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家吵闹了一天，我妈也不耐烦，天刚黑就早早睡下，眼不见为净。
奶奶因为她一句“带不好孙子就送到外婆家去”吓得左哄右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我已经很困了，我爸才风尘仆仆回来。
把布袋子扔到桌上，几个芒果滚了出来。
“他娘的，那臭婆娘哪搞的网，太难弄了。”
“还好有意外收获，不然白瞎了我一把镰刀。”
他咧着嘴从袋子最下面掏出一条水管那么粗的蛇。
是我最怕的眼镜蛇，这个季节田间地里常有出没。
他清洗了一番扔进昨晚没用完那半桶白酒里。
“妈，还不快弄点芒果给多宝吃，成天哭像什么样，老子困死了。”
儿子对亲娘冲老子，这也是奶奶自己惯出来的。
她砸吧两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去给弟弟做芒果酥了。
整整十个芒果，一滴汁都没留下全进了弟弟的肚子。
他挺着小肚腩满足地去睡了。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不知道周姨那边有没有发现，我知道我爸的性格，拦网估计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爸妈虽然现在还在让我读书，但等弟弟大一些花钱更多的时候未必还能这么做。
尤其是等我明年上高中没了义务教育要交学费，怕是连个技术学校也上不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天就快亮了。
我正要换衣服起床做饭，就听隔壁传来惊叫声。
是我妈，她起这么早很少见，我三两下套好衣服出去看。
她跌坐在地上，指着床上酣睡的爸爸颤抖着不说话。
我爸睡觉打呼噜，这么安静很不寻常。
“杵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你爸，他，他好像死了！”
我心脏咚咚咚响，慢慢挪到床边，伸手探了鼻息。
没有气息。
叫了两声也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