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小叔吃苹果，我想要，他不给。
我气他，就说吃鸡蛋了。”
后妈顿了一瞬，跟我许诺：
“好好学习，你要是考了全班第一，我给你买。”
有了她的允诺，我天天抱着课本看，就连打猪草也不去了。
很快就期末考试了。
我真的考了全班第一。
后妈遵守诺言，给我买了一网兜苹果。
“偷着吃，再告诉别人，我把你嘴巴缝上。”
我把苹果分给她。
她又扔回袋子里。
“大人不爱吃。
都是你们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我连着吃了三个，撑得晚上没吃饭。
后妈收拾碗筷，我想帮她刷碗。
推开厨房的门缝，瞧见她捡起我吃剩下的苹果核，正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很美味很知足的模样。
那一幕，让我记了一辈子。
8
放寒假没几天，下雪了。
后妈要上山打兔子。
我要跟着去。
她嫌弃瞪我一眼。
“小腿还没凳子高，你老实儿在家待着吧。”
“好好看书，晚上你接着教我识字！”
被她淫威震慑，我只得点头。
她将干牛粪抱进屋里，让我烧火炕。
我将牛粪全都塞进灶坑点燃，把火炕烧得热热乎乎。
掰着手指盼着她回来。
火炕太舒服了，我趴在褥子里睡着。
梦中都是香喷喷的兔子肉。
突然，筷子一抖，夹到嘴边的肉掉在地上。
一着急，我醒了。
我在麻袋里，被人扛在肩上，呼呼地跑。
我拳打脚踢，呼喊李美丽。
天寒地冻，白雪茫茫，除了呼啸的北风，没人回应我。
扛我的人跑累了，将我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