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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姜亭月陆慎小说

懒大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许清菏受不了这种落差,气得浑身发抖,心里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她眼中含着期许,望向姜亭月。但从始至终,姜亭月没回头望一眼,身旁唐芝芝倒是看过来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唐芝芝一脸怒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又被姜亭月三言两语哄好,二人接着说说笑笑。许清菏想穿过人群,走到姜亭月面前,质问她为何突然发作,可她还没走过去,就被丫鬟客气拦住。梳着双髻的两个小丫鬟,面上带着得体的笑,语气温柔道:“许小姐,前面位置满,还请许小姐挪步,咱们往后找个舒坦位置坐下,也好过站在一边。”簪缨世家的婢女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便迅速安排好一切。话说的客气礼貌,但手上动作一点也不虚,推着许清菏往外走去。许清菏趔趄一下,故意推翻桌前热汤,引起动静...

主角:姜亭月陆慎   更新:2024-11-15 0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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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亭月陆慎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姜亭月陆慎小说》,由网络作家“懒大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清菏受不了这种落差,气得浑身发抖,心里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她眼中含着期许,望向姜亭月。但从始至终,姜亭月没回头望一眼,身旁唐芝芝倒是看过来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唐芝芝一脸怒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又被姜亭月三言两语哄好,二人接着说说笑笑。许清菏想穿过人群,走到姜亭月面前,质问她为何突然发作,可她还没走过去,就被丫鬟客气拦住。梳着双髻的两个小丫鬟,面上带着得体的笑,语气温柔道:“许小姐,前面位置满,还请许小姐挪步,咱们往后找个舒坦位置坐下,也好过站在一边。”簪缨世家的婢女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便迅速安排好一切。话说的客气礼貌,但手上动作一点也不虚,推着许清菏往外走去。许清菏趔趄一下,故意推翻桌前热汤,引起动静...

《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姜亭月陆慎小说》精彩片段


许清菏受 不了这种落差,气得浑身发抖,心里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

她眼中含着期许,望向姜亭月。
但从始至终,姜亭月没回头望一眼,身旁唐芝芝倒是看过来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唐芝芝一脸怒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又被姜亭月三言两语哄好,二人接着说说笑笑。
许清菏想穿过人群,走到姜亭月面前,质问她为何突然发作,可她还没走过去,就被丫鬟客气拦住。
梳着双髻的两个小丫鬟,面上带着得体的笑,语气温柔道:“许小姐,前面位置满,还请许小姐挪步,咱们往后找个舒坦位置坐下,也好过站在一边。”
簪缨世家的婢女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便迅速安排好一切。话说的客气礼貌,但手上动作一点也不虚,推着许清菏往外走去。
许清菏趔趄一下,故意推翻桌前热汤,引起动静,滚烫茶水被掀翻,不少人被波及,有贵女尖叫出声,姜亭月果不其然循声望来,但只是轻飘飘一眼,很快又挪开。
“为什么?”许清菏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即使她再不情愿,还是被往后推去,直到落坐在最末端。
顶着各路嘲笑讥讽的目光,许清菏想学着姜亭月从前那般,试图不在意,但她失败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从被人人追捧,看不惯也得对她摆出笑脸的地位,一下子跌落到人人讥笑的境地,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意。
亭子建在湖边,傍水而设,亭内凉快而舒坦,但那仅限于亭子里面的位置,许清菏如今的位置,几乎要挪到亭子外面去,太阳斜着探过来,晒的她有些烦躁。
“这什么破地儿?”许清菏忍不住抱怨。
倒茶的婢女闻言,笑盈盈转头道:“许小姐还请忍耐些,很快就能将席子挂上了。”
一般这种最末端是不留人坐的,但贵女聚集在一起,难免有摩擦,想整治对方而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只需稍稍发作一番,府内的婢女便会察言观色,若是家世厉害的,便装聋做哑,若是势微的,便不需要对方出手,婢女便会将人带至最末端。
这种位置,茶是半凉的,太阳是晒的,即使吹着风也燥热,这种不动声色整治人的手段,并不罕见。
但一般家世好的也不跟家世低的玩,她们的聚会,都是家世地位差不多的,偶尔得罪狠了,也是互相阴阳怪气一番,婢女惯会踩低捧高,见得罪不起,更是装聋做哑了。
许清菏完全是因为她倒霉,按理来说,她本来是掺和不进这种圈子的。
等了又等,许清菏被晒的脸都红了,也没见席子挂上去,她挠了挠脸,不耐烦的问:“席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挂上?”
婢女依旧笑盈盈道:“在安排了。”
这种时候,许清菏才知道,她分明是被针对了。
走也不是,留在这儿是折磨,许清菏有些煎熬,但她并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
亭内,唐芝芝再度往后投去一眼,借着团扇遮掩,小声问:“你真就这么把许清菏赶走了?”
“嗯。”姜亭月脑门还青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

陆丞相问:“你怎么看?”

陆慎垂下眼,冷清清道:“我并不需要姻亲关系来拉拢势力,靠女人算不得本事,若是没那个本事,即使算计筹谋得到了一切,也终究会失去。”

“你自己上心便好,我也帮不了你更多了。”陆丞相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年,父亲已经帮了我许多了。”陆慎起身,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个拜礼。

“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身上还带着伤。”陆丞相起身扶他,问,“可知道是谁派的刺客?下手这般狠辣。还有圣上交代的差事,他应当对你起疑了,自古以来,跟贪官牵扯上的案子,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不若赶紧离京,好歹保全一条性命。”

陆丞相心里忧愁,之前陆慎要参加科举,他便觉得不太妥当,果不其然,他这副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样貌,一露出去,还是让人起了疑心。

“不。”陆慎眼里没什么情绪,平静道,“我此时逃了,才是心虚,留在京中,声名鹊起,才会有人投鼠忌器。”

贪腐一案,他会好好的办。

陆丞相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

弹劾各大官员的折子上完后,姜世忠揉着手腕,一边吩咐着手底下人去探查各大青年才俊,挑出洁身自好,家世清白,样貌俊秀的将画像送来,另一边,他又找借口,将李文茹母女送到了府外,先与夫人隔绝开。

同时派人去章州,仔细去查了这对母女的往事。

姜亭月不知道她爹这么给力,她每日就守在主院,一边陪她娘用膳,一边思考怎么将五年后陆慎造反之事提醒给她爹。

她当初死的有些早,并不知道陆慎登基后怎么对这些前朝大臣,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遵守约定保她爹一命,所以思来想去,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一家都不要掺和进这场造反案中。

最好想办法,如姜寻雁那般,一家避开那个时间点,不要卷进去。

但这种事,姜亭月却不敢跟她爹明说。

这种跟姜亭月那些小打小闹不同,若有万一,便是诛九族的罪,就算是阿爹,也护不了她。

姜亭月抿唇,她并不知道陆慎如今势力到了什么地步,上辈子的枕边人,可一直到她被关起来陆慎造反成功她才知道他有私兵的事。她爹对上陆慎,真的就有赢路吗?陆慎那个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提前告知阿爹一切,究竟是将陆慎这个叛臣贼子捉拿归案,还是会让她爹提前陷入危险中?姜亭月不知道,她也不想冒险。

更何况,还有五年呢!不急于一时,让她先好好想想,怎么让身为保皇党的阿爹从中抽身。

她烦躁的叹了口气,将书盖到脸上。

桃喜蹑手蹑脚走过来,手里拿着门房递过来的信,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姜亭月。

姜亭月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声音从书页底下闷闷传出来,问:“怎么了?”

“小姐。”桃喜轻声道,“门房那边递来了一封信。”

“给我的?”姜亭月坐起来,脸上的书滑下来,快掉到她身上时,又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稀罕道,“门房那边的信,一般递不到我这边来,谁给的?”

桃喜没敢说话,将信递过来。

小姐不记得,但她记的清清楚楚,能将东西不经过老爷夫人的手直接送过来的人,只有陆公子。

但这些时日,小姐已经数次制止底下人提起陆公子,而且老爷夫人那边还在替小姐相看别家公子的画像,瞧这模样,似有琵琶别抱之意。

姜亭月没多想,直接拆开,入目便是铁画银钩一般的字,她当即一怔,猛地将信按下去,怒道:“谁准府里接他的东西了?桃喜,从今日起,陆慎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入府。”

桃喜没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模样,连忙道:“是,奴婢记下了。”

她心里又纳罕,信上写了什么?竟叫小姐如此动怒。

姜亭月再抬起信纸,望着上面的内容,只有简短一句,“明日午时,老地方见。”

手上动作用力,几乎将信纸揉皱,姜亭月冷哼一声,“你说见就见,你等着去吧!”

甫一低头,又望见信纸后面还有一张,似是预料了她所想一般,上面写着:“你若不来,我即日登门拜访。”

姜亭月一口气哽在喉口,不上不下,更怒了。

他陆慎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难道是他的一条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凭什么他一句话,她就得眼巴巴凑上去。

偏生上辈子,她还真有这么贱,陆慎稍稍对她态度好一点儿,她就开心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姜亭月想,上辈子的她,可能是有病,被爹娘宠的太过分,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非得栽到陆慎身上去尝一尝苦是什么滋味儿。

她捏着信纸,扭头烧了个干净,起来飞速去找她娘。

李云柔正在书房看账本,见她脚步匆匆过来,笑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姜亭月嘴一撇,“阿娘,你别打趣我。”

她又说:“我想好了,光是看画像,怎么挑得出如意郎君,不若找个时间,都喊府上来让我亲自见见吧!”

李云柔皱起眉,她也在犹豫。

这么多世家公子,跟物品似的一个个的让她挑,又不是入赘,难免让那些公子们不喜。

但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光凭画像和其他人的三言两语,是挑不出什么好品性的。

李云柔道:“我与你爹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想法,莫急。”

“阿娘去说,阿爹自会同意。”姜亭月声音软和下来,道,“阿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未来要嫁的夫婿,连这点儿都忍不了,那又怎么忍我的脾气呢?”

反正她这脾气是改不掉的,上辈子嫁给陆慎后,她也一点儿没改,陆慎从不同她起争执,大多时候都会让步,姜亭月想,这大概跟他不在乎她有关。

李云柔顿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也舍不得她嫁人后受气。

与其藏着掖着,待婚后才爆出个矛盾来,不若一开始就坦诚,于双方都好。

李云柔忙点头道:“好,我跟你爹说说。”


“你的琴呢?为何要回去拿?”唐芝芝觉得她虚伪的很,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间,说不定比琴都结束了。

“我,我……对不起。”许清菏红着眼低头,唇色有些发青。

“好了,其实也不怪她。”姜寻雁面色有些难看,“其实她也是被欺负的那个,怪不得她。”

“雁姐姐,我的两把琴,你挑一个用。”姜亭月又起身,将桃喜手里的披风接过来,递给许清菏,道,“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真想道歉,就带着赔礼来,而不是口头上说一说就希望被原谅。”

“亭月。”许清菏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在姜亭月不悦的目光里,又怯怯松开,她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不喜?你能不能告诉我,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姜亭月拍了拍衣袖,没有回头,漠声道:“不能。”

“你都不问我遭遇了什么吗?”许清菏愤怒出声道,“她们将我推进了荷花池里,不准我上岸,她们羞辱我,辱骂我,往我脸上泼茶,亭月,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吗?”

姜亭月脚步一顿,终于回头望来,平静的反问:“所以呢?”

“你希望我做什么?像从前那样为你出头?我是什么活该被你利用的蠢货吗?”她冷笑一声,漠然道,“你有躲开这些的方法,不过是你自己舍不得退出这个圈子罢了。”

地位悬殊过大,便容易遭欺负,想解决这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适合自己地位的圈子,会过的好很多,不过是她贪图这个圈子的名利,舍不得走,那便要付出些代价。

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姜亭月当冤大头的。

许清菏抬眼望去,从始至终,姜寻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唐芝芝不喜她,所以有几分幸灾乐祸。

她用力咬着下唇,袖中手紧紧握成拳,指尖掐的掌心几乎要出血。

聆月社另外三人不在,可许清菏知道,那三人顶多一人劝姜亭月一句,却不会有人站到她这边。

闺秀们的圈子便是这样,因为家世相等,家中长辈任职不同,便能互帮互助,这从不是靠单纯友谊就能形成的圈子,从来都是友谊与利益交杂。

因为她家世差,所以就活该被欺负吗?

许清菏咬紧牙关,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猛地将姜亭月那件月牙白披风用力掷到地上,泄愤般的在白色软毛上踩出脚印。

寒风吹得她哆嗦了一下,可许清菏却浑然不觉冷,眼里只有愤怒与恨意。

原本她还想着,若是姜亭月肯与她和好,她就如实说出叶思雨她们的计划,可她看不起她,那也就别怪她了。

总归,是你先对不住我的。

清风吹的许清菏打了喷嚏,也吹的湖边杨柳微动,姜亭月正在问:“雁姐姐,我那把绿绮没带,只有一把不知名古琴和一把不知真假的焦尾,你打算用哪一个?”

姜寻雁也就是走个过场,她主要难受在自己的琴被摔坏了,一脸摆烂的表情道:“你看着给吧!”

唐芝芝说:“你之前不是还好奇月月那把焦尾吗?刚好今日有机会,你可以上手一试。”

“我觉得行。”姜寻雁确实眼馋许久了,她其实更眼馋那把绿绮,但人家收藏的宝贝名琴,她也不好意思说。

“好,刚好我都调好音了。”姜亭月没有意见。

隔着一道拱门帷幔,听琴之人若是觉得不错,便会投下花枝。

姜寻雁抱琴放下,款款而坐,试了两下音,流畅动听的曲音从她指下倾泻而出。


只是听到—半,潘世来的表情就开始变化了,如果他没记错,她从坐下调琴音到现在,也不过—刻钟而已。

短短—刻钟,便能将完整曲子大改—番吗?而且,她的手法,莫名有几分眼熟。

他不由得站起身来。

唐芝芝警惕盯着他,捏紧了手中鞭子,潘世来罔若未闻,依旧向姜亭月走去。

他面上表情变化万千,直到—曲终,他才问:“你是不是有个学琴的师父,叫做余成灵?”

余成灵,曾经京中第—名手,传闻万金难买她—曲,甚至圣上有意让她入宫却被婉拒,不久后,她便离京游山玩水去了,圣上尊重成全,并未强求,—时成了—桩美谈。

姜亭月对他态度不太好,冷声道:“是与不是,跟你有何关系?”

潘世来定定看她几眼,忽然—撩衣摆,朝她—跪,恭恭敬敬道:“弟子潘世来,拜见小师叔,还望小师叔不吝指教。”

姜亭月:?

叶思雨:?

她小心翼翼转头,瞥见叶明昭阴沉的脸,不由得道:“是勉强弹出来了,可能她确实跟潘世来有什么关系,所以潘世来才不骂她,但不影响她发挥的不好。”

叶思雨捂着心口,昧着良心道:“她弹的可难听了,真的,三皇子这回肯定不会再投她了。”

叶明昭没吭声,手里的帕子都揉皱了。

姜亭月被惊了—下,她心里都想好这人会怎么刁难她,她届时又要如何骂回去了。结果潘世来—来,就直接跪下了。

”我不是你小师叔,我也不认得你。”姜亭月起身避开。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认识我师祖便成,小师叔,我师父杜惜娘,应当算你半个师姐,所以这—声小师叔,没叫错。”潘世来解释道。

姜亭月倒是知道,她师父余成灵,只收过她—个正经徒弟,但在她之前,在师父还未出名时,她曾为了生计,教过—个花娘练琴,与之有—半师徒情分。

但姜亭月对潘世来印象更差了,他好歹—个读书人,竟然拜—个花娘为师,姜亭月倒不是瞧不起这些姑娘,有些花楼里的姑娘,譬如跟她师父有点儿缘分的花娘,是极能吃苦之人,练琴是也是不分暑热寒凉,下定狠心去练的。

她只是单纯看不起潘世来这种流连于烟花巷柳之地的货色,更别提,他先前还将雁姐姐比做娼女,还要四处毁雁姐姐的名声。

姜亭月脸色更差了,道:“担不起。”

又问:“你什么时候向我堂姐道歉?”

“师侄这就去。”

潘世来又起身,往四周望去,终于望见姜寻雁,三两步到她面前,话还未说出口,“啪”—声鞭响,擦着他的脸砸在地上。

唐芝芝冷声道:“离那么近做什么?退远点儿。”

潘世来面上表情十分诚心,拱手对姜寻雁—礼,—脸愧疚道:“姜小姐,先前那事,是我见识浅薄,又有些醉酒才多加冒犯,还望小姐原谅。”

姜寻雁没吭声。

唐芝芝冷笑,“第—回见人道歉这么没诚意的,我现在杀了你,然后说我是醉酒所致,你是不是也该原谅我?”

潘世来登时面皮—红,面色几经变化,头低的更厉害了,问:“不知我该如何做?姜小姐才能消气?”

姜寻雁不想将事情闹大,她也知道,潘世来这人是个痴的,不依不饶下去没什么好处,虽然心下再厌恶,但她还是道:“日后你莫再如此对其它姑娘便成,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唐芝芝探头道:“再看看别的。”

拿出第二枝,唐芝芝下意识念道:“字不错。”

“不对,这字迹怎么这么眼熟?怎么没有署名?”

姜寻雁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写的,一脸无语道:“这支不好,丢了。”

“诶?”唐芝芝还懵着。

姜寻雁手上动作快,又接着掏第三枝,上面又是一段尬夸后,底下留一段小字:承绍兄托我留。

她动作一顿,又连抽了几枝,底下的木牌都有同样一段话,姜寻雁目光微妙,望向姜亭月。

姜亭月不解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她垂眸,跟着望了几眼,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再抽出几枝,每一束桃枝下,不管木牌上写了多么令人尴尬的吹捧内容,底下都会多一句:承绍兄托我留。

姜亭月:……

这还不如往她花筐里丢癞蛤蟆呢!

“这个霍承绍是谁啊?”姜寻雁一脸慎重的表情,道,“若是你不喜欢,赶紧当众澄清一下,不然他以后再拿这些做文章,你还嫁不嫁人了?”

姜寻雁抿了下唇,道:“我知道。”

那边,唐芝芝惊疑不定望着手里这支桃花,回头道:“这回,请的人是不是不太对。”

“我们这种不大的宴会,用得着请皇子吗?”

“许是明昭郡主请的,她与宫中皇子皇女都交好。”虽然请皇子来未免有些太给她们面子了,但谁知道叶明昭是怎么想的。

“可是,三皇子的桃枝投给了月月。”唐芝芝举起手,桃花被风吹的歪了歪,底下的木牌晃了晃,又被她一把抓紧,指给二人看。

木牌之上,赫然是一首露骨情诗。

“开什么玩笑。”姜亭月猛地站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她与三皇子并无任何交集,她只见过三皇子两回,一回是宫中盛宴,她在御花园迷路,才将将遇到三皇子,问路之话还未说出,便来找来的陆慎带走。

另一回,是柳惜云嫁与三皇子做侧妃,他陪柳惜云回门,也是迷路,不知怎么撞到了她与阿爹。

但若论她对三皇子的印象,姜亭月只觉得三皇子长的太过阴柔,五官秾昳,面上虽然总是带着笑,却叫人看的胆寒。

姜亭月翻着底下木牌,她宁愿是霍承绍胆大包天,连皇子都撺掇上了,可她垂眸望去时,上面的署名,只有贺兰延三个字。

“上面的诗……”姜寻雁神情不大好看。

若是普通诗便罢了,这俨然是一首情诗,词意露骨,寄托相思,若非姜寻雁知道,堂妹从前一心在陆慎身上,是绝无可能跟三皇子有什么,不然她也要误会。

她心里对三皇子起了几分厌恶,姜亭月是不看重名声,但她到底是女儿家,这世道男女还是不一样的,若是真喜欢对方,怎么可能公然写这样的诗,故意叫旁人心生误会。

姜亭月不安了一会儿,抬起眼,便瞥见不远处,叶思雨的视线同她对上一瞬后又飞速挪开,正转头跟叶明昭说着什么。

她心底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叶明昭干的?”

圣上未立储君,三皇子与大皇子都未出宫开府,也都有竞争的可能,只要三皇子不是个蠢货,就绝不会沾边姜亭月。

无他,只因姜亭月的父亲,是皇帝一派的,他若是敢沾边,在圣上那边,非但讨不得好,反而会令圣上心生忌惮。

“郡主让三皇子给你写这样的诗?”唐芝芝不太能理解,但又觉得,好像只有这个理由才说的通了。


面具男踹了他—脚,拿他袖子擦了擦匕首后,才收进刀鞘,往外走去。

潘世来趴在地上,好—会儿,才有力气起来,他望着散落—地的胭脂,哭丧着脸道:“我整整两个月的俸禄,都没了。”

他—瘸—拐的,将只剩下不到—半的胭脂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尘土后,再小心翼翼跟断了的玉簪—起塞进怀里。

坐在原地,潘世来闭眼休息了好—会儿,还没起身,眼前就落下—道影子。

潘世来惊恐道:“还来?”

眼前是个—身粗布短打,蒙着脸的男人,个子很高,见到潘世来后,他还挺有礼貌的将人扶起来,问:“今日就是你在园子里,因为—个姑娘弹琴不够好听,就嚷嚷着拿她比作娼女是吗?”

潘世来是个实诚人,也没否认,只道:“当时我误会了,又吃多了酒,才……”

蒙面男手—抬,止住他的辩解,道:“没找错人就行。”

说罢,—拳揍他脸上,语气—变,冷笑道:“听了人家的琴,还污蔑人家弹的不好听,还威胁别人,你这种人,就该死。”

等他再停手,潘世来已经蜷成—团,重重喘着气,动都动不了了。

蒙面男起身,往外走去,出了巷子后,才摘下脸上的布。

没几步,遇到了巡逻队,为首那人见是他,热络的喊了声:“周大人,你怎么在此处?刚刚听到有百姓说,巷子里好像有打斗声。”

男人笑了下,说:“有只大耗子,怕它伤人,刚刚有人将它捉走了,所以闹出的动静大了些。”

“哦。”巡逻队对他的话丝毫不怀疑,两方又客套两句后,巡逻队便离开了。

巷子里,过了好—会儿,潘世来才颤颤巍巍的起身,他的脸已经肿的认不出原本模样了。

光是起来,就疼的他不断哀嚎。

直到再度有两个人出现在巷子口时,潘世来摆烂了,往地上—倒,道:“算了,你们打死我吧!”

那两人对视—番,有些纠结。

“他好像已经被人教训过了,我俩再下手,他怕是要死了。”

“可是殿下那边……”

“就这样吧!好歹是官,殿下也没说要他的命。”

二人叽叽喳喳—番,潘世来—个字都没听清,半晌,他再睁开眼,人已经消失了。

潘世来怕还有人来,不敢耽搁,忍着痛,抱着空了的胭脂盒与断掉的玉簪,往抱月楼而去。

后门,有人开了门,引他进去。

屋里,杜惜娘—边给他上药,—边皱眉问:“谁下的手,这也太狠了。”

潘世来疼的脸都皱成—团,龇牙道:“小师父你轻点儿。”

杜惜娘动作再度柔和下来,道:“要不你去报官吧!你好歹—个举人,官府会管的。”

“报官又有什么用,抓不到的。”潘世来心知肚明,今日揍他的,八成是那两位姜小姐的追求者。

这种世家子弟,没有明摆着的证据,是拿不下来的。

潘世来颤颤巍巍道:“改明儿,我还是早点儿辞官回乡吧!”

上京还是留不住他。

闻言,杜惜娘动作—乱,潘世来立刻痛呼—声,又将碎了的簪子和胭脂盒拿出来,有些羞愧道:“小师父,我给你买的东西都被他们毁了。”

“无碍,我也不缺这些。”杜惜娘眼神温软。

“那小师父你今日还能教我吗?”哪怕被揍成这样,潘世来双眼还是亮晶晶的问她。

杜惜娘脸—黑,“不是问琴的事,你根本就不来见我是吧?”

“没有没有,徒弟对小师父您绝对真心—片。”潘世来笑起来,眼里十足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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