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即将大婚的夫君领兵出征,将赢之际却遭敌暗算,死无全尸。
我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为他日日超度。
可前几天一个傍晚,好友西子律闯入庙观,清冷声线掩不住激动。
“月蝉,裴陵他还活着!”
手中佛珠忽然散落一地。
我的少年郎是没死,可他忘了我,还娶了敌国女人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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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下素衫,穿上红衣,从道观后院牵出一匹白马。
通往西域古申马场的大道上黄沙漫天,我在前方疾驰,后面紧跟两个男子。
西子律恢复以往的冷静,但闲散王爷郭欢仍旧管不住嘴,在我后面喋喋不休,劝我见面不要冲动。
我怎么能冷静?
十三岁,我就和裴陵相遇相爱,他事事以我为先,给足我温暖和安全。
我出身寒微,他是世家少将,全家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他却毅然挽起我的手,许我明媒正娶。
我也为他一再拒绝其他人的追求,舍了小姑娘家的颜面,放言此生只嫁他一人。
他怎么能忘记?
出征前,他请皇上给我们赐婚,承诺我此次回来便辞官,与我从此比翼双飞、云游天下。
我等啊等,竟等来他娶了别人的消息。
关外的风夹着黄沙,不断钻进我眼,但马速丝毫没放慢。
一个月的路程,我们日夜兼程只花了十天便赶到。
不光是我心急,西子律和郭欢也想见一见这命运坎坷的少年朋友。
“到了。”
西子律率先勒住缰绳。
我们在雪山下的一片草原上停住,满眼翠绿延伸至天际。
不远处上百匹马在悠闲吃草,粗壮有力的马尾甩来甩去,马背上的汗水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西子律在探查民情时,忽然发现马贩中的领头人高大俊武,很是眼熟,当即差官员核实他的身份,最后通过背景和伤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