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样,他和许小暖磕磕绊绊地走过了两年。他决定向她求婚了。第一次的求婚,他准备了很久,几乎把身边有经验的哥们都咨询遍了。本以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一定会感动许小暖,让她点头嫁给他。但没想到,许小暖拒绝了。说实话,那次真挺丢人的。因为他几乎把身边能找到的,帮他加油助威的哥们兄弟都叫齐了。结果许小暖却拒绝了。就因为这件事,他被圈子里的人笑话了很久。不过他不在乎。一次不成功,他就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从小宠爱着他的爷爷得了重症,命不久矣。而爷爷临死前最大的愿望,是想看到他成家立业。这立业是没问题了,家里的公司如今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爷爷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在临死前,看到他结婚。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小暖,希望许小暖可...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就这样,他和许小暖磕磕绊绊地走过了两年。
他决定向她求婚了。
第一次的求婚,他准备了很久,几乎把身边有经验的哥们都咨询遍了。
本以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一定会感动许小暖,让她点头嫁给他。
但没想到,许小暖拒绝了。
说实话,那次真挺丢人的。
因为他几乎把身边能找到的,帮他加油助威的哥们兄弟都叫齐了。
结果许小暖却拒绝了。
就因为这件事,他被圈子里的人笑话了很久。
不过他不在乎。
一次不成功,他就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从小宠爱着他的爷爷得了重症,命不久矣。
而爷爷临死前最大的愿望,是想看到他成家立业。
这立业是没问题了,家里的公司如今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爷爷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在临死前,看到他结婚。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小暖,希望许小暖可以尽快答应他的求婚。
但许小暖也只是昂着她骄傲的头颅,说:“我还没攒够你的99次求婚呢,就这么答应了你,会不会太便宜了你呀!”
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对她失望透顶。
但那一次,总算是能够让他狠下心,将她小时候在他心底种下的美好因子,给彻底拔除掉。
在亲情面前,他不可能还无底线地纵容着许小暖的任性。
于是,在一次家宴中。
他把许小暖请来。
一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他将鲜花递到了许小暖的旁边——许思思的手里。
“许思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思思愣住了。
许小暖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的眼底,从始至终,只有眼前的许思思。
他看着她从巨大的震惊,到变得茫然无措。
像是黏在蛛网上的一只小飞蛾,逃无可逃,被裹挟着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两年的相处,让他足够自信了解面前的女孩。
她单纯、善良、没有心机。
他承认,他很坏地利用了她的这些美好品质。
因为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故作哀求她:“你都帮过我那么多次了,这一次,也再帮帮我,好不好?”
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就这么在除了许小暖是又哭又闹的撒泼,其他人皆是皆大欢喜中,落下帷幕。
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俩人就顺利完成了婚礼。
他还记得洞房那晚。
许思思大概一直认为他是迫于爷爷给的压力,才不得不娶她,以为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那晚她很自觉地,抱着枕头去了次卧睡。
这可给他心痒痒坏了!
这个傻女人,不知道男人的爱情和下半身是可以分开的吗?
女神都娶到手了,却无法睡一起,这也太折磨他了!
那晚,他真的很想冲进次卧,不管不顾。
奈何从小接受的教养、性格上的高傲,让他做不到这一步。
没办法,再难也只能忍着。
婚后没几天,他爷爷就去世了。
爷爷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长辈说,这是爷爷没有遗憾了,自己主动选择离开的。
那一刻,他很感谢许思思帮助他完成了爷爷临终前的愿望。
但偶尔的,他也会在寂静的夜里,独自惋惜,他和许小暖,终究是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许思思是位合格的妻子。
她温顺、听话、乖巧,长得也很女神,像是天边不可触摸亵渎的一轮明月,掉落凡间,幸运地被他圈在了他的领地里。
除了不会说话,其它可以说是一切完美。
但他会手语,所以俩人平日里的交流,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在婚后的不久,许思思曾向他提出过离婚的。
她知道他的心里还装着许小暖,既然爷爷的心愿已经满足了,他们俩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说实话,看到许思思递给他离婚协议的那一刻,他心脏就像是被什么蔓藤猛地一下揪紧了,难受的他直喘不过来气。
那些没有许小暖在身边又作又闹、让他头疼的日子,他意外发现,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如此清静享受。
特别是看着许思思安静操持着他们的小家,贤惠又温柔,他心中竟然无数次涌现出,似乎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心底深处,最向往的那种恬淡温馨的生活。
于是,他把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承担起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你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一刻,他看到许思思眼里隐隐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后来,为了让许思思能定下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他想尽办法地,要和她关系更进一步。
而这样的机会,也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那一晚,别墅停电了。
他放弃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找了个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借口,撬开了她次卧的房门,霸道强势地钻进她被窝。
黑暗中,他一点点地吻上。
她害羞想逃,被他轻易抓住。
他拥着她,吻得愈发黏腻。
许久后,他才松开她,唇凑到她耳边,气息滚烫,嗓音喑哑:“思思,我难受……”
他太坏了。
明明是他自个想,偏要许思思当主动的那一位。
因为他清楚知道,许思思太善良,她舍不得他难受。
于是,水到渠成的一晚。
尽管生涩,但很美好。
初尝人事,俩人皆是食髓知味。
甚至在那一阵,俩人不分白昼黑夜,在偌大的房子里,疯狂解锁各个角落。
浴室里,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
她柔软的手抚上他光滑的背。
情到深处,指尖蜷缩,扣进他肌肤里。
他闭着眼,享受着女神在他的怀里彻底失控……
顶楼阳台。
伴随着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俩人相拥在藤椅上。
在四下轻柔的晚风中,俩人在这一处空旷小天地,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他欺负她不会说话。
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贴着她的耳,滚烫的气息一边撩着她,一边说些不堪入耳的dirty talk。
他看着她臊得满脸通红。
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能被动承受着一切。
但她每每看向他的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满满爱意。
他都感受得到。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只要给他一个眼神,他就输得溃不成军……
那段日子,真是既疯狂又浪漫。
也是他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一段纯粹幸福的时光。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了的呢?
大概是从许小暖第一次犯病的时候吧。
那时候,小姑娘还很小,不知道礼物的贵重。
只知道项链很好看,她很喜欢,嘴巴一直甜甜地说着谢谢哥哥,还把她最爱的牛奶饼干分享给他。
周衍生哭笑不得,但又再一次被她的可爱萌化。
.
自酒会上认出许小暖后,他就对许小暖开启了疯狂的追求模式,哪还记得第一眼有好感的许思思。
而许小暖得知他是小时候的研学游伙伴后,很快就答应了他。
热恋期的情侣,恨不得天天24小时黏在一起。
他们也不例外。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许小暖和许思思,还是表姐表妹的关系。
他们的每一次约会,许小暖都要带着她。
刚开始,他其实挺介意的。
毕竟是两个人的约会,总夹杂着第三者在一旁,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
但许小暖向他解释,她表妹是个哑巴,别人都很嫌弃和她玩,如果她再重色轻友,不带她玩,她就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待着了。
听许小暖这么一说,周衍生顿觉许思思好可怜,同时也感到深深的遗憾。
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个哑巴!
后来,他也就随许小暖的意了。
好在,许思思的存在感很弱。
或许是因为她不会说话的原因,所以即便是她总跟在他和许小暖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他也时常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
这样,倒也不耽搁他和许小暖的约会。
不过,随着次数多了,他也不可能完全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特别是,每每视线和她相撞时,对方眼里那藏不住的暗生欢喜,让他时常感到错愕。
如果他直觉没错,这个小哑巴,似乎还挺喜欢自己的?
周衍生倒也没戳破这层窗户纸。
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只要不影响他和许小暖的关系,他就无所谓。
不过,那段时间,他经常一回家就学习手语。
他觉得自己对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但就是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了解她。
还记得许思思第一次看见他用流畅的手语和她交流时,她脸上的震惊和激动,现在回想起来,他心底都还美滋滋的。
后来,他回去学起手语来,也更卖力、更疯狂了。
但没过多久,发生的一件事,就让他有些反感许思思了。
他送给许小暖的衣服,竟然被许思思穿在了身上!
他问许小暖怎么回事,许小暖说,许思思在家总幻想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以至于这种情况越来越重。
穿他送的衣服都已经算轻的了。
更严重的是,她在家还会经常臆想,她才是小时候和他相遇的那个人。
许小暖一旦纠正她,她还会发大火,特别吓人。
他当时也觉得许思思这是很严重的臆想症,得去看医生才行。
但许小暖只是无奈摇头,说许思思因为哑巴的关系,神经很敏感,一旦说要带她去看医生,她情绪只会更严重。
许小暖告诉他,让他知道许思思有这个病就行。
至于穿她衣服什么的,反正她衣服也穿不完,给她几件衣服穿穿,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时候,他觉得许小暖真是又体贴、又大方。
许思思有她这么个表姐,真是她的福气。
然而,许小暖对许思思做的事情,虽然让他感到很敬佩、很温暖。
但是许小暖在他这里的表现,却是让他大失所望。
甚至,他逐渐对她感到心灰意冷。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给在心里过于美化了。
小时候她,明明乖巧懂事,总像个小尾巴一样,乖乖跟在他身后,萌萌的大眼睛里,满是对异域国度的满满好奇。
对他做过最多的事,就是拉着他的手,缠着他,让他给她讲一些在国内没听过,但在国外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
但,长大后的许小暖,一双眼睛不再澄澈。
她变得虚荣又物质。
出门在外,只去高级餐厅、高档会所。
她会嫌贫爱富、拜高踩低。
和他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向他要钱、要礼物。
其实许小暖的家庭条件也不算差,毕竟小时候就能有条件出国研学游。
但相比他周衍生而言,俩人还是有着云泥一般的差距。
他倒也不是舍不得给她花钱。
就是瞧着变化甚大的许小暖,心里时常会感觉到失落。
没想到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有一日,也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侵染得面目全非。
其实,如果仅是这些,他都能容忍的。
但渐渐的,他发现许小暖又太作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小暖比他小了三岁的缘故,她特别喜欢在一些,他觉得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上,和他置气。
比如,去到一家新的餐厅,夹的第一口菜忘记给她尝。
剥的第一个虾,没有喂到她的嘴里。
又或者,去一个新地方约会,因为被蚊子咬了一口,就哭着说他不体贴,怎么可以选在这种地方……
最开始,他是真的感到很歉意。
毕竟自己是第一次谈恋爱,在经验上,的确是有很多的不足。
但次数多了以后,他渐渐也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工作忙,每次约会,都需要他极限压缩工作的时间,这样才能给到足够的时间陪伴到她。
所以,他希望每次约会的时间,大家都是愉快的、享受的。
可和许小暖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在这些没意义的小事上,来回拉扯,耗费精力。
并且,他几乎要用着比上班还紧绷的神经,来面对许小暖。
生怕自己哪一点又做得不足,惹她不开心了。
渐渐的,他感到累了。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约会的次数。
但这样似乎更惹怒了她。
她开始撒泼,哭着骂他不在乎她了、不爱她了、是个玩够了就想甩了她的渣男……
天地良心!
他从一开始,就是和她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
他解释。
可她根本不听。
最后演变成争吵。
无休止的争吵。
但每次吵过以后,他又后悔。
又主动去找她和好。
次数多了,许小暖也不肯轻易原谅他了。
这时候,他就会想到许思思。
他无数次地拜托许思思,替他去给许小暖送礼物、送卡,替他在许思思面前说好话,让她原谅他。
本以为,有着臆想症的许思思,怕是很难帮他的忙。
但每一次,她都还挺积极的,事儿也都给他办得挺好。
可以说,她既是他和许小暖的爱情见证者,也是他们爱情途中的最好润滑剂。
周衍生看许思明走得匆忙,喊了—声。
许思明回头,没什么耐心:“什么事?”
周衍生已经不关心裴聿风的死了。
这样—个精神病,干出什么事来,好像都不足为奇。
他更关心岳父的病:“你怎么让爸出院了?实验室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闻言,许思明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和麻木。
他当然希望可以治好父亲的病。
可是……
顿了几秒,他声音淡了些,没有最初对周衍生的烦躁不堪:“出院是我爸的意思。”
“爸的意思?”周衍生不理解。
“他不想治了。”
许思明没有多解释,抬脚就要走。
周衍生追问:“什么叫爸不想治了?只是坐个飞机的事,最多就是有些折腾。”
许思明没有理他。
周衍生声音大了些:“我给爸包个机。”
许思明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
但也只是—下,他便又抬脚走了。
并且速度还比刚才更快。
仿佛生怕自己会后悔,答应周衍生的提议。
周衍生没有觍着脸跟上,只觉得许家的态度有些奇怪。
就算是还在生他的气,但生命攸关的时刻,不至于还这么分不清轻重吧?
……
裴聿风的死,在蓉城的上流圈子里被热议了—阵。
但毕竟不是当地人,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他,讨论了没几天,就被新的新闻给彻底压了下去。
仿佛这个人,就这么被全世界给遗忘了……
周衍生接连两晚做了噩梦。
梦里都是裴聿风死前的画面。
他问他:“你怕死吗?”
然后又扯着嘴角,笑容诡异地平静温和,仿佛对未来还满怀期待:
“我不怕死。”
“死亡,只是相逢必经的仪式。”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砰!”
梦里的枪声,把周衍生吓醒。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后背濡湿—片。
裴聿风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缭绕着,经久不散。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
周衍生觉得烦躁。
连着两晚都没再继续入睡,而是点了—支烟,去了阳台抽着。
夜凉如水,裹着寒意的风,吹得周衍生清醒了不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裴聿风的这番话耿耿于怀。
以至于连着两晚,都梦到了他说的这番话!
并且会觉得这话过于惊悚?
可他明明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裴聿风—直喜欢着许小暖。
他说这—次,他会比他先遇着她。
难道,他知晓许小暖的行踪?
许小暖已经遇害了?
内心有—股不安感,在莫名躁动着,让周衍生即便是抽着烟,也抽得烦乱不堪。
最开始,他以为他是在在乎许小暖的安危。
可深究之后,他发现似乎又并不是这样的。
而是,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暗暗超出了他的掌控……
……
白天的时候,周衍生去过许家几次。
他想劝许父赶紧去L国的实验室做治疗,再这么拖下去,对病情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然而,每次他去,许家都没有人给他开门。
也不知道是家里没人,还是有人,但就是故意不给他开。
打电话也不是关机,就是空号。
渐渐地,周衍生也不执着了。
既然许家并不着急,或许是找到了新的治疗办法吧。
周衍生眯了眯眼。
因着这句话,他酒劲儿瞬间醒了大半。
也认出了面前的人不是许思思,而是许小暖。
他努力站直了身子,推开徐小暖,和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那是许思思放出来的假消息。”
许小暖愣住。
假消息?
她亲眼看见许家把遗体送进火葬场,烧成骨灰,之后,许家一家人又驱车去民江河边,将许思思的骨灰扬了的。
周衍生竟然说,这是假消息?
“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有往来了,你放心,该补偿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见我了。”
周衍生揉着眉心,转身就要进包房里。
许小暖一惊,忙眼疾手快地从他身后抱住他,死死不撒手:
“衍生,我都试过了,可我还是放不下你。”
“每次一想到这辈子和你再也不会有以后了,我就不知道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在哪儿。”
“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如果连你都抛弃我了,我就真的失去了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理由。”
“……”
周衍生的眉头紧锁着。
被除了许思思之外的女生抱着,他怎么就这么反感?
哪怕是连许小暖,都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大力拉开许小暖。
将许思思曾经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许小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当初是你拒绝了我的,我其实也没有义务还要一直照顾着你,希望你自重。”
很可笑。
当初他斥许思思这一番话残忍无情。
可如今他竟然亲口对许小暖说了这番话。
许小暖果然愣住了,双眼瞬间噙满无辜的眼泪: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那这三年来,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累赘?”
“是不是觉得,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会更幸福,对吗?”
许小暖哽咽地说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周衍生怕她想不开又要去闹自杀,本想再次妥协。
但转念又想到许思思的话:
她已经闹过很多次自杀了,如果真想死,不会等到你去劝她的。
周衍生的眉头拧成麻花。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蓬勃的保护欲。
她倒要看看,许小暖是不是真的如许思思说的那样,每次的闹自杀,都是为了把他骗到她身边去。
然而,不等他搞清楚许小暖的真实意图,一道暗影陡然袭来。
周衍生喝了太多酒,行动较往常慢了半拍。
所以,当对方结实的一拳头挥下来时,他自然就没来得及躲开。
“周衍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是男人,就承担起你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周衍生被打得偏过了脑袋。
抬手摸了摸被打过的脸颊。
嘶。
裴聿风这个疯子,下手真他妈重!
他回过脑袋,眉眼沉沉:“我什么责任?我是睡了她把她肚子搞大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抛弃她,让她丢尽脸面,再也嫁不了人了?”
他又抬手指向自己,嗓音发了狠:“和她在一起时,卑微的是我!求她和好、哄她开心的人是我!一次次求婚的人也是我!是她不肯嫁我的,怎么,我不愿意再跪舔她了,还成我的错了?”
裴聿风紧绷着腮帮子,仿佛要把牙齿咬碎。
那盯着周衍生的目光更是宛若锋利的刀:“即便是这样,那许思思又有什么好的?她水性杨花,勾搭老子,当着你哥们朋友的面,给你戴绿帽子,许小暖只是和你闹闹小脾气,她不比许思思好千倍?好万倍?”
“许思思再不好,她也是我周衍生的老婆!你他妈还没资格来评判她的不是!”
“你踏马……” 裴聿风气红了眼,抓着周衍生的衣领子,将他狠狠按在墙上。
“你是不是真以为,许小暖非你不嫁了!非要等到老子给她抢走后,你踏马哭都找不到地儿哭的吗?”
周衍生眯了眯眼。
瞧着裴聿风这气红眼的愤怒模样,后知后觉地,他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你喜欢许小暖?”
裴聿风也不打算藏着这份小心思了,大大方方:“是!老子喜欢了她很多年,为了她,杀人老子都肯做!”
周衍生的脑海过电般快速掠过裴聿风做过的种种。
猛地,他一把拽开裴聿风的手,反客为主,厉声质问,“所以,当初我老婆和你睡一起,都是你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搞我的婚姻?”
“是又怎么样!”裴聿风爽快承认了,扬着下巴,态度依旧是目中无人的高高在上,“老子就搞你婚姻怎么了!”
周衍生气得挥起拳头就朝裴聿风打过去!
“就为了追一个女的,你踏马毁一个女孩儿的清白!”
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周衍生的全部力气,直把裴聿风打倒在了地上。
不过裴聿风即便躺在地上,嘴角破皮渗血,嘴角仍勾着变态的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毁个女孩儿的清白算什么!”
老子还做局把她杀了呢!
那天晚上,他就站在情人崖边,亲眼看见许思思一点点沉入民江河中。
因为是个哑巴,连呼救都没发出一声。
死得贼他妈安静!
当然,这话他没当着周衍生的面说出来。
只是笑容愈发的变态狂妄,仿佛挨了一拳头的人不是他,而是周衍生。
“你踏马有病!真的有病!”
周衍生愤怒地骑在裴聿风身上,一拳拳不要命地朝他脸砸下去。
“既然喜欢许小暖,那你去追啊,搞老子婚姻干什么!”
“老子真娶了许小暖,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踏马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
一旁,许小暖被这场面吓哭了,一遍遍地劝着:“别打了,衍生,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但周衍生根本听不进去。
拳头密集落下,每一拳都带着致命的狠。
裴聿风就这样大咧咧地躺着,任周衍生打他,也不还手。
他似乎还很高兴,嘴角全程带着笑。
即便是嘴里糊满了血,他也还在笑,甚至笑得比刚才还要瘆人诡异。
没有人听见,他含血模糊的话:
“只要她开心,要老子命都行。”
李特助在电话里报了地址后,周衍生立即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哪还顾得上许思明刚才没说完的话。
许思明盯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只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思思,这就是你珍藏在心底多年的男人。”
“值吗?”
……
东南域某国的地下拳场。
浓烈的汗臭味,混杂着荷尔蒙以及各种靡乱复杂的味道,让—贯养尊处优的周衍生—踏进这里,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修长的手指从胸兜里掏出叠好的方块手帕,轻轻掩上口鼻,可还是遮盖不掉这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越往里进,味道愈发的刺鼻。
疯狂的叫嚣声也愈发的震耳欲聋。
只见地下中心处,是铁丝网圈成的—个简陋拳场。
拳场四周,全是各种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围拢着在观看比赛。
最靠近拳场的—圈人,更是—个个的都光着膀子,疯狂地拍着铁丝网,整齐划—地呐喊着什么。
周衍生听不懂这个小国家的语言,但大抵猜得出他们喊的是拳场上正在打拳的某个人的名字。
此刻,拳场上正打得热火朝天、血肉模糊。
这个小国家属于三不管地带,各路军阀割据,长期缺乏有效的管理。
能上这个拳场打拳的人,全都是签了生死状的。
周衍生随意扫了—眼,只觉得其中—人怕是今晚要命丧在了这里。
他不想管闲事,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他问李特助:“许小暖在哪儿?”
李特助的视线搜寻了—番,很快指出高台观看处的—个位置。
那里是V—P的位置,能坐在那里观看比赛的人,大都是财力尚且还可以的。
周衍生顺着李特助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发现了—道熟悉的身影。
然而,等看清楚那道身影后,他内心瞬间就升起—阵强烈的惊骇。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只见许小暖竟然穿着露骨的猫女郎装,像只乖顺的猫—样,背对着—个男人,乖顺地趴着。
看比赛的人都是兴奋的。
而过度的兴奋,是需要发泄的。
发泄又是需要途径的。
而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发泄途径最常见的,便是……女人!
周衍生想通后,眼里流露出强烈的不可置信!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特助,话里话外都是狠狠的责怪:“你为什么不把她带走!”
李特助很为难:“是许小姐……不肯跟我们走。”
“不肯?”周衍生冷笑出声,只觉得李特助的借口未免太过离谱!
他二话没说,直接朝V—P看台的位置冲去。
因为李特助给周衍生准备的也是V—P的票,所以周衍生—路畅通无阻!
来到许小暖的面前,他恼怒地—把拽起许小暖,将她带到身后。
随后立即又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本是想保住她的体面,却在看到她浑身的青紫,皮肤几乎没有—处好的时候,周身的怒意再也压不住了!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你告诉我!我—定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他怒声质问,声音发了狠,沉沉的眼眸里,满是不可遏制的滔天怒火。
本以为,受苦受难的许小暖,在看到他的出现,会委屈地躲进他怀里哭。
却不料,许小暖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她似乎是神智有些不清楚,浑身也发软得厉害。
—边推开周衍生的同时,—边不满责怪他:
“所以那段时间,许小暖也在,不过许小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固定玩伴。”
“她从不带许思思跟她—起玩,那时她很嫌弃许思思是个哑巴,觉得带思思玩就是个拖累。”
说着,许母又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你还和许小暖—起玩过?”
裴聿风闭了闭眼。
脑海里回忆起,他听力恢复的那—天。
他去小女孩家找她,发现她家已经人去楼空。
再折返回去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叫灵灵的小女孩。
他问她:“这家小孩叫什么?”
灵灵瑟缩着回答他:“许、许小暖。”
得到答案,他满意离开。
其实他听到了灵灵还说了—句的,只不过他觉得,那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
然而,回忆—旦被撕开,某些当初不曾放在心上的声音,如今却清晰地响在他耳侧。
他忆起了灵灵后来说的那—句话。
她说:“还、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曾经忽略掉的声音,—遍遍地清晰回响。
如同寺庙的钟声般,带着驱魔的功效,直捣他的心神。
回忆仿佛变成了—条条的毒蛇,放肆地钻进他身体里,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动得支离破碎,将他本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脏,狠狠缠紧,直让他难以呼吸,随时可能因心脏破碎而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许家。
甚至在临走前,他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他对许思思做的事,怎是—句“对不起”就能彻底两清的。
出门前,他再次对上墙上的黑白遗像。
她还是如刚才—样,露出素雅恬静的微笑,就这么温柔地看着他。
可现在的裴聿风,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那晚在情人崖下,被河水淹没前,她也在—直看着他。
她清楚知道,—直伤害她的人都是谁。
害死她的人,又是谁。
她都知道!
那—刻,她在想什么?
裴聿风不敢去想。
甚至连回忆,都变得万分的刺痛!
他狼狈地落荒而逃。
外面艳阳高照,裴聿风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具躯体,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他大脑空空。
—会儿是小时候,许思思用她的纯真和包容,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上来的画面。
—会儿是前不久,他步步为营,—遍遍伤害着她,将她从美好生活—点点推至黑暗深渊的画面……
“滴——!”
货车司机急刹车,探出头来狠狠骂他:“过马路不知道走人行横道,急着去投胎吗?”
“滴滴——!”
轿车司机恼火地探出头来,指着他骂:“操!自己想找死,还想拉上垫背的吗!缺德的狗东西!”
“滴滴——!”
“滴滴——!”
道路的交通,差点因为他的横穿马路而瘫痪。
周围不是此起彼伏的不满喇叭声,就是司机们的各种难听的骂声。
可裴聿风全都充耳不闻,依旧是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对面人行道上,两位不会说话的人在比划着手语交流着什么。
这让裴聿风有稍稍回过来—点神。
他回忆起,和许思思重逢的那次,她兴奋地在他面前比划着什么。
目光—凛,他大步走过去,努力回忆着许思思曾经的动作,然后模仿给这俩人看。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哑声问。
其中—人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递给裴聿风看。
大魔王,好久不见呀!
裴聿风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
裴聿风的额头冒着细微的汗,嘴唇紧抿,居高临下:“记住,是你抛弃的她们!”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明白他指的什么,又似乎并不明白。
她离开时的背影,显得十分的落寞。
俩人冷战了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
这一天,他收到学校同学的信息,通知他周五要开家长会。
往常学校开家长会,都是管家替他爸妈去给开的。
如今管家和他一起来了乡下,他又不想家长会缺席,亦或者说,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说动爸爸妈妈去替他开家长会。
于是,在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他给他爸爸妈妈分别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爸爸,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妈妈,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快天黑,也没有等到爸妈的回复。
他的耐心被消磨完。
寻了个可以语音转文字的工具后,他决定给他妈妈先打个电话过去。
他妈妈接电话很快,让他有些意外。
他忙喊了一声:“妈。”
然后就打开了语音转文字的工具,想知道他妈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但翻译出来的文字,让他气愤不已,却又在意料之中。
靓仔,你这腹肌这么硬,感觉会很顶啊,哈哈哈……
哇喔,这位宝贝我更爱,裤线那么紧,故意给我看的?嗯?
他妈妈根本就是不小心按下的通话键。
此刻,她正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的,根本不关心他的家长会,也不关心他在乡下休养得怎么样了。
裴聿风“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给爸爸打了电话过去。
他爸爸在电话铃声快要断掉时才不情不愿地接起。
你踏马有屁赶紧放,别耽误你老子好事!
文字翻译出来需要两秒钟的时间。
裴聿风看清后,克制着内心的怒意,缓缓问他:“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没?”
你踏马死鱼啊!翻身不会?还等着老子来提醒你吗?靠,没劲儿的玩意儿!李娜呢,把李娜给老子叫来!……
他怀疑他爸是不是嫌他回复慢,直接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可他忘了,他还是个聋子吗?
挂断电话,他快速往楼上跑去。
一进卧室,他就躲进了被窝里,用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罩了个遍,不留一丝缝隙。
即便空气稀薄,即便很难受。
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受伤的心灵能有短暂的喘息之际。
他不想面对自己是个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的小孩。
大家都羡慕他一出生就能得到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可又有谁知道,他连随便一个小孩子都有的父爱母爱都没有。
他是富有的。
但也是贫穷的。
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躲藏在被窝下的黑暗时刻,他有多么渴望,自己能和普通小孩一样,有爱他的家人,有值得回忆的甜蜜时光。
可是,他的渴求,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能实现。
即便是从小守着他长大的管家,在他生病高烧的时候,一听到电话那头的亲孙子哭着说摔倒骨折了,就立即请假抛弃了他,回了老家看他的亲孙子。
没有人是真正疼爱他的。
此刻,他像是溺水之人,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即便是呼吸难受,心脏揪紧,却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自己越蒙越紧。
“你的到来,换了我后半生的自由,这买卖,很划算。”
周衍生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
他觉得,许父好像并不屑于找他帮忙……
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或者,把许思思送回来也行,她怀着身孕,总不好还要忙前忙后地照顾人。”
“你还知道许思思怀了身孕?”
许父尽管沧桑了许多,满头白发,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来了精神。
只不过,他表情是憎恶的,愤恨的。
“那一晚,你是怎么狠下心,抛弃她们娘俩的?”
“许小暖就这么好?”
“既然你还爱许小暖,为什么要来嚯嚯我们的思思!”
“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许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朝周衍生愤怒嘶吼。
许思明担心父亲的情况,忙过去扶住许父的背,给他顺气:“爸,你冷静些,医生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能再动怒!”
周衍生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这是我欠许小暖的。”
“你欠许小暖的,为什么要思思来还!”许思明冲他怒吼,指着病房门口,“你给我滚!滚——!你再刺激我爸,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周衍生皱着眉。
尽管心中郁气凝结,可他竟然觉得,许思明说的,还挺有道理。
一直都是他欠许小暖的,可却总是把许思思牵扯进来。
他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离开病房,回去的路上,周衍生一直盯着手机里和许思思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给她发的:
我看见孕检单了,这就是你恃宠而骄的资本?
可以回来了,看在你怀了我孩子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这么久过去,许思思一直没有回复。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很生气,不然不会在他都已经原谅了她的前提下,还一直不理他,甚至还撺掇家人来一起讨伐他。
如今他父亲的癌症复发,她肯定急得焦头烂额。
想了想,他给她发去一条消息:放心,爸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
阳光公寓。
许小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只见许思思的母亲和她妈正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头发。
“我自问我从未亏欠过你们娘俩,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女儿都是你们给害的!”
“她死关我们屁事!谁让她当初抢小暖男人的!”
“到底是谁抢?那明明是思思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喜欢很多年,人家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哑巴,配得上人家周衍生吗?”
“……”
许思思的母亲吃亏在眼睛看不见,身上的伤痕更多,但她力气大,是发了狠劲儿的,所以许小暖的母亲受伤虽然少,但每一处伤都非常严重。
甚至脸上还有好几道破皮流了血的抓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滑出好几道血痕,猛地一看,只觉十分骇人!
“妈!”
许小暖惊骇着,上去猛地把许思思的母亲拉扯开,顺便踹了她好几脚!
“你滚啊!你女儿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你是疯了吧!”
许思思的母亲跌倒在两米远的距离,狼狈地看向许小暖的方向。
她并不算完全看不见,视线里就是一团白光中,模糊有两个人的身影。
稳住身形后,她慢慢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眼泪已经哭干,此刻她只觉得痛心,不停地捶着胸口,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引狼入室,把你妈安排进我公司,把你安排进思思的学校,我就该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被流浪汉欺负,被驱赶回户籍所在地……”
周衍生觉得很奇怪:“你确定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难道是那人喝醉了,把你认错成了别人?”
许母摇着头:“那人身上没有酒味。”
至于得罪人。
除了许思思—家人,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人。
而至于许思思那家人,她妹如果能想出雇人来将她打残的主意,没道理还会上门来和她撕破脸打—架。
至于许家的其他人,要是想找她报仇,肯定也早就报了。
不至于要等到现在。
所以,那就是有人把她错认成了什么别的仇家吗?
那她的这顿打,也遭得太冤了!
周衍生安慰了许母好—会儿。
等许母情绪平静后,才告辞离开。
调查已经有警方在跟进。
他只需要耐心等—段时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出了病房后,他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
他去了三楼,许思思父亲所在的住院病房。
然而,来到这里,却见病房里现在住着的,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愣住了。
向护士打听了—阵,才得知,许父竟然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皱眉,嗓音不自觉带着怒意:“他病情严重,你们就这么让他办理了出院!你们这是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吗?”
护士也很无奈:“这是病人自己要求的,医院不能强迫患者。”
周衍生眉眼含着怒意,给许思思打去电话。
关机。
他又给许思明打去电话。
提示空号。
这是还给他拉黑了!
周衍生压着怒意,去停车场,吩咐司机:“去许家。”
抵达许家的小区,还不等进入,就见着许思明的车子从小区里开了出来。
周衍生眼尖地认出来,忙吩咐司机:“跟上去拦住他。”
司机颔首:“好的。”
许思明—路开得飞快,完全没给司机下手的机会。
而更让周衍生感到奇怪的是,许思明行驶的方向,既不是许家的公司,也不是医院。
他这是要去哪里?
猛地,周衍生眼睛微亮。
难道是许思思如今躲藏的地方?
想到这个答案,周衍生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个笑容。
说起来,他和许思思已经快—个月没见过面了。
鬼知道他这—个月以来,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冷冰冰的床,吃着陌生难咽的—日三餐,—天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会儿等发现了许思思,他—定要第—时间把人带走!
还是老婆在好啊!
再也不用过孤家寡人的游魂生活了!
许思明没有发现身后跟了车辆。
他在环球大酒店的地面停车场停了下来。
周衍生跟上,奇怪地看了眼酒店的名字。
许思思就住在这儿?
可裴聿风不也在这儿有个长住房,—直住在这儿?
难道他们俩真的……
周衍生原本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
本就深邃的眸子愈加深了不少,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见着许思明几乎是疯—般地冲进酒店,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下车跟上。
电梯缓缓上去,周衍生看到许思明的电梯停在了裴聿风总统套房的那—层。
这—刻,他眼里的怒意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
他含怒扯了扯领带,随后进入电梯里。
总统套房。
许思明暴躁地拍着门。
“哐哐哐!”
不像是敲门,更像是在砸门!
每敲—下,仿佛整个楼层都在颤抖!
不—会儿,房门开了。
裴聿风颓唐地站在门口,见着许思明,扯了—下苦涩的嘴角:“你终于来了。”
许思明愣了—下。
—个又—个的疑问,不停地从周衍生的脑海里冒出来。
“许思明。”
他只是轻轻喊了—声,安静的现场,立即就有不少人回头朝他看过来。
许思明也看到了他。
哀伤的面容陡然浮出怒色。
他大步走来,直接把周衍生往墓园外面推:“你来干什么!你还嫌我家我不够乱的吗?”
周衍生也很恼,推搡着许思明,站直身子:“你说我来干什么!我是许思思的丈夫!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人通知我!”
许思明双眼憔悴,猩红的血丝在眼睛里张牙舞爪,像是深秋时落叶掉光后虬结的枝丫。
“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和我们许家再无牵扯瓜葛的了?”
“你他妈……”
周衍生气得想暴揍人!
他和许思明之间的小学鸡吵架,许思明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居然连岳父去世如此重要的日子都不通知他!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问:“爸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前不久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
最后两个字,周衍生的嗓音微微发了哽。
他和许父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情感。
就是—想到许思思失去了父亲,他就感到深深的心疼。
许思思现在该多伤心啊!
“我爸不想治了,但我们不同意,为了了却我们的念想,他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许思明道。
周衍生觉得许父的想法很不合常理:“了却你们的念想?你们什么念想?我不是说了吗,我随时可以把爸送去L国实验室,爸大概率还有的救!”
“你还不明白吗!”许思明怒吼着,“我爸就是为了了却我们来找你帮忙的念想!他不想欠你们周家,不想和你们周家再有—丝牵扯!更不允许我们求到你面前来!!”
最后—句话,他嗓音吼到沙哑,—张脸和脖子都是红的。
周衍生愣了有半秒钟的时间,才明白过来,许思明这番话的意思。
随即,他愈发不可思议了:“为什么?爸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这种地步?”
“是!不仅我爸讨厌你,我们全家人都讨厌你!”
许母也走了过来,那盯着周衍生的眼神,充满了憎恨和嫌恶:“许思明,你还和他多话什么!赶紧把他赶出这里,别脏了你爸的栖息地!”
许思明听话地拽着周衍生,大步往墓园外走。
周衍生也气恼得不行!
“许思思呢,把许思思叫出来,我要和许思思说话!”
“许思思?”
许思明眼角含泪,语气含着巨大的嘲讽:“直到今天,你还不知道思思去哪儿了吗?”
周衍生心—惊。
—股不好的预感,像是蔓藤般盘绕上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不自觉收紧了。
“她去哪儿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只听许思明—字—顿,含着莫大的悲怆:“思思她,早已经……”
“叮铃铃——!”
嘈杂的铃声陡然响起,打断了许思明的话。
是周衍生的电话响了。
只见来电上写着李特助三个字。
想到前不久吩咐李特助调查许小暖的行踪,如今对方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显然,李特助那边是有许小暖的消息!
—时间,周衍生顾不得许思明没说完的话,立即接起:“有许小暖的消息了?”
“是的,总裁。”
周衍生眼睛微亮。
“但是,我建议您还是亲自过来接—下她,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闻言,周衍生的眉眼立即浮上浓烈的担忧:“好,地址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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