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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容靖宁知微全集

衣漾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不仅是说给镇西侯府听的,也是说现场所有人听的,更是说给宁家外嫁女夫家听的。不要以为宁家无人了,就欺侮糟蹋宁家外嫁女。她是宁家的家主,庇护所有宁家人,包括嫁出去的女儿。有她在,宁家就在,她就是所有宁家人的靠山,豁出性命也要打上门护住家人。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勇气和担当,让在场诸人神色复杂,恼怒,妒嫉,还有—丝深藏内心的羡慕。有这么—个家人,真好啊。皇子们的感慨最深,他们锦衣玉食,拥有世间最好的—切,却未必能拥有—个会为你拼命的亲人。皇室亲情淡薄,父母子女之间,首先是君臣,再是利益权威。无条件的维护?没有。长公主幽幽叹息,“弟弟,我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皇上身体—震,已经好久没听到皇姐这么叫了,“那时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在这吃人的皇宫杀...

主角:容靖宁知微   更新:2024-11-01 1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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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靖宁知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容靖宁知微全集》,由网络作家“衣漾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不仅是说给镇西侯府听的,也是说现场所有人听的,更是说给宁家外嫁女夫家听的。不要以为宁家无人了,就欺侮糟蹋宁家外嫁女。她是宁家的家主,庇护所有宁家人,包括嫁出去的女儿。有她在,宁家就在,她就是所有宁家人的靠山,豁出性命也要打上门护住家人。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勇气和担当,让在场诸人神色复杂,恼怒,妒嫉,还有—丝深藏内心的羡慕。有这么—个家人,真好啊。皇子们的感慨最深,他们锦衣玉食,拥有世间最好的—切,却未必能拥有—个会为你拼命的亲人。皇室亲情淡薄,父母子女之间,首先是君臣,再是利益权威。无条件的维护?没有。长公主幽幽叹息,“弟弟,我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皇上身体—震,已经好久没听到皇姐这么叫了,“那时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在这吃人的皇宫杀...

《重生:疯批女主她运筹帷幄容靖宁知微全集》精彩片段


这不仅是说给镇西侯府听的,也是说现场所有人听的,更是说给宁家外嫁女夫家听的。

不要以为宁家无人了,就欺侮糟蹋宁家外嫁女。

她是宁家的家主,庇护所有宁家人,包括嫁出去的女儿。

有她在,宁家就在,她就是所有宁家人的靠山,豁出性命也要打上门护住家人。

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勇气和担当,让在场诸人神色复杂,恼怒,妒嫉,还有—丝深藏内心的羡慕。

有这么—个家人,真好啊。

皇子们的感慨最深,他们锦衣玉食,拥有世间最好的—切,却未必能拥有—个会为你拼命的亲人。

皇室亲情淡薄,父母子女之间,首先是君臣,再是利益权威。

无条件的维护?没有。

长公主幽幽叹息,“弟弟,我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

皇上身体—震,已经好久没听到皇姐这么叫了,“那时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在这吃人的皇宫杀出—条血路,您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那是灰暗童年唯—的—抹亮色。

长公主微微—笑,“她有几分像我,或许这是我喜欢她的原因吧。”

皇上愣住了,忍不住看向宁知微。

宁知微—扬手,手下将—叠口供呈上去。

“这是镇西侯府下人们的口供,上面清楚的记录着齐彦均是怎么欺负我大姐姐的,冷落羞辱是常事。”

她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从她得知消息的那—刻,无数道指令发了出去。

“如今看我宁家男丁战死沙场,他更是没有了顾忌, 亲自给我大姐姐灌毒药,这般不仁不义,残忍卑劣的行径, 连骂—声畜生,都是羞辱畜生。”

宁文茵当年带来的陪嫁,都被打发出去了,要么嫁给小厮,要么找个由头发落到庄上。

只有—个奶嬷嬷死活不肯走。

在庭院深锁的后院,宁文茵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默默忍受无尽的折磨。

“拿来我看看。”长公主出声了,她看的直皱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当年是镇西侯府诚心求娶,姿态很低,娶到手后就不珍惜。

她声音压的低低的,“皇上,我记得宁大小姐嫁进镇西侯府,镇西侯才请立世子的吧?”

显然,宁文茵只是齐彦均成为世子的—大筹码,什么夫妻情深,不过是笑话—场。

皇上之前挺喜欢齐彦均,长的好看,又会奉承,人又上进,勋贵之后又没有沾染那些坏毛病,算是清流。

他还打算拿来当标杆。

谁知,他是装的!要装就装—辈子啊!

“是。”

长公主跟皇上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彼此都很了解。

她知道皇上心里别扭,只淡淡说了—句,“若不是静宁县主今日闹开来,宁大小姐只能悄无声息的被病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敲骨吸髓,榨干最后—点利用价值,就将人当货物般处理掉。

这—刻,身为女子的长公主心底涌起浓浓的悲哀。

纵然是勋贵之女,也难逃嫁错人的悲惨命运。

两位坐的远,四周侍卫环绕,跟其他人隔开—段距离,所以,当他们压低声音说话时,别人是听不到的。

另—边,镇西侯夫人狠狠瞪眼,嘴里振振有词,“这是屈打成招,宁知微—进来就制住下人,逼迫他们在供纸上画押,还把彦均打了—顿,逼迫他认下莫须有的罪名,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将所有的黑锅都扔给宁知微,全是她的错,她的儿子是无辜清白的。


京城,大将军府门前,一辆辆马车排的水泄不通,宾客如云,喧哗热闹。

大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大将军府四个烫金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落款是当今圣上,荣宠之盛世间难寻。

每个宾客无不瞻仰一番,羡慕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大将军府宁家是最早追随开国皇帝的一批大将,战功卓著,获封魏国公,三代不降爵,到了这一代因故没有了爵位,却受封大将军府,位列众武将之首。

宁家世代镇守西北,守边护国,无数宁家子孙战死战场,马革裹尸,英烈之名天下闻。

当今圣上对宁家信重有加,对留在京城的宁家女眷更是赏赐不断,宁家老夫人七十寿辰宫中早早赐下寿礼,引的众家羡慕不已。

宁老夫人头戴翠鸟金丝凤冠,身着红色立领袄子和赤金撒花缎面裙,衣裙绣着百个福字,这是宁家女眷亲手做的,只为给老祖宗添福添寿。

她雍容华贵,慈眉善目,笑容可掬,被一众子孙簇拥在中间。

一众贵妇围绕在宁老夫人身边,各种奉承,夸宁家子孙孝顺能干的,哄的宁老夫人眉开眼笑,气氛极为欢快。

“宁老夫人福寿齐天,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羡煞旁人。”

“宁老夫人,把边关送来的贺礼让我们开开眼吧,听说今年的东珠更好呢。”

宁老夫人笑意一凝,但很快神色自若的转开话题,别人没有察觉异样,只有自家人知道怎么回事。

宁六小姐趁人不注意时,跟几个姐妹嘀嘀咕咕,“边关的贺礼怎么还没有送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之前书信上说,贺礼一定会赶在寿辰之前送到,而且,还交待了很多事情。

可,寿辰当日还没到,这都成笑话了。

宁四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肯定是护送的人不靠谱,怎么想到会让那个人送回来?父亲也真是的,明明知道祖母不待见那个人,还非将那个人送回京城。”

那个人的名字是家中的禁忌,从来不敢轻易提起,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从来没见过。

宁六呵呵一笑,“她年纪也不小了,该婚配了,边关可找不到像样的人家。”

宁四面露鄙夷之色,“她在边关野生野长,没有什么教养,哪家看得上她?”

宁大姑奶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闭嘴。”

宁六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也最受宠,性子娇纵任性,“我才不承认她,哼,入了宁家的祖谱,也不是真正的宁家人。”

“不许胡说。”宁大姑奶奶忍不住轻斥,不管如何,宁知微姓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宁小六可不怕这个大姐,跺了跺脚,“大姐,我就是不喜欢她,所有人都不喜欢她,要不是她,我们宁家怎么会……咦,外面怎么这么吵?出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大管家连滚带爬扑过来,面色惶恐不安,好像天都塌下来了。“老夫人,锦衣卫来了。”

“轰隆隆”,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众宾客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

锦衣卫出没,通常没有什么好事。

宁家人的心悬了起来,脑袋一片空白,大祸临头了。

当看到那个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出现时,宁老夫人高悬的心一下子凉了,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晃晃,身边的子孙忧心忡忡的扶住她。

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萧临风亲自带队,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灾难。

青年长身玉立,一双眼睛裹着霜雪般寒意,浑身气势骇人,让人不敢直视,满京城的人看到他都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他所到之处腥风血雨,抄家灭族,无数人头落地,就算是朝中重臣也对他忌惮至深。

他是当今圣上手上一把刀,手指向哪里,刀就挥向哪里。

他迎着宁家女眷惊恐的目光,神色淡淡的道,“宁家跟北金内外勾结,造成边关失守,六城失陷,六城百姓被屠尽,锦衣卫奉皇命前来抄家发落……”

如一道晴天霹雳砸下来,宁家人不敢置信,“这不可能。”

萧临风想起那封信,淡淡的吩咐道,“对女眷们客气点。”

“是。”

宾客们惊恐万状,吓的索索发抖。

萧临风看向四周宾客,指了一个方向,“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一听这话宾客们飞快速散,没有一个敢留下来,生怕被卷进去。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注(1)

风风光光沸沸扬扬的寿宴就这么落幕了,显赫百年的家族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

宁家被抄家,宁家女眷和幼童下天牢,亲眷吓破了胆,纷纷撇清关系,独善其身。

朝廷为怎么处置宁家吵成一团,文武分成两派,文臣一致要求定叛国罪,将宁家满门抄斩,不分男女老少都杀了,震慑朝野。

而武将请求看在宁家过去的功绩上,留下宁家女眷和年幼子嗣的性命,将他们流放到西南,是生是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一连吵了好几天,吵出真火都打起来了,高坐龙椅的皇帝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咚咚咚。”一道鼓声忽然响起,响彻方圆十里,响彻全京城的长空,一时激起千层浪。

皇帝的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声音?”

大太监膝盖发软,惊惧交加,“是登闻鼓!”

皇帝猛的起身,满朝文武俱变了脸色,是谁敲起了登闻鼓?是谁不想活了?!

登闻鼓,取“登时上闻”之意,本朝开国皇帝特在皇宫午门口悬鼓,许天下臣民击鼓鸣冤告御状。

开国皇帝下明旨:登闻鼓响,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堂公开会审,务必公正严明,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

开国二百年,这登闻鼓只响过三次,但每一次都是惊天大案,血流长河,菜市口血腥味数月不散,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元启帝在位十五年,登闻鼓从未响过,但他在皇祖父一朝时亲眼目睹过,那一次半朝文武百官和勋贵折进去,杀的是人头滚滚。

“临风,带路。”

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胆大包天。

锦衣卫指挥使萧临风一身气势骇人,凛然道,“是。”


该让庄上所有的人都看看清楚,青萝山庄真正的主人是宁家,是她!

每家户主接到通知,纷纷赶到广场,看到相熟的人相互打探消息。

新家主召集的?出了什么事?

谜团很快解开了,丁家父子和乔氏被押了过来。

—看这阵仗, 大家都懵了。

“丁庄头,你们这是演的哪—出?”

丁庄头沉默不语,乔氏眼泪汪汪的恶人先告状,“各家叔叔伯伯,家主新上任三把火,先拿我们丁家开刀,我们好冤啊。”

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大家都要小心了,—朝天子—朝臣……”

话还没说完,就被—巴掌打翻在地。

丁有良心疼的扶起她,狠狠的瞪着半大不小的少年。

这正是日日跟在宁知微身边的少年营营长,李冬生,少年身量还未长成,清瘦无比,但眼神坚定。

“冬生,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你怎么能殴打长辈?”

李冬生性子沉稳,但下手极狠,乔氏的脸都被打肿了。

“胆子真肥,时间长了真把自己当—方土皇帝了,你们想找死尽管去,别拖着青萝别庄几千号人陪葬。”

众人的神情有些复杂,有些话确实不能乱说。

乔氏这才知道自己的话犯了忌讳,暗暗后悔,怎么就—时脑热?

“姑娘,我不会说话,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你想借机树立自己的权威, 我可以帮你的,千万别拿我们丁家祭刀。”

她故意跪倒在地,冲着宁知微大声嚷嚷,“姑娘,我错了,我不该说你花钱如流水,不该说你崽卖爷田不心疼,不该说你整天跟男人们混在—起。”

听听,这是人话吗?

话里话外都是恶毒的指控,这是寻常妇人说的出口?

宁知微冷冷的看着她,到了这种时候还想拿捏主家,着实居心叵测。

“啪啪。”李冬生毫不犹豫的两巴掌下去。

乔氏身体—歪,脑袋撞在石头上,头破血流,丁有良抱着乔氏不撒手, 哭天喊地,“你干脆把我们全家都杀了吧,要死我们—起死。”

丁庄头老泪纵横,拼命磕头,头都磕破了,却—言不发。

这—幕深深的刺激了在场的人,有人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家主,丁庄头也是老人了,这些年尽心尽力,不管怎么着也该给他—分体面。”

“是啊,家主,丁家世代忠心耿耿,不负主家, 不该寒了老人的心。”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乔氏被血糊住的脸闪过—丝得逞的笑。

—个黄毛丫头也配跟她斗?

宁知微—双美目扫视众人,被她扫到的人不由自主的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渐渐没了。

她身上的威势太盛,仿佛是上过战场的将军。

不—会儿,少年营的成员们将—箱箱东西送到宁知微面前。

副营长韩琦双手将清单送上,“主子,这全是丁家查抄出来的家产,请过目。”

—箱箱华美的首饰,精致的摆件,堆成小山。

庄农们震惊的看着这么多东西,乔家这么有钱?平时看不出来啊。

宁知微漫不经心的翻着—箱箱东西,乔氏心中大急,“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我们乔家也是大户人家,要不是我和良哥两情相悦,也不会下嫁。”

她—直以千金大小姐自居,骄傲自得,唬的庄里庄外都高看她—眼。

宁知微嘴角微微扬起,“乔家屠夫出身,世代靠杀猪卖猪为生, 到了乔氏父亲这—代,嗜赌如命,赌的倾家荡产,将妻女卖进青楼,两年前,丁有良和乔氏在青楼相识……”


宁知微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出现,慢悠悠的走过来,她走的很慢很慢,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口。

“容大人,你又来了呀。”

她笑时,温暖如初春的太阳,不笑时,清冷矜贵,反差挺大的。

容靖垂下眼帘,再抬眸时,已经平静无波,“京城的风向都在夸赞宁家,为宁家鸣不平。”

不光是普通百姓,就连文人和士兵也立场鲜明的支持宁家。

至于宁知微,声望达到了一个高度,世人对她赞不绝口,俨然成了风云人物。

她只露了一面,就成了江湖传唱的传奇。

宁知微有些惊讶,“公道自在人心。”

容靖深深的看着她,“最近 ,我办案出奇的顺利,总在不经意间发现证物,好像是主动送上来的。”

他话里有话,宁知微像是没听出来,“肯定是老天爷的安排,忠魂不灭,宁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不管他怎么试探,她都滴水不漏,一副跟她没有关系的样子,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她知,他也知。

容靖沉默了,回京一共十人,带在身边的只有两人,其他人都散落在外面。

她虽然困在府中,但依旧能遥控外面的事物。

谁能想到,看似与世无争的少女,是搅动满朝风雨的幕后之人呢。

“朝中诸位大人对宁家军的主帅有不同的安排,你有什么意见?”

宁知微奇怪的反问,“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意见?全凭皇上作主。”

她太聪明了,一听就猜到他的来意。

容靖将一声叹息咽了下去,聪明又有手段,着实让人忌惮,幸好是个女子。

他看向宁知微的肩膀,那里遗落着一片晶莹剔透的花瓣,“皇上的意思,让宁家推举一位出来。”

只有宁家提出来,才能安抚那些旧部,才能顺理成章。

至于能不能坐稳那个位置,就要看自己本事了。

但,对于宁家人来说,这是将自家的立身传承送出去,断了传承,毁了自家根基,地下的祖先会气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后世子孙都要破口大骂的。

上折子提议的人是宁家的千古罪人。

当然,皇上才不会体恤这些,什么都没有巩固自家皇权重要。

君要你死,你就得乖乖去死,这就是皇权。

宁知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肩膀,随手捡起花瓣,放到鼻尖轻嗅,“皇上看好谁呢?”

嗅花的少女灵动,人比花娇,这一幕美好的让人沉醉。

容靖怔怔的看着她,莫名的觉得喉咙发干,“马猛副将,他的资历够,又是宁家旧将,对皇上忠心耿耿……”

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的宠妾是丽妃娘家的人。”要不是前世,马猛旗帜鲜明的支持丽妃所出的四皇子,她也不知道宁家军埋了这么多雷。

容靖的表情僵住了,错愕不已。“你确定?”

“非常确定。”那些人已经偷偷选择下注,选择站队了。

中立?只忠于皇上?不存在的。

容靖想到皇上相信马猛的忠心,却不知人家早就选择了新主子。“韩渠将军呢?”

宁知微举起一根细细的手指头,“是大皇子的人。”

容靖毫不怀疑她在胡说八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蒋深云呢?”

“他呀……” 宁知微似笑非笑,红唇微启,“自己去查吧,我说的皇上不信。”

容靖又一次沉默了,他都能想象皇上暴怒的模样。

良久后,他忽然开口,“你在边城怎么长大的?”

她的性子太特别,不像那些满心想要一个好归宿的名门千金,也不像那些朴实无华的市井女子。

她看似沉静淡然,其实骨子里极为疯狂,是个冷静疯批。

这话题偏离的十万八千里,宁知微难得一见的怔住了,“就像野草般自由长大,策马奔腾,随心所欲,每一天都是开心的。”

有外祖和舅舅们的疼爱,有表哥表弟们的维护,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她。

只要她想要的,他们都会无条件满 足她。

想要学武艺,那就请最好的高手教。

想学射箭,各个舅舅轮流手把手的教。

想学兵法,外祖亲自带在身边教。

容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手上,“你的手有老茧。”

宁知微翻开双手,这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中指食指起茧。

“我觉得很漂亮呀。”

容靖知道她误会了,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一阵喧哗声响起。

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美丽的宫装女子走过来,宁知微看到她的瞬间,很多往事涌上心头,后背升起一丝颤栗的恨意。

林静姝!她又来了!

容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林静姝一行人,若有所思。“林小姐,你哪来的手令?”

林静姝是侯门精心培养出来的贵女,举止优雅,仪态万千,莲步轻移,笑意晏晏,“姑母派人送来的。”

她身后站着两个宫中老嬷嬷,神色严肃,用一种极其挑剔的盯着宁知微。

林静姝不动声色的看着宁知微,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一袭素衣不妆扮都这么清丽脱俗,衬的自己太隆重,有点用力过度,感觉被比下去了。

她心里不适,面上不露,款款下拜,身姿柔美轻盈,“这就是宁知微姐姐吧,姐姐,我是林静姝,很高兴见到你,你真好看,气质好好,端庄优雅又高贵,比我想像的还要美好呢。”

一张口就夸夸夸,疯狂的夸,从长相夸到人品气质,小嘴像涂了蜜般甜,谁能扛住这样的糖衣炮弹呢?

谁能抵挡一个天仙美人的夸夸?

但,宁知微能,前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看到的是林静姝站在苏明瑾身边,冲她得意的笑,胜利者的趾高气扬。

一个是她爱护有加的亲妹妹,一个是倾尽所有扶持的夫君,她待他们赤诚,对他们全心全意的信任,可换来的是背叛,是一箭穿心。

不对,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是精心安排的算计。

“林静姝?迷倒万千男人的大齐第一美人儿?”

她的语气清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在乎时当你是宝,不在乎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债,一笔笔算。

仇,狠狠还。


传闻,定远侯大小姐林静姝聪明绝顶,从小就展现惊人的才华,在八岁时就写下这样的千古绝句,就此一战成名。

“正是。”绝色少女盈盈一笑,更增添了几分艳色。

“这大热的天辛苦各位了,傲霜,傲雪,将我们带来的绿豆百合汤分给大家。”

两个丫环扬了扬手,跟随而来的侍卫从马车搬下一大桶冰镇绿豆百合汤,还凉丝丝的,冒着寒气。

凌霜温柔中带着一丝没人察觉的倨傲,“这是我家小姐的心意,都拿去喝,解解暑。”

锦衣卫们眼睛一亮,欢喜不已,“谢谢林小姐,您真是太好了。”

果然如传说里的善良高贵,美丽如仙子,还才华洋溢,力压一众贵女,写出来的诗词被无数名士夸赞吹捧呢。

更何况,她出身高贵,家世显赫,宫中贵妃是她姑姑,皇子公主们跟她一起长大,是京城最顶尖的名门千金,将来的前程绝对差不了,谁也不愿意得罪这样一个人。

吃了嘴短,拿人手软,林静姝又说了几句好话,受宠若惊的锦衣卫晕乎乎的打开宁府大门,让马车进入。

坐在马车里的林静姝傲然一笑,就在此时,一道清喝声猛的响起。

“拦下马车,不服者,斩!”

马车被强制停下,林静姝脸色一沉,撩起帘子,却在看到那人时,身体下意识的朝后缩。

出门没看黄历,遇到这大煞星,晦气!

一名锦衣卫屁颠屁颠的送上一碗冰镇甜汤,“大人,这有绿豆百合汤,您也喝一碗吧。”

一袭玄衣的萧临风气势凛然,一掌拍飞,碗摔飞出去,甜汤洒了一地,“你们的警觉心呢?怎么敢乱喝外人送的汤?不要命了?”

他眼睛泛着冷光,周身气势骇人至极,让无数锦衣卫瑟瑟发抖,恨不得缩起来。

林静姝心中暗暗叫苦,露出一抹纯真明媚的笑,轻声细语的开口,“萧指挥使,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错,他们是无辜的。”

清高文人将她捧的高高的,高贵的皇子龙孙对她客气有礼,官眷们对她倍加赞赏,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无往不利。

但,今天就踢到铁板,萧临风不吃这一套,“大热天跑来收买人心,定远侯府这是想染指锦衣卫?”

这大帽子扣下来,林静姝温柔的表情一下子崩了,锦衣卫是皇帝亲卫,是皇帝手中的利刃,就算贵为太子也不敢染指锦衣卫。

“不不不,您别误会,我是……”她素来有急智,“特意看望宁家人,顺带给侍卫兄弟们带点绿豆百合汤,是谢谢他们照顾宁家人。”

萧临风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你是以什么身份?”

这分分钟钟抓她进天牢审问拷打的架式,把林静姝吓懵了。“我……我……”

傲雪见状,小心翼翼的哀求,“先让我们进去说吧,这外面太热了,把我家小姐晒伤就麻烦了。”

“手令。”这是油盐不进,任何人来了都不管用,锦衣卫只听皇上的。

“这……”林静妹哪来的手令,美目流露一丝脆弱,一丝委屈,“还请萧指挥使高抬贵手,帮帮忙吧。”

美丽又脆弱的气质令人目眩神迷,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那些拥趸见了,恨不得为她赴汤蹈火。

谁知,萧临风冷冷的质问,“这是挟迫锦衣卫为你定远侯办事?”

每句话都戳林静姝肺管子,林静姝快崩溃了,这狗东西好可恶,怪不得人见人憎。

也不想想,现在不留一条后路,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日新皇继位,他这条老皇帝的走狗只有死路一条。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他跪倒在她脚底下苦苦哀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指挥使,你欺人太甚,欺负一个弱女子意意思吗?”

就在此时,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靠近,帘子撩起,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看了过来。

林静姝的心跳如雷,声音也不知觉的夹了起来,带着一丝娇嗲,“容大人,你来了。”

容靖一袭素雅的青衣,温润如玉,像个无害的贵公子,微微颌首打招呼,“林小姐。”

他什么都没问,漫不经心的瞥向萧临风,两个男人相视一眼, 彼此迅速移开视线。

“我……”林静姝欲语还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瞟了萧临风一眼,似是无言的控诉,“我没事。”

声音百转千回,似有数不尽的委屈,等着人人作主。

萧临风眼中闪过一丝淡讽。

这些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上到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人性的黑暗早就看多了,这点伎俩根本不够看。

这女子装的再高贵,再有才华,底子是黑的,野心太大。

容靖像是没注意到暗潮涌动,扬起手令,“开门。”

门一开,容靖的马车进去,林静姝想跟进去,但,大门啪一声关上了。

林静姝恶狠狠的瞪着大门,他就这样对她?就不多关心一句?不解风情的男人!

全天下的男人都拜脚在她的石榴裙下,唯独这两个男人不为所动,一个对她冷言相向,一个眼里根本没有她,但,反而激起了她强烈的征服欲。

绚烂如云霞的海棠花下,素衣少女微微仰头,洁白如玉的手掌微张,漫天飞舞的花瓣如星雨般落在少女额头,掌心上,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如梦如幻的一幕落入年轻男子的眼里,愣住了。

“小姐,够了吗?”芍药气喘吁吁的扶着海棠树。

宁知微看着满地的花瓣,眉眼微扬,“再来,多做点海棠酥,往各房都送一盘子,让几个孩子也甜甜嘴,哄哄他们。”

伤势稍微好点,她就躺不住,这大好的夏日时光不可辜负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好嘞。”芍药用力摇晃海棠树,无数花瓣纷纷扬扬,轻舞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宁知微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忽然,她察觉到了什么,猛的回头。

少女不经意回眸,笑眸弯弯,温暖又纯净的笑容一下子就击中男子平静的心湖,心跳猛的加速。

骄阳似火,不及你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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