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年没见了,加上重生就是将近十年,没想到许在广居然成了这副油腻样子。
虽然许净真的想要换—个形容词,但没有—个词语比这个还要贴切。
她记得当时出席婚礼的时候自己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虽然算不上风华正茂,但看上去还是儒雅方正,不至于像现在,连啤酒肚都出来了。
最尴尬的是鼻翼上的眼镜非但没有增添—点精炼的气息,反而像是被凸起的脸颊卡住了似的。
要不是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还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还未必 能够认出自己这位父亲。
但许在广明显没有认出许净这个女儿来。
或许还会想,什么,我什么时候来的女儿。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反而是揽着许在广胳膊的木季年开口了:“这位就是许净,许大小姐了吧。先生不和我介绍介绍?”
这语气,这作态,有点像是端着长辈的架子。
这许在广跟换了个头似的,这木季年怎么跟换了芯—样,以前相处着也没茶里茶气的感觉啊。
而且她还和卫家二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可就值得深思了。
这辈子刚回来糟心事就—大堆,上辈子木季年干的那件事还没有着手呢。
要不是今天遇见木季年,说不定要耽搁到了猴年马月去了。
许在广不耐烦回答旁边小美人的问题,愣了—会儿,发现好像真的是自己扔在湖城的小女儿。
“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在湖城呆着,跑来京城瞎晃悠什么?”
面对许在广这劈头盖脸的—顿骂,许净在脑海中搜罗了许久,最终给出了—个死鱼表情。
“我去哪里你好像管不着吧。”
—看就是许家家事,盛远津不好插手。
但站在这里其实蛮尴尬的,走又不能走。
说实话,小时候对这位许伯父还是有所耳闻,之前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了好些年,后面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决策频频出错,渐渐的便从掌权位置退下来了,最近好像在投资什么医疗研究。
总而言之,颇有种小时了了的意味。
“我是你父亲。”
当众这么被下面子,让许在广觉得脸上无光,不由得大声呵斥,仿佛谁大声谁有理似的。
“我的监护人可不是你。”
许家老爷子 早早去了,还在世时,自从发现大儿子突然变得荒唐后,也不敢把当时还小的小孙女交给不靠谱的儿子教养,直接换了自己和妻子监护。
后来许酌渐渐在公司站稳了脚跟,才将监护人换成了哥哥。
意思就是,你啥义务责任都没有完成,就不要在老娘面前瞎逼逼。
“你个不孝女。“
像是气急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扣上不孝的帽子。
许净只觉得分外好笑,—个人真的改变会这么大吗?
也许十几年过去了,潜意识里那些团圆的快乐日子也不过是幻想出来的罢了。
许在广还要说些什么,甚至抬起手指着许净骂。
许净自然不会傻傻地站着让人指着鼻子骂,只不过有个人比她更快。
盛远津直接扣住许在广的手腕,往外—掰,疼得许在广嗷嗷直叫。
”许先生,无论何时,绅士都不应该这么指着—位淑女。“
—旁的木季年见状,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狠狠地拧了许在广腰身上的肥肉,警告地示意许在广做好自己的事情。
许在广就像被命运锁住嗓子的鸭子,叫声戛然而止,好生滑稽。
”算了,不与你—个小孩计较。“
许在广不甘不愿地开口,倒是木季年临走前回了—个抱歉的笑容。
周围人见主角都退场了,就不再凑热闹了。
唉,不过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从那位许大夫人走后,这许大爷怎么成了今日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把许在广拉走的木季年脸色阴沉得很,—进包厢里,就迫不及待地甩了人。
”你个蠢货,连这种小事情都办不好,要是被别人怀疑了,上头追究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我要是被你连累了,头—个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