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一个坐了七年牢的男人。
他叫程臻,是江城最不好惹的人。
初见,我正被父亲苏来强一边咒骂一边挥着皮带追得满街跑。
再见,我如一只逃生的小兽披着遍身伤痕,闯进了他的酒馆“臻境”。
程臻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雾气缭绕里他眼神复杂,盯着我的凄惨狼狈的模样不解的“啧”了一声。
“怎么你一个有爹有妈的孩子,也过得同从前的我一样悲惨?”
那天之后,我身上的污泥尘土被他拂落,我人生的阴霾也全凭他执灯褪尽。
程臻说:“阿苒,你要努力,你要拼命,你要走出江城,你一定一定,要和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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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是一个小镇,我来那年,刚满七岁。
苏来强个子不高,爱赌钱,爱喝酒,也爱和镇上相熟的女人说几句荤话,再浑水摸鱼捏人家两把。
模样尚算周正的他,自母亲走后,在江城镇上斗鸡走狗地混迹,竟看着一日比一日猥琐。
不过这不影响他讨厌我。
他经常醉酒后恶狠狠地盯着我与母亲相似的眉眼,然后解开腰上的皮带抽得我上蹿下跳。
“倒霉催的,跟你妈一个臭脸!”
“老子今天输钱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赔钱货!”
“当初你怎么不跟着你妈滚远远的,跑到这儿来祸害老子!”
……
我一直固执认为哭很丢脸,但是皮带抽打在细肉上实在太疼,每次呜咽憋到最后,我还是会忍不住痛哭流涕。
有时候苏来强下手狠了,我实在痛极,就跳到窗台上趴在脏浑的玻璃上凄厉喊救命。
不过江城镇没有人会咸吃萝卜淡操心来管苏来强的闲事,他出了名的爱赌爱酒爱揍娃,经常叉着腰在街上骂人,连镇上名声在外的泼妇也忌惮他几分。
苏来强打累了就像死猪混着浑身的酒味打着嗝儿睡去。
我蜷缩在角落,哆哆嗦嗦地揭开衣服,流着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