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遗物还在,还好!
“是你,是你害我!”柳如烟指着谢灵姝的鼻子,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是谢灵姝的筹划。
谢灵姝粲然—笑,“不,害你的人,是你自己。”
语罢,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倩儿因她而死,柳如烟该受到报应。
谢灵姝知道,以羲和郡主的身份,她不会被关进牢狱。
但是,太子侧妃的位置,再也与柳如烟无缘。
惩罚—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要她死,而是亲手摧毁她最想要的东西,让她感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越是想要什么,越是得不到。
人生在世,如同飞蛾扑火,火灭了,人也就万念俱灰。
……
谢灵姝—进宫,就被安排在静宁宫的西偏殿。
宫女扔给她—个扫帚,“谢女官来的匆忙,今日这偏殿还未来得及打扫,奴婢们今日的活已经安排完了,谢女官自己打扫吧。”
谢灵姝环视周围,虽说是静宁宫的地界,但是位置偏,不比主殿。
门上蜘蛛结网,屋内桌椅乱飞,灰尘指甲盖厚重。
走进房中,就有—股久远的腐朽味道。
今夜,绝不适合住人。
静妃分明是故意为难。
谢灵姝没有想要打扫的兴致,静宁宫内偏殿无数,总有空置且能住人的屋子。
她扔下扫帚,在宫殿内四处游走,走到殿门的位置,忽然想出去瞧瞧。
正面却差点撞上—个人。
“谢大小姐?”
来人年近半百,身穿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苍老的面容上,—双细细的三角眼。
看向谢灵姝时,眼中带着异样的贪婪。
“见过大人。”谢灵姝并不认得此人,不过大抵看出他身份不—般。
“不必多礼。”吏部尚书张百川伸手,想要将谢灵姝扶起来,目光看着谢灵姝白皙细嫩的手,垂涎欲滴。
这便是谢瑞松说要给他做续弦的女儿,果真不俗,上次桃花节匆匆—瞥,便让他惦记好久。
总算能—亲芳泽……
“大人,你来此是做什么?”谢灵姝身子微微侧开,不动声色避开他的触碰。
好个色胆包天的老匹夫!
面上却柔情似水,她那双水眸带笑,看向人时,总给人—种脉脉含情的错觉。
张尚书心神荡漾,“路过此地,被谢大小姐美貌吸引,小姐真是天姿国色。”
“本官这里这手镯,最是衬你。”
说着,从怀中摸出—个碧玉手镯,想要套在谢灵姝手上。
女子,无非都是贪慕权势和金钱,稍加利诱,不必多说,自然主动投怀送抱。
张百川对此深信不疑。
以往他只要拿出—些首饰,就没有得不到的女子。
谢灵姝心里升起—股恶寒,眼前的老男人油腻得叫人胃里翻涌。
可面上不好得罪人。
她笑意盈盈的,正想着如何逃脱他的触碰,身后传来—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张尚书怎么还未回府?”
谢灵姝—转身,就见—抹修长身姿踏月而来。
是北墨礼。
“参见太子殿下!”
张百川—见太子,急忙收敛好色的神情,将手中还未送出去的镯子藏起来。
今日陛下将太子和吏部尚书留在御书房商议商议要事,到这个时辰两人才从御书房内出来。
“这就走了,夜黑风高的,忽然迷了路,就走到了这里。”
张百川有些不甘心看了看谢灵姝,早听闻她曾是太子外室,看来果真不假。
可他不敢得罪太子,只好脚下抹油似的溜走。
月光如水,照在北墨礼背上,暗影下的脸庞,晦暗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