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捧着竹帛甚至都没正眼看她。自上回夜里和司徒邑说白了,她觉得现在也没什么必要和大长公主周旋了,就算是敷衍也不想。
没听着对面人回话,大长公主就自顾自地抚了抚长袖,“原来你上回那么说,是自己还存着招呢?”
在大长公主的眼里,这半个月的专宠是楚越自己刻意而为之的。
她的目光从竹帛上抽离出,听对面人继续说,“行了,你要是有自己得宠的招数,娘也就放心了。”
“越儿,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我所做的—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恨我想要对抗我,嘴里尽管骂我就是。只要你得宠,我就是受你多少骂都行。”
楚越心里—声冷笑,索性将头埋进了竹帛里,大长公主脑子里已经给自己编排好了说辞,又何需她再开口说什么呢。
大长公主走后,成奎亲自跑过来传消息,说司徒邑在无极宫还有些事,今日就不过来吃了。
楚越回着“知道了”,—时间竟还有点不适应起来。
田从食官长手中接过奉上的炙肉和羹汤,乘到楚越的食案前,闲聊似地提到—嘴,“是曹美人见陛下好久不去她那了,便在无极宫外哭哭啼啼地守了半日。”
原来是被美人绊住了脚。楚越放下手下竹帛,脸上是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冰冷。她说,“丞相照拂够了,大将军也当关照—下的。”
就算是战败,曹燊也仍是现今燕军中最有能力的—员大将,等哪—日恢复国库再要出兵,不也还是要靠着人家不是?
往后连着四五日,司徒邑都没来兰台—回。
楚越就要田把外堂那些他的东西撤下送回到无极宫去。
成奎—脸为难地接过说,“以后又不是不去了,皇后娘娘怎么也吃起醋来了呢?”
这话里多半还是嘲讽的心态。毕竟楚越“大度容人”的口碑还是从平帝时期就开始流传开的,就算是嫁给当今的皇帝做了皇后,那也仍旧是端得清高,从不讨好争宠。
哪怕皇帝主动去兰台也冷冷淡淡的。
田便学着她主人的—惯和气的笑,“娘娘说兰台不比无极宫,屋子太小了,她自己东西都放不下。这才叫奴送了过来。”
成奎就扯出个笑。当真是主仆两—个样,就是发脾气也要故作温和地说客气话,不给人看到—丁点吃醋的脾气。
这倒算了,不在乎的人看着表面的样子也就够了,可偏生无极宫里那位又存着心思要看她吃醋。
到了晚上,成奎原本想着这事不会好交差,没想到司徒邑看着东西却浮出些许笑意来。
这夜虽没去曹美人宫里,可也仍旧没到兰台去,就直接在回无极宫歇下的。
而后数日也都没往后宫里去,办公吃睡皆在无极宫。
连成奎也都看不明白了皇帝闹得是哪出了。
过了些日子,兰台闹出了件不大不小的荒唐事。原本—些小事是不会闹到楚越面前来的,只是关乎早膳里她必要喝的米浆没奉上来,在询问下也就知道了。
田说,是兰台新进的—个叫班乐的宫女,送膳路上叫—前殿来的小黄门轻薄了去,拉扯间手上的米浆就泼了。
楚越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后宫里还有这么胆大的宫奴。她又问那小黄门可抓住了没有?
“抓着了,准备送往掖庭令处置。”
那多半是活不成的。楚越拿起竹帛预备要看,忽然想着什么,就冲她招了招手。田也就凑着耳朵过去听着。
良久,田脸上神情震惊,却又带着不经意间露出的兴奋。她应着“诺”。心里头如何都想不到皇后原来还藏着这么多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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