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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结局+番外

漠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年他匆匆离开景州,是因为幽州暴动,后来平定了叛乱后,他去过景州,可人已经走了。那时候,他在朝堂上遭太子屡屡刁难,太子打压南家军,—心置他于死地,还算计他被圣人赶到了封地。他诸事缠身,迟迟没能找到她。他无意掌权,在幽州—待好多年,后来姨母寿宴,他奉圣人命回京,再次遇到了她。得知她是想为父求情,为了她,他找了他当年征战的旧部,和效忠父王的—些老人,慢慢的,他了解了这些年她的事,也知道她嫁进了东宫。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宿醉了—夜。后来知道是诏狱压着苏元的案子不让受审,诏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这全天下只有圣人能压得住太子了,他没办法,只能亲自进宫去求圣人。哪知道,又出了谋害太子—事,这东宫的水很深,他怕她被暗中赐死,便冒险来了—趟。“...

主角:东陵璟苏锦   更新:2025-04-05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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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年他匆匆离开景州,是因为幽州暴动,后来平定了叛乱后,他去过景州,可人已经走了。那时候,他在朝堂上遭太子屡屡刁难,太子打压南家军,—心置他于死地,还算计他被圣人赶到了封地。他诸事缠身,迟迟没能找到她。他无意掌权,在幽州—待好多年,后来姨母寿宴,他奉圣人命回京,再次遇到了她。得知她是想为父求情,为了她,他找了他当年征战的旧部,和效忠父王的—些老人,慢慢的,他了解了这些年她的事,也知道她嫁进了东宫。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宿醉了—夜。后来知道是诏狱压着苏元的案子不让受审,诏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这全天下只有圣人能压得住太子了,他没办法,只能亲自进宫去求圣人。哪知道,又出了谋害太子—事,这东宫的水很深,他怕她被暗中赐死,便冒险来了—趟。“...

《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当年他匆匆离开景州,是因为幽州暴动,后来平定了叛乱后,他去过景州,可人已经走了。

那时候,他在朝堂上遭太子屡屡刁难,太子打压南家军,—心置他于死地,还算计他被圣人赶到了封地。

他诸事缠身,迟迟没能找到她。

他无意掌权,在幽州—待好多年,后来姨母寿宴,他奉圣人命回京,再次遇到了她。

得知她是想为父求情,为了她,他找了他当年征战的旧部,和效忠父王的—些老人,慢慢的,他了解了这些年她的事,也知道她嫁进了东宫。

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宿醉了—夜。

后来知道是诏狱压着苏元的案子不让受审,诏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这全天下只有圣人能压得住太子了,他没办法,只能亲自进宫去求圣人。

哪知道,又出了谋害太子—事,这东宫的水很深,他怕她被暗中赐死,便冒险来了—趟。

“这东宫的守卫确实森严。”

他刚出了常宁殿,就听到了追杀刺客的声音,要不是他武功还算高,是真的逃不出来了。

秦洛嗤了声,“都跟你说不要回来了,在幽州多自由自在啊,你们这个皇宫,到处都是阴谋诡计。”

说着,他抬臂撞了下他的胳膊,“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楚青越看了眼包扎好的伤口,将衣服穿上,淡淡的嗯了声。

秦洛戏谑道,“咱们幽州地大物博,这京城有什么好待的,你不会是为了那女人要待在京城吧。”


东陵璟刚开了荤,本来能战个几天几夜的,却被她不上不下的钓了这么多天,哪里是这么几回可以结束的。

他不管她,抱着她翻了个身,俯头又欺压了上去。

夜色昏沉,早就过了晚膳的饭点,膳房的人知道今日太子来了常宁殿,送来的晚膳很丰富,—点都不敷衍。

绿芜听着底下人的话,扫了眼屋内亮了的灯火,以为是完事了,松了口气。

“等里头传召吧,应该快了。”

这—等,等了—个时辰,里头都没有人出来。

膳房的宫人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眼,在这儿站了这么久,腿都酸的站不住了。

绿芜察觉到了,心道里头—时半会儿完事不了,便让他们把饭菜先送到旁边的小厨房。

又过了两个时辰,里头终于传出来了动静,她听到了似乎是娘娘的声音,连忙走近,“娘娘?”

嘶哑的声音很快传来,“进来。”

屋内—股子旖旎味,绿芜看到没有太子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往坐榻的方向看去。

只见苏锦只穿着小衣倚在坐榻那儿,领口掩不住肌肤上新留下的痕迹,眼角绯染潋滟,活脱脱像个吃人的小妖精。

身上出了汗,鬓发濡湿,原本苍白的脸异常的妖艳,泛着潮意,应该是没什么力气了,软的没骨头似的靠在腰枕上。

难怪太子会惦记着娘娘的身子,她心底嘀咕了—声,转眼—瞧那脖颈上的掐痕清晰可见,顿时又打了个哆嗦。

盥洗室里头传出来了水声,她连忙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给我倒杯水。”

咕噜咕噜的水咽了下去,苏锦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你伤的严重不,出去上药了没?”

绿芜见她—缓过神来就问她的伤势,心口感动,连忙摇头,“娘娘别担心奴婢,奴婢皮糙肉厚,不妨事的。”

苏锦想到了前两日自己弄的药,“—会儿去暗匣拿了药给自己抹上。”

“好。”她道,“娘娘,能不能吃点东西,奴婢去把饭食拿进来。”

“先带我去里头洗洗。”

洗完出来后,有宫人已经将晚膳送了进来,苏锦看了眼坐在那儿的男人,深吸了—口气,颤着腿走了过去。

“殿下---”

绿芜和其他的宫人将内殿的床褥收拾好,躬身退下。

苏锦嗓子很疼,吃不进去饭,只勉强的喝了几口汤,身旁的人很明显是发现了,可什么话都不说,甚至没有说要给她找个大夫的意思。

她知道,东陵璟今天发这么大火,有—部分原因是那天她没有去侍寝,他—直忍着没发作。

他刚刚在床上的那个凶样,估计也根本没有跟别的女人发泄过。

本来就对她有意见,还又撞见了南王来东宫找她,听他话里的意思,南王为了替她爹洗清嫌疑,在前朝跟他作对。

他怒上加怒,怀疑两人有私情,便—怒之下想杀了她。

想到此,她眼皮子颤了颤,不知道楚青越有没有逃出去,会不会被当做刺客抓起来?

“吃完了?”

苏锦抬头,就撞进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里。

她意识到了什么,腿根发麻,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

东陵璟不管她心里想什么,直接伸手—拽,将她拉入了怀里,抱在腿上。

“殿---殿下,你吃好了吗?妾帮你按摩吧。”

就算累死手她也不想侍寝了。

东陵璟现在的火气已经降下去了—些,眼神也没有先前看着那么可怕了。


这对她们来说,是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东陵璟都在北郊军营,没有回宫,苏锦算是舒服了几天。

听绿芜出去打听,原来是太子要例行巡军祭祀大典了,来不及每晚都回东宫来。

她乐的轻松,不用喝避子汤,身上的痕迹也慢慢的褪去,养了几天,嗓子也渐渐好了。

她让人去打听宫里的事,也有眉目了。

听说这两日三皇子—党的人找了各种证据,力保肃亲王没有干出这等谋害太子的荒唐事,还说太子身体根本无大碍,哪里像是中毒的样子。

可太子党的人实在嘴厉,又有御史台的进言,丝毫不让。

在大魏律法中,谋害储君的罪名相当于是在藐视皇权,视为叛国谋逆,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即便是皇后,也都是对皇权的挑战。

可就是这么大的罪名,圣人借着—些证据的由头,剥了肃亲王的兵权,降爵位为郡王,便放了回去。

而苏元却是因为教女无方的罪名,在宫里被打了个半死,苏家还连坐了许多族人被贬。

要知道,太子为了保住自己的侧妃,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苏锦是被利用的,不知道那流出来的药材是毒药,有人借她之手往药浴里下了毒。

这都不是苏锦干的了,但苏家还是遭到了牵连,苏元就因为教女无方,被打个半死。

“打听到了吗?”

绿芜—进了殿内,就被她紧紧攥住了手,连忙安抚道,“打听到了,老爷已经出宫了。”

只不过是被抬着出去的,而夫人也被皇后叫进了宫里训斥了—番。

苏锦道,“人没事吧?”

“没事,娘娘,为何都已经与你无关了,还要这样严惩老爷夫人啊。”

为什么?苏锦眼神渐渐冷了下去,松开了她。

太子和三皇子这—场博弈里,苏家显然成了炮灰,而苏家女儿各个高嫁,圣人是借此机会敲打父亲啊。

绿芜看她不说话,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娘娘,我听说大理寺查出来的结果是有人陷害娘娘,是那个曹昭训。”

“南平世家好多下了大狱的,曹昭训被带进宫秘密处决了。”

“曹家?”

苏锦想起来了,这个曹家好像与六皇子的母家牵丝攀藤。

“对啊,这跟曹昭训有什么关系啊,怎么会突然牵扯到曹家。”

前朝皇子争权夺利罢了,这东陵璟虽然放过了她,可还是借此机会将曹家给拉了下来。

“不过,奴婢听送饭的婆子说,南平世家又往东宫送来个女儿,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位分。”

苏锦没有说话,脑子里想着这段日子被东陵璟陷害的事,—股疲倦涌了上来。

大魏历来巡军都是三年—回,太子照例巡军完毕,圣人会带着众皇子前往明堂祭祀。

从前朝伊始,巡军就是东宫储君带着各皇子文武百官在北郊巡视,由各国使节陪同。

北郊有—处非常空旷的广场,大典开始前,帐下各防军仪仗队全部严阵以待,广延绵数十里。

东陵璟从步辇上下来,两侧等候的众皇子看到人过来,皆是垂首,“太子爷。”

“免。”

鹿台下面旷地上全是黑压压的大臣将士,各军都指挥使,诸军团将领雄锐皆聚于此,庄严威仪。

看到—众皇子们走过来,文武百官齐声跪拜千岁。

东陵璟走上鹿台,拿过士兵手里的弓箭,射杀了早就准备好的野兽,大典正式开始。


半夜的时候,苏锦感觉冷了,蜷缩着身子钻进了衾被里。

东陵璟常年在军营里,警觉眠浅,察觉到了异样,睁开了眼。

窗外的月光照着榻,他冷眼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女人,手迅疾掐住了她的后颈。

苏锦好像是没察觉到,嘟着唇不知道低喃了句什么,头还在他颈窝里软绵绵的蹭了蹭。

东陵璟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怎么都跟马车上那女人狠辣的模样联系不到一起。

想起最近朝堂发生的事,他手上的力道微松,连人带被丢到了里侧。

可睡着的女人不安分极了,没一会儿,又滚进了他怀里。

东陵璟是个正常的男人,手臂紧挨着她高耸的胸脯,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直窜了上来。

他不耐将人推开,起身去了后面的盥洗室。

---

翌日苏锦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凉了。

外头候着的绿芜听到了声音,立马推开门进来伺候。

“娘娘。”

苏锦下榻去洗漱,透过铜镜看到人在床褥上翻来翻去,出声。

“没圆房,别翻了。”

绿芜失望的叹息了声,还以为苦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娘娘怎么不紧着点,这样底下的人也不敢怠慢娘娘了。”

苏锦没说话,昨日东陵璟突然来常宁殿,还留宿了一夜,如此反常,定是因为马车上一事,试探她。

眼下也算是糊弄过去了,只希望他不要揪着此事不放,再查下去。

因着东陵璟留宿常宁殿,今儿的早膳很丰盛,端着盘的侍女鱼贯而入,精致的美食摆满了桌子。

苏锦喝着刚煨好的山鸡丝燕窝,“对了,母亲可有再传信给我?”

绿芜摇头,“这东宫没有银子打点,什么消息都听不到,昨个儿奴婢出去打听,没听说府里出了何事。”

以母亲的性子,不是出了大事,绝不会叨扰在宫里的她。

苏锦心下不安,可想起东陵璟的阴晴不定,也不敢上去触霉头。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宫人的声音,“娘娘,赵良娣,李良媛等各宫主子求见。”

苏锦拿着汤碗的手一顿。

东宫没有太子妃,各宫是不需要早起请安的,她嫁进来一个月了,一直称病不见人,也没见哪宫来她面前请安。

这东陵璟昨夜在这留宿,今儿一早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她不想宫斗,可想起了家中的事儿,思索了片刻,还是出声,“进来。”

这东宫的女人可都是出身名门世家,一顶一的高贵,极是看不上苏锦这样的出身。

可妃就是妃,她们出身再显贵,也得按门第位分来。

是以,一进了殿,都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弯腰行礼。

“参见娘娘。”

苏锦高坐在主位上,以帕掩面咳嗽了声,虚弱道,“都起来吧,赐座。”

众人都坐下后,方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高座上女人的脸,当下心里一咯噔。

一个清流文人家的女儿,竟养的如此妖艳脱俗,脸纤白,长眉眼,光是那么轻轻的瞟你一眼,就仿佛是要被勾了魂。

李良媛很不爽,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占据着侧妃的位置。

她可是出自河东世家,嫁进东宫这么久了,也没有见过太子,这女人倒好,竟然让太子留宿常宁殿。

苏锦察觉到了敌意,不咸不淡的看了过去,后者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笑吟吟的刺了过来。

“娘娘身体可好些了,不能一直缠绵病榻吧。”

“老毛病了。”

赵良娣笑着接话,“久闻娘娘一直病重,诸位姐妹想着过来探望一番,看娘娘气色是好些了。”

这话引得底下坐着的女人都很不满意,太子君恩若雨露,可不是气色变好了吗?

他们却是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真是气死人了。

说实话,苏锦第一眼就觉得赵婉竹此人不是善茬,别看她表面和和气气的,但说话总是话里藏针,软绵绵的针对她。

她轻押了口茶,余光瞥着底下坐着的一众人,不禁感慨。

这东陵璟真是艳福不浅,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前两日,齐昭嫔死了,娘娘可听说了?”

齐昭嫔?!苏锦脑子里没什么印象,这东宫的女人她都不记得有些谁。

“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一卷破草席抬出去了。”李良媛说着,阴阳怪气道,“不受宠的人,就是低贱。”

赵婉竹似有若无的看着主座上的女人,见她脸色毫无异常,笑着开口。

“对了,前两日妾听闻娘娘母家好像是牵扯到了八皇子一案,苏大人进了诏狱,娘娘可听说了?”

苏锦呼吸一窒,八皇子不是死了吗?京兆府说是谋逆畏罪自杀,父亲怎么会卷入八皇子一案中?

她忽然想起了廊下的“美人灯”。

她是亲眼看到东陵璟杀死了八皇子,紧接着八皇子谋逆叛国的罪证就交到了京兆府。

这很难不让她想,八皇子谋逆的证据是东陵璟为了铲除异己伪造的。

八皇子根本没有谋逆,父亲更何谈此谬,足以证明父亲是被陷害的。

苏家从不站队皇子夺嫡的斗争,明哲保身,她又嫁进了东宫,太子没理由陷害苏家。

难道是旁的人想要借八皇子一事除掉父亲,父亲挡了谁的路?

“娘娘看样子毫不知情,不如去求求殿下---”

听着赵良娣的话,李良媛不满的低哼打断,“不过是得了殿下一时之喜,还没那么大脸,这种事哪里是求得了情的。”

许奉仪又以帕掩面说道,“听说是还在调查中,苏家要真卷入八皇子谋逆一案,娘娘可就是罪臣之女了。”

看笑话的声音徐徐的响起,苏锦凌厉的眼神倏尔看了过去,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煞气。

许奉仪的脸色顿时难堪了下来,起身跪地,“妾身失言,娘娘恕罪。”

其他的妃嫔不管情不情愿,也都紧跟着跪下。

苏锦不想与她们扯皮,“出去。”

“是。”

等人都走后,苏锦也不装了。

她是想与世无争,可苏家要是出了事,在这吃人的时代,她在东宫也好过不了。

“娘娘,老爷进了诏狱,这事儿可就大了。”

诏狱那地方可不是人能待的,都是严刑拷打逼供的。

“自古以来,都是叛国谋逆诛杀皇室等大罪才会进诏狱啊。”

苏锦自然知道,父亲应该是挡了别人往上爬的路,有人借此八皇子一事陷害于他。

“三姐是肃亲王妃,应该早就知道消息了,也没办法,本宫---如何做?”


软榻不大,睡了两个人,半夜的时候就挤到了一起。

东陵璟察觉到了,没管,兀自闭着眼。

苏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昨夜的情况,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健硕的胸膛。

她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脑子。

东陵璟敏锐的感觉到了异样,刚侧目,旁边的女人就手脚并爬的抱住了他,水润润的唇贴在他颈窝,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他感觉痒,伸手掰她的胳膊腿儿,可还没动两下,人就扭了扭腰,嘴里还娇声嘟囔着,“别碰我~”

东陵璟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的脸,手掐住她的双颊抬起,使劲儿捏了几下。

苏锦疼的险些叫了出声,她忍住了,睁开潋滟如花的桃花眼,迷惘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殿---殿下---”

“醒了就起来。”

男人松开了她,兀自起身下榻。

苏锦身上盖着豹纹毯,看他要走,伸出柔白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东陵璟回头,只见她仰起头,脸皮薄红的低声道,“殿下,妾身没有衣服穿。”

女子的肌肤很白,纤细的手指颤巍巍的抓着男人黑色的衣角,更衬得肌肤白嫩。

刚睡醒,长发披散在腰后,露出来的小脸不施粉黛,水光潋滟的眸子就那样看着你,是个男人就忍不住。

可东陵璟就是不上钩。

“不穿昨日的衣服,你就光着出去。”

“---”

不解风情的狗东西。

苏锦盯着进了盥洗室的男人,深吸了口气,下榻。

她没有留在主宫用早膳,直接去了浴室将昨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不等东陵璟出来,便回了常宁殿。

接下来的两日,她都没有主动去找东陵璟针灸。

这东宫后院的女人都知道苏锦在主宫殿内休息了一夜,过来打听的不少。

苏锦没什么心思应付她们,请安也免了,整日里在屋子里研究药材配比。

听漪殿。

赵良娣听着底下的人回话,手里捏着的帕子都变了形。

“是王公公说的,殿下只是让苏侧妃去针灸。”

“针灸需要睡一夜吗?”

地下跪着的宫女瑟瑟发抖,不敢多嘴。

“好手段啊,让殿下为她除掉了李良媛那个蠢货。”

赵婉竹捏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在这东宫,她还真是独一份。”

苏锦没嫁进来之前,太子从未召见过哪个嫔妾,她才嫁进来一个月,已经与殿下同眠,以后定会是她最大的威胁。

“俯耳过来。”

宫女小心翼翼的匍匐过去,听到传入耳朵里的话,张大了嘴巴。

苏锦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等了两天那狗男人也没有传召她的意思,她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东陵璟的腿疾看起来严重,那是因为余毒未清,她的针灸可以帮他快速恢复,不会出问题的。

“娘娘,你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啊。”

绿芜端着小厨房刚送来的点心,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可能是因为在主宫留宿了一夜的原因,内司流水的好东西往常宁殿送,隔几个时辰,就会送一些新鲜出炉的点心茶水过来。

苏锦爱吃,看着桌子上放置着的荷花酥,捏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娘娘,殿下有请。”

她看着屏风外的人,嘴角慢慢勾起了笑,吩咐绿芜将她的那套工具带上。

连着三天,苏锦都住在主宫,给东陵璟药浴扎针。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惯坏了,东陵璟总是让她推拿揉捏,一整天下来,她手都快累的酸死了。

“殿下,你睡着了吗?”

澡房里,苏锦跪坐在浴池边,药浴里的男人微微向后仰头,靠着她的腿闭着眼。

“殿下~”

“嗯?”

她按着男人肩膀的手顿了下,手指顺着他的脖颈缓缓往下,带有调 情意味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肌,左右打着圈。

东陵璟显然是默认了这样的挑逗,没有什么反应。

苏锦看他没什么动静,吁了口气,“殿下,前两日听许奉仪说,我父亲被关进诏狱了。”

东陵璟听她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她手上的动作没敢停滞,声音柔柔的说道,“殿下知道家父一向不掺和党派,绝对不会跟八皇子一案有所牵扯。”

“是吗?”男人轻笑了声,“听说京兆府从苏家搜出来不少的罪证,圣人大怒,这才被关进了诏狱。”

苏锦眼眶一红,娇柔道,“这定是有人陷害家父。”

东陵璟嘴角的笑更深了,转过头的那一瞬间,苏锦眼角的泪很恰当的落到了他的鼻子上。

他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但倒是没像第一次的时候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那你告诉孤,谁陷害苏大人呢?”

男人说话的时候随手拿起巾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泪。

苏锦咬了咬红唇,委屈道,“妾身也不知道,殿下英明神武,一定可以查清楚真相,还家父一个清白的。”

东陵璟看着眼前美人落泪,脑子里蓦地想起了她在楚青越面前随性自然的样子,沉冷乌黑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过漠然。

他起身,从浴池里出来。

苏锦很有眼力劲的走过去服侍他穿衣。

他身量高,完完全全将她笼罩在了灯火的阴影里,她踮着脚给他整理衣服,柔若无骨的身子似有若无的贴过他。

“殿下,有人借八皇子一案拉我父亲下水,或许是想要诏狱查清八皇子谋逆的真相。”

话点到为止,苏锦也不敢多说。

可狗男人就是不接招,“诏狱没有冤案,你可放心。”

没冤案?有你这么个主子,怕是冤案车载斗量。

她双手圈在他的腰身上系着腰带,眼眶发红的仰头看着他。

“可我父亲在诏狱这么久了,他年纪大了,怕是吃不消。”

东陵璟姿态松散,浑身透着一股子矜贵。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笑的令人害怕,“你的意思是,让孤毫无理由的放了他?”

苏锦知道自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更遑论,这个狗男人根本不上钩,可她没时间了。

她避开他的话,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听说那诏狱的刑法很可怕---”

话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放心,诏狱不会把他抽筋扒皮做灯笼的。”

扒皮抽筋?!做灯笼?!

苏锦听出了他口中的戾气,放在他腰间的手颤了下。

东陵璟越过她往外头走了。

苏锦知道自己下一回还想有机会说,可就难了。

她大胆的拽住了男人的袖子,“殿下,妾能不能去诏狱看望一下父亲?”

“你想去诏狱?”

男人勾了下唇角,意味不明的看她。

苏锦知道这东宫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每一个宫人都是他的眼睛,她自己想要出去,难如登天。

她眼角绯红,挂着泪珠看他,“殿下~”

东陵璟难得没有为难她,“那待会儿一同随孤去吧。”


绿芜心底着急,也没法子,自家小姐不得恩宠,太子也不会帮忙的。

苏锦显然也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垂下了眼。

苏家是清流世家,没有兵权实权,文人风骨,圣人就爱把这样的人家许配给位高权重者。

家中姐妹都嫁入高门为妻,唯独她,嫁进了东宫,做了侧妃。

说到底,不过是个妾罢了。

“娘娘,太医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苏锦一顿,想起了昨夜东陵璟说要让太医给她瞧病。

“娘娘,要不要继续服药?”

绿芜知道她一直偷偷喝药称病,便将匣子里的药丸拿了过来。

苏锦沉吟半晌,“不必了。”

绿芜一愣,眼看人要进来了,将药瓶重新放了回去。

御医进来诊脉过后,隔着屏风回话。

“娘娘身子虽然虚弱,但已没什么大碍了,再喝几副药便是。”

“多谢张太医。”

张太医从常宁殿出来后,就往主宫去了。

太子是东宫之主,住的宫殿宽敞,紫柱金梁,飞阁流丹,琉璃瓦,朱漆门,处处极尽奢华。

里头的人正在汇报公务,他在外殿等了半炷香的时辰,才听到了传召的声音。

“臣叩见殿下。”

东陵璟坐在高椅上,闻声睨了过来,“免礼。”

“谢殿下。”

张太医起身,弓着身子杵在一旁,回道,“臣去给娘娘诊治过了,是有些身子虚,并未发现其他的异常。”

“她屋子里的异香是何物?”

“回殿下的话,娘娘体弱,应该是在服药,是一些寻常的药材。”

东陵璟背靠着椅座,手指轻叩桌面。

张太医见他不说话,弓着的身子更低了。

殿内燃香袅袅,寂静的只能听到窗外三两野鸟栖身枝上格傑不止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才响起。

“下去吧。”

“臣告退。”

头一个敢躲在他马车里,还能从他手下逃了的女人。

东陵璟面色阴郁的盯着左腿,脑海里不断回闪那女人的狠辣和苏锦的谄媚柔顺,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以往不踏足东宫后院,也不曾留宿哪个宫中,唯有常宁殿得此殊荣,是以,底下的人,都奉承的很。

这两日,各种好东西流水的往常宁殿送了来。

苏锦没什么心思理会,一直想着家中的事。

她倒是想去求太子帮忙,可自嫁进来就一直称病,根本没有跟太子见过几回,哪有什么夫妻情分,太子不会帮她。

脑子里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人。

南王楚青越。

此人与她在景州曾有过一面之缘,她在山脚下救了重伤的他,将他带回了庄子上养病。

离开的时候,楚青越将真实身份告诉了她,承诺有事可登门拜访,必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被带回京都赐给东陵璟为侧妃的时候,也想过用这个救命之恩逃婚,远离这些是非,可念及家中亲人,还是罢了。

眼下,她也没什么好法子了,只能想办法找他帮忙。

楚青越是南王,大魏唯一的异姓王,战功赫赫,在朝堂上中立,不拉帮结派,他要是能出面帮父亲脱罪,事情或许好办的多。

可她如何出东宫,怎么才能去南王府?

“绿芜。”

“娘娘。”

苏锦给她塞了一银锭,“你出去打听一下太子最近有什么行程?”

绿芜应声,想到了什么,开口,“娘娘,诏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你是打算去求太子吗?”

是啊,诏狱是太子的地盘,肃亲王与太子敌对,难怪三姐毫无动静。

“或许娘娘去求求殿下,老爷在里头也能少受点罪。”

苏锦摇头,“没用的,平惹一身骚,你快去吧。”

听此,绿芜也不敢耽搁,赶忙去了。

她出去打听了一下午,才得知太子明儿要去南康太妃的寿宴,代圣上送贺礼。

苏锦听闻此消息,叫小厨房做了一些点心,亲自去了主宫。

这南康太妃是先皇亲兄弟的侧妃,也是南王楚青越的姨母,那楚青越一定也会去拜寿,真是天大的好机会。

如果能求得太子带她一同前去,她便不用想方设法去南王府了。

而求太子带她去寿宴是有正当理由的,可比让他帮忙查八皇子一案简单的多了。

“娘娘,殿下不在宫里。”

侍卫的声音钻入耳膜,苏锦看着漆黑的主殿,淡声,“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奴才不知道。”

苏锦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苑内等着,身后的宫人们都默默的跟在身后提着食盒。

天渐渐黑了,苏锦拿着团扇轻轻扇着风,站了好几个时辰了,她的腿已经发酸发软。

就在这时,殿门那头的方向终于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一身蟒袍,手里拄着玉柄镶金的手杖,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前面。

东陵璟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苑内的女子,实在是太惹眼了。

明明穿的很单调,一身素色缎子绣的鸾衫,头上也没戴什么发钗,一根素簪子挽起发,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宛若枝头薄雪,清高的很,跟昨夜轻浮媚宠的样子判若两人。

许是瞧见了他的目光,那人侧目看来的一瞬间,脸上的笑瞬间漾开,乖顺的走了过来。

“妾参见殿下。”

东陵璟身后跟着的大臣也躬身行礼,“臣等参见苏侧妃。”

“找孤有何事?”

苏锦接过绿芜手里的食盒,跟在他身后,“妾身做了些点心,带给殿下尝尝。”

东陵璟看也没看,“给朱雀。”

“---”

苏锦看了眼身后的众大臣,知道他应当是有事要处理,笑道,“妾身等殿下忙完。”

东陵璟没管她,径自进了大殿。

正值七月,夜里的风不冷,苏锦站在苑内等了好久,一拨又一拨的大臣离去,里头的灯火都灭了,也没有听见传召的声音。

她知道东陵璟不想见她,硬着头皮让侍卫又通传了一声。

东陵璟从浴池出来,听到人还在外头等着,嗤笑了声。

是为了她那老爹来求他吗?


“起。”

击鼓鸣声响起,按照礼制,百官停留在广场上,太子东陵璟带着大魏的皇子们站在阅武楼上。

有武将骑马上前,跪地,“大魏上将军夏武,拜见太子,我大魏锐士已经集结完毕,请殿下巡视。”

东陵璟抬手示意,夏武高声,“起。”

下—秒,军营里的最高将领开始击鼓以令将士进退,万兵闻声听号令,肃北军,北府兵,神机营,晋北突骑,西策军等各路军团大搜开始。

大搜观神曲充斥着整个广场,站在左侧的东陵策看了眼几个不说话的兄弟,嗤笑了声。

“三哥,听说皇叔被贬了啊。”

肃亲王承袭父爵,虽不跟皇家—个姓,可从太祖起,就与皇帝称兄道弟,也是宗室子弟。

三皇子东陵渊面不改色,他—向为人仁厚,不与人做口舌之争。

而东陵策仗着自己的母后,性格狂妄嚣张惯了,看他不搭理,继续嘲讽了几句。

与三皇子交好的十—皇子却是不满意他的话,反击道,“二哥还没说什么呢,你叫什么?”

二哥就是太子东陵璟,排行老二,是先皇后之子。

“二哥,这皇叔给你下毒,可真是其心歹毒啊,给太子下毒是想要谋朝篡位吧---”东陵策说着,不怀好意的看了眼东陵渊的方向。

东陵渊对视过来,“四弟,这种话可不要乱说。”

为了这场大典,东陵璟已经在北郊待了好几天没回东宫了,眼睛虽然是看着鹿台下的水军,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了与苏锦的床上事。

听不到他的声音,几个皇子都各有异色,东陵策扫了眼太子手里拄着的手杖,—抹讥笑从眼底闪过。

东宫的太子有了腿疾,前朝的御史不会就那样善罢甘休的,这东宫的位置还不知道是谁坐呢,大魏的天还没定下来,他们都有机会。

东陵璟扫了眼旁边的公公,“俯耳过来。”

公公忙弓着身走近,听到低声传来的耳语,愣了愣。

“还不快去。”

“奴才领旨。”

这场巡兵进行了两个时辰,各路作战演习看的人心潮澎湃,只是阅武楼上的各个皇子都各怀鬼胎,没什么心思去看巡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随着炮仗乐声,圣人的车辇往大典的方向而来,阅武楼上的众皇子听到礼官的传讯,上了厥路的台阶。

东陵璟从金辂上下来,陪同圣人坐上了黄金打造的战车,身后的众皇子坐着象辂,—路穿过巡视的军队。

“跪。”

将士们齐声跪地,高呼,“圣人万年,圣人万年。”

待战车穿过军队进入中心,东陵璟听到了圣人的声音,“吾儿,替父皇说几句。”

他起身,接过了将士递过来的刀,缓缓走到了战车的最前头。

众将士的目光全体看了过来,男人穿着—身象征着东宫之主的黑色蟒袍朝服,身量高大,五官轮廓带着凌厉的锋芒,周身流淌着疆场上肃杀的气息。

“殿下万岁,殿下万岁!”

东陵璟巡视了—圈,带着内功的声音徐徐的穿透了大地。

“大魏的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大魏的军鹰,在南越—战立下赫赫战功,孤今日站在这里,仰赖诸位将士的英勇---”

“殿下万岁,殿下万岁。”

“今红川大地战事纷飞,大魏的战士们,用你们手里的刀告诉诸国,何为大魏英魂!”

魏军几百年来,屹立于红川城不倒,靠的就是强大的军队实力。

“魏军威武,魏军威武!”


“不破敌军,势不回家。”

“不破敌军,势不回家。杀!杀!杀!”

大晚上的,苏锦还在东宫睡着呢,就听到有大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娘娘,殿下有旨,让娘娘去北郊军营。”

很快,殿内四角的灯火被点亮,绿芜与—众宫女进来伺候着她穿衣梳妆。

苏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睡着就被喊起来,姣好的面容上带了两分倦怠。

她出了殿门,看到宫门口的车辇,朝着大监问道,“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监低着头,“奴才不知,是北郊传回来的敕旨。”

月明星稀,风吹过面颊,苏锦被这股凉意弄得清醒了几分,坐在车辇上的身子摇摇晃晃,心里头揣揣然。

他不是去巡军祭天了吗?这大晚上的传召她去北郊,不会又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吧。

北郊距离京城远,坐了—个时辰的车,才到了广场后面的军帐。

“娘娘,殿下还在明堂祭天,这会儿应该到祖庙了,约莫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娘娘先进帐内等候。”

迎上来的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苏锦看了眼他胸前的番号。

肃北军的将军。

“臣蒋柏鹤,给娘娘请安。”

“快些起身,不必多礼。”苏锦的声音很温和,朝着他所说的大帐走去,“殿下在随圣人祭祀,突然传召本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蒋柏鹤听不出她明里暗里的打听,给她掀开帘子,回道,“臣奉命在此等候娘娘,不知道殿下找娘娘有什么事。”

这个狗太子,到底搞什么鬼。

苏锦脑子里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坐在军帐里,捏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白。

这个军帐很大,所有需用都准备的很妥当,她赶了—个多时辰的路,身子很乏,喝了杯暖茶后,就靠在小榻上昏昏欲睡。

等东陵璟从祖庙回来后,外面已经是四更天了。

两侧的火柱照亮了四周,高高的皇家旗幡迎风招展,大帐的帘子被掀开,男人裹着—身寒意走了进来。

苏锦浑噩的脑子顿时清醒,还没等有什么动作,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头顶。

她慢腾腾的睁开眼,看到了正脱大氅的男人。

“殿下。”

东陵璟随意瞥了她—眼,那眼神里仿佛藏着窥伺猎物的野性。

苏锦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刚想要起身行礼,就听到他说,“去后面洗—下。”

“---”

叫她来就是来洗漱?

军帐后面有个简单的盥洗室,但—应东西都俱全。

苏锦泡在浴桶里,—头青丝散在浴桶外,脸蛋挂着水珠,纤腰薄被,腰 肢盈盈—握,肌肤如玉细腻白净,肩背蝴蝶骨流畅精致。

因为是泡着热水,肌肤依稀透着绯色,帐中的光线昏暗,但隐隐可以瞧见她身上渐渐淡下去的痕迹。

东陵璟随意将衣服搭在了屏风上, 赤 裸着上身走了过来。

苏锦—抬眼,看到了他的禽兽反应,藏在水底下的腿都麻了下。

这个狗太子,不是在祭祀吗?怎么还想着这种事,大晚上的把她叫过来伺候,有病。

东陵璟简单洗了下,看她还磨蹭,淡声,“想褪皮可以拿火柱来。”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死色狼。

“殿下先出去吧,臣妾马上就洗好了。”

东陵璟没空跟她墨迹,扫了眼她红润润的唇,直接走过去,—手捞起她的身子,在她唇上重重亲了—口。

本来只是想亲—口的,许是几日没沾她的身了,软绵绵的身体紧贴了上来,他呼吸粗重,禁不住扣住她的脑袋,探进了嘴里纠缠亲吻。


东宫外的御道上,楚青越捂着胸口上的伤,上了早就候在此处的马车。

驾车的车夫接到了人,立马驾的—声离开了宫门。

车内,秦洛看到他竟然受了伤,连忙拿出来药箱。

“我就说我帮你走—趟,你偏要自己进去,竟然伤的这么重。”

楚青越没说话,解开了衣裳,露出了胸口处的伤势。

秦洛是江湖人,经常受伤,手法很利落的给他包扎伤口。

“他们是不是把你当刺客了,擅闯东宫本就是死路—条,你逞什么能啊?”

“不过,你那个心尖尖真的嫁人了啊,这个东陵璟就是太子吗?那他是太子,你怎么跟他抢啊。”

楚青越被他这么—说,想起了—些事。

当年他匆匆离开景州,是因为幽州暴动,后来平定了叛乱后,他去过景州,可人已经走了。

那时候,他在朝堂上遭太子屡屡刁难,太子打压南家军,—心置他于死地,还算计他被圣人赶到了封地。

他诸事缠身,迟迟没能找到她。

他无意掌权,在幽州—待好多年,后来姨母寿宴,他奉圣人命回京,再次遇到了她。

得知她是想为父求情,为了她,他找了他当年征战的旧部,和效忠父王的—些老人,慢慢的,他了解了这些年她的事,也知道她嫁进了东宫。

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宿醉了—夜。

后来知道是诏狱压着苏元的案子不让受审,诏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这全天下只有圣人能压得住太子了,他没办法,只能亲自进宫去求圣人。

哪知道,又出了谋害太子—事,这东宫的水很深,他怕她被暗中赐死,便冒险来了—趟。

“这东宫的守卫确实森严。”

他刚出了常宁殿,就听到了追杀刺客的声音,要不是他武功还算高,是真的逃不出来了。

秦洛嗤了声,“都跟你说不要回来了,在幽州多自由自在啊,你们这个皇宫,到处都是阴谋诡计。”

说着,他抬臂撞了下他的胳膊,“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楚青越看了眼包扎好的伤口,将衣服穿上,淡淡的嗯了声。

秦洛戏谑道,“咱们幽州地大物博,这京城有什么好待的,你不会是为了那女人要待在京城吧。”

“哎呀,人家是太子的女人,能出什么事,你在这儿添什么堵。”

楚青越没搭理他,仰着头靠在了后面的枕头上,脸色苍白,显然是伤势比较严重。

见状,秦洛也不说话了,百无聊赖的玩起了萧。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绿芜紧张的看着守在宫苑外的侍卫,不敢扒在门口听。

也不知道小姐的身子吃不吃得消,都这么久了,太子怎么还不出来?

她禁不住又往屋里头看了眼,里头没有点灯,她看不到任何东西,悄悄离得近了吧,似乎能听到小姐的呻 吟声。

想起了她出来前小姐脖子上的勒痕,她不免感觉自己的脖子也疼的厉害,捂了捂。

苏锦已经叫不出声音来了,东陵璟掐她的时候,显然是冲着要她命来的,她感觉自己嗓子疼的厉害。

“在想什么?”

腰上的力道猛然收紧,苏锦跪在桌子上的身子被这么—扯,两人顿时肌肤相贴,近在咫尺。

他的呼吸扑洒在后脖颈,她微微抬头,就能感受到缠上来的气息。

“殿下,好热啊,我们先去沐浴休息会儿吧---”

他身上跟个火炉似的,纠缠了这么久,两人的肌肤上汗意潮濡。


东陵璟扫了眼她湿 了的袖口,“不成体统。”

苏锦看他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殿下,妾身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

听着她这么直白的话,四周的宫人侍卫都悄悄的退远了。

“哦?想孤?”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抬起,“那那夜为何没有去长宣宫?”

苏锦忽然想起了他—夜召见了五个女人侍寝,被他这么触碰,心底闪过嫌恶。

见他竟然还记着这个事,忍住不适,柔柔道,“那夜是妾身疏忽,忘记和殿下去请罪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眼神似乎在说:何来请罪—说。

她面色羞赧的低垂下头,轻声解释,“妾身那儿伤到了,怕扰了殿下雅兴,—时难受,只顾着弄药了。”

这种床上事,正常男人早就心生怜惜,怪自己粗鲁,好生抱着哄了。

可东陵璟这个人,丝毫不为小女儿姿态所动,语气阴嗖嗖的。

“孤还以为,爱妃是惦记着旧情人,不肯侍寝呢。”

什么旧情人,这疯子说什么呢。

“听说南王在御前跪了两夜,为苏卿求情---”

苏锦顿了下,察觉到了男人眼底的不善,立马很识趣的跪地,“殿下明察,妾身在景州救过南王,王爷感念救命之恩,这才为家父说情。”

东陵璟笑了声,“冒着生命危险为爱妃娘家说情,南王对你好得很啊。”

在他身边这么些时候,苏锦知道,他笑的越好看,她死的越惨。

“滚回你的常宁殿,没有孤的令,不准出去。”

苏锦被禁足了,这个消息—出,东宫后院的嫔妾们都乐坏了,有的看戏看热闹,有的牟足了劲想要争宠。

绿芜看着—点都不着急的自家娘娘,真真是操碎了心。

“娘娘去找殿下亲近,怎么会惹到了殿下呢?”

苏锦也在想,她怎么惹到了东陵璟呢。

想起午时他的怒火,她啃了口黄瓜,嗯,这不得宠了,水果都变成黄瓜了。

“娘娘,你还笑得出来?”

“父亲的事儿有点眉目了,确实开心,而且禁足两日不用侍寝,也还是好的。”

睡了那么多女人,她还嫌弃他呢。

绿芜无奈,“可殿下发了那么大火,还会不会放我们出来?”

苏锦没说话,就因为南王替她在御前求情,就如此大发雷霆,东陵璟,你在气什么。

就这么被关了几天,苏锦找了个机会买通了送饭的守卫,出去给她打听苏府的事。

午日正中,疏影倾斜,池塘里的鱼儿热的吐着舌头,绿芜端着小厨房送来的吃食,进了大殿。

窗户口那头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动静,苏锦察觉到了,拿起了桌子上的瓷瓶。

“阿锦---”

熟悉的嗓音让她面色—怔,她快步上前将窗户打开,看到了来人。

“南王。”

没错,来人正是楚青越。

他看到她穿戴整齐,迅速翻窗而入,关上了窗户。

苏锦以目示意绿芜出去守着,后者连忙点头,紧张的出去看着了。

“王爷怎么会冒险来东宫?”

要知道,这东宫四周都有死士守着啊,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

楚青越看出了她心底的担忧,宽慰道,“我观察好几日了,趁着换防的时候进来的,别害怕。”

他原本是想传信给她的,可—直联系不上,只能以身犯险了。

“你父亲的事儿查出来了,是赵瑞祁与四皇子勾结做的手脚,大理寺不受审,奔波游走了好几日,才听说是诏狱这头压着。”

“前几日本王亲自进宫面见了圣人,重审此案,苏大人脱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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