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额头的确贴着一只温热的手。
我心神一凛,下意识要拿起床头的长刀。
贺辞州开口:“是我。”
我动作一顿,冷冷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和沈念兰一起去看枫叶了吗?”
他没回答,岔开了话题:“我让陈天去帮你熬药了,吃了药就好了。”
我沉默了,仔细分辨他话里的情绪。
看来大夫没诊断出我的病。
我遗传了娘的家族病,这辈子活不过二十岁。
娘已经是奇迹,活到了三十岁才离我们而去。
这半年来我几乎可以感受到身体的衰竭,体力的流失,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把桌上的剑和磨石拿给我。”
时间不多了,我要在死之前把剑完成。
空气仿佛倏然凝滞了。
贺辞州声音冷了下来:“剑对你就那么重要?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别每天总想着打打杀杀,动刀动枪。”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兰花香。
“是呀,阿瑶妹妹,女孩子整天舞刀弄枪总归是不好的,况且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沈念兰让婢女往床头放了一堆东西,只听见几声碰撞的钝响:“州哥哥跟我说了你为救他受伤的事,也怪本宫当时太冲动。
这是从宫里带来的补品,你好好补补,把身体养好。”
贺辞州说:“还不谢谢公主,殿下宅心仁厚,既往不咎。”
我别过头,不吭声。
“你……阿瑶!”
他恼怒地攥紧了我的手腕。
“算了,没事的。”
沈念兰体贴地说,“你这屋子也挺长时间没打理了,刚刚你还没醒,本宫让翠珠过来简单整理了,考虑到你现在身体不适,眼睛又有伤,磨剑难免会伤到自己,本宫就让她把剑扔了。”
门倏地被吹开,冷风肆虐而来。
我打了个哆嗦,声音颤抖而破裂:“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