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异梦,终是新人胜旧人
自从秦萱回国。
许慎的时间仿佛全都被她占据了。
他说,秦萱刚回来,还不太适应现在国内的节奏和变化。
作为昔日故交,陪着她熟悉一下是无可厚非的事。
我虽然心有不快,但也尽量忍耐了。
直到一周前。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许慎原本答应抽空陪我一天。
久违的出行,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曾定情的海边游玩,再去逛一下许氏集团新开设的商场。
刚抵达酒店。
许慎却被秦萱一个电话叫走了。
萱萱发烧了,需要人照顾。
她还是个小姑娘,不能没有我。
说完,就抛下我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
独自前往餐厅吃饭的我,被过路人撞了一下,失足滚落楼梯。
送到医院时。
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只能拿掉。
我们的孩子被生生击碎,再从子宫里寸寸刮出。
术后,我痛到浑身还在止不住地发颤,含泪给许慎打电话时。
他在电话那端语气烦躁。
都和你说了我有急事,那么大个人了,自己过一天不会吗?
就一个纪念日而已,回头补偿你!
接着,传来软糯的女声:许慎,我饿了。
他立刻放轻语气:我去给你煮粥。
不等我说话。
通话瞬间挂断。
那一刻,我突然有几分庆幸。
还好孩子没了。
就此,我和许慎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羁绊,和继续走下去的可能了。
当深夜。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中。
跑腿送来一束醒目的白玫瑰。
一张卡片上只有敷衍的五个字:三周年快乐。
他分明知道,我最讨厌白玫瑰。
那是我母亲去世后。
汲取她身体的养分,从坟墓上缠绕蔓延的花色。
象征纯洁爱情的白玫瑰,对我而言,是丧礼。
此刻。
我说完拿掉孩子的消息后。
许慎沉默垂头,不住地深呼吸。
那攥着茶杯的手用力到微微颤抖,指尖泛白。
为什么?
他声音也变得愈发低沉,冷冽。
我知道,他更愤怒了。
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商量,就拿掉这个孩子。
但我不想解释。
那个电话之后,我想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了。
在一片沉寂过后。
许慎豁然起身,双眸微红。
也好,有你这种作精当母亲,想必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幸福!
不过一束花而已,沈星瑶,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走向次卧,砸门而入。
我长出一口气。
拎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悄然离开。
三年婚姻,尽数毁在了最后这两个月中。
短短几十天。
把我们过去几百个日夜里,未曾有过的争吵全部爆发出来了。
我一次次低头求和。
承诺不再吃醋,会乖乖听话,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许慎也答应我,会恪守底线。
可是。
他的底线在不断被突破。
妥协的却只有我。
每次争吵过后,都是我在求饶道歉。
但这次,他再也不会等到我换上性感睡裙来敲门求和。
低声下气,婉转求欢。
只为求他再多在意我些许。
今天我在家等待。
只是想最后通知许慎,我们结束了。
我离开一小时后。
许慎才后知后觉地走出次卧。
留给他的,只有一纸离婚协议书。
还有桌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名牌包。
在今年生日时。
秦萱已经替他挑选了一份同样的生日礼物送我。
这两人,还真是颇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