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让蛊虫将腿上的腐肉啃食干净,再用毒蛛的蛛丝混着药材捣碎,借用蛊术将腿重新塑型。
过程不必说,自是痛苦万分。
可这位太子却是咬着帕子,不发一言,手里还在看着最新的奏本。
皇帝对这位爱妃之子还是偏爱的。
偷偷叫人送来奏折和参本,也是告诫他,朝堂之上对蛊母给太子治腿一事,颇有微词。
那些奏本就躺在桌面上,也不避着,他反而问我怎么看。
“是三王爷门下的几个进士捣的鬼吧。” 当年替沈怀玉牵线时,我便是拿着文章跪在三王爷的王府前,从天黑至黎明。
上朝时三王爷从我身边走过,吩咐仆人接了那卷文章。
沈怀玉的文章浑然天成吗?不见得。
是三王爷偏爱结党营私罢了。
但凡有些才能的文官,基本都在三王爷的阵营里,靠笔杆子便能征战四方。
沈怀玉便是他的一把利刃。
如今我替太子治腿的事不胫而走,妖女反而成了文官笔下的第一对象。
只是这一次,执笔人没有沈怀玉。
“陛下怎么说?” “父皇说,治得好,赏,治不好,也是赏。” 一念生,一念死。
我收回他腿上的蛊虫:“以您的毅力,这份赏我不急。” 我不急,却有人急切的不顾侍卫阻拦,要闯太子的宅院。
是沈怀玉。
半月不见,他便狼狈的不成样子,从来不蓄须的人也长了胡茬,眼睛红的滴血。
太子却悠悠笑了:“蛊母的故人,颇有魏晋之风。” 沈怀玉这般模样,的确像服了五石散的何宴。
只是他神智清明。
“尹姐姐,我来接你回家,我找到恢复你清誉的办法了。” 哦? 侍卫被太子支开,独留空间给我和沈怀玉。
没人会喜欢被情爱耽搁大事的盟友,他这是让我做个了断。
于是我的语气便更差了些。
“不去好好做你的文官,管我一介妖女的事干什么?三王爷罢了你的官?” 沈怀玉摇头,他伸出手上前,却又犹豫着收回,眼底的偏执更重了。
“姐姐,你把蛊种在我身上,好不好?” 什么? “无论是同心蛊,还是痴心蛊,什么蛊都好,我不怕,只要能证明你的蛊不会害人,他们的诋毁便是无稽之谈!” 多天真的办法,也亏沈怀玉想得出来。
我笑着摇头:“我几时说过要恢复名誉了?” 他眼底的偏执被我一寸寸打破。
“我从小便是沈家的丫鬟,沈家败落我是街上讨饭的乞儿,替主子试药时我是可以随意送人的药奴,我这一生都不由自主,何来什么清誉?” “沈怀玉,我的清誉在哪啊,在你床上吗?” 再直白不过的话,却是我十年的苦楚。
沈怀玉不敢再纠缠,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我腰间的瓷瓶,那里装着我养的蛊虫。
这么想替我申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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