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好吗？”
他几乎是恳求，我何时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顾栩景。
我垂了眸，不再作答。
车子安静行驶，到达顾宅，佣人已经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
我避开顾栩景想要搀扶我的手，目光落向之前打过电话的王妈。
“我的东西都理好了吗？”
“太太，这——”
她救助的目光看向我身后，我了然。
回身与顾栩景对视，他眼里的苍凉被一抹坚决代替。
“饿了吧，先吃点？”
我终于沉了嘴角：“顾栩景，这样有意思吗？”
说完，气氛降至冰点。
我不再理他，自己上楼理了衣服，不多，但关于囡囡的东西，我整整装了好几个箱子。
顾栩景在旁边看着，想帮，却被我拒绝。
我叫了车就准备走人，身后的人终于攥紧我手腕，却在下一刻惊觉那细瘦硌人的骨感。
“清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来？”
他再也忍不住弓下身，几乎是哽咽着出声。
只是我的话依旧透着残忍的凉：“囡囡活过来，我就留下，你做得到吗？”
他脸上顿时失去了所有血色，抖着唇。
“你恨我，没关系，我受着，我只想照顾你。”
“如果你想让我早点死，大可以按你的意愿来，本来你就盼着我死，如你所愿不是么？”
我嘴边甚至还带着笑，云淡风轻拿他以前说过的话奉还。
他却成了那个受不了的人。
最终，他黯然垂头，手上力道一松，我挣脱，离开。
13
我最终还是跟顾栩景离婚了，他给了我一大笔赡养费。
我没拒绝。
拿离婚证那天，我看着他风尘仆仆过来，又在签字时几番犹豫。
不似我的果决。
坐上车离开时，透过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