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人在外面还要脸,不免有点心虚。
“棠子,你娘咋也在?”
我晃了晃手里改名字的申请表。
“废话,这不是来改姓吗?我都跟你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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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脸色一变,沉声道。
“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我是亏欠你娘,可我哪点儿对不住你了?犯得着改姓?”
“为啥?我嫌你这姓脏!”
我瞥了眼薛兰慈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真刺眼。
记得我爹刚娶我娘那会儿还是个穷小子。
哪儿谈得上什么钻戒啊,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办。
我爹总说等他发达了一定补给我娘,结果我都这么大了也没见着影儿。
有回我娘鼓起勇气问了句,被我爹呛得抬不起头。
“你也不挣钱,知道钻戒多金贵吗?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再说你个农村媳妇儿整天做家务,戴戒指也不方便,要那玩意儿干啥?”
我娘红着脸,再没提过戒指的事。
“离婚证还没捂热乎呢,这婚戒就戴上了,俞国栋你丢不丢人?这么饥渴?”
我故意扯着嗓子大声问。
我爹臊得慌,薛兰慈倒是先炸了。
“小兔崽子,就你这张破嘴,跟个地痞流氓似的,不知羞!”
“你才不知羞!”
我娘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冷冷地瞪着薛兰慈。
“我儿子哪儿轮得到你这种狐狸精教训?”
“狐狸精”三个字我娘喊得贼大声,惹得不少人侧目。
我爹赶紧扯了扯薛兰慈的胳膊。
他好歹也是个小领导,这要是被人认出来传出去,还不得丢人现眼?
我可不管那么多,我现在就是个十四岁的毛头小子,有娘罩着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