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可怜？
大脑轰隆隆地，一阵眩晕，剩下什么都听不清了。
十六岁的那个雨夜，她也是这么对医生说的。
“这孩子就会装，非说什么自己几天都尿不出来，让我带她来医院，也不想想医院是我们能消费起的地方么……”
“有这个钱，大龙上学又能换几身新衣服了。”
一边抱怨着，手指一边戳着我的脑袋。
“你啊你啊，能不能别弄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在家干活不好么。”
画面在诡异的重合。
“校长，我们家大龙可聪明了，不像她，那才是个有出息的料。
你看，这钱要是实在不行，就留在你这，我们给大龙上学用。”
父亲点头附和着，右手伸过来就想把我拽过去。
我狠狠咬在他的手上，用力咆哮着说
“凭啥子弟弟能念书我不能！
凭啥子别人能念书我不能？
我才九岁，难道我就不是个孩子吗？
难道我生在你们家就活该么。
我就是贱种！
我就是天生比别人低人一等！”
父亲的左手高高扬起，想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可他的手被校长桎梏在半空。
“当着我的面打孩子。
谁给你的胆子？”
厚厚的眼镜片折射出让人安心的光。
“不要让我在听到一句你们重男轻女，不让孩子上学的事。”
“保不齐将来你们儿子上学，我还在这里当校长！”
我并不聪明，但听懂了校长伯伯话里威胁父母，替我撑腰的意思。
这世界总有无数像资助人阿姨一样的人，对陌生又弱小的我释放善心。
女娃也配得到善意。
父亲的脸色黑的像锅底。
可恨我不能住在学校，回家后免不了一顿毒打。
8.
只要回家就会有干不完的活，洗不完的衣服，挨不完的骂。
在学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