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几个毫不费力的姿势,他硬生生让我学了半年。
我娘羞于见我,她定然不会将其他人留在屋里。
那我该叫她娘亲还是,姑母。
算算时间我也有七年未见过她了,我的印象里,娘每日晨起被两个丫鬟伺候着洗漱梳妆,光是早饭也要三荤三素。
她晚间不和我与爹一起睡,哄我入眠的一直是爹,早起替我扎小辫的也是爹。
生病给我煮粥的是爹,抱着我熬一宿的也是爹。
我想让她知道,没了她,爹依旧把我养的很好。
可低头就瞧见了满是泥垢的鞋边。
七年的光景,我娘又恢复了豆蔻般的容颜。
她的青丝散在肩头,鬓间的珠翠晃了我的眼,皙白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在渚水镇的痕迹。
她那张与我没有一丝关系的脸上露出了不耐,她并没有我想见她时的期待。
我将在崖底捡到的我爹的绝笔信递给她,“我爹死前一直护在心口。”
她重重的将杯盏磕出声响,声音里不带一丝母亲对女儿的柔情。
“爹?
你爹抬回来时已经断了气,前头的灵堂还未撤,你娘是齐府的大夫人,话事人,不需要你爹的交代!”
我不想听这些假话,“他原本活的好好的,是为了见你才…”
“闭嘴!”
她将面前的杯盏摔碎在我脚边。
“我现在是首辅长子的未婚妻,你的姑母,你从进入齐府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姓董,忘掉董钰,老老实实跟着齐绾回明家做个妾室。”
她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地上的狼藉,直至屋内又剩下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