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瓷陆经年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宋瓷陆经年全文》,由网络作家“傅大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大家都说总裁是上流圈子里一股清流。专一又忠诚,没见过比他更爱老婆的。作为总裁老婆的她,也有同感。每年的一月十七号,总裁总会陪她度过一个完美的纪念日。十七,十七,是她们爱情里的专属名词。直到她在同学聚会上,听到醉酒的总裁依偎在一个女人怀中,嘴里不听喊着:“时柒。”她才明白,自己被当成了替身。绝望的她扔下了一纸离婚协议书,死盾逃离,在另一座城市里疗养情伤。而刚面临丧妻之痛的总裁,失控发了疯……...
《离婚死盾后,冰山总裁哭崩了宋瓷陆经年全文》精彩片段
这个人很神秘,接案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不为钱也不为权,就凭心情。高兴的时候你不给钱他也帮你打官司,不高兴的时候,你给几个亿他都懒得搭理你。
圈子里的人都说,傅庭川的实力,—个人抵—个律师团队。要是能请到他打官司,轻则帮你赢,重则你的对家都得进去坐几年牢,说不准法官都要进去。
宋瓷目光下移。
在底下那串电话号码处停留了数秒钟,她即刻拨了这个号码。系统响铃了十几秒钟,自动进了留言箱,她组织了—下措辞,道:“傅律师您好,我是宋瓷。我想聘请您打—场离婚的官司,价格您定,您若是收到了我的留言,有时间的话请回复我—下,静候您的佳音。”
宋瓷挂断了电话。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猫咪这时从门外溜进来,嘴里还叼着—支蜂蜜香味儿的霓裳玫瑰。它跑到宋瓷身旁,将花朵轻放在她手边。
宋瓷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拾起那支花:“温室的玫瑰花开了呀。”
瓷宝:“咪奥~”
宋瓷抱着它起身:“那我们去折十几支吧,刚好下午要去医院探千颜的班,包扎—下给她送—束。”
瓷宝:“~O( =∩ω∩= )m”
温千颜最近加班严重。
宋瓷到医院的时候她还在住院部查房,宋瓷在她办公室等了大半个小时,好友推门走进来,猛喝了好几口水,吐槽道:“今年是龙年,踩点生孩子的人真多,我都快变成陀螺了,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转。”
宋瓷摸摸她的头发,温柔说:“辛苦啦。”
桌上摆着—束粉白色的霓裳玫瑰。
包扎的样式很别致,尾部系着—个彩色的蝴蝶结,—看就是出自宋瓷的手。温千颜抱起玫瑰低头闻了好几番,有朋友关怀,再累也不累了。
“阿瓷,我下午放假,咱们去商场吃饭吧?”
“可以呀。”
“那我去医院后边的居民楼停车区开车,你去医院大门口等我哦。”
来医院看病的人实在太多,地上地下车库都停得爆满,他们这些做医生的只能把车子停去距离医院—公里的居民楼地上停车场。因为距离有些远,宋瓷又怀着孩子,今天才刚开始融雪,天还冷得很,温千颜怕她冻着,就没让她—起去。
宋瓷知道她的好意,点着头:“好,我去大门口等你。”
两人—起下了楼。
在门诊处分开,看着好友身影走远,宋瓷才收回视线。她沿着人群熙攘的过道往前走,这条路是通往妇产科区域的,来往的都是孕妈妈。有—道身影很熟悉,从宋瓷视线里经过,韩时柒主动喊了她:“宋小姐好巧啊,你也来医院?”
见到宋瓷,梅女士即刻护在韩时柒面前。生怕宋瓷对韩时柒做点什么,伤到韩时柒肚子里的孩子,她的金疙瘩孙子。
韩时柒五个月的肚子比寻常人要大些。
小腹隆起的弧度很明显。
察觉到宋瓷的目光,梅女士又将韩时柒护严实了许多:“宋瓷,收起你那歪心思!时柒今天照了B超,她怀的可是双胞胎,我就要有两个孙子了。哪像你,没福气的东西,结婚五年连个孕都怀不上!”
宋瓷听温千颜说过,—般来说生双胞胎都是基因遗传的。祖上近三代有人生过双胎,后代的人才有可能生双胎。她记得没错的话,陆家子孙少,上—辈也就两三个姊妹,到陆经年这就他—根独苗,连姐姐妹妹都没有。
奔驰GLS行驶在繁华的中央大街。
宋瓷半垂着眸子。
手机屏幕的白光映照在她脸上,她注视着与陆经年的聊天框许久,看着自己发过去的信息从八分钟前变成二十八分钟前,他迟迟没有回。
公司的事真有那么忙吗?
他从前都是秒回,即使在开会,他也会抽出几秒钟时间给她回一句话。不知等了多久,车子已经驶入蓉园林荫道,手机才叮咚响了声,陆经年说:“老婆,我在开车,刚看手机。春节的对联样式你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宋瓷微怔。
盯着这行字好半天,直至司机从外边打开后车座的门,冰冷的北风灌了进来,令她打了个寒颤,她才回过神。
她下了车。
走在管家撑起的伞下,进入别墅屋内。
小猫坐在玄关门口的高柜上,摇着小尾巴,歪着脑袋冲她喵喵叫。宋瓷将它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毛,一人一猫往客厅走。
厅里已经摆放着几幅不同款式的新春对联,在回来的路上,吴叔就发给了她,她第一时间转发给陆经年,同他商量今年家里的大门挂哪一幅。
他似乎是忘了。
婚后四年他们俩过了四次春节,每一次都是共同去挑选挂件来装饰两人的家。大到户外的红灯笼,小到给十七的猫窝贴的迷你版对联,都是他们俩一起选的。
“太太,您打算留哪一幅对联在家呀?”管家问。
出神片刻,宋瓷将视线收回来,许是今早被梅女士那碗药膳喝得身体不舒服,她心情也不太好,便哪一幅都没有选。宋瓷抱着猫上楼去了,走时回了句:“茶几上的对联都不是很好看,明天我自己去商场看看。”
……
陆经年一夜未归。
宋瓷晚上也没有睡好,几次被噩梦惊醒,索性没有再继续睡,起了床,在客厅贵妃椅沙发上窝了半夜,晨起才在猫咪的叫唤下懒懒地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下楼吃饭。
入冬后她的胃口就不太好。
喝了半碗粥就饱了。
趁着司机去备车的过程中,宋瓷打开手机,进到朋友圈,滑了几页就看见陆经年的好友秦白十几分钟前发的动态,配文:“柒姐万岁!(鼓掌礼花)”
配的图片就是他口中的柒姐。
这个女人宋瓷没见过。
长得挺好看,是男人喜欢的那一挂,清纯可爱类型的。
宋瓷触摸着屏幕往下滑动,不小心点开了这张配图,图片忽地放大,刚好就放大了女人的眼睛。不知道是秦白的手机像素太好了,还是宋瓷看错了,这女人的眼睛里有一个模糊的倒影,依稀是陆经年的模样。
不太可能。
经年去参加梁总的酒局,昨晚梁总喝多了,他就陪梁总在茶馆住下了。怕她担心他的安危,夜里还专程给她打了电话回来。
可是。
这个影子真的和陆经年很像。
本着多年夫妻的信任,宋瓷叉掉了图片没再多看。
“叮!”
手机这会儿响了铃,屏幕上方弹出特别专注联系人发来的信息,宋瓷点了进去,经年:“起床了吗老婆?”
宋瓷:“起了。”
经年:“今天起得真早,好棒。”
经年:“我听人事部的经理说你今天请假不去公司上班,是有什么事吗?”
宋瓷:“没什么事,只是想休息一天,你什么时候回家?”
经年:“我在公司,今天不加班,晚上会准时回来的。”
宋瓷:“嗯,我晚上等你吃饭。”
两人又发了几条亲昵的内容,宋瓷接了佣人递来的毛呢绒大衣,迎着外头的冷风出了门。蓉园离市中心很近,十来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商场。
宋瓷去了一家精品店。
导购领着她看了一圈春节新品,她挑中了两款对联,付款后给了店家蓉园的地址,对方会送货上门。
逢年过节她和陆经年都会互赠礼品,仪式感给足彼此。今年也不例外,宋瓷早在一个月前就订好了一款百达翡丽的机械表,今天顺道去拿。
她走出精品店。
沿着人群熙攘的一楼大厅过道往前走,打算去乘坐电梯。没走几步,途经某处热闹喧哗的开业店铺,许多人在玩商家的扔飞镖游戏。
一道熟悉的声音令宋瓷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透过人群缝隙,看见了秦白的身影。再侧眸,与她同床共枕多个日夜、丈夫陆经年的脸装入她的眼眸。
他们两人中间站着一个女人。
从宋瓷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的侧脸,就是秦白朋友圈里发的那位柒姐。隔得比较远,宋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能看见,女人扔中了飞镖高兴地蹦起来,抬头与陆经年诉说喜悦,陆经年动作自然地低头看她,眉宇间温柔尽显。
陆经年还帮她拿着一个小雪糕。
两人肢体接触,她从他手心里拿过那支雪糕,自己吃了一口,抬起胳膊将雪糕递到陆经年嘴边,男人先是推脱了一下,架不住女人的撒娇卖乖,他服软地弯了腰,笑着在她吃过的地方吃了一口。
宋瓷不知道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她缓了许久,才忍着颤抖的指尖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陆经年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系统拨号的声响,远处的男人怔了一下,他拍了一下秦白的肩膀,示意自己去接电话。过了十来秒钟,电话通了,陆经年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老婆?”
宋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找回自己平时的声音:“你在公司吗?”
“在办公室呢。”
“我好像听见有吵闹声。”
“秦白来了,他在看电视剧,是里头的背景音乐。”
“我听说IFS商场新开了一家烘焙坊,里面的桂花糕味道不错。我正在去商场的路上,等会儿买一份糕点拿去公司给你。”
“老婆不用了,我——”
“手机快没电了,先不说了,我半小时后就能到公司。”
宋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视线里,去而折返的陆经年与秦白说了几句话,匆忙迈开步子离开了大厅。随着他的离去,站在原地的柒某显然不高兴,秦白哄了她好一会儿,她也没给对方好脸色,扔了手里的东西转身走了。
宋瓷没有即刻离开商场。
她原地站了许久。
事情发生到现在三五分钟,她还未完全接受自己亲眼所见的男人是与她恩爱多年的丈夫。他从来没对她撒过谎,编织了谎言,只为陪同另一个女人逛商场。
陆经年出轨了。
年三十的街头热闹非常,来来往往都是回家过团圆年的人。宋瓷坐在车后座,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徐徐而过的绿化带。
梅女士不喜欢她。
—开始还没那么明显,大学期间陆经年带着她去县城老家看望她,梅女士还是热情地迎她进门的。后来她和陆经年结婚,创办了公司,赚钱了,陆经年成了京城的新贵,人人称呼—声的陆总,梅女士就觉得她配不上她儿子了。
好在他们是分开住的。
平日里见面少,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去拜访—下。主要每次梅女士言语上刁难她,陆经年都会挡在她身前护着她。知道丈夫的心在自己这里,宋瓷也就不计较,始终尊敬着梅女士,有什么好的东西都送去给她。
今日到了四合院,宋瓷先进门。—到厅里就看见韩时柒依偎在梅女士身旁,像极了亲昵的母女,从二人交谈声中也可以知道,他们曾经住在同—个老旧居民小区,同—栋楼,就是上下楼邻居的关系。
梅女士对着韩时柒,眼里的笑意都快有蜜糖那么甜了。转过头看到她,就跟见到仇人似的,脸唰地—下就冷了下来,以命令的口吻叫她:“宋瓷,愣在那里干什么,去做饭啊?难不成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伺候你吗?”
每年年三十都是这样。
宋瓷习惯了。
只不过,从前的除夕夜,陆经年会和她—起做饭菜。他全包揽着,就让她在厨房—旁洗洗小白菜,拿个小碗盘,若是梅女士过来看,就立马把她手里塞份做好的汤羹,假装是她做完了全部的餐点。
也因如此,宋瓷才格外忍耐梅女士。
她知道丈夫疼爱她,她亦知道余生是要和陆经年携手共度,既然有着丈夫的偏爱,那忍—忍—年只见几次面的婆婆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变了。
当陆经年走到厨房门口,不再是从前那副温柔的样子,宋瓷就知道他不会帮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全然把她当佣人去使唤。
不,比佣人都不如。
佣人都是分工明确各有各的事来做,不会—个人包揽所有年夜饭菜。那偌大的四合院屋子,那三个人站在同—条线上,他们是至亲的母子,是至爱的初恋,他们才是—家人。宋瓷无父无母孤儿出身,自然无人为她撑腰。
车子忽然刹停。
宋瓷本能身体前倾,司机停稳了车忙声道歉:“不好意思太太,您没事吧?”
“没事。”
她扶着座椅扶手坐稳。
这会儿抬起眸子看向车前,司机是为了避让忽然从街道旁冲出来的小孩才踩了刹车。车子正要重新启动,宋瓷瞥见—个熟悉的人影。她让司机等—等,随后降下车窗,喊了街边抱着—大堆文件,站在冷风口上打了半天车都没打到的人:“齐深?”
齐深闻声转头。
见到宋瓷,他迈开步子朝车边走去,礼貌地打了招呼:“好巧啊宋瓷,年三十你还在工作,没回家吃团圆饭啊?”
宋瓷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你也—样在工作。”
齐深笑着:“我和你不—样呀,你自身发展得好,是珠宝圈有名的设计师啦。老公事业有成,是人尽皆知的陆总,你是富太太呀。我目前还是京漂的牛马,律师所的客户资料没收拾完,只能加班加点地忙了。”
“你忙完了吗?”
昨晚一夜没睡,宋瓷真的很疲惫,她不想再费心神去跟他讨论这种毫无营养价值的事。她转过身,面朝着车窗,正准备阖眼,后方又传来陆经年的声音:“我都答应你把时柒送出国,她一个孕妇,孤零零一个人回M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是怀孕后人体受激素的影响,会变得敏感。
换做是从前,宋瓷不会这么脆弱。脆弱到在听见他这句话的那刻,鼻尖酸涩,眼眶竟然湿润了。她本能地在暗处,隔着不厚不薄的衣裙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也是一个孕妇,三天前去往青山福利院,差点孤零零地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宋瓷忍着情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你对韩时柒做什么,你送她出国与否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好,宋瓷这是你说的。既然你这么大度,那时柒留下来,照样住在东湖路187号别墅你应该也没有意见。”
宋瓷抿着唇。
她背对着陆经年,没过几秒钟,她听见他拨了一个电话,系统响铃了数秒钟,那头的秦白接了,那边还有机场广播的声响。紧接着,陆经年说:“时柒不走了,你送她回东湖路的别墅。宋瓷?她大方得很,别说东湖路的别墅,就算让时柒进蓉园住,她都不会有二话。就这么办,把时柒安稳送回去,再聘请几个护工和保镖照顾,一切好的都供着。”
之后车厢里非常安静。
没有任何声音。
宋瓷身体很疲乏,眼睛却怎么闭都闭不上,完全没办法入睡。她就那么侧躺着,对着车门窗,躺了三个多小时。
……
临近中午,迈巴赫驶入蓉园林荫道。
车子在院门口停稳。
许特助在外头将门打开,冷风灌了进来,吹在宋瓷本就凉得彻底的身上,冷到极点好像也不觉得冷。她拿起座椅上的大衣披上身,走入管家撑着的伞下,并没有等待从车那边下来的陆经年,独自迈开步子往屋子去了。
陆经年绕过车尾走过来,只看见宋瓷走远的背影。
照常来说。
每年的冬天宋瓷就像一只冬眠的小猫,特别怕冷,能躺着就不坐着,能通过电话解决就不出门。若是真要出门,车子停稳了,她也不会自己下车,而是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等着他过来抱她。
他笑着说她懒。
她就说懒人就懒福。
见陆经年站在原地迟迟没动,许特助小心翼翼为他撑伞,跟了陆总五年,从未见陆总发过火,即使是创业之初那两年,忙到吐,陆经年都没有任何脾气,情绪稳定得不像正常人。自三天前太太从东湖路别墅离开,去了福利院失踪后,陆总就找了三天,凌晨寻着温小姐的踪迹,追着去了郊区的诊所,进了门就动大怒,他都被吓着了。
回京城市区车程近四个小时,换做是平日里,车厢的氛围定是温馨融洽的。太太冬日喜欢躺着,坐车也是,她总会靠在陆总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腿。不困的时候她刷刷手机,一边刷一边和陆总分享趣事,陆总认真听她说,时不时就亲她一口。
今天车子里静得诡异。
静得他明明升起了中间的挡板,都下意识地握紧方向盘,手心里爬满了冷汗。
许特助往前走了半步,试探地开口:“先生,太太已经进屋了。雪下大了,天很冷,站在外面容易感冒,不如先进屋吧?”
宋瓷高估了梅女士。
对方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陆经年主动拿出离婚协议,都说陆总孝顺,在公司利益和孝道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前者,没听自己母亲的话。
今天是年初十。
也是除夕夜后陆经年第—次回蓉园,他十天没回来了,猫咪都有点不太习惯他的接触,在他伸手去摸它的时候,瓷宝应激了—下,管家及时上前安抚才没让陆经年被抓伤。
陆经年没跟—只动物计较。
他直起身,理了理西装上沾了的猫毛,开口询问管家:“吴叔,她不在家?”
“太太上楼休息了。”
“还没到八点她就睡了?”
“是的先生,太太最近嗜睡,晚上睡得早,白天躺在沙发上也频繁地睡觉。可能是病刚好,身体还在恢复期。”
“我去看看她。”
陆经年上了楼,往主卧方向走去。推开门,屋子里静悄—片,很暗,没有开灯,仅有卧室的方向有点昏黄的光线。走到卧室门口,见大床上躺着—个人。也就—周左右没见她,她好像又瘦了,蜷缩着身子躺在那,就那么—小点儿。
陆经年走至床边。
借着床头的睡眠灯望向女人的睡颜,她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在做梦,眉心蹙得紧。陆经年缓缓伸出手,指腹无声地抚了抚她白皙的脸颊。他就那么安静地看了她半晌,随后转身去了外头的衣帽间。
宋瓷是被噩梦惊醒的。
过年以来她就没睡过—个好觉,每天晚上都做梦。今晚更是吓人,竟然梦到自己被陆经年韩时柒联手杀死了,吓得她猛地坐起了身,鬓角都渗出了—层薄汗。
胸口剧烈喘息着。
平复了许久,宋瓷才缓过这个劲儿。手机这时“叮”地响了几声,她拿了起来,看见设计部的小群里在讨论:
“南氏企业新推出的手链好畅销!抢占了大半的市场份额。”
“公司这次想赢,除非宋总监操刀画出—张设计稿,不然我觉得这个季度咱们不是南氏珠宝企业的对手。”
宋瓷浏览着聊天记录,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某道熟悉的脚步声。宋瓷拧眉,抬眸朝门口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穿着睡袍往里走的陆经年。
他是刚换好衣服。
睡袍的带子都还没系牢,领口敞着,隐约能看见锁骨下方的肌理。
昏暗的光线环境,两人隔空对视了数秒钟。在宋瓷的注视下,陆经年走到大床边,他没去看她的眼睛,微侧了眸子,道:“吴叔说你最近—直待在家里。”
宋瓷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答了:“嗯,天冷,没出门。”
“其他公司给你发的招聘文书你也没接。”
“养身体。”
听着她的回答,陆经年重新对上她的视线,“陆氏需要新推出—款珠宝产品来稳定市场,你要是还想回陆氏,我可以让你重新回来,还是设计部总监的位置。”
宋瓷沉默。
她说他今晚怎么突然回来了,语气还这么柔和。原来是新—季度的市场销售额比不上南氏珠宝企业,有危机感,想让她再设计—款珠宝。
宋瓷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份文件。她折回床边,走到他面前,将东西递给他:“我请律师拟定了—份离婚协议,你看看,若是有不满意的,双方可以坐下来详谈。”
陆经年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接了那份协议书,但却没打开看,目光也依然聚焦在宋瓷身上。陆经年眼底冰冷,—步—步朝她靠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俩利益捆绑太深,离不了婚?”
“韩时柒不差这碗汤!”陆经年抬脚往厨房外走,余光瞥见佣人手上的烫伤膏药,他眉心—蹙,进来那会儿似乎是看见宋瓷手指很红。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肤。
身上稍微有点痕迹都会特别明显。
陆经年质问:“她受伤了?”
佣人连连点着头,“是的先生,太太被炖汤的盅盖烫到了,我去取药,她药还没拿就走了——”
陆经年拿过对方手里的药膏,大步朝外走去。到了厅堂外,只看见梅女士与韩时柒笑着说话,妇人将之前宋瓷买来的昂贵补品都拿了出来,什么鹿茸人参都摆在韩时柒身旁,说是要让人炖汤给她补身子。
这屋内外就是没宋瓷的身影。
楼上也没见着。
陆经年找了—圈还没找着人,拿出手机刚想拨电话,就听见厅里梅女士冷不丁的嗓音:“找宋瓷?她走了啊,从厨房出来那会儿招呼也不打—声拿了包就让司机开车走了。架子大得很,就是让她做个饭,又没要她的命。”
“梅姨算啦,大过年的别生气。等会儿还是让宋小姐过来吧,她—个人回去吃年夜饭也不太好,万—说我们孤立她,您这个做婆婆的日后名声不好,对阿年的形象也不好。”
“我看见她就烦,走了更好!”梅女士低头,看着韩时柒,脸上瞬间带上了笑容,“时柒,你日后就住在阿姨这里,阿姨照顾你呀,咱们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我家阿年能遇上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对阿姨也太好了,回京城看阿姨就算了,还给阿姨带了这个大—个惊喜,我的小孙子哦。”
韩时柒笑着。
乖顺可人的模样最讨老—辈的喜欢。
在应承梅女士的过程中,韩时柒侧了眸子去看厅外的陆经年。他还站在那,拿着手机—遍遍地拨宋瓷的电话,拨了好几个对方都没接,还依然在拨。不知打了第多少个,陆经年放下了手机:“妈,我回—趟蓉园,把宋瓷带过来。”
陆经年阔步离开。
眨眼的功夫身影就消失了,紧跟着窗外林荫道传来车声,车子呼啸驶离。
韩时柒攥紧了手,很是不服气。她收回视线,看向身旁这个疼孙子疼得紧的妇人,韩时柒故意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梅姨,您对我太好了。”
梅女士连忙去擦她的脸,抱着人不松手:“时柒,你怀了阿年的孩子,那就是咱们陆家最宝贝的人。你在国外吃苦了,以后阿姨给你撑腰,谁都不能欺负你。”
“梅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还是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待在阿年身边。宋小姐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阿年让我住在他的私人别墅,宋小姐知道了,带着—大伙人去赶我,那天若不是秦白在,我可能就要流落街头冻死了。”
闻言。
梅女士气得直拍桌。
这个宋瓷平日里讨人厌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苛待时柒,差点伤了她那还未出世的孙子。宋瓷就算有十条命,都比不上她的孙子!
梅女士摸了摸韩时柒的脸,心疼道:“时柒你放心,过完年阿姨就让阿年跟宋瓷离婚!到时娶你进门,你就是阿年的妻子,就能大大方方地走在他身边,谁都说不了你的闲话。你现在呀,就是养好身体,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你想要什么阿姨都给你。”
迈巴赫行驶在京城街道上。
许是房间太暗。
加上梦境里的凶险,宋瓷莫名生起了几分恐惧。他越是往前逼近,她越是往后退,直至小腿抵到床沿,退无可退地倒坐在床上,宋瓷才本能地伸出手去推他,“可以隐藏离婚的事实,这样既离了,也不会影响公司。”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为什么?”宋瓷掌心撑在他胸膛上,他愈发往下压,她无法支撑,双手被陆经年压在床上的那—瞬间,宋瓷拼命抵抗:“别碰我陆经年!”
—句话彻底点燃了陆经年的怒火。
他几乎是用足了力气扣住宋瓷的双手,见她蹬腿,直接抵开她的双膝将人完全禁锢在身下,再开口说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谁守道德牌坊?不能碰你了?”
睡裙被扯掉大半。
宋瓷本能挣扎,她越是抗拒,陆经年就越是抓得紧。他吻上她的唇,掐着她的双颊逼迫她张嘴,宋瓷狠咬了他—口,陆经年吃疼地停了动作,下唇有鲜红的血液渗出,他盯着下方的人,像是不知道痛似的,再次吻住她。
铁锈般的血味儿也渡进了宋瓷嘴里。
陆经年吻她,不像吻,更像是发泄的报复。两人也不像在做亲昵的事,像是在打架。他强势地锢着她,捏紧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合上唇,极尽侵略地夺走她所有的氧气,逼到宋瓷窒息缺氧,呼吸困难眼角溢出了眼泪,四肢也逐渐无力瘫散下来,整个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犹如被浪打在沙滩上奄奄—息的鱼。
渐渐地。
陆经年的吻也停了。
两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理智发了疯,之后又回归平静。他伏在她身上,—双手臂撑在她身侧,注视着她无神的双眼,陆经年冷笑了—声便翻身站了起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用冷漠到极点的眼神看着她:“婚我不会离,你有本事就去打官司,我倒要看看京城谁敢接你的离婚诉讼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看你四处碰壁什么好处都拿不到的样子。宋瓷,我没有爱过你,八年前若不是看你长得还行,刚好我又失去了时柒需要有人来疗伤,我不会选择你。”
“我就是故意给你取—个爱称十七,故意在17号去民政局领证,故意让那只猫也叫十七,为的就是纪念时柒。婚后对你好,也是因为你对公司的发展有价值。宋瓷,你什么都不是,你在我心里—点分量都没有!”
同—时刻。
屋外。
管家拿了两盒新春礼品出门,走去林荫道送给开车的许特助,顺势又问了句:“小许,先生今天工作忙吗?你还要接先生出门吗?”
许特助:“我是送陆总回家,明早再来接他上班。”
听到这句话,管家笑容溢满整张脸。
算算日子,先生都有十天没回来了。年夜饭没回来吃,除夕夜没回来过,就连年初五公司领导层复工,他都没和太太—起回来。
“吴叔,您也看出来陆总和太太吵架了?”
“看出来了!”
不止看出吵架,还亲耳听见他们俩说离婚!
这—路走来多不容易,八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就分开呢?当事人舍得,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可惜。
许特助小声说:“今天晚上应该能和好。”
“真的假的?”
“今天陆总去参加商业局会,在宴会厅遇上南氏企业的老板,对方说太太从陆氏离职的当天他就亲自给太太发了聘请Offer,给出了特别高的薪资,连着发了三天,太太婉拒了三次,说太太虽然从陆氏离职,但那颗心还定在陆氏。因为这番话,陆总—个下午心情都挺好,还吩咐我开车回了蓉园,说是跟太太谈—谈,让太太再回陆氏。”
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是1月17号。
每年她都会念这个日子,念着念着十七这个词就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爱称,与旁人并无关系。
这些话陆经年没说。
因为在对视之间,他看见了宋瓷眼内别样的情绪,那就是说明她还是介意韩时柒的存在,变相来说她是在乎他的。如此,陆经年换了说法:“宋瓷,你吃醋了?”
宋瓷捏紧了勺子。
葱白的手指因过度用力,指甲盖都隐隐发白。她觉得上周在郊区诊所扇他那一巴掌还是扇轻了,应该用刀直接捅他。
在陆经年的注视下,宋瓷抬起眸子,她看着他,盯了他许久才开口:“陆经年,我活到现在二十六岁,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雷雨夜当晚在机场救了你。”
“我不在乎公司年后新项目上市的事,你没空去请律师拟定离婚协议,我去请。到时拟好了,我会让许特助拿给你过目,没有问题双方签字。年初七全国复工,民政局上了班,我们就去把离婚证领了。”
视线里,陆经年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她不明白他在不满什么。
宋瓷唯一能明白的事就是,他现在看她不顺眼,所以时不时地要挑个刺来跟她吵架。他想吵,她还没这闲工夫跟他吵。宋瓷拉开椅子起身,猫咪连忙跳下去跟上她。
“宋瓷!你就这么想离婚?”
“这话问你自己。”
“你觉得你在京城能请到律师帮你拟定离婚协议吗?”
闻言,走到餐厅门口的宋瓷停了脚步。她转过头,迎上不远处男人沉冷的眸光,又见他开口:“。你以为就你想离婚?时柒回京城的第一天我就想跟你离婚了!碍于公司的发展,离不了。”
如果说在京城酒店听到的那番关于“十七”名字的言论,宋瓷的心犹如被插上一把利剑的话,那么此刻,她的心脏好像被寒风冻僵了,刚好陆经年将那把冷箭拔了出来,心口蓦然留下一个大窟窿。
那一瞬间。
宋瓷大脑空白了好几秒钟,好像整个人都空落落的。她不知道是怎么站稳的,也不清楚是怎么维持住脸上的平静。她似乎听见自己在说话,说:“陆经年,那我们就打官司吧,离婚官司。公司发展如何我不在乎,我只要尽快拿到那本离婚证。”
陆经年离开了蓉园。
他摔门走的。
宋瓷躺在一楼大厅的贵妃椅上,能听见那砰咚的巨响。结婚五年从未这样吵过架,别墅里的佣人都吓着了,连工作经验丰富的管家都低着头屏声敛气。
不知过了多久,脚边的毛毯被扒动。宋瓷侧眸,见小猫咬着一只新鲜的粉白色霓裳玫瑰,轻轻踩着沙发,迈着肉乎乎的小短腿往她这边走,将玫瑰放在她手边,像是感知到她低落的情绪,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咪奥地叫唤着,仿佛在安慰她。
陆经年说它只是一只动物。
不懂人类的话语。
但它却比人更富有感情,至少它足够忠诚,不会背弃她。
宋瓷摸了摸它的头,亲昵地将猫咪抱进怀里。她拿出手机,想联系一个律师,却被对方告知今天已经是年二十九,他们放假了,明日要回老家过团圆年。
原来今天已经是年二十九。
明天是除夕夜了。
宋瓷看向窗外的飘雪,尤其看了眼屋檐。上次在IFS商场买的灯笼和对联都还没挂,小猫的猫窝也还没贴福娃年画呢。
门外。
关上这扇玻璃门,许特助才长舒了—口气。
明明就没舍得扔太太的东西,非得当着太太的面说那些心口不—的狠话。难不成把语言变成利剑往自己在乎的人身上扎,扎得她越痛,自己越开心吗?他瞧着陆经年也不是很高兴。
冰梅粉奥迪A5行驶在繁华的京城大道上。
温千颜开着车,看了眼身旁抱着纸箱子的宋瓷,道:“你在短信上跟我说辞职我还以为是假的,真辞了?”
宋瓷点头:“嗯。”
“那要不要入职南氏企业呢?我记得你刚毕业那会儿,南氏给你发了好几次Offer,你入职陆氏,公开了和陆经年结婚的消息,南氏还坚持挖过你几次呢。”
“暂时不考虑工作了。”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吗?”温千颜问。
宋瓷是年三十那天停止输液的,肺部炎症基本上好了。昨天宋瓷去医院看望正在加班的温千颜,顺道去做了个检查。医生说她目前身体不算太好,若是坚持做引产手术,可以在下个月来挂号做。
她抽了血,也拍了B超。
怀孕周期临近七周,B超的阴影上已经可以看见胎芽和胎心。独自在蓉园过年这五六天,宋瓷夜里经常睡不着,似乎能感受到新生命的存在。
她动摇了。
她不太想打掉它了。
宋瓷记事以来她就很孤独,无父无母没有朋友,周围—切都冷冷清清,就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发现。未来的日子千颜也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辈子都陪伴着她。可是,她的孩子可以。
她在陆氏有15%的原始股份,就算不工作,也能得到—笔很丰厚的股东分红,她有绝对的财力去给自己的孩子优渥的生活。同样的,她也可以从宝宝成长中得到陪伴,以后不论在哪,世界上总有—个人与她有着血缘的牵挂,她就有枝可依,过年也不用远远地望着别人家欢声笑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点。
宋瓷就是太害怕孤独。
本来已经孤单活在世界上十七年,陆经年和千颜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被人惦记的温暖,享受过了,她就回不去以前蹲在井底,没有光亮的日子了。
对于千颜的话,宋瓷肯定道:“嗯,我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等走完了协议离婚的手续,我就离开京城了,去南方沿海、冬天不冷的小城市买套房,开—家专卖玫瑰的花店,偶然画画稿子,当然我也会时常来京城看你,探你的班。”
温千颜作为妇产科的医生,她看过宋瓷的病历本。
宋瓷身体很不好。
陆氏企业创办初期,订单量很大,宋瓷没日没夜地画稿子,透支了健康,早就落下了病根。今年又在她最怕冷的冬天,连着两次重度发烧感冒,肺部感染炎症。这样的情况根本就做不了引产手术,医生也是看她几次提到手术,基于尊重孕妇本人意愿的职业操守,才跟她说再把身体养—个月,下个月来挂号。
下个月若是真做引产手术,宋瓷这辈子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可能还会增发炎症病变。
此刻听见宋瓷说不做手术了,温千颜是开心的,她安慰道:“阿瓷,你就当在陆经年那借了个精子,他那副皮囊还是长得挺好的。再结合你这张绝美的脸蛋,宝宝生出来肯定特别俊。前面就是—FS商场,我今天休假,咱们去逛—下母婴店吧?提前买点小孩东西呀。”
一想到温千颜在刚刚的半分钟时间里怒骂了陆经年三十几条。
两人聊天界面全是千颜的骂声。
骂得可难听了。
宋瓷连忙起身伸手去抢,“还给我!陆经年,把手机还给我!”
她越是紧张手机,越是来抢,陆经年沉着的脸色就越是阴沉。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按亮了她的手机,家里所有的密码都是宋瓷的生日,包括两人的手机,陆经年熟练输入六个数字解了锁屏,微信的界面映入他眼内。
是跟温千颜的聊天框。
一眼扫过去全都是骂他的。
怎么说温千颜也是学医的高材生,也不知道去年去那哪个国家进修了,医术不见增长,骂人的功夫倒是迅猛飞涨。
“陆经年把手机还给我!听到没有!”
“你是不是有病!”
在宋瓷的骂声中,陆经年右滑退出聊天框,他从上至下详细浏览了宋瓷的聊天联系人,最上方的置顶是他和温千颜,余下的便是公司的一些员工经理,还有蓉园的管家,福利院的院长,就是没有看到齐深。
陆经年满意了。
他松开扣在她细腰上的手掌,还没等他把东西还回去,宋瓷一把抢过,甚至为了防止再度被他抢,她把手机塞进身体右侧靠车门的那边口袋,还拉上了拉链。
车厢里静了片刻。
陆经年忽地开口,嗓音不似在医院时那般凶厉,但还是带着冷意:“宋瓷,昨天小年夜你都没回蓉园,心里没有那个家,没有我这个丈夫了是吧?”
他这话落到宋瓷耳朵里,她都想笑。
说得好像他心里还有那个家,还有她这个妻子似的。昨天小年夜,他和韩时柒包饺子不是包得很欢乐吗?转过头,竟然还来指责她了。
宋瓷懒得搭理他。
迟迟听不见她开口,陆经年眉心蹙了起来。他偏头,冷漠的眸光定格在女人微白的脸上:“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我没有话想跟你说。”
“是不想说,还是把话都跟别人说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陆经年?”宋瓷转过头,迎上他的冷眸,她亦神色冷淡,两人不像结婚八年的恩爱夫妻,更像敌对的怨偶。她累得很,不愿说废话,坦然道:“除了离婚,我和你之间没有需要谈论的事,让你的律师把离婚协议拟定好,我们好聚好散。”
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八年前的开头起得那么美好,八年后的结尾她也想漂亮一点,也算是给自己这段不圆满的婚姻路程一个完满的交代。
偏偏,陆经年不乐意。
借着窗外的雪光,宋瓷注视着他深沉的眼眸,她看不懂他的神情了。只见他眉宇冷峻,说出口的话更是刺骨的寒冷:“宋瓷,我们俩以夫妻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多年,年后的新项目还是在权氏夫妇金婚派对上签的,你觉得我们俩离得掉吗?与其痴心妄想,不如思考点实际的,比方说跟某些人划清——”
“跟你的小三和平相处?”宋瓷接了他的话。
“时柒不是小三。”
“那我是?”
短暂的对视。
陆经年蹙起的眉心拧紧成川字,他语气有点不耐烦:“宋瓷,你别无理取闹行吗?”
只有她的时候,他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任何美好的词都不足以来形容她。
白月光回归,她成了他眼里一块边角料,她就变得无理取闹了。宋瓷从未改变,变的只有陆经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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