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成说这话时嘴角带笑，像是死心，像是解脱。
至少，江挽歌安排了他的死，也不算抱憾而死了。
等我明白过来这意思时，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不明白，周京成都已经这样了，江挽歌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你爱她什么呢！
你应该恨她！”
我恨铁不成钢地扑到周京成床边。
他应该恨，应该恨江挽歌。
那个偷他的心勾他的魂却戏他如浮萍视他如草芥的女人。
“我恨她什么？”
说起江挽歌，周京成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声音也轻抚。
“我跟挽儿初秋相遇，对她一见倾心。
我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女子。
挽儿把她交给我，我自当护她一世，是我没用，不得功名。
我怎好耽误她。”
周京成眼角挂着泪。
他的脸惨白，白到我心疼的快要死掉。
我哭得泣不成声，被一人拽到一边，“起开，大人说了，叛军者，就地正法！”
“不要！
你们要干什么？
！”
我看见他们拿出一捆粗厚的麻绳，我立刻就要冲过去，却被两个人死死拦住。
面对那口碗粗的绳子，周京成没有胆怯，他更像是从容。
“玉润，我对不起你。
我没什么好给你的，还要劳烦你。
顾顾我母亲……”
“挽儿，这辈子，是我没用，什么也给不了你。
下一世，愿我能护你周全……”
“周京成！
你不许死！
你不许死！
什么下一世，下一世你都要恨死我了！
周京成……对不起……对不起……”
我伏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