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带着国与国之间的恨意，男人跟发泄一样，又撕又咬。
数不清的巴掌落在我身上。
像是为了折磨我，身边还站了个不断汇报宋忱和白颜相处细节的男人。
我的耳边，一边是他们甜蜜恩爱在月下相拥相吻的细节描述，一边，是不堪入耳的用来羞辱我的污言秽语。
我连躲都没地方躲。
狂风骤雨在山洞外来的匆匆，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
而我亦如发黄一叶，被弃之逐水飘零，在江河大雨之中被暴风肆虐侵害，不堪一击。
不记得过去多久。
我的头发上都沾染上难闻的腥臭，三三两两的敌军却嬉笑着把我抬到一边，扔垃圾一样，扔回铁笼。
我看着无光的顶，身上早些时候蔓延出来的痛意已经扩散到全身。
汇报的男人又像是想到什么，笑着走到我跟前。
“忘了说，您那边的白姑娘要我跟您带句话，宋将军不喜欢被人用过的脏东西，您这幅样子，还是死了的好，如此，也算不辱大虞，不辱宋忱，您说呢？”
我沉默的扣着掌心，指尖扎进肉里，身上的疼分不清是外力使然还是病痛折磨，连带着无尽的恶心，像是要把我吞噬殆尽。
疼，好疼。
我无助的望着洞口被风吹得摇曳的绿植，那样小的一颗绿苗，似乎和多年前宋忱送我的那把不知名的草重叠——
“卿卿，这是边关特有的绿草，名为守山关，边关的百姓可喜欢养它。”
“他们说人这一生总得有寄托，当找不到可以寄托的人时，他们还得让生活过下去，所以他们找到了守山关，他们说，只要边关还有一株守山关，边关就永远不会被攻破。”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努力爬上将军的位置，我要带兵，我要让我手里的红缨枪替了他们心中的守山关，我要他们今后不用再担惊受怕！”
“我要用我的红缨枪平边关，击敌军，护大虞，我要让大虞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万事无虞，我也要护你一生顺遂……”
我眸光涣散望着那颗最终不堪重负被吹飞的绿植，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宋忱，你说你会做到的。
可你负了边关百姓、负了大虞，也负了我。
……
我以为我该活不下去的。
可我还是醒了过来。
在一片荒凉的乱葬岗上，被一卷凉席裹着衣不蔽体，狼狈的几乎没了人样。
恍惚间，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
带着哭腔，像是在叫我。
我猩红着眼惶恐的想抓着身边的东西遮掩，一盏灯却先我一步照到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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