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过，如果一个人死得太突然或太痛苦以至于他忘记自己死掉的事实，这个人就会进入梦使的空间，他会在梦里看见自己内心的恐惧，无限循环直到灵魂被吞噬。
看到后面我才发现，妈妈内心的恐惧除了王雄外，还有我。
而我，是妈妈最大的恐惧。
“王雄”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林燕全程没有丝毫反抗只蜷缩成一团，她甚至连痛也忍着不叫出声。
直到王雄强硬粗暴地掰开她抱着头的手，一脚踹上林燕的头。
重击之下林燕的头反弹撞上床角，片刻间就有鲜血流下，或许是被打得恍惚了，或许是伤了头，林燕开始喃喃着什么。
王雄凑上去听，我不用凑上去也能听到，林燕在叫我，她一声声重复喊道：“阿婵，阿婵，阿婵……”
我咬破了嘴唇，当下就想冲出去，女儿却抱住我说：“别急，妈妈，你很快就能知道，她不配你救。”
王雄听清后哈哈大笑，他甚至笑得前仰后俯，笑出了眼泪，只听他说：“阿燕呐，你是不是糊涂了。
你忘了？
你的乖女儿，被你亲手杀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想她来保护你吗？
要是她真的来了，也是来索你命的吧……”
说完，王雄又转变成一副温柔的嘴脸，就像他当初趁我上学提着补品水果上门找妈妈那样，他把林燕扶起来搂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来，阿燕，签个名。
只要你签了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再也不打你了，真的。”
我看着王雄把着林燕颤颤巍巍的手签了字，而那份文件分明是巨额意外险。
下一秒，眼前的一切消失，我以为场景会再次重启循环，却没想到一阵灰暗过后场景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木屋，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时间回到了我陷入循环的那一晚。
我看见妈妈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客厅的门发出响动，“嘎吱”一声后王德走进来，月光下他手里的东西一闪一闪，那是我家的钥匙。
我看见我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