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我跟你爸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你考上一所好大学，你应该懂点事。”
她也施舍了我一句话。
“冰箱里有剩饭，你自己热着吃吧。”
这件事以后，家里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妈妈怕姐姐真要离家出走，对她比从前还要温柔体贴。
连带着打骂我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我尽量降低存在感，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直到那天，姑姑来了。
6.
姑姑嫁去了北京，平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两次面。
这次主动说要上门拜访，我妈知道后跟姐姐吐槽：
“你看着吧，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姑姑来家里那天，把我叫到跟前，360度打量了一番，眼底流露出心疼。
我妈端着切好的果盘坐在她对面，同她讲着客套话。
“莹莹，你这皮肤也太好了！
不像我，你哥走后，我一个人拉扯俩孩子，根本没钱没精力保养。”
姑姑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揶揄，讪笑道。
“我哪儿能跟嫂子比啊！
谁不知道你把笙笙教得好，她那成绩上个一本应该没问题吧。”
“我们笙笙的成绩那都能上清华了！
到时候把她供上大学，我这个当妈的也算熬出头了。”
提起姐姐，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和骄傲。
姑姑话锋一转。
“我妈前两天还念叨着两个孙女，说孩子们长大了生分，都不去看看她，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这几天都病了。”
我妈笑容一僵。
“笙笙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时期，实在是走不开......”
小姑一拍大腿。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老太太讲的。
她也理解笙笙功课重，但这小枳不是没事吗。
“你说你又不打算让她继续念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行就送到乡下陪老太太解解闷呗。
妈妈没吱声，姑姑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