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带狗娃去了村部,她找到村支书,给狗娃正式上了户口。
村支书给狗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求鲤。
拿到户口本的那一刻,秀芬的泪水跟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滴。
从此之后,狗娃就是她的亲儿子。
我们小的时候没有少欺负狗娃,因为他是脑瘫,不能上学。
秀芬去地里干活,他会坐在门槛上等秀芬回来。
我们会把夹着虫子的馒头骗狗娃吃。
狗娃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傻笑。
狗娃长得再大点儿,他会跟着秀芬下地。
秀芬锄地,他拔草。
结果被她拔过的地,光秃秃,连新种的豆苗也一起拔了。
秀芬还夸他:“狗娃真厉害,都会拔草了。”
从她家田地经过的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狗娃到底哪里厉害了,拔草我也会拔不说,不像他连豆苗都给拔了。
我把这件事给我妈讲,我妈抚着我的头:“狗娃就是很厉害。”
我撅嘴。
我妈笑:“小雅跟狗娃一样厉害。”
村支书要给狗娃办残疾证,这样政府会给狗娃补贴,秀芬和他的日子也能过得更好一点。
没承想,秀芬拒绝了。
她说:“我家狗娃和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不要残疾证。”
狗娃跟着她说:“不要。”
村支书到关帝庙来了好几次,秀芬的性子就是倔,还是不愿意办残疾证,他只好做罢。
时间如同流水,转眼十来年过去。
秀芬的背驼了,狗娃长高了。
在秀芬的教导下,他会做简单的饭菜。
因为我们上学时,狗娃偶尔会站在教室外听讲,狗娃竟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算十以内的加减法。
十来年的时间里,随着经济的发展,镇上的经济发展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