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个义弟正在战场上厮杀,随时会战死。
我心中悲寂难休,夜不能寐。
顾寂一连几个月日日在院子里高声温书。
某日,我忍无可忍艰难地翻过围墙进了他家。
他吓了一大跳,“姑娘你、你谁?
进我家干什么?”
我黑着脸,“我叫季欢欢。
你今天怎么不去院里读书了?”
刚开始很反感他扰民,可后来不知怎么,我竟然着魔了。
不听他念书,我睡不着。
顾寂看了看天,为难道,“季、季姑娘...下、下雨了...”
“下雨就不用读书了吗?
?
下雨你是不是就不吃饭了?
就你这点韧性,哪有半分书呆子的样?”
我拿过桌上的书塞他怀里,让他念。
顾寂磕磕巴巴地念起来,不时瞥我一眼,双颊渐渐染了红。
从那以后,顾寂每日风雨无阻地念书,我得以枕着他的声音入眠。
一次大雨把我们两家之间的围墙冲塌了。
顾寂羞涩地问我要不要修一修。
我摆摆手说,不修也行。
顾寂又红了脸。
却连夜将塌下来的泥石清理掉了。
几日后,顾寂邀我去他院子里听书。
那日,他念的诗歌尤为好听,叫《关雎》。
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好看,粉红粉红,美得不可方物。
他反反复复地念。
我第一次没有睡着,听不够看不过来。
最后是顾寂抵不住口渴跑进屋了。
那日后,他书念得更用心,我也随意进出他的院子。
没多久,顾寂就如愿考上昭德书院公职,成为一名司业。
他开心地围着我转圈,说今日是个好日子,还说这都是我的功劳,晚上要请我吃饭。
今日的确该是个好日子。
我刚收到边关捷报,我义弟胜了。
双喜临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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