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紧握拳头，一步一步朝着妈走过去，给了她一耳光。
妈的头被打得一偏，回过神来以后，直接跟我爸厮打在了一起。
说是厮打，其实是我妈单方面对爸拳打脚踢，嘴里还叫骂着：
“张二阳，我操你祖宗！”
家里乱成一团，我姐忙着拉架，我忙着拯救我爸的爱鱼。
争吵的声音响彻整栋大楼，直到管理员电话过来，委婉的提醒我们家，要注意声调，爸才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沙发上。
他捏着眉头，声音低沉暗哑，“苏梅，我们离婚吧。”
我妈高声咒骂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她的眼泪唰的流下来，“张二阳，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我们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居然要跟我离婚？”
爸不是第一次说要离婚，两人争吵的时候，说过很多次。
但爸这么认真坚定的时候，恐怕是第一次。
5
我爸是彻底动了离婚的心思，他去卧室把结婚证找出来，掏出电话跟老板请假明天不去上班了。
我妈见着我爸这阵势，终于有些慌了，她朝着我怒吼：
“别管那条死鱼了，还不来劝劝你爸！
都一把年纪了还闹离婚，丢不丢人啊！”
我深吸一口气，“这鱼是我爸的宠物，当孩子养大的，这几年他可宝贝了。
你平日里死鱼死鱼的叫就算了，现在还这样说。”
“本来就是死鱼，养这种鱼不能吃不能玩的，每天要喂养，旅个游都得叫人上门照顾，浪费了我们家这么多钱和粮食！
不是死鱼是什么，我早就不让你爸养鱼，你爸非不听！
你和你姐也纵着你爸，现在好了，他要跟我离婚了！
都是你们惯的！”
又是这样。
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她把所有的问题都怪罪在别人身上。
“妈，这嘴臭的毛病你还是改改吧，这次是爸跟你离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