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我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
应母一直在劝我要保重身体。
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我实在是太想他了。
我期盼着,有一天他能睁开眼睛,温柔地看向我。
那时候,即便再多的苦痛也不值一提。
这世间最幸福又最恐怖的两个字就是希望。
它在前面引着你一路狂奔,却永远在你最期待的时候给你沉重一击。
应松醒了。
刚苏醒的他没有竖起一身的刺,而是露出了罕见的柔软。
目光缱绻柔和,眼神在病房内四处搜寻。
我急匆匆地迎了上去,满心的欢喜与激动溢成了满脸的泪珠。
他似乎还不是很清醒,看着我的脸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目光中的柔和寸寸退去,露出锋利的内核。
他的那一眼就让我如坠深渊,再难得生。
接下来,他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耳边一阵嗡鸣,我竟一句都听不清。
那一刻我终于清楚地知道——
我知道,那个属于我的应松,再也回不来了。
06
我本想与他划清界限,可人生又怎么会依照我的意愿前行。
再次重逢,是在应悦的周岁宴上。
应家二老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应悦又是他们的亲孙女,我自然要邀请他们。
但我却没想到,他们还带了应松。
婉婉,松儿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
应母面含抱歉,但小悦悦却十分好奇地看着应松,伸出手咿咿呀呀地求抱抱。
这就是血脉相连吗?
我心中一酸,差点垂泪,却还是只能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要不要抱抱她?
应松看着面前软糯的小团子,心也随着她的笑容柔软了一下。
可嘴角的笑容尚未扬起,他又立刻恢复了来时冷冰冰的模样。
不抱。
你个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