柔地跪下给我穿拖鞋。


他对我说,“我会是你永远的避风港。”


他那时的目光,深情得让我心甘情愿溺死在里面。


结婚不过三年而已。


却能叫人面目全非。


......

很久没有一个人睡了,出乎意料地睡得很好。


手机里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消息,大多是傅池川的。


我没理会。


我搬出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傅池川好像是想让我吃一吃苦头,一直没有来找我。


他应该是觉得我一个女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没有工作,没有朋友,等钱花完了,一定会狼狈地回去求他原谅。


毕竟这些年我一直围着他转,他认为我离不开他。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一家公司看中了我在网上发的设计图。


他们想让我参与他们的团队,设计一家儿童图书馆。


我之前找的律师也把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发给我了。


虽然她说,因为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丈夫出轨,所以财产分配方面我没有优势。


我不是很在意那些,只要能离婚就好了。


可是,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我怀孕了。


我坐在医院椅子上,拿着检测报告发呆。


以前,我很想要一个和傅池川的孩子。


但因为当年车祸对我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一直怀不上。


没想到,现在我要离婚了,这个孩子却来了。


我摸了摸肚子,宝宝已经快三个月了,医生说它发育得很好。


再过不久,它就能长出小手小脚。


我不知道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沉思半晌,给傅池川打去电话。


这是他的孩子,他也有知情权。


电话接通了,背景嘈杂。


还不等我开口,就听见喝大了舌头的傅池川正大吐苦水。


“老太婆死了三年了,林汐还是不肯原谅露露。”


“就算没有当年的事,那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又能再活几年?”


“说起来,幸亏我和林夕结婚了,才能作为受害者家属代签谅解书。”


“不然,露露还得在里面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