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梦魇不能挣脱。
“小满，又做噩梦了？
我给你唱歌，别怕，我是天子，没人敢欺负你。”
我又梦见，一只白熊玩偶在唱歌。
唱得好难听，好像牛叫。
可它似乎很爱唱歌。
我缓缓睁开眼，终于从噩梦逃脱。
一只小白熊蹦跶到我眼前。
我拎起玩偶的后颈。
“褚瑜，虽然现在是晚上，可怎么又在做天子梦。”
褚瑜挥动毛茸茸的短手，哼哧哼哧从我身上爬下来。
“我就是天子！
你们学的历史课本里还有我的名字呢！”
“我身上有真龙之气，你天天待在我身边，总有一天呀，什么烦恼啊病痛啊，都会消失的。”
我被逗乐了。
“嗯，历史课本上的确有你。
不过，我怎么记得只有一两行字的描述，还不是什么好的评价。”
只做了三个月的草包皇帝，此时就在这只白熊玩偶里，竭力安抚一个女孩。
纵然历史对他多有偏见，我想，在我这儿，我会永远偏心他。
就像他对我一样。
20
我就说褚瑜是在哄骗我的，他身上没有什么真龙之气。
我的病情越发加重了。
主治医生说，我必须截断左腿才能活命。
我安安静静地上手术台，没有一丝胆怯。
却在麻药醒后，哭得直喘气。
“褚瑜，我的腿是不是没了。”
褚瑜心疼地替我整理额前碎发。
我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眼泪啪嗒啪嗒掉。
“你之前说好带我去草原骑马，都骑不成了。”
“怎么会呢？
等你好了，我找人帮你打一条黄金假肢，全世界独一份的。”
闻言，我哭得更大声了。
他哪认识什么人啊，鬼缘也不好。
我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发疯似地扯着白熊，瞬间就裂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