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右耳听不见了。
可我不敢告诉爸爸。
一向冷静的女警忍不住瞪了爸爸一眼:
“你儿子失聪多时了,经我们判定,是人为创伤造成的,你身为家长,竟然一直没发现吗?”
爸爸仍旧不肯相信,一遍遍地喊着“不可能”。
我有些不理解,爸爸明明每天都在盼我去死。
而我真的死了,他又不愿意相信。
12
最终,在女警的安排下,爸爸和我做了亲子鉴定。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陆阿姨给他打来好几个电话,都被爸爸挂断了。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紧紧地攥着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我的号码。
机械的女音每响起一次,爸爸的眼神就多一分绝望。
他知道的,我是绝不可能不接他电话的。
过去只有我小心翼翼地给他打电话,可他一次也没接过。
后来我改成了发信息。
“爸爸,今天考试拿了第一名,老师说下周家长会,我想你能来,不过爸爸工作总是很忙,没事你忙,不要紧的。”
“爸爸,今天晚上隔壁家进了小偷,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从我们家阳台跳过去,我有点害怕。”
“爸爸,我假期找了份兼职,今年爸爸生日的时候我可以去吗?
要是爸爸不方便,我就把礼物寄给你。”
……
爸爸点开这些信息,一条一条地读着那些被忽略的过去。
他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仿佛透过这些信息,看向了那个屏幕后小心斟酌措辞的小男孩。
13
拿到鉴定报告时,爸爸颤抖着手,犹豫了许久才翻开。
看到那白纸黑字的“确认亲子关系”时,他像被抽干了力气,再也撑不住身子,猝然倒下。
陆阿姨很快就带着季茸茸来了医院。
医生说,爸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