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如同利刃刺入燕凌云的心中。
他曾经是她最痛恨的仇人，但在漫长的纠葛与相处中，仇恨与情感早已交织成一团，无法分割。
她无法让自己亲眼看着他死去，甚至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出于仇恨，还是出于爱。
柳凝霜护着重伤的燕凌云，一边奋战一边向撤退的方向移动。
她的心跳加速，汗水与血迹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战场上的杀气与混乱让她几乎窒息，但她咬紧牙关，没有让自己退缩。
终于，柳凝霜护送着燕凌云撤退至一处断崖。
背后敌军已然逼近，他们无路可退。
燕凌云虚弱地靠在岩石上，鲜血不断从他身上的伤口流出。
柳凝霜也已力竭，剑尖抵着地面，勉强站立。
“你救不了我。”
燕凌云的声音低沉而疲惫，他的眼神中透着一抹复杂的温柔，“你走吧，趁他们还没到。”
柳凝霜的手微微颤抖，但她却依旧站在他面前，挡在敌军的方向。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离开，燕凌云必死无疑。
她的内心此刻已经被情感完全占据，仇恨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柳凝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双眼紧盯着前方的敌军。
燕凌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仇恨和爱情之间的界限是多么模糊。
柳凝霜的决绝让他无比痛苦，但也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你不该陪我一起赴死。”
燕凌云的声音带着哀伤与无奈，“你本该有更好的结局。”
柳凝霜转头看着他，泪光在她的眼眶中闪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什么结局。
我只知道，从我选择靠近你那一刻起，我便没有了归路。”
敌军步步逼近，柳凝霜与燕凌云已退无可退。
她知道，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会是他们的终局。
两人并肩站在断崖边，燕凌云的呼吸愈发微弱，而柳凝霜的双手已然握紧了最后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