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本来有极大生还的可能，但凡你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将他送医院，或者给他打个急救电话……”
关诚看着视频，彻底傻眼了。
他面色惨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他对我失望，我怕你们知道了抛弃我……”
这个视频我每看一次，就被凌迟一次，痛彻心扉。
如果当初妈妈没有参加那个任务， 如果我没有非要带关诚回家，如果爸爸对我们没有那么好……
我设想了无数的可能，可人生哪有什么如果和重来。
“关诚，你知道爸爸最后说的什么吗？”
关诚抬起头，眼睛通红。
“我爸到死都没说是你推的他，他只说自己不小心踩空了。”
“到死，他都给你留足了退路，希望你能好好跟我过日子。”
“可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
我指着尽量缩起来的郗琳，仇视地看着他。
“为了这个贱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竟然污蔑他、践踏他的骨灰，他养你一场，难道连这条狗都不如吗？”
多日来积攒的悲伤、愤怒在这一刻爆发，我歇斯底里怒斥着关诚。
关诚泪流满面，在我爸的骨灰前磕头忏悔。
“爸，对不起，我不是人……”
“爸，对不起，求您在九泉之下原谅我。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哽在那里，说不下去。
我擦了擦腮边的泪，无情地戳穿他的懦弱和虚伪。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你如果爱上了她人，大可以光明正大跟我离婚。”
“可你既不想担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所以就要用我爸的命来遮掩你们的龌龊吗？”
“害死他还不够，还要诋毁他！你和我爸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十年，他什么为人你难道不清楚？”
“他会是一个为了私利故意伤害别人的人吗？如果他是那么自私的人，当初就不会领养你这个畜生！”
“退一万，就算你不知道我爸死了，不知道我爸埋在这里，难道你就可以随意掘别人的坟埋狗吗？”
“礼义廉耻，上学学的所有都抵不上你骨血中的卑鄙肮脏！”
我每说一句话，关诚都无法辩驳，只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