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对她无力地勾了勾嘴角：“离婚证，拿到了么？”
“拿到了。”
妈妈的眼泪掉了下来，将离婚证打开给我看。
我手动了动，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突来醒来，和妈妈的态度，让我知道，我可能时间不多了。
这次的离婚证是真的，上面的相片，还是领结婚证时照的，把林昭的那部份剪掉了。
回想这一生，我就照了这一张相片。
足够了，也算到这世上来了一遭。
我的眼皮有些重，用力地抬了抬：“妈妈，你领养宋韵的时候，我也在呢。”
宋韵啊，和我一个孤儿院的。
妈妈到孤儿院来选小孩领养的时候，我们都才四岁不到，我和她，都有心脏病，院长带着我和宋韵出来给妈妈挑。
当时我就喜欢了她。
她看起来好温柔，和我想梦中的妈妈一个样子。
我好想她选我，太过于急迫，所以提前喊了她一声妈妈。
妈妈却看着我皱眉，对旁边的人说：“选另一个吧，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功利心强。”
然后，我就流着眼泪，看着她带着宋韵走了。
那之前的很多个晚上，我都梦见了她，连样子都清清楚楚。
所以回到宋家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她。
妈妈震惊地看着我，她应该也是想起来了，像接受不了似的，崩溃地叫了一声“乔乔”便抱着我大哭起来。
“对不起，乔乔，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见她那么伤心过。
大概，是真的有喜欢我了吧。
可是，都晚了。
我往病房外看了一眼，门半关，可以看到，站在外面跟着抹眼泪的爸爸哥哥和林昭。
既然都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喜欢我，那就都为我掉眼泪吧。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