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周先生,你这是骗人家小姑娘感情了呀。”
白色旗袍的女人娇声说。
周景明的语气不屑:“你情我愿的事,算什么欺骗。”
“而且我这样的男人,在外面有几个红颜知己不是很正常的事,瞧她那小家子的样,上不得台面。”
他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我心痛如绞,浑身颤抖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离开上海之前,周景明还说等他回来我们就结婚。
现在,面前的人却不是当初的面孔。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手心,疼痛让我保持一丝理智。
啪!
我打了周景明一个巴掌,骂道:“不要脸!”
骂完,我冲出舞厅。
我一鼓作气跑回花店,这才嚎啕大哭。
2
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红肿着眼睛开始关闭花店。
周景明不在我身边,这个花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遣散了伙计,买了一个星期之后去香港的船票。
离开那天,是冬至,上海下了雪。
我提着行李箱,站在码头,寒风呼呼的往我脖子里钻,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和周景明,相识在三年前的冬天。
1937年11月,父亲和哥哥牺牲的消息传来,母亲和祖母受到的打击太大,没有熬过那一年的冬至。
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葬了母亲和祖母,我不知何去何从。
我站在码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要不……去香港吧。
想到这里,一阵大风吹来,吹飞我的帽子,我下意识想去追。
“小姐,何必想不开。”
一个人抓住我的手臂。
他容貌英俊,五官立体,即便是不笑的时候,唇角也是微微往上扬,左眼的眼尾处有一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