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不是没打过电话，在被欺负的时候，她打给她妈，“妈妈，你接我回去好不好，我一定一定会考第一，我也不要钱了。”
她妈不耐烦，“你就是个撒谎精，到时候又是钱钱钱，你就惦记着你外婆那些遗产，别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是公放的。
她再打给她爸，接通后的第一秒发现是她打的瞬间挂断。
那一秒里，出现了她妈温柔地喊她弟多吃点肉，她爸说家中得有一妻一子此生无憾。
自此，村中人都知道，她是没人要的。
她第一次低下了头。
我攥着她手腕带她走，让她收拾东西跟我走，回学校上学。
来的路上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接通的那一秒就传来劈里啪啦一顿暗含怒气的话语。
“你个小兔崽子去哪里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是吧！说你老子生病自己偷偷跑出去哪里鬼混了！”
呼哧呼哧的风声随着车窗的上摇逐渐消失。
我沉默了一下，“要钱去了。”
我爸骂骂咧咧，“要钱？你特么什么时候借给别人的，要不要紧，我这就来——”
“爸，帮我个忙，我考到年级二十。”
“哟，就你这成绩还二十，二百都祖坟冒青烟了……等等，你说什么？”
我顿了顿，“年级二十。”
我爸，“年级十。”
我“行，年级十。”
我爸不着调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啊，违法的事就算你是年级一都不管用。”
我说：“帮我资助一个学生，贫困生，让她能够读书。”
我爸：“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急了：“才没有！她成绩老好了，不信你去问我班主任啊，我这不是看她可怜……”
我爸哼了一声答应了，“嘶，该不会是余家那小姑——”
我挂断了电话，啧，老东西就是敏锐。
她理好东西在我面前低着头。
我这才仔细看她，下巴尖了，头发长了，眼睛依旧大大的。
就是人很瘦，真的很瘦。
比没补课的前还要瘦，我心里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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