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指尖有些颤抖的翻着他和宋念的聊天记录,中间的时间跨度很大。
几个月聊两次的频率,最近的是在今天晚上,宋念说她才回来迷路了,问阮颂能不能去接她。
阮颂没回,但他晚到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耳边的淋浴声停了。
阮颂出来时看见我拿着他的手机眼里闪过一点慌张然后又有些厌恶的皱起眉:
谁让你碰我的手机的?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心里的痛苦像是海啸一般想将我淹没:
你去见了宋念?
或许是见我情绪并不激烈,阮颂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她才回来又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女孩子一个在外面怕遇见坏人我跟她又是朋友,你别多想。
只是这样吗?
我抿着唇将手机递还给他,在他要接下时又往回收了收:
把她删了好吗?
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自以为是又小心翼翼的想要留有余地,想要守住这份不被人期待的感情。
可阮颂的沉默就像一记重锤,把一切都敲得支离破碎。
年少时的阮颂不是这样的。
他会在上学路上摘下一捧最新鲜的栀子花给我。
知道我有胃病又懒得吃饭没有书的书包里永远会有一瓶热牛奶和面包。
一个不爱学习的人会因为我的腼腆内向不敢去问老师拼命的专研我不擅长的科目然后揉碎了一点一点给我讲。
那个夏天的蝉鸣太闹,他用笔头敲了敲还没学会的我:
怎么这么笨啊,我都讲了三遍了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我不懂反抗和辩驳,只是有些颓然的将那道题划了一道又一道:
要不你不要给我讲了,挺浪费你时间的。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只让我学会了一次又一次的退缩。
可他却将我手上笔的轨迹定住,笑得恣意又张扬:
说什么呢?
今天就算是讲三十遍我也得让你学会,有什么不懂的你一定要说出来,别跟个闷葫芦似的。
大概人都是会变的,或早或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