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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妾温婉沈御

温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温婉沈御是穿越重生《咸鱼小妾温婉沈御》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温婉”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庸俗,还恶人先告状,把你这丑陋的嘴脸遮盖起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温婉:“……”她一个小娘子,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成见。恶人先告状,她认了。可粗鲁、庸俗?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穿越三年以来,谁见面不得夸她两句乖巧可人、聪慧明理、容貌秀丽?阿柴废话不多说,直接提着她脖子后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4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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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现代都市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婉沈御是穿越重生《咸鱼小妾温婉沈御》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温婉”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庸俗,还恶人先告状,把你这丑陋的嘴脸遮盖起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温婉:“……”她一个小娘子,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成见。恶人先告状,她认了。可粗鲁、庸俗?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穿越三年以来,谁见面不得夸她两句乖巧可人、聪慧明理、容貌秀丽?阿柴废话不多说,直接提着她脖子后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

《咸鱼小妾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温婉洗漱完之后,在屏风后磨蹭很久才鼓起勇气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认怂就认怂,认怂和吃亏比起来,当然认怂更有性价比。

不过,阿柴连认怂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因为,他睡着了。

青年眉宇间的疲惫和警惕皆在,他手里还握着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似乎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凭借身体本能的反应也能和敌人抗争。

这种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可怕的。

温婉收回视线,不敢去招惹他,转身走向窗边的软榻。

她坐在软榻上,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

这是阿柴在墓地里随手捡起来,扔给她做酬劳的,当时情况紧急,她只匆匆看了一眼。

现在她才有机会对着烛光仔细观察。

她越看越心惊,指尖不断的在玉佩上摩挲。

“我果然没看错,还真是嵌合玉!”

嵌合玉,不是玉的一个品种,而是一种制作玉佩的工艺。

用特殊工具将外面的玉层打开后,就能得到里面真正的东西。

能用得上嵌合玉这种工艺的,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只可惜,如果没有合适的工具,凭蛮力强行打开它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会被销毁。

她忍下想要立刻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好奇心,依依不舍的将玉佩放回怀里。

只有等去城里找到工具之后,再来打开这个宝贝了。

*

天光微亮的时候,率先醒过来的是床上的阿柴。

他猛地睁开眼睛,带着浑身力气坐起,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睡了一整个晚上。

他记得他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本想等那丫头出来之后再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对于他来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熟睡,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样想着,阿柴起身来到窗边。

软榻上的女人睡得很不雅观,小毯子已经被她踢到了地上。

她一只脚还嚣张的搭在了旁边的窗台上,白嫩的脚丫子衬着晨光,比他家中那块传世的羊脂玉质感还要温润。

阿柴浅灰瞳孔一沉,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毯子。

他本想将小毯子扔过去盖住她的脚的,犹豫一瞬,又改了决定。

温婉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觉脸上被砸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入目的世界漆黑一片。

她一把扯下盖在脸上的毯子,怒气冲冲的看向罪魁祸首。

“你扔我毯子做什么?想闷死我,是不是?”

“呵,”阿柴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异常刺耳。

“粗鲁、庸俗,还恶人先告状,把你这丑陋的嘴脸遮盖起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温婉:“……”

她一个小娘子,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成见。

恶人先告状,她认了。

可粗鲁、庸俗?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穿越三年以来,谁见面不得夸她两句乖巧可人、聪慧明理、容貌秀丽?

阿柴废话不多说,直接提着她脖子后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

“我们今天要赶到边城,没工夫和你耽搁。”

温婉被拎着走,张牙舞爪的进行了没有意义的反抗。

“你放我下来,我又没说要跟你们去边城!”

“我是山匪绑的肉票,现在山匪没了,我是良民,你不能禁锢我的自由!”

“我是有人权……”

阿柴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已经拔出了一半。

温婉头皮一麻,将没说完的话又吞了回去。

等他把匕首放回原处后,她才重新怯生生的开口。

“大哥,你们不是边城守将吗?你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平白无故的抓我一个小娘子,完全没道理啊。”

阿柴脚步一顿,沉声道:“你现在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娘子,我们怀疑你……是漠北人的细作。”

温婉瞪大了眼睛,“欲加之罪!这是欲加之罪!”

阿柴轻笑一声,“你说对了,就是欲加之罪。可在这里,我说了算。”

此时此刻,温婉心里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昨天一定是眼瞎了,居然会觉得阿菜是她的菜。

就他这空有唬人的外表,内里全是豆腐渣的货,给她提鞋都不配!

温婉愤愤不平,偷偷摸摸在心里画小圈圈记仇。

阿柴将她气呼呼鼓起的腮帮子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

院子里,休整一夜后的将士们早已经在空地上等候。

阿柴将温婉往金木的方向一推,“把人看好了。”

金木领命应声,本要上前抓她胳膊。

温婉双手举起,投降道:“我自己走!”

金木悻悻的退开,“姑娘愿意配合就好。”

她倒是想不配合,她敢吗?

心里这么想,再看阿柴的时候,目光里就充满了哀怨。

趁着阿柴向其他人布置任务的时候,温婉和金木闲聊起来。

“他是你们的头头?什么职位?叫什么名字?”

仇人的信息,还是要打听清楚的。

金木一怔,满脸诧异,他清了清嗓子,搪塞道:“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你想知道我们老大的事情,自己问他去,我可不敢乱说。”

温婉眼睛一瞪,“就一个名字和信息,有什么不敢说的?”

金木脖子一缩,打定主意不吭声,任温婉怎么嘲讽,他都不回一句嘴。

事情安排完之后,阿柴才向两人走过来。

金木见他过来,立刻就溜了,一边走,一边还小声嘀咕。

“还是军师说得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和姑娘待在一起,真是浑身都不得劲儿,那小嘴巴巴的,怎么这么能说呢……”

温婉耳朵灵,将金木小声的抱怨全听见了。

她顿时嘴角一扯,气呼呼的冲金木背影挥舞着小拳头。

那画面,三分滑稽,七分可爱。

阿柴眼神柔和些许,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目光。

“我是边城守军里的校尉,我姓周,名材。以后,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用不着和我手下的人套近乎。”

谁套近乎了?

温婉白了他一眼,明明听见她问什么了,却还故意给她下一个套近乎的定义。

阿柴自我介绍完,又戏谑道:“赵小婉,你打听我的信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还想知道什么?我家里人丁几何,可有娶妻生子?”

他在戏弄她,她看出来了。

通常这种时候,温婉嘴上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她大大方方的一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止,我还想知道……周校尉你……肚子上有几块腹肌呢!”


山路两旁,黄白相间的小野菊开得正艳。

温婉问这句话的时候,别扭得没敢看他的脸。

沈御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眸子的宛若萃着流光的宝石,清透而明亮

他犹豫了一下,淡声道:“你别自作多情,我还得靠你找古墓,怕你趁机逃了而已。”

温婉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沈御嗤笑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背对温婉的方向,沈御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高翎说得对,一个商贾小妾,他不能太上心。

*

也不知道沈御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他的人联系上的。

总之,天色刚刚黑透,十几个工匠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温婉仔细看这些工匠,发现各个都是健壮的青年,不像真的工匠,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沈御将人聚拢在一起交代一番,温婉隔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果然是黑心肝儿,这还提防着我呢。”

温婉坐在一棵大树下,捡起树枝画圈圈,“诅咒你吃烤鱼没有盐,下雨天没有伞,吃饭没有碗……”

沈御回来,就听她嘀嘀咕咕的念叨。

“说什么呢?”

温婉丢掉树枝,换上谄媚的笑,“没什么,在数蚂蚁而已。”

沈御狐疑的往她脚边看,还真有一堆蚂蚁经过。

他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傻兮兮的。”

温婉站起来怒斥,“要你管!”

“呵,”沈御轻笑:“脾气还挺大。”

高翎骑马赶来的时候,温婉和沈御正闹作一团。

温婉个子矮,沈御薅她头发,她就跳起来反攻,看上去战斗还挺激烈,双方闹得有来有回。

高翎顿时一惊。

“真是一夜之间转性了,这种幼稚、无聊、小孩儿家才做的玩闹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居然也乐此不疲?”

高翎眉头皱了皱,翻身下马往两人走去。

沈御:“东西带来了?”

高翎点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东西扔过去。

沈御眼明手快的接住,又把东西塞到温婉怀里。

“去树后换上。”

一个小包裹,温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果然是金丝软甲。

这可是好东西。

温婉抬眸,“确定给我穿?”

“废话。”沈御木着表情说:“还等着你带我们兄弟寻墓发大财,你当然不能有闪失。”

闻言,温婉干笑两声,也不跟他客气了,转身去往树后。

高翎将沈御拉到一旁,“你让我专程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

不等沈御回答,他接着一吐为快。

“金丝软甲,咱们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价值万金,你要用,天经地义,可给她用,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御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冷了许多,“一件金丝软甲而已,就算价值万金,比得上我们要找的东西?”

高翎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却还是满脸担忧。

“我是怕你感情用事。”

沈御:“放心吧,我有分寸。”

高翎皱眉,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在这个档口再多说什么。

*

温婉也是没想到,一个送子娘娘庙,两天内,她会来三趟。

那些来上香的香客都没她诚心。

老师傅见沈御果然信守承诺去而复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玉佩双手奉还,又叮嘱一番才打着哈欠歇息去了。

沈御指挥着“工匠”们搭起来临时的帷幔,把倒塌的偏殿周围全遮挡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放哨,有人拿起铲子大刀阔斧的开挖。

温婉找小师傅借了个小凳子,坐在一个提灯笼的工匠边上,借着烛光看他们挖土。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露出一堆瓜子花生。

“小哥哥,吃瓜子吗?”

温婉客气的问提灯笼的“工匠”。

年轻高大的“工匠”嘴角一扯,看她的眼神很惊奇,似乎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吃零食的人。

“不了,谢谢。”年轻青年礼貌的拒绝。

温婉也不强求,他们正在工作,她能理解。

挖土毕竟是体力活儿,青年们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衣服很快被汗水打湿。

都是二十多岁健壮的小伙子,身材比体校的大学生还好,干起活儿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温婉嗑着瓜子,欣赏着美丽的风景线,表情满足而快乐。

沈御一抬头,就看见温婉大半夜的,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很精神的在看挖土……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下属嫌汗水黏在身上不舒服,已经敞开了袍子,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沈御:“……”

她这哪里是在看挖土,分明是在看挖土的人!

沈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步走过去,拍了拍提灯笼青年的肩膀,“灯笼给我,你过去帮忙。”

“是。”青年交接完灯笼,弯腰拿起灯笼准备离开。

“等等。”沈御喊住他,“交代下去,所有人注意仪容仪表,不能光膀子跟个混混儿一样。”

青年满脸疑惑,往日里教场上练出汗了,不也是脱了衣服再打,大将军也没说他们像混混来着。

今天怎么下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

青年心头疑惑,却不敢多问,转身就去传达命令。

温婉看得正起劲,眼看远处的青年已经脱了一半外袍,即将展示动人心魄的风景,先前提灯小哥哥却走过去,一把将他衣服合起来。

提灯小哥哥指了指这个方向,又低声说了什么。

青年一脸的懵逼,却也坚定的执行命令,将腰带系得紧紧的,一块肌肉都不再露出来。

温婉后知后觉转头一看,果然见沈御冷着脸站在旁边。

“是你剥夺了我的快乐,是不是?”

她幽怨的控诉。

沈御冷哼一声,沉声训斥。

“女子矜持,难道没人教过你,盯着一个男人看是荡妇才会干的事?做人得知廉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

荡妇?

他居然用这个词来骂她?

温婉是真的气急了,她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冲着沈御就扑了过去。

“我一个被人卖做商贾小妾的孤儿,就是没人教我什么廉耻,怎么了!”

“你说我不知廉耻,我还就非得看个够!”

“你不让我看别人,好,好,我今天扒了你,我看你的,行不行!”




唇边擦过一抹温润的质感,那是温婉握着糕点的手指头。

沈御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虽然心生后悔,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上丝毫不露怯。

“是挺甜的。”

他直起身,云淡风轻的给了评价。

温婉:“……”

吃她口水的人都不介意,她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

温婉是有羞耻心的,但不多。

这么一想,她很快就释然了。

不过经过这么个小插曲,两人都有些别扭,一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

*

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吃完饭的时候。

高翎专门带了个做饭的厨子,厨子下午专门去附近的镇上买了些食材。

夕阳西下,郊外的夜晚只剩下斑驳的树影和草木间的虫鸣。

高家商队的人围着篝火聚在一起,篝火上方,是厨子熬了一个时辰的排骨汤。

温婉领了一碗汤和米饭,一边吃,一边听商贩们商量明天去镇子上出货的事。

所谓的行商,就是东货西卖,边走边赚钱。

沈御混在商贩群里,借口说明天要陪夫人去拜送子娘娘,就不跟大家伙儿去出货了。

传宗接代,在哪家哪户都是大事,所以众人都没有怀疑。

说完正事,沈御拿着一个纸包走到高翎跟前。

高翎鼻子很灵,闻到纸包里的香味。

“你拿的是什么?”

沈御将纸包扔他怀里,“给你吃的。”

“果然是好兄弟,还知道给我加菜。”

高翎撕开纸皮,表情立刻垮塌,“卤猪蹄?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吃这东西!”

沈御不甚在意,“买都买了,你要是不吃……就给其他兄弟。”

温婉已经闻着味儿找过来,看见高翎手中卤猪蹄,眼神发亮。

“高大哥,你不吃给我吃呗,我最喜欢吃卤猪蹄了。”

高翎一怔,“你喜欢?”

温婉连连点头,“嗯!”

商人精明,高翎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御,又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温婉,瞬间就明白了。

这哪是给他吃的啊,不过是某人借他的手,投喂人姑娘呢。

“好,你拿去吃,别客气。”

高翎看着心满意足抱着卤猪蹄离开的温婉,用手肘碰了碰沈御的胳膊,问: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赵小婉了?”

沈御睨了他一眼,“不是。”

高翎摇摇头,明显不信,“我就没见你给哪个姑娘买过吃食。你不承认就算了,做兄弟的还是得多说两句。”

沈御没吭声。

高翎:“小婉是商贾小妾,她的身份摆在这儿,你收她进房也不是不行,总归你后院多她一个不多。但是……别太上心。”

自古英雄多风流,都是男人,有几个红颜知己,对他们来说都不为过。

但值得他们认真对待的人,总得是身份地位相匹配的。

无关对错,这只是他们从小被灌输的阶级观念而已。

沈御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往温婉的方向投去。

没心没肺的丫头,捧着猪蹄啃得非常快活,满足的情绪从她身上弥漫而出,让世界都跟着轻松不少。

“我心里有数。”

沈御收回视线,只淡淡回了一句。

*

重新来到送子娘娘庙,这一次进入得很顺利。

借着上香的名头,沈御领着温婉在庙里庙外都逛了一圈。

“找到了吗?”

温婉疑惑的摇头,“昨天明明看见乌青鸟是落在娘娘庙这个方向的,不可能找不到才对。”

沈御:“难道这里不是乌青鸟的巢穴?”

温婉思忖片刻,分析道:“从风水地理来看,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做墓地的地方,而乌青鸟也落在这里,两个条件同时具备,我不相信只是巧合。”

沈御表情凝重,目光犀利的再次看向面前的庙宇。

突然,他指向娘娘庙的一个偏殿,“你看那是什么?”

温婉顺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偏殿的房檐上挂着一片藏青色的羽毛。

“乌青鸟的羽毛!”

温婉快步跑过去,仰着脖子往上看。

这一看,还真看出名堂来了。

“我就说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沈御跟过来,站在她身边也仰头看,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沉声问:“请娘子指教。”

温婉处于兴奋中,没注意到他这声“娘子的称呼”,指着头顶上的房梁解释。

“这就是乌青树。”

“建造这个娘娘庙的工匠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乌青树生长习性喜阴,只有顶端会长枝叶,主树干都是光秃秃的。”

“你看这个房梁,从这两墙根处开始,一直到窗户的下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窗户往外看,就能发现,这房梁和外面的枝叶连起来就是一棵完整的乌青树。”

沈御听她这么说,快步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

窗户外果然是茂密的树木枝叶。

“你连建房子都会?”

沈御看温婉的眼神,越发带着审视。

一眼看出来这偏殿的巧妙之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温婉干巴巴的笑了笑,“研究过一点点皮毛。”

“又是略知一二?”沈御戏谑的笑了笑。

温婉点点头,“为人处事,不得谦虚一点儿。好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我算算古墓入口的方位。”

沈御应声,没打扰她寻龙定穴。

温婉捡了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说起来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你还记得上次咱们被山匪绑去的那间破庙吗?”

沈御:“记得。那座破庙也建在一个古墓的上方。你当时还说,庙宇建在古墓上,是为了镇压逝者的灵魂。”

闻言,温婉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我随口一句话,你居然记住了!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校尉的人。”

平时被她怼多了,突然被她夸一下,他还有些不习惯。

蓦的,他视线落在她的脚边,脸色一沉。

“你别动……”

温婉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就见一条黑漆漆的玩意儿从墙根的小洞爬出来。

“蛇!”

温婉吓得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沈御的身上。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腰,整个人无缝衔接和他贴在一起。

沈御手比心思快,自然的托住了她的屁股。

于是,刚走到门口的小师傅,领着一众香客就撞见了极其“不雅观”的画面。




温婉坐在台阶上,看着青年们兴高采烈的将金银财宝搬到马车上。

又看了一眼正在听手下汇报的阿柴。

果然啊,好男儿都上交国家了。

这个边关小队不到一百人的规模,却个个人高马大、英勇非凡。

尤其是阿柴,长得好看,身手好,有勇有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铁血男儿的荷尔蒙。

温婉很吃这一挂的帅哥,看着实在是眼馋,她在想,他劲装下面肯定有八块硬邦邦的腹肌……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接,阿柴似有所觉回过头来,正对上她的贪婪的目光。

“老大,我觉得这姑娘对你有意思。”

亲卫金木,压着声音打趣道。

阿柴目光一凝,“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再去墓室里再找找。按理说东西应该在墓室里才对。”

金木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兄弟们已经找遍了整个墓地,都没找到图纸,你说这云侯墓里真有那图?”

阿柴拧眉,“金银财宝皆在,说明这墓没被盗过,可图纸却不翼而飞……”

“再找!就算把墓地翻过来,那东西也决不能落在漠北人手中。”

金木正要说话,却听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深更半夜,视野不佳,在这种情况下冒险在山间策马奔腾,必定是急事。

果然,一名浑身浴血的青年来不及勒马,直接从马背上翻滚而下。

“老大,出事了!”

先前那波押送山匪下山的人出事了,还没到山脚,就被漠北的大部队围了。

“咱们一二十个人,完全不是漠北大部队的对手,兄弟们拼死给我杀出一条路来给老大报信给,除了我,兄弟们全……全死了。”

五尺男儿,说完之后就泣不成声。

阿柴脸色阴沉,握着长剑的手指节泛白,他冷声问:“漠北来了多少人?”

浴血青年咬牙道:“千人之众!”

温婉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数了数破庙里的人数,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方人数不到一百,敌方人数一千!

武力悬殊太大!

阿柴冷着一张脸,却丝毫不露怯,依旧冷静的下达命令。

“所有人留下遗书!杀出去就能活,杀不出去,那就是命!”

“杀!”

温婉穿来三年虽然被圈养在后宅,却也听说过漠北人的凶狠。

将军府有个小妾的家人就是被漠北人杀光的,那小妾说漠北人进村时,男的就地砍杀,女的养为奴隶,作为生育孩子的工具。

这年代医学技术落后,生孩子那是九死一生,所以人口出生率对每一个势力都极其重要。

温婉还在想对策,一把长剑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抬头,对上阿柴冰冷的目光。

“与其被凌辱致死,倒不如我先一刀杀了你,既免去你百般受辱,也护住我端朝颜面。”

温婉:“……”

谢谢你,你人还怪好的勒!

阿柴看她眼巴巴的一副可怜样儿,轻叹一口气,语气缓了缓。

“别怪我心狠,你若落到漠北人手里,一样会死,而且死状比这凄惨百倍。”

温婉听得头皮发麻,眼看他举剑要砍,她怯生生开口:“大哥,我对以少敌多的战术略通一二,要不,我来试试?”

略通一二?

想起她寻墓定穴的时候,她说略通一二,结果轻轻松松找出古墓精准位置……

阿柴沉声道:“你说。”

温婉吞了吞口水,“以少敌多的良策,无非是扭转不利占位寻求生机。有外援时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没有外援就分而化之、夹缝迎敌……”

她一边说,一边看阿柴的脸色,见他听后眸中隐约闪过赞许,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阿柴挑眉,“你一个后宅女子,怎么知道兵书里的策略?”

温婉一阵干笑,“呵呵,略通一二罢了,这个不重要。我问你,以你们的实力,可以对付多少漠北人?”

阿柴神情略得意,“咱们边城将士以一敌三自是没有问题。”

一个打三个,在冷兵器时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温婉点了点头,蹲在地上捡起树枝开始计算。

阿柴就见她用树枝在泥地上画起乱七八糟的图案,不一会儿她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咱们在半山腰,顺风位,可以先用火攻,再用财宝做诱饵,把敌人吸引到不同的方位,按照人数比例来算……”

“选八个人分四队,带着财宝往四个不同的方向,敌人分开之后,剩下的人选敌人少的一条路杀出去。”

说完之后,温婉表情凝重的说:“不过作为诱饵的这八个人极其凶险,怕是有去无回……”

这个小队里,能有这种不顾生死的将士吗?

还真有!

温婉说完之后,一半的人居然主动站出来要做诱饵。

看见众人争先赴死,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那种以前只有在影视作品里看见的英雄就义场面突然出现在眼前,身临其境下瞬间激发出心底所有的血性。

如果,在这之前,温婉还是一个旁观者,而在这一刻之后,她便是真实的活在这个陌生时空的人。

她看向这群挺拔的青年时,眼眶瞬间开始发红。

阿柴选了几名将士做诱饵,又按照温婉刚才说的方法去做相关准备。

安排完以后,他折回温婉面前,从短靴里抽出一把匕首扔到温婉怀里。

“会杀人吗?”

温婉抱着匕首摇摇头。

阿柴面无表情一声,留冷冰冰下一句,“不会就学。”

温婉低头查看匕首。

匕首上镶嵌着名贵的宝石,刀刃锐利泛着鎏金黑光,材质和普通匕首很不一样。

阿柴见温婉抓着匕首在空中比划,好几次堪堪从耳畔划过,顿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小心点儿,这匕首是给你杀用人的,不是让你自杀的。”

“哦。”温婉将匕首放回刀鞘,眼珠一转,“大哥,如果我们杀出去,活下来的话,这把匕首就是我的了吗?”

阿柴似笑非笑,“想要?”

温婉点头如蒜。

阿柴嗤笑一声,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要不这样,你亲我一下,这匕首,我就送你。”

温婉立刻瞪大眼睛。

呃?

还有这种好事儿?

不但能轻薄帅哥,还能得到宝物?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婉一早收到了金木送来的五百两银票,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走,跟姐姐我潇洒去,姐姐我有钱,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再找几个小妞儿玩玩!”

跟在她身后的沈舟,被她的虎狼之词吓得一个踉跄。

他堪堪扶住栏杆才站稳,“小婉姐姐,你和我们村以前那个土财主说的话一模一样。”

温婉:“嗯?那他还挺会享受的,也算同道中人。”

沈舟白了她一眼,“可是他找小妞儿玩的时候,和其他人争风吃醋,被打死了。”

温婉:“……”

她一巴掌呼在沈舟脑门儿上,“臭小子,真会扫兴!行了,小妞儿咱们就不找了,咱们去吃顿好的,总没问题吧。”

“好!”沈舟连连点头,“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听说可香了,小婉姐姐我们去吃吧。”

温婉笑着应声,“没问题,回头正好给哑婆她们带几只回来。”

沈舟想到什么,“那给阿柴哥也带一只吧。”

“他?他没有!”温婉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沈舟一头雾水,摸了摸后脑勺,替阿柴难过一秒钟后,屁颠屁颠的追上温婉的脚步。

*

沈府的书房里,气氛很压抑。

一盏茶之前,负责暗地里看顾偏院的护卫,过来汇报这两日偏院的情况。

护卫说,后院那棵将军最喜欢的桂花树被小婉姑娘薅来泡澡了。

“一点儿花没剩下?”沈御挑眉。

护卫吓得没敢抬头,“嗯!小婉姑娘……呃,很有毅力,一个人爬上树花了两个时辰,把桂花都弄下来了。”

“呵,”沈御气得牙根儿发痒,“两个时辰,她倒是不怕麻烦。”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气极了,拿他的花发泄呢。

沈御摆摆手,汇报的护卫松了一口气,赶紧退出去。

金木犹豫了一下,也想跟着走,刚转身就被叫住了。

“金木。”沈御无力的往后靠了靠。

金木浑身一僵,苦着一张脸抬头。

沈御:“你说,我好心好意给她安排新身份,还纳她做外室,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商贾小妾,要不是看她还有用,本将军的外室,她配?”

这么多年了,他头一回跟个姑娘提这回事,她居然拒绝,他不要面子的吗?

金木:“……”这不是在问他,所以他不用回答!

果然,沈御发泄了几句之后,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退下吧。”

金木控制着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从容,他转身抬腿,脚刚落到门槛外。

“等等。”

金木极度不舍的收回脚,回头哀怨的看过去。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本将军?”沈御厉声问。

“属下没有!”金木硬着头皮回答。

上峰心情不好,下属真的好难熬。

沈御冷哼一声,“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就要走?是不是想躲起来笑?”

被逼疯的金木快要哭了,将军,您能不能正常点儿?

这话,只能在心里哀嚎,金木不敢说出口。

金木:“将军,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小婉姑娘最爱美食,要不我替将军买一只给她送去?”

“姑娘家在气头上,咱们男人大度一点儿,别跟她们小娘们儿计较,咱们哄哄得了?”

他已经尽力了,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真要被逼疯了。

沈御垂眸思考片刻,再抬头时说:“有道理,我堂堂大将军,凭什么要去哄一个小娘子?”

金木:“??”

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算了,将军已疯,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

温婉最后还是没能吃到叫花鸡。

那家酒楼生意太火爆,座无虚席就算了,招牌菜叫花鸡还卖完了。

她和沈舟站在酒楼门口,一起默哀了好一会儿,才肯接受这个现实。

沈舟:“现在我们怎么办?”

温婉叹气,“叫花鸡吃不成,那就去吃其他的吧。这边城里,还有什么特色风味吗?”

“特色风味啊……”沈舟想了想,“漠北烤羊你吃过吗?”

虽然这些年和漠北人战火不断,但是有一说一,他们的烤羊是真的好吃。

开烤羊店的,是曾经去漠北游历过的厨子,回来之后在城里开了家店铺。

因为是漠北人的烤羊,粘上了“漠北”两个字,所以即便他们是端朝人,在这城里生意也很是一般。

正是饭点儿,店铺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沈舟喊了一声,“老板在吗?”

没有人回应。

温婉鼻子灵,闻见了从后门飘过来的孜然香味。

孜然撒在烤得流油的新鲜羊肉上,想想都要流口水。

“老板应该在后院烤羊,我们过去看看吧。”

“啊,直接去好吗?我听说这个厨子脾气很不好。”沈舟有些犹豫。

温婉:“咱们是客人,来消费让他赚钱的,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沈舟点头,“也对。”

两人掀开后门的帘子,穿过通道之后,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放置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串着一头羊,许是烤羊的人偷了懒,羊肚子被烤焦了一块。

院子角落,门前堆满木材的屋子里,传来鞭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

这种程度的鞭打,下手的人够狠,忍受鞭打的人也够狠。

温婉听声音都觉得头皮发麻。

沈舟扯了扯温婉的袖子,“小婉姐姐,咱们别管闲事了,赶紧走吧,这烤羊我不吃了。”

温婉也不想管闲事的,偏偏余光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间屋子的窗户上,破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刚好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人似乎正对着窗户,眼睛里是一种空洞的绝望。

就好像所有的苦难,他已经习惯了。

温婉没有白莲花的圣母心,她就是一条没什么大追求的咸鱼。

所以,理智上,她该立刻离开这里。

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感情。

但凡那人吭一声,或者开口求饶,她都不会因为怜悯而管闲事。

可他一声不吭,就好像在无声的、安静的,默默的等着死去。

总有些人,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经受着世间最深的苦难,而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血有肉,会疼会痛。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

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

“别提了。”

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

“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

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

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

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他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温婉摇摇头,“不可能。昨天还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么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测,“难道他回烤羊铺子了?那老板差点儿把他打死,他又不傻,应该是不会回去的。”

温婉:“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还有个地方,不过那里应该没人去才对。”

“什么地方?”

沈舟:“旧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里养过马,后来那些马病死了,马房就空了下来,马房偏僻,平时基本上没人会去。”

“我们去看看。”

温婉让沈舟带路,两人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脚步。

刚过转角,她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沈御满脸阴沉。

温恩跪在沈御跟前,沈御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呼吸困难,他憋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们旁边,金木还举着长剑,剑尖直指温恩的方向,似乎只要温恩敢乱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住手!”

温婉冲到两人面前,抓住沈御的胳膊往后扯,“周校尉!你给我松开他!”

沈御瞳孔晦涩,睨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卸了力气。

温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后禁不住一阵呛咳。

温婉看他难受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怒气冲冲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相识以来,沈御眼中的温婉,总是聪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气起来,也是鼓着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她。

一时之间,沈御愣住了。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沈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温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却固执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是说,一个奴隶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想杀就杀?”

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来不及思考,一股脑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

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沈御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去。

也让他原本想开口解释的冲动一点点的熄灭。

“呵,”沈御白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温婉抿着唇,没吭声。

沈御冷着脸唤了一声,“金木,走了。”

金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婉,“校尉……”

“我说走,你听不见?”

沈御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金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将军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金木不敢再多说,沉声领命,“是!”

金木推着沈御走了。

温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还是温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温婉轻声问。

温恩摇摇头,胆怯的往她身上贴了贴。

温婉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我知道你能正常说话。”

她表情严肃,和平时笑嘻嘻的时候很不一样。

温恩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逼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闻言,温婉眉头紧紧的拧着。

温恩:“姐姐,我没有故意接近你。”

“我知道。”

温婉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烤羊铺子里,他那绝望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个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哪有心思来故意接近别人。

她安抚的拍了拍温恩的肩膀,“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温恩应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又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她。

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让温婉心疼。

“温恩,你别怕。刚才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疑心太重。”

温婉扶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温恩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温婉轻声说:“温恩,其实……周校尉他,不是个坏人。他可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应该没有真的要你命的意思。”

冷静下来的她,很快想明白了沈御的举动。

刚才在气头上,他又死鸭子嘴硬,连解释都不屑,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仔细一想,若他真的要杀温恩,哪里用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亲自动手,金木一剑就把人砍了。

温恩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居然还替那个男人说话。

他眼神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温婉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们温恩最乖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温恩点点头,“好。”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那马房怎么突然塌了?”

“我推的。”温恩随意的说。

“哦……嗯?”温婉满脸狐疑,“你推的?你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把房子推倒?难道……你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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