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加起来。
现在全部到了应该偿还的时候了。
11.
我站起来，走向医院的大门，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要做的，或者说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唤醒所有人，彻底封死世界规则的干扰，从而消除其加诸于贺凉新的影响。
害怕中途突然消失，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以最快的速度唤醒了几乎所有配角，只差最后一个。
与此同时，世界施加的惩罚也越来越严重。
除了触碰不到东西之外，哪怕我走在街上，也很少人会注意到我。
他们的目光掠过我时，就仿佛掠过空气。
真正站在最后一个人的家门口，我突然有片刻的犹豫。
如果最后一个配角也拥有了自我意识，我是不是会立刻完全消失？
真是那样的话，我甚至没来得及和贺凉新告别。
少年的誓言言犹在耳，一切清晰得犹如发生在昨日。
我垂在身侧的指节攥得发白。
良久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抬手敲门。
有声音比我的动作更快一步。
“关山月，停下来！”
我惊愕地偏头看过去，少年站在楼道口，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琥珀色的眼睛里是一片惊慌。
大概是来得很急，贺凉新的额头渗出薄汗，眼里氤氲出一层朦胧的水汽，染上莫名的破碎感。
我的心却缓缓定了下来。
贺凉新醒了。
这就说明，我走的方向对了。
迎着少年几乎目眦俱裂的神色，我立刻拉开面前的门。
—这扇门其实从一开始就开着，只不过是我迟迟不敢打开而已。
现在我终于能下定决心了。
对着贺凉新微笑了一下，我转头朝门内开口。
“可以结束了。”
下一刻，狂暴的风席卷而来，却没有一丝停顿地穿过我的身体，呼啸着涌向贺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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