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残这般契合,京兆尹能联想到是我,父亲应该也会意识到吧?
我飘在半空看向父亲,却只见他眉头一皱。
“死了也是活该,他这种废物,活着也是累赘,看见他都堵心!”
咬牙切齿的声音似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无边的愤怒,我明明只是一抹魂,可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
“卫将军,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京兆尹听不下去了。
“这些年,你伤心,二公子何尝不也是备受煎熬?人人都说他是害人的凶手,可那终究是他的兄长,三年了,你如何就不能谅解他!”
“谅解?他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求得别人谅解?若不是他急功好利,擅自率兵攻打峡口,我临风也不会死,他才二十岁啊!”
父亲声音颤抖,血丝布满了眼眶。
二十岁的卫临风,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自战场身负赫赫战功,归家娶了定国侯家的嫡女,得了一子,人生得意莫过于此。
偏偏是我,将这一切撕了个粉碎。
可是,当年我是接到调令才率兵前往的啊,都说输赢乃兵家常事,为什么到了我这里,输便是万劫不复呢。
魂魄飘至父亲身侧,我想告诉他,父亲,今年,我也20岁了。
可他听不见。
父亲脸色阴沉地看着,仵作手中的工具依旧在我的肉身上切切划划,他需要更多的证据,不管是有关凶手,还是这具尸体。
半晌,他又沉沉开口嘟哝一句,“祸害遗千年,他那个害人精怎会这般轻易.…..…”
京兆尹看他,半晌,只得无奈叹一口气,此刻,外面传来通报声。
“秦统领到一”秦昭,我此生挚友,与我自小结伴长大,幼时我们好玩闹,每次闯了祸,我们便匆匆躲进秦家,先被秦叔父打一顿,然后逃命跑去我家,撞上我爹,又被我爹打一顿。
每每那个时候,冲出来救我们的,总是兄长,可自从兄长过世后,父亲便断了与秦家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