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非。
也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我先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末了觉得索然,也就指指沙发示意他下楼坐下说话。
“好久不见,莫河,你是不是该这么问候我一声?”
四年不见,曾经羞涩的小男生已变得这样健谈,我怔忡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打量他。
我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用“时光如刻刀”这样的句式很蠢,但我不得不说的是,梁非已经被时光雕刻得棱角分明。
如果说四年前在西贡的留给我的是面目模糊的青涩面孔,那么必须承认,如今的他已足够令周围的人觉得印象深刻。
“我来这里其中的一个目的是为了告诉你,我当年真的很喜欢你。”
他端着咖啡杯莞尔。
“然后呢?”
我不为所动。
“然后……然后被你利用欺骗的我现在变得恨你,会想尽任何可能的手段报复你。”
他依旧笑着。
这样的笑容令我恍然领悟,原来他和我一样,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热情,这比失去任何一段爱情都令人绝望。
我们已经没有热度。
6
沈略在当天中午给我打电话,Rico回来了,约我小聚,彼时我在卧室里化妆,厚厚的粉扑在脸上,我能感受到粉末在空气里飞扬。
沉默了一阵,我换上振作的笑容:“好啊,大爷你想约哪里?”
沈略的呼吸声在听筒中停滞了几秒,半晌,他轻声问道:“晚上要不要我单独请你喝酒?”
我微怔,旋即摇头:“不用,你还是去陪你的Rico吧。”
当天Rico坐庄请客,我如宰冤大头一般吃得他直呼饶命,和沈略一样,Rico也不娘,我对两个一点脂粉气都没有的男人凑在一起这件事表示十足不能理解,倒是Rico笑得大方:“莫河,你这个人就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是人就总会有看错的时候,我这么说也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
我摇摇头,直言不讳。
“那就喝酒。”
沈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