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多一遍,也再不想听了。
那天晚上,我穿着无菌服,进重症监护室看小宝。
他躺在床上,小小的脸上不剩下半点血色。
病房里只开了床头小灯,他在昏暗里看着我。
这段时间我总是会想方设法,跟他说些轻松的话题。
但今天,却突然怎么也找不到话说。
我看着他,我们彼此沉默了许久。
直到他突然开口,跟我说:“妈妈,我想再穿一次滑冰鞋,去一趟滑冰场。”
他嘴上干裂得厉害,又喝不下水。
开口时,唇上裂开了皮,溢出了他脸上唯一的一点血色。
刚好医生进来换药,闻言严肃道:
“小朋友,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养身体。
“不能出去,更不能做任何运动。”
小宝没回医生的话,只安静地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我从警局接他回来三年多了。
这三年里,他事事乖巧听话,没跟我提过任何要求。
许多次我带他经过滑冰场,他除了远远地看一眼,从没说过要进去。
这是第一次,三年来的第一次。
我知道为什么。
我也知道,是最后一次了。
我在与他无声的良久的对视里,开了口:“好,妈妈带你去。”
18
我们去滑冰场那天,北市刚好立春。
春天寓意生机与希望。
我却只看到了路边的积雪,那样厚,似乎永远也无法再融化。
我给小宝买了双滑冰鞋。
大红色的,听说更吉利。
以前我不信这些,现在却事事都想讨个好兆头。
带小宝进了场内,我给他右腿穿上了滑冰鞋。
我自己也穿了一双,扶住他的左手,跟着他一起滑。
这样,我就成了他的左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