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我的脸：“你和我不一样。”
我希望我和她是一样的。
这样，果果就不会根据我们的精神状态，来安慰我们。
云然变得疯癫，发病的时候，果果随时伴她左右。
她拥抱她。
但我假扮云然的时候，她就不会这样。
我也学作云然的样子，神志不清。
果果愣了一下，伸手抚上我的泪痣，随后也拥抱了我。
内外眼睑处的一颗淡淡的痣。
我竟然第一次发现。
我和云然这点不一样，是果果先发现的。
6
十五岁时，云然突然好了。
她说她要和果果溜出宫，去她家乡开一家酒楼。
我们都以为她好了。
某日傍晚，山雨欲来。
风灌满了整个公主府。
云然呆滞地望着我。
“等我成了你，我就去西域，找一种神药。”
“什么药？”
“忘掉所有事情的药，让人变得快乐的药。”
我替她擦掉口水，说：“到时候我跟果果陪你一起去。”
她突然说：“你可以成为我了。”
“穿我那些漂亮衣服，梳好看的发髻，包括她，也是你的了。”
我睁大眼睛，说：“姐姐——”
她打断我：“我这短命之人，从未跨过那条界线。”
“你比我胆子大，更能保护她。
但这里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你。
该收手的时候，寻了机会就走吧。”
随后她沉默，吩咐我进入暗格休息。
我刚下去，她就在上面堆了重物。
她吃了很多药物，等我翻出去，已经没有了气息。
雨开始下了。
雨水能够冲刷她七窍流血的痕迹。
我把她埋在内院的桃花树下。
我假装没有看到藏在转角处的一点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