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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结局+番外

月下小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凤华惊得睁大了瞳孔,她呆呆地盯着谢觞的眉眼,脸上还是那般冷硬如冰,动作更是粗鲁,他将她放在软榻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太医来之前,本王先替你检查一下是否伤到骨头。”“王爷也会?”江凤华美眸闪出一丝光华。谢觞不想解释这是一个军人必备的常识,可惜他永远不能再上战场了,父皇厌恶自己,已经放弃了他。谢觞亲自替她把裙角掀开,脱掉鞋袜,只见她完美无瑕的玉足通红一片,脚踝处肿得老高,他手指轻轻一按,疼得江凤华眼泪瞬间滚落出来。谢觞瞧着眼前水汪汪的泪美人咬着手绢不发一言,道,“痛就喊出来吧,喊出来要好一些。”江凤华流泪不止,眼睛紧闭,摇了摇头,因为疼痛难忍,她甚至开始咬自己的手背。谢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痛的女子,他还没动手呢,待会儿敷冰的时候更痛...

主角:姜南溪谢赟   更新:2024-11-02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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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南溪谢赟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下小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凤华惊得睁大了瞳孔,她呆呆地盯着谢觞的眉眼,脸上还是那般冷硬如冰,动作更是粗鲁,他将她放在软榻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太医来之前,本王先替你检查一下是否伤到骨头。”“王爷也会?”江凤华美眸闪出一丝光华。谢觞不想解释这是一个军人必备的常识,可惜他永远不能再上战场了,父皇厌恶自己,已经放弃了他。谢觞亲自替她把裙角掀开,脱掉鞋袜,只见她完美无瑕的玉足通红一片,脚踝处肿得老高,他手指轻轻一按,疼得江凤华眼泪瞬间滚落出来。谢觞瞧着眼前水汪汪的泪美人咬着手绢不发一言,道,“痛就喊出来吧,喊出来要好一些。”江凤华流泪不止,眼睛紧闭,摇了摇头,因为疼痛难忍,她甚至开始咬自己的手背。谢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痛的女子,他还没动手呢,待会儿敷冰的时候更痛...

《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凤华惊得睁大了瞳孔,她呆呆地盯着谢觞的眉眼,脸上还是那般冷硬如冰,动作更是粗鲁,他将她放在软榻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太医来之前,本王先替你检查一下是否伤到骨头。”
“王爷也会?”江凤华美眸闪出一丝光华。
谢觞不想解释这是一个军人必备的常识,可惜他永远不能再上战场了,父皇厌恶自己,已经放弃了他。
谢觞亲自替她把裙角掀开,脱掉鞋袜,只见她完美无瑕的玉足通红一片,脚踝处肿得老高,他手指轻轻一按,疼得江凤华眼泪瞬间滚落出来。
谢觞瞧着眼前水汪汪的泪美人咬着手绢不发一言,道,“痛就喊出来吧,喊出来要好一些。”
江凤华流泪不止,眼睛紧闭,摇了摇头,因为疼痛难忍,她甚至开始咬自己的手背。
谢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痛的女子,他还没动手呢,待会儿敷冰的时候更痛。
“没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先冰敷后抹药。”谢觞又吩咐宫女去取冰来。
她道,“王爷,抹药痛不痛啊!”
“会痛,忍一忍就好了。”他道。
江凤华腿一缩,整个人都蜷缩在软榻上,眉头紧紧皱起,那一双眼眸,似深邃的湖泊,盈满了晶莹的泪光,脸颊上的泪珠似珍珠一般,白皙的小脸染上晕色,美得让人心碎。
“不抹药了吧,不动它就不是那么痛了,让它慢慢好。”江凤华道。
“不冰敷不涂药,你这只脚就别想好,会瘸的。”谢觞故意吓唬她。
江凤华吓得又伸直了腿,将脚踢到他怀里,“我能忍的,我不要变成瘸子。”
谢觞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宫女也找来了冰块,谢觞吩咐宫女给她冰敷,可冰块刚碰到脚踝,江凤华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珍珠泪流不止,唇瓣也疼得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喊,“轻点儿,痛......”
宫女见状更不敢用力,只要稍微碰到她一点,她就痛得全身战栗起来。
谢觞实在看不下去,“不用点力,怎么消肿。”
宫女哪敢不从,试着加重力度,江凤华更是痛得狠狠咬着手背,手背也被她咬出血痕来。
谢觞瞧着她的模样像是要痛晕过去了,又对宫女道,“力道不对,本王来吧,你们先退下。”
宫女如释重负连忙退开。
只见谢觞坐在矮凳上,双手轻轻捧着她的玉足,冰凉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脚踝处打转,企图让她慢慢适应痛感,又道,“不要咬手了,再咬待会儿又要治手了,你抓住我的臂膀,想点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江凤华乖巧地点头,双手扶上他的手臂,下一秒,当冰块与痛处接触,她猛地抓紧,狠狠地捏着,谢觞感觉她的力道加重,只怕自己的手臂要被她掐紫了,但她至少没有再乱动,他又继续打圈替她消肿,痛得不能忍时,她猛地搂住了他的肩膀,手指掐着他的肩背。
谢觞眉头微皱,俊美的五官染上红晕,少女的体香传来,她脸颊摩蹭到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一系列动作完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脚踝才稍稍有些缓解,也不那么肿了。
江凤华仿佛要痛晕过去了,意识迷糊地瘫软在他怀里,此时她额头眉间满是细汗,身体仿佛也被汗水打湿,香汗淋漓的模样惹人怜爱。
谢觞喉咙滑动,心脏跳得厉害,江凤华极不老实在他怀里磨蹭,还好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让宫女太监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还以为两人刚刚做完见不得人的事情。
殿外,程皇后让太医留下跌打损伤的药便让他离开了。
她唇角勾起浅笑,让人不要进殿去打扰。
喜嬷嬷在她耳边道,“老奴从未见王爷如此耐心,王妃若能得王爷喜欢,正好替娘娘去了烦忧,那苏家的女儿......”
“觞儿重感情,他绝对不会因为江凤华而放弃苏婷婉,现在只有看觞儿能不能对江凤华上心了。”
“是。”喜嬷嬷又道,“这么个娇滴滴如水做的美人儿,王爷难免不会动心。”
“皇上既然同意觞儿担任京兆尹一职,就说明皇上没有完全放弃他,以觞儿的聪明,他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江凤华说得没错,让觞儿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嫡子。
回府的时候,程皇后借故乏了,也没有出来见他们,让他们自己回府。
江凤华上了药,脚上缠着绷带,是由谢觞抱着上的马车。
回到恒王府,谢觞将她抱进了卧房后转身就要走,江凤华连忙喊住了他,“王爷......”
谢觞怔愣,“何事?”
“谢谢你。”江凤华温言细语。
谢觞沉声道,“也是母后不小心吓到你了,才导致你摔倒扭伤了脚,不用谢。”
她急切道,“还有上一次,上上一次,都谢谢你。”
谢觞顿了顿,知道她说的是新婚当日,还有在宫里她差点摔下马车。
他朝红袖嘱咐一句,“沐浴时注意脚不要碰到水,这几天都不要下地。”他抱她时明显感觉到她的衣裳被汗水打湿了,混身是汗,应该不好入睡。
谢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仿佛已经接受了江凤华是他的妻子,而他们之间这种相处模式像极了相敬如宾的夫妻。
红袖恭敬地答,“是,奴婢会仔细的。”
谢觞离开后,江凤华才坐直了身子,眉眼恢复正常,抬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准备水吧。”
红袖道,“王妃,您和王爷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王爷怎么抱着你回来,还说那些话......王爷像是在关心你。”
“别多想,他对别的女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对苏婷婉尤其的温柔。”江凤华脸上的娇羞模样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淡然的神色。
“哦。”红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会动心,王爷这般风姿卓越,是个女人都会对他这样的俊美的男子动心吧!
江凤华沐浴过后,又让人在桌案上摆了文房四宝,开始静心练字。
今天晚上谢觞不会来了,他没有理由再进入婚房,所以她得想个办法。

王爷要陪王妃回门的消息传遍了王府,程管家连忙从库房里挑选了些回门礼。
谢觞一眼看去,朝程忠问,“这些是要送到江府去的?”
程忠道,“回王爷,是。”
谢觞眉头皱起,又道,“回门很重要吗?是否要隆重办?”
“回门是大婚最后一项仪式,非同小可,特别是对女方家尤其重要,至于如何重要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姑爷陪着新婚妻子提着礼物拜见岳父岳母,这是礼数,回门礼办得好与否,能体现姑娘嫁得好不好,受不受姑爷重视,平常人家很是看重,富贵人家更是在意体面。不过王爷身份尊贵,自不必朝一个少傅行礼,王爷能去是他们家的福气......”程管家滔滔不绝。
谢觞沉思片刻,又扫了一眼程管家准备的回门礼,“去库房再取些东西来。”
程忠原本就是随便捡了几样,走个过场罢了,按照王妃的规格再去取一些也无妨。
正待他要走,谢觞又道,“程管家,你让人去问问王妃家都有些什么人,兴趣爱好如何,照着他们的喜好分别再给每人挑选一样礼物吧!”
程管家听到此,瞬间愣住了,“每人再送一样?”
“本王送不起?”恒王府虽然不得皇帝重用,但是恒王自己毕竟也是有私产的人。
程管家摇头,“送得起,送得起,老奴这就去办。”
谢觞连着两晚都睡在江凤华的卧室里,程管家以为他是极喜欢这位王妃的,挑礼物时也只往好的选。
江府坐落于城北的杨柳街,江怀在国子监任少傅一职,也是国子监众多少傅中的一员,因教学有方,德行出众,任职时间久远,曾被多次嘉奖优秀少傅,很受人尊重。
然,他不争不抢也错过了很多升迁的机会,一直留在国子监教导皇子公主及朝中官员之子学业,这样一户人家被皇后看中选为恒王妃是江家烧了八辈子的高香都换不来的,大家酸溜溜的一致认为江家能攀上皇亲成为国戚是走了狗屎运。
因为今日是恒王妃回门,江少傅特地被放了一天假,江母更是从昨晚凌晨就睡不着,开始在厨房忙碌,江家的大姑娘江如梦同姑爷金骥也一早就到了江府。
江府满门就怕怠慢了恒王殿下,全都光鲜亮丽,换了新衣,翘首以盼,直到江府的小厮急匆匆跑来,“到了,到了,恒王府的车队到巷子口了,整整三辆马车......”
江少傅携妻儿老小到大门口迎接,这才远远瞧见恒王府的车队徐徐行来,瞧着气派非凡。
马车在江府门前停下,程管家上前作揖打了个照面,又吩咐王府护卫卸下回门礼。
另一辆奢华的马车旁,谢觞先一步下了马车,江凤华则是由丫鬟搀扶着缓慢钻了出来。
江夫人瞧着女婿芝兰玉树一般,笑得合不拢嘴,一时看呆了,江少傅连忙拉了妻子一把,示意江家众人跟着他一起行礼,“下官,臣妇参见恒王,恒王妃。”
见父母朝自己行礼,江凤华眼底微红,她知道这是皇室的礼数,便也由着他们。
谢觞瞧见她又要哭了,沉声道,“江......岳丈岳母快免礼。”
江家众人起身,下一秒,只见谢觞突然从丫鬟手中接过江凤华,将她打横抱起,解释道,“王妃昨日进宫崴了脚,行动不方便,本王抱她进去。”
江凤华想过他会抱自己下车,但是没想过他会唤她的父母为岳丈岳母,她一时有些愣神,毕竟上一世,他连见都懒得见他们,江府因为她荣耀一时,却遭世人唾弃了一世,江家众人为此吃尽了苦头,全都是因为她所嫁之人不喜欢她。
只听谢觞又朝江怀道,“岳丈,可有稍作休息的地方,王妃的脚有些不方便。”
“去正厅坐吧。”江怀看了女儿的腿一眼,满是担忧,却也没越矩上前查看。
“父亲不必担心,是王爷小题大做,女儿其实已经没事了。”江凤华笑着道。
江怀瞪了女儿一眼,眼中满是心疼,“马上开饭了,阮阮先陪着王爷......我去看看你娘和你二姐。”原本想说四处逛逛的,看她脚不方便,也没多说什么。
谢觞颔首,一直到了正厅,谢觞将她放在椅子上,她才开口细声道,“谢谢。”
谢觞朝她挑了挑眉头,凑近她耳旁细声道,“这总算够体面了吧!”
江凤华脸颊微红,微垂着头,像是和恒王夫妻关系十分和睦的样子,娇俏的容颜挂上羞涩,像是耳鬓厮磨,再次道,“嗯,谢谢,真的很谢谢您。”
才认识三天,谢觞就听她说了很多谢谢,她这就很满足了吗?
这时,江府四少爷江志钦笑盈盈地朝他们走来,“志钦拜见王爷姐夫,三姐安好。”
紧接着,他又朝谢觞行了一礼,“谢三姐夫送的礼物。”
谢觞顿了顿,眼前的少年十三四岁,和江凤华有一样的眉目,一张笑脸看起来放荡不拘,极为漂亮,他有些尴尬,“不必谢。”
“紫轩斋的砚台,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江志钦眼中满是光彩,喜欢得不得了。
谢觞见自己准备的东西被人如此喜欢,心里也很高兴。
江如梦也亲自过来喊他们去偏厅吃饭,对恒王表示了感谢,还亲切地称呼他为“妹夫”。
她收到的礼物是一套翠玉轩出品价值不菲的首饰,江如梦容貌也算上层,两姊妹都遗传了母亲冯静媛的美貌,江如梦如今也二十四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材半点不走样,看上去更加风韵犹存。
谢觞不仅给江如梦准备了首饰,连她的两个孩子也各自准备了玩具,还是市面上最新款的,自然也是程管家临时派人去买的。
江如梦的夫君金骥是位商人,谢觞送了他一把金算盘,金家不差钱,但是王爷送的意义非凡,他自然爱不释手。
江母见女儿嫁得如此好,又得夫君这般疼爱,喜极而泣。
江凤华抱着她母亲安慰,“女儿这不是很好嘛,娘你怎么又哭了。”
“娘是真的高兴。”江母眼泪不止,“阮阮嫁了如意郎君,娘高兴。”
江如梦真心为妹妹高兴,低声道,“原本我以为三妹嫁进恒王府会仰人鼻息过日子,现在瞧来,恒王殿下不仅一表人才,还体贴入微,娘说对了,三妹真是嫁了个如意郎君。”
江凤华低头喝汤,故作娇羞,暗忖着:她们不知道,上一世不仅没有回门礼,甚至谢觞连眼角都没看她一眼,恒王亲迎苏侧妃身着大红喜服进了门,她被请去喝主母茶,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羞辱她,她成了全盛京城最大的笑话,看着他们恩爱有加她心都在滴血。
宴席分两桌,男女各一桌,中间用绣着梅兰竹菊的四季屏风隔开,谢觞刚好和江凤华背对而坐,他见江母嘤声哭泣,暗道:“江凤华这爱哭的毛病怕不是随了她母亲,瞧着她母亲也温温柔柔的。”
江怀也很高兴,喝了点酒就开始把他那套做人的道理搬到酒桌上,“王爷现在是京兆府尹,此职位非同小可,与民姓生活息息相关,紧密相连......”
“哎呀,江怀,你喝了多少马尿,又开始说教了不是,人家女婿是王爷,不比你懂这些道理?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冯静媛娇喝的声音突然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
江怀被吼,他瞬间就闭了嘴,抬起酒杯朝谢觞道,“微臣敬王爷。”
谢觞震惊又有些好笑,没想到江少傅在家里是个妻管严,更没想到江凤华母亲的情绪转变这么大,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江志钦没喝酒,为了打破尴尬,他连忙岔开话题,“王爷姐夫别光喝酒,多吃菜,这些菜肴都是母亲亲自做的,样样都是她的拿手菜。”
金骥也道,“岳母手艺是鼎好的。”声音里满是讨好。
江怀被吼也不敢吭声,老实吃饭,那样子和他在学堂里的威风与威望大相径庭。
江家一家人其乐融融,谢觞心里竟有些酸楚,看着眼前碗里堆积如山的佳肴,他也不嫌弃,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金骥用公筷替他夹的,金骥见状,只觉得受宠若惊,不仅和恒王殿下同桌吃饭,同壶饮酒,他还吃了自己给他夹的菜,最有面子的是恒王殿下是他妹夫。
谢觞从未觉得这般轻松,高兴之余,就多喝了些酒。
至于苏府那边,谢觞也第一时间派亲信送了消息去,会另泽吉日迎娶她,江凤华也答应他们的婚礼会隆重办,绝对不会让苏婷婉受半分委屈。
江凤华能做到此,他觉得她很大度,于是便做了退让,婉婉是个心胸豁达的女子,一定也会理解的。

翌日,江凤华醒来发现自己又在谢觞的怀里,想到昨晚给他用了点迷香,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苏婷婉这辈子你就慢慢等吧!
正当她要伸手摸上他的鼻梁,谢觞突然动了一下像是要醒了,她连忙闭上眼睛佯装成睡熟的样子。
谢觞却突然翻了个身,将一条长腿压在江凤华的腿上,刚好碰到她的脚踝处。
江凤华推了推他,推不动,她语声温柔地道,“王爷,你压到妾身的脚了,妾身好痛,你放开妾身啊,妾身不是苏姑娘,你看清楚一点,你压疼我了。”
谢觞被她的娇喝声吵醒,睁眼看到怀里抱着的人,脑海里闪现出昨晚他闯入房间的画面,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也记不起来他扑倒江凤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见自己衣裳也脱了,两人又如此暧昧,他猛地推开她。
紧接着,只听耳边又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他侧头看去,只见女子娇弱地蜷缩在一旁,眼中弥漫着水雾,像是被人欺负了。
似想到了什么,他如遭到雷击,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瞬间清醒了,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们......没......你怎么又哭了,我没把你怎么着吧!”
“王爷压到妾身的脚了,妾身实在是痛一时没忍住才哭的。今日妾身要回门,脚伤成这样,我怕母亲担心。”江凤华直接提出要回门。
谢觞如释重负,这么说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哭仅是因为压到她的脚了。
昨天他是见识过她的娇弱的,半点痛都忍不了,他再次确定,“昨天晚上本王喝醉了,记不太清楚了,本王的衣裳?”
江凤华楚楚可怜地道:“王爷睡得像猪一样,喊也喊不醒,抱着妾身嘴里一直喊着婉婉,王爷定是把妾身当成苏姑娘了,妾身争脱也争脱不开,王爷的衣裳还是妾身让丫鬟进来帮忙脱的,衣裳上全是酒味,丫鬟拿去洗了,最后妾身实在太累就睡王爷旁边了。”
她脸上满是真诚,生怕他误会,“王爷放心,我们各睡各的,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没有发生,清清白白的。”
他突然道,“对不起。”江凤华没做错什么,他却这么对她。
她就是要让谢觞愧疚,抱着自己的正妻嘴里却喊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也不用说对不起,王爷也算是正人君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她温声道,“只是今日妾身要回门,妾身的父亲母亲定在家里盼着我......们。”
谢觞像是想到了什么,今日正好是他和婉婉约好迎娶她过门的日子,昨天晚上他就是来和江凤华说这事的,他答应要去苏府接婉婉的。
“非得回门吗?”谢觞放低声音试探问了一句。
江凤华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女子嫁人都是要有回门礼的,夫君若不陪妻子回门往后那女子就别想活了。”
“这么严重。”他还不太懂这些规矩。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王爷,我说过了,我不会打扰你和苏姑娘,我只想要王爷给我江家一点体面,我就占用王爷这一点点时间而已。”
谢觞见她小脸涨得通红,“我是说你的脚伤成这样,不方便。”
“就算我脚断了,我爬也得爬回去。”她撇开眼不看他。
谢觞道,“那就这样吧!”怎么还生气了。
江凤华换脸也快,呆愣地盯着他,瘸着腿跳到他面前扶上他的手臂,“王爷是说会陪妾身回府见我爹娘,王爷若能去,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脸上满是泪痕,又布满笑容,完美的身段恰似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如雪的肌肤在晨曦的光线下,更显楚楚动人,他有一瞬间着迷,不禁为之倾倒。
谢觞色迷心窍点了点头,“本王和你回去。”
江凤华讨好的模样,朝他扶了扶身,“谢谢王爷。”
紧接着她又朝外喊道,“红袖,莲叶,徐嬷嬷,多备一份早膳,打水来准备梳妆,今日我们回江府,我可想爹爹和娘亲了。”
说到回江家和她的父母,她娇俏的脸颊上布满了笑容,眸光璀璨夺目,周身都透露着她很幸福,欢快得像林间鸟儿。
她声音刚落下,丫鬟们鱼贯而入,江凤华见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亵裤,眼中染起娇羞,她看了谢觞一眼连忙躲到了屏风后,“王爷请先梳洗,妾身很快就来。”
只见屏风后她及腰的长发似水幕一般,倩影灼灼,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
谢觞有些看呆了听见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只觉得面红耳赤,这时徐嬷嬷迎上来,丫鬟手边拿了几身衣裳,她道,“王爷今日要穿哪一身。”
谢觞随手一指,选了件靛蓝色的长袍,徐嬷嬷朝丫鬟点了点头,丫鬟连忙退下给江凤华也选了身浅蓝色水袖长裙。
待两人梳洗完毕出现在对方面前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
江凤华今日身穿一袭浅蓝色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开满了双袖,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精巧的云髻,她绰约的身姿娉婷婀娜,腰间一条同色流苏落下,在风中荡起一丝丝涟漪。
谢觞身着一袭靛蓝色的锦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银丝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祥云宽边锦带,佩戴一块月白色玉佩,头发用嵌玉银冠束起,金线云纹黑色革靴,他本就容貌俊美,这一身更衬托出他气质非凡,玉树临风。
徐嬷嬷设计也巧妙,将王爷和王妃的早膳布在了园中的凉亭里,晨曦露出,天边丝丝缕缕的云霞洒下来,院中的两人矗立,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莲叶端了精美的膳食上来,故意从两人中间过,“王爷,王妃请坐。”眼睛都看直了,还说不喜欢我家王妃。
谢觞连忙避开视线径直朝凉亭走去,他的确是饿了,昨晚他光喝酒去了,管家准备的晚膳他没吃多少。
桌上的食物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味蕾像是被打开,肚皮里空落落的,看着更饿了。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徐嬷嬷又介绍道,“老奴给王妃准备了粉蒸桂花糕,糕体软糯,还有银丝燕窝粥,粥浓而不腻,丝滑入口,滋身养心,还有一小块玫瑰酥,牛乳杏仁酥是王妃最喜欢吃的,还有......给王爷也准备了一份。”
谢觞朝徐嬷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每一样都很精致,但是每个盘子里都只有两小块,他想这是多准备的一份吗?难道江凤华平时每一样食物就只吃一块。
他徐徐朝位置坐下去。
江凤华则优雅地端坐在凳子上,温柔地道,“王爷请慢用。”便不再说话。
谢觞颔首点头。
只见面前准备了小叉子、小勺子、筷子和汤勺,勺子的大小袖珍可爱。
谢觞直接拿了比较顺手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江凤华则拿着小勺子细嚼慢咽,一小块糕点她要舀十次才能吃完,偏偏她吃东西的样子也美轮美奂,不知为何他瞧着她这样娇弱,并不觉得讨厌。
谢觞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像江府这样的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女儿,男人娶这样的女子做妻子,至少足够体面吧!
一顿早膳吃了半个时辰,全程两人不发一言。
最后,谢觞只觉没吃饱,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江家的人做的膳食的确精致美味,色香味俱全,让人意犹未尽,还想再吃。

苏府。
苏婷婉听说恒王陪恒王妃回娘家的消息,她整个人仿佛凝固了一般,“阿觞明明答应我的,他怎么会去了江府,他明明不在意江凤华,答应今日来接我......”
床上是他陪着一起挑选的嫁衣,原本侧妃只能穿粉色的嫁衣过门,是他坚持要给她全盛京城最华贵的新娘喜服和最隆重体面的婚礼,这才重金定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
丫鬟银杏在一旁心疼道,“这已经是王爷第二次失约了,今日可是小姐出嫁的日子,他怎么可以随便派个护卫过来说今日不能接小姐,推迟婚礼,要推迟到哪一天?堂堂将军府的小姐由正妃变为侧妃,已经够委屈了,王爷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她只不过是区区少傅之女,怎么能与小姐相比。”
“别说了,出去。”她朝丫鬟吼了一声。
丫鬟不再多言独自出了房门,为了给小姐出气,于是自作主张地将这件事通告给贵妃娘娘知道,娘娘定能替小姐做主。
苏婷婉心里难过,泪流满面,她端坐在铜镜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她自认自己长得很美,不输盛京城里娇弱的深闺女子,阿觞不喜欢那般矫揉造作的女人。
可是他和江凤华成亲的画面回荡在她脑海里,他焦急地把江凤华抱在怀里,他眼中闪现出惊艳与欣赏......
阿觞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她摸着自己精致的妆容,自言自语,“江凤华就真的这么漂亮?她能比我还漂亮吗?阿觞说过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她自信满满给自己打气,擦掉泪痕,“就算她再漂亮,阿觞也不可能喜欢她的,我应该相信阿觞。”
苏婷婉走到床边,开始穿起了嫁衣,大红色的嫁衣美轮美奂,她沉醉其中,哪个女人不梦想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为妻,更何况他们两情相悦。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扬起妖艳的笑容,“阿觞看到这样的我,一定也会很惊艳的,他只是没有看到我穿嫁衣的样子,今日我一定要在江凤华的回门日嫁进恒王府,绝不可能再给江凤华和阿觞独处的机会,阿觞爱的人是我苏婷婉,不是江凤华。”
苏婷婉又招来苏府的护卫,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去找恒王,就说......”
今天,她要让江凤华亲眼看看谢觞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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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里,苏贵妃接到丫鬟银杏传来的消息,她怒不可遏,“没想到江凤华这么有手段,竟让恒王去了江府,让婉婉一个人苦等,不行,本宫要再去求皇上。”
说着,苏贵妃盛妆打扮了一番来到皇帝的承乾宫。
步入金碧辉煌的宫殿,苏贵妃莲步轻移,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她身穿华丽羽衣,轻柔如雾,飘逸若仙,“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语气变轻,“卿卿来了,这儿又没外人,免礼吧!”
苏贵妃婷婷婀娜的起身,“臣妾特地为陛下做了几样新式的糕点,陛下尝尝。”
皇帝笑道,“卿卿有心了。”
皇帝夹起一块正准备放在嘴边,突然宠溺地将糕点递到苏贵妃唇边,“爱妃做糕点辛苦了。”
苏贵妃面容如桃花般娇艳,笑着咬了一口,顿时娇羞一片,皇帝这才漫不经心尝了两块,“果然软糯香甜,贵妃手艺精进了啊!”
苏贵妃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微微挑起的眼角勾着一抹动人的风情,眼波流转之间似有万千情愫,玉臂突然勾上皇帝的脖子,“陛下忙于公务,都好久没来臣妾的鸾凤宫了,臣妾都想你了。”她知道皇帝这几晚都睡在新进宫的王美人那里。
皇帝心领神会,搂上了她的纤腰,苏卿卿年龄虽然比王美人大很多,但她依然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韵味......
很快皇帝将她拥入怀中,沉醉在无边的温柔乡里。
事毕,苏卿卿媚眼如丝纤纤细指扶在皇帝的胸膛上,“婉婉那孩子陛下也是见过的,从小跟着他爹娘远赴边塞,吃了不少苦,三年前婉婉才回到盛京城,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到了婚嫁的年纪,臣妾身为她的姑母,自然要上心些。”
皇帝佯装忘记前些日子苏贵妃求他替恒王和苏婷婉赐婚之事,道,“苏将军的爱女,婚配之事自然不能马虎,爱妃看上哪家儿郎,着手去办吧!”
“陛下!”苏贵妃娇喝一声,别过了脸,故作生气,“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没把臣妾放在心上。”
后宫里,皇帝宠幸哪位妃子多一点,朝堂上哪位大臣便风光一些,这像是一种不用言明的信号,显然在皇帝的心里苏贵妃不能太骄纵,也不能太冷落了。
皇帝勾着她的下巴,还有些意犹未尽,那些刚进宫的美人与苏贵妃比还是嫩了些,“爱妃今日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朕这是着了你的道了。”
苏贵妃连忙换了脸色,“臣妾才没有,臣妾是真的想陛下了,婉婉的爹娘都在边塞,她若出嫁,臣妾自然要让婉婉风光出嫁。”
皇帝眼眸微沉,不管是妻还是妾,风不风光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她又央求,“陛下,臣妾上次和你说的那事,婉婉心仪恒王,陛下就给个恩旨吧!就当给臣妾一个面子,您就把婉婉赐给恒王殿下做侧妃,求陛下成全她吧!”
苏贵妃第一次来求王妃之位,第二次来求侧妃,皇帝不可能不给苏家面子,终于松口,“那就着钦天监选个日子,爱妃去张罗吧!”
“臣妾谢陛下恩典,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是个宜娶宜嫁的好日子,臣妾这就去办。”她目的达到,恭恭敬敬朝皇帝行了一礼便出了承乾宫。
皇帝知道苏家的打算,又招来曹公公,“恒王今日去哪里了?”
“今日是恒王妃回门,王爷应该是陪着王妃去了江府。”曹公公道。
皇帝双眸闪过一丝异色,“朕的这个儿子本事不小啊!”
曹公公不敢接一句,又命徒弟无心端了洗漱用品进来亲自伺候皇帝洗漱。
无心今年十七岁,曹公公用得得心应手,其实除了在皇帝面前他会亲力亲为,其他时候曹公公都会让做稳靠的人代劳。
苏贵妃求恩旨这事无心也听进了心里。
这事自然没逃过程皇后的眼睛,她道,“觞儿今日去江府,才是规矩,陛下真是糊涂了,苏卿卿去卖了一次肉,竟连礼仪都不顾了,让礼部尚书去给苏卿卿说说规矩,一个妾还想风光大嫁......”
喜嬷嬷连忙劝,“娘娘息怒,礼部尚书要去也只能是去喝喜酒的,事情闹大,终归是对咱们王爷不利,反倒让人看了恒王府的笑话,娘娘再去给王爷添堵,惹王爷不高兴,王爷怨怼的还是娘娘,娘娘既然把这事交给恒王妃全权处置,你就别管,进不进府,这事都得压着,那位想去出风头,便由她去吧!”
程皇后被劝住,她若让人去闹,最后让人看笑话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只觉得自己喉咙被人扼住,谁让自己儿子喜欢人家呢。

上一世,苏婷婉特意把进府的日子选在了她回门的那一日,这一世既然皇后让她全权做主,那她就让她慢慢等。
江凤华亲自写了一个良辰吉日在纸上,对莲叶道,“去把这个交给王爷,问他是否觉得恰当,如不满意,请王爷过来,另选吉日即可。”
“是。”莲叶看了一眼,“定在五日后?今日是三月二十三,五日后正是三月二十八。”
莲叶又道:“王妃怎么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进府,她真的进了府,王妃不就没机会了吗?”
“五日只不过是本王妃提出来的日期,王爷很快就要忙公务了,她没这么快进府。”江凤华淡淡道。
红袖和莲叶只觉得满头雾水,王爷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他巴不得即刻就娶苏婷婉进门,怎么可能拒绝五日后娶侧妃。
莲叶到了书房将江凤华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谢觞。
谢觞看过神色微冷,俊美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问道,“王妃还说了什么?”
莲叶恭敬答,“王爷若觉得这个日期不满意,可以去和王妃再行商议。”
原本苏婷婉和谢觞商议的是三月二十四,也是吉日,然而三月二十八正是那个人的忌日,这个一直是他心底的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是王妃说的?”谢觞眸子里燃起森森怒火,难道她知道什么?不可能的,没有人知道的,偏偏她挑的日子就这么巧合。
莲叶恭恭敬敬,“是。”
谢觞冷声道,“换个日子。”
她不得不在心底佩服:王妃果然料事如神,真是神了啊!可是王爷不是迫不及待要娶侧妃进门吗?他不着急?三月二十八的确是最好的日子了。
“若要换日子,王妃请王爷去共同商议。”莲叶道。
“不必了,出去。”谢觞眼神突然冷冽。
莲叶吓得连忙退了出去,她觉得莫名其妙,刚才王爷的眼睛仿佛要杀人。
莲叶刚转身就听见恒王让人拿酒来,她吓得拍了拍胸脯,连忙回了王妃的院子。
她暗忖:“真是莫名其妙,我哪句话得罪恒王了。”
江凤华练了一会儿字,就有些乏了,准备上床小憩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还没有练功。
莲叶回来后,说了书房的情况,又道,“王爷可生气了,我看见林侍卫搬了好几坛酒进去,王爷这是想要醉生梦死啊!”
江凤华听后,浑不在意,随他去,他想娶苏婷婉早晚会来找她的,她记得前世每逢三月二十八谢觞都不会宠幸嫔妃,就算是苏婷婉也不行,她不知道那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对谢觞来说的确意义非凡。
既然脚痛不能动,那就练手臂和脖子,另一条腿还是好的,她的忍耐力很好,小时候为了跳舞她吃了不少苦,可都坚持下来了,压腿拉筋可比崴了脚痛一万倍,今天在谢觞面前的表现她很满意,足够让他怜香惜玉。
她的身体柔软如枝条,不管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她都游刃有余,像今日这种跳舞摔倒的低级错误她绝不会犯,不过今日嘛,她是为谢觞准备的。
她又坐在床上,按照方法练习身体,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她的身体变得温热,香汗淋漓,她肌肤如雪,此时泛着红晕,妖艳魅惑,胳膊纤细如藕,洁白无瑕,完美的锁骨犹如一对精致的月牙儿,优美迷人。
江凤华的美不是单纯的以瘦为美,而是前凸后翘的美,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完美无瑕。
她今晚只穿了一条菲薄的亵裤和一件绣着桃花的抹胸肚兜,乌黑的秀发高高地挽在头顶,露出修长的脖子。
恰逢此时,谢觞醉酒闯入了她的闺房,他不管不顾绕过屏风,看见眼前的情景,眼中亦闪现几分慌乱,然目光却难从眼前的女子身上移开,前面的女子美得让人窒息。
江凤华大惊失色,匆忙掀了薄被遮在身上,她遮得也像没遮一样,咬着朱唇,故作生气,“王爷进门怎么不敲门?”
他的思绪被她的娇喝拉回,他手指指着门外的匾额,又指了指床和屋内的摆设,“这里是揽月阁吧,这里是本王的寝室吧!这些都是本王的东西,本王进本王的卧室为什么要敲门,你,你,你,嗝......让开。”
说着,他就要往床上去。
紧接着谢觞朝她扑去,她也没打算避开,下一秒,谢觞怀里多了一抹温热,直接将江凤华压倒在身下。
江凤华秀眉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原来谢觞醉酒这么可爱,谁会想到他将会是大周朝铁血手腕冷酷无情的帝王,她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王爷为何会喝这么多酒?”
“啊!本王没喝多少,婉婉......”
听到婉婉两个字,江凤华只觉一阵寒凉,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冷笑连连,谢觞啊谢觞,你就这么爱苏婷婉。
“王爷,你看清楚,我是江凤华,不是苏姑娘。”江凤华温声道。
谢觞突然想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去找江凤华商量,他无厘头地说了一句,“那就明日吧!”
江凤华知道他要说什么,明日让苏婷婉进门。
明日可是她的三日回门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重要,他都没半点放在心上,只能说明一点,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位正牌王妃。
她见谢觞闭着眼睛像是醉得狠了,暗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只怕泡在酒坛子里了吧!”
江凤华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既然如此,就别怪妾身了。
她朝外喊道,“红袖,莲叶,进来帮我一把。”
丫鬟进来,见两人姿势暧昧,羞得闭紧了眼睛。
江凤华道,“我脚不能用力,你们快来帮忙啊,扶他起来,推到床上去,顺便打盆热水来,伺候王爷更衣。”
几人合力将谢觞摆弄好,又脱掉他的锦袍和鞋袜。
江凤华累得气喘吁吁,身上除了肚兜和亵裤,再无多余的布料,看着甚是诱人,可惜谢觞睡得像猪一样。
丫鬟用帕子在她身上轻轻擦拭着,又给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地涂抹着护肤精油,轻轻替她按摩之后才算完成。
江凤华遣退丫鬟,安静地躺在了谢觞身边,忙碌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也没心思去勾引一个喝醉的人,沉沉睡去。
一夜无眠,两人都睡得香甜。

城外十里亭有个土地庙,谢觞正是在这里追上了苏婷婉,两人情到浓时,就借土地公的庙堂拜了天地,是苏婷婉要求的。
她说:“阿觞,既然不能与你光明正大拜堂成亲,那我们就拜土地公吧,他受世人崇拜,我们拜一拜他总不会错的。”
谢觞原本有些迟疑,禁不住苏婷婉的豪言壮举,又自知今日失信于她,刚看到她的那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感让他感觉如获至宝,终是同意与她在土地庙拜了堂。
两人拜了天地,苏婷婉又道,“阿觞,今日是我人生中最开心自在的一天,我们既然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了,我是你的妻了,真是太开心了。”
他没办法给她正妻之位,现在私自在外面与她拜了天地,心里知道是不合礼法的,婉婉性子豪爽不在意这些小节,他也依着她。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宠溺,只要不违背良知道义,婉婉提的任何要求他都尽量满足。
苏婷婉抱着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如果这里是他们的新房,接下来是不是应该......
她脸颊羞红一片,谢觞突然想到江怀在酒桌上叮嘱他的话,他想告诉婉婉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推开她,沉声道,“婉婉,我们快回去吧!其实江凤华已经同意......”
听到江凤华的名字,苏婷婉眼中闪过一丝不高兴,扬眉打断他,“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妻?”
谢觞有些迟疑脑海里突然闪现江凤华那张哭兮兮的脸,“婉婉,做不到的事我不能承诺,皇命不可违。”
“她是恒王妃没错,陛下赐婚,不能改变了,可是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啊!我们不是已经拜堂成亲了吗?”她抱住了他的腰,“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世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是她先嫁给了你。”
谢觞愣住了,他明明爱的人是婉婉,却不得不娶了江凤华,对婉婉也不公平,甚至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因为不能给她正妻的位置心里面愧疚,“婉婉,对不起......”
“以后只要阿觞在心里把我当作你唯一的妻子,这就够了。”
谢觞见她这样委屈自己,紧紧地搂着她。
只听她又道:“我不要你对不起,我只要你爱我,足够爱我,以后她仅仅只是恒王妃,而我是你的妻子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好。”谢觞点了点头,他双眸幽深,似寒潭深渊,深不可测。
苏婷婉很是介意江凤华成为恒王妃,甚至在心里就开始阴谋论,“她若知道我们成亲,一定会不高兴的,会阻止,爱情是很自私的,是不可以分享的......”
“不会,她不会不高兴。”谢觞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她嘟着唇不依不饶。
江凤华若要阻止就不会带苏家送信的人来见他,谢觞没办法解释,怕她又多想。
这时,路过的人见状,纷纷进来恭喜祝贺,想要讨一杯喜酒喝。
可是这里的环境......一言难尽,大家说了一堆祝福的话就走了。
有人在城外十里亭土地庙拜天地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城里。
“那郎君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女娘一袭大红嫁衣富贵非常,怎么会在土地庙拜天地......”
“无父无母才会拜土地神,那样衣着打扮显贵的贵公子怎么可能没有父母,他不敢把女娘带回家拜见父母,怕不是娶的外室?”
“外室也不能在土地庙就拜了天地啊,这也太不孝了,拜土地神而不拜自己的父母不是咒骂自己父母死吗?真是大不孝啊!”
说到“孝道”,大周国正是以孝字为先,潘太傅官居一品,是真正的大学者大学究,不知为何,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正在授课的潘太傅耳朵里,他听闻有人在土地庙成亲结为夫妻,他怒不可揭,大骂成何体统,若此人是读书人,真是枉读圣贤书。
潘太傅决定把这个事件记录下来作为典范教授今后的学子,何为礼义廉耻,通过这件事潘太傅能滔滔不绝讲上一个月,以后会当成例子提起。
话说回来,侍卫林枫守在土地庙外悄悄把手中的剑藏了起来,假装不认识土地庙里两人的样子,他只觉得丢脸。
但是林侍卫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他佯装成路人竖着耳朵听过路的人对自己的主子评头论足。
听完,他也在心底里吐槽:这叫什么事啊!苏姑娘怎么会拉着主子在土地庙就拜了天地,如此胡闹,她置府中的王妃于何地?
她还不想去敬主母茶。
简直不合礼法!
分明是故意的,王爷偏偏看不穿。
银杏乖巧地蹲在一边,反正都是演戏,她也没放在心上,满心满眼都只在林枫身上。
林枫看见有人看自己,连忙避开,只觉得全身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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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亲自派了仪仗队赶到苏府,她今日要让婉婉风风光光进入恒王府,只要谢觞的心思在婉婉身上,婉婉就还有机会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前提是她得明正言顺地先变成谢觞的女人。
苏贵妃盛装打扮进了苏府却没见到苏婷婉,问了护卫才知道,苏婷婉已经收拾包袱朝城外去了。
下午,谢觞带着苏婷婉回城,只见她身着大红嫁衣,面若桃花,因为统共有三匹马,所以林枫骑一匹,苏婷婉和谢觞情浓意蜜自然共乘一匹,银杏骑一匹。
苏婷婉的嫁衣太惹眼,路上行人频频侧头观看,有人议论,“光天化日,哪家公子哥又抢了哪家的新娘子。”
“没见那新娘子笑得比花还甜吗?这哪里像是抢,分明就是新娘和男人私奔。”
谢觞耳力很好,听见别人的议论,他神色微冷,身体也有些僵硬不自然,婉婉搂他的腰太紧了。
出来时为了追上苏婷婉,他毅然选择了骑马,江府的马果然是千里良驹,不刻便在城外的土地庙找到了她。
可是没有马车就很尴尬了。
他朝林枫使了个眼色,让他找辆马车来。
林枫因为想要避开银杏眼神的追逐,马打得快了一些,加上江府的这匹马的确是难得的良驹,让他想要驰骋一番,可惜进了城不能纵马,否则他早跑得没影儿了,现在只想隔得越远越好,省得跟在旁边丢人现眼。
无形中谢觞就打快了马,只想尽快避开这些百姓的视线。
苏婷婉给谢觞讲了很多关于草原儿女的胸襟与情怀,她觉得他们的爱情就风一样自由,有机会她还要带谢觞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
终于到了恒王府门口,谢觞整张脸绿得像片青菜,路上的人说话有多难听,他的心情就有多糟糕。
他翻身下马,险些丢了缰绳,苏婷婉满脸幸福,她才不会像江凤华一样娇滴滴连下个车都不会。
只见她腿脚一抬,纵身就下了马,她稳稳地站定,英姿飒爽,完全不在意外面围观的百姓为什么越来越多,她只想让世人知道她是恒王殿下心仪的女子,更想让江凤华知难而退。

坤宁宫内,汪嬷嬷早将他们未圆房的消息传给了程皇后,自然外面发生的一点小插曲皇后也已经知晓,不管江凤华是怎么做到的,她终归是保全了自己的体面。
只见程皇后秀眉轻挑,淡淡道:“若江凤华是个有本事的,圆房早晚的事,依今日所见,本宫倒是给觞儿挑了一个好王妃。”
“王爷扶上扶下,想必是喜欢王妃的。”喜嬷嬷又道,“九公主也太不懂规矩了,人都到宫门口了也不说进来给娘娘请安,真不知道贵妃是怎么教导的。”
“早晚有她苦头吃。”程皇后也厌恶谢灵儿。
喜嬷嬷幸灾乐祸,“王爷的婚事自从定下来,贵妃就去陛下面前哭诉了一番,说苏姑娘和咱们王爷两情相悦,要给苏姑娘求个恩情,最后皇上一句君无戏言回绝了贵妃,当时那脸难看得啊,陛下可算替娘娘出了口气,还是娘娘英明早贵妃一步去请了圣旨。”
想到这事皇后的脸色瞬间跨了下来,“她唆使她侄女勾引本宫的儿子,把觞儿迷得五迷三道,既然觞儿喜欢,本宫也不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伤了母子情分,本宫就成全她做个妾。”
“娘娘英明。”喜嬷嬷拍马屁。
程皇后冷笑,“觞儿虽是嫡子,却也极少得到皇上的疼爱,如今太子未立,皇上儿子众多,明里暗里大家争得你死我活,加上皇上越来越生性多疑,他是怕本宫的儿子得了苏家的助力,自然不会答应。”
“觞儿如今也需要藏拙,又到了议亲的年纪,娶个无权无势的少傅之女,让皇上放心。江府又是书香门第,倒也勉强配得上。”
皇上也有意敲打恒王,防着程氏一族。
帝后各有心思,皇上能赐婚,程皇后只觉得瞌睡遇到枕头。
这时,宫女进内殿禀告:“禀娘娘,王爷和王妃到正厅了。”
程皇后抚了抚发髻,搭上喜嬷嬷的胳膊从坐位上起身,“走吧,去瞧瞧本宫这位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她选江家女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江少傅没什么权势,往后比较好控制。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宫殿庄严而又华贵典雅,整座宫殿彰显着威严与高贵,这等排场,除了皇上居住的承乾宫,就皇后的宫殿最富丽堂皇。
江凤华和谢觞被引着进入正殿候着,她目不斜视不卑不亢始终保持着端庄姿态。
她暗忖着:苏贵妃和程皇后明争暗斗,在皇上面前苏贵妃处处压程皇后一头,皇后虽是正宫之主,和皇上的情分却浅薄如纸,她心中一直苦闷一辈子不得丈夫宠爱。
想到此,江凤华嘴角微勾,和自己真的很像,不过皇后就很聪明,一生谋划的都是这后位,而她一直痴念谢觞的爱,蠢到家了。
这时,皇后换了副笑脸盈盈走进来端正坐在软榻上。
谢觞连忙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江凤华也恭敬跪拜了下去,“臣妾给母后请安。”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程皇后眼睛盯着江凤华笑着道:“觞儿,还不快扶你媳妇一把。”
“是。”谢觞规规矩矩扶起江凤华。
她盈盈起身,“谢王爷。”
这时,喜嬷嬷又端来茶水,江凤华接过,走上前去,“母后请喝茶。”
皇后接过轻抿了一口又放下,吩咐宫女拿来托盘,上面有几样精致的首饰,算是见面礼。
她恭恭敬敬接过,又道了谢,敬婆母茶就这么了无生趣地过了。
皇后突然开口,“宫外刚才发生的事本宫也听说了,觞儿要纳她做侧妃,你可有意见。”
“回母后,臣妾没有意见,臣妾回府便着手操办王爷纳侧妃事宜。”江凤华面色平淡无波,态度恭敬。
皇后眉头微微皱了皱,容貌上就胜过苏婷婉,性子软绵了些,怕不是苏婷婉那心机女的对手啊。
皇后又让喜嬷嬷招呼他们坐,亲热地拉过江凤华的手,夸赞道:“本宫这儿媳妇啊可把盛京城的女子都比下去了,水灵灵的模样真是让本宫喜欢。”
江凤华含羞带怯,“母后谬赞了,臣妾没那么好。”她偷偷瞥了一眼谢觞。
皇后看在眼里,又道,“本宫说你好你就好,凤华小名唤阮阮吧,以后本宫也同你母亲一样唤你阮阮可好。”
江凤华只觉受宠若惊,“好。”她娇柔的模样清纯无害,仿佛她是一颗极听话好用的棋子。
前世江凤华因为得不到谢觞的喜欢,她又不听皇后的话,在皇后这儿她成了弃子。
后来苏婷婉的手段果真是高明,谢觞为了她和皇后几乎闹到断了母子情份,甚至在苏婷婉坐上皇后之位后,苏贵妃和皇后同享太后尊位,气得她吐血。
这一世,她甘愿做皇后的棋子,就算不择手段也要登顶后位。
早膳过后,谢觞借故要去御书房独自离开了,江凤华则留下来陪皇后说话。
江凤华端庄有礼地坐在软凳上,皇后开诚布公,“新婚不到两天,你当真愿意觞儿娶侧妃进门。”
“妾身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成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母后不也是这样想的吗?”越是阻拦,他越是要对着干,不如由着他去。
她五官精致绝美,神色淡然如微风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里荡不起一丝涟漪,仿佛真的不介意。
程皇后端详她片刻,唇角突然勾起了笑容,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有阮阮这么贤惠的妻子照顾觞儿,本宫也就放心了。”程皇后这才将话题引到正题上,“苏婷婉自小在边塞长大,性子活泼了些,觞儿也只是一时觉得新奇才沉迷了些。以后苏侧妃进了府,教导侧妃的重任本宫就教给你了,如何教导,阮阮自己拿出一个章法出来,左右不过是个妾,男人嘛就是要多哄哄,他自然就到你房里来了。”
“臣妾知道了。”江凤华耳朵羞红一片,微微垂首,视线也只落在面前的茶杯上,皇后娘娘这是要拉拢她了,她怎么说也要回应。

揽月阁。
江凤华回来后一直在静心练字,直到莲叶将谢觞去了檀香院的消息禀告给她,她才搁下狼嚎笔:“意料之中。”
“王爷今晚恐怕要和那个女人圆房。”莲叶越想越气,忍不住吐槽,“王爷到底喜欢苏婷婉什么,她身上半点大家闺秀的影子都没有,连尊称都不会,王爷就喜欢这样的女子。”
江凤华的心思不在莲叶的话上,上辈子她也没理解谢觞为何会如此宠爱苏婷婉,今天她就更看不懂了,不仅同她在土地庙拜堂,还骑马进城,如此招摇。
她总觉得不管自己怎么折腾,谢觞都会娶苏婷婉。
十年后的谢觞与现在的谢觞性情相差很大,应该说登基后的谢觞与登基前的谢觞性情大相径庭。
江凤华捏着眉心,她自重生以来就开始关注谢觞,记得那一年那时候她才五岁,而他已经十五岁了,她重生正巧碰上他打了胜仗意气风发的时候。
可是他明明立了大功却反被皇上责罚,她看见他哭了,几乎是伤心欲绝,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一次也是十年来她唯一见他的一次,自此她从未在他面前露过面。
后来他也算勤奋,读书习武一样没有落下,他掩去了锋芒,自他二十岁出宫开府被册封为恒王,他几乎很少出府,极少在大众面前露面,认识苏婷婉是在他二十二岁,那一年苏婷婉十四岁,刚从边塞回盛京,是个如小太阳一般爱笑的姑娘,苏家在盛京有旧宅,所以她就住在苏府,偶尔被苏贵妃接进宫中小住,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至于后来他们怎么样了,自然是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她想:谢觞或许和她所了解的有所不同,
红袖一向不爱八卦,今天晚上却喜滋滋地推门进来,“王爷出门了,听守门的李管事和张管事说檀香院那位侧妃气狠了直接摔了盆。”
江凤华唇角微勾,神色淡淡,又道,“意料之中。”
谭莞青从未失过手,至于苏婷婉心情如何,她不关心,既然进了恒王府,那就慢慢熬吧!
谢觞自从那晚出去后,两天没回王府,衣食住行都在京兆府衙门里。
江凤华让程管家给他送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又让徐嬷嬷送了些可口的饭菜,别的什么也没说。
苏婷婉从进府第二日开始就跟着汪嬷嬷学规矩学礼仪,汪嬷嬷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衙门里,杨敬的死状很惨,他身上还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除了脸,新伤旧伤很多,像是被长期虐待。
然而又奇怪明明他是死在轿子里,身上的鞭痕是哪里来的。
明显轿子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事情远远超出了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
谢觞一门心思都在案子上,很快发现了端倪,他亲自带人闯进了杨尚书的府上,将府中所有人一一捉来问话,录口供。
口供太一致,反而让人生疑。
一审二审三审,他亲自督办,杨府二百八十五人,一轮一轮细查。
谢觞终于断定杨尚书被杀案不是谋杀,而是寻仇,因为杨敬生为刑部尚书自己却是案件主犯,且不止一件,让人匪夷所思。
甚至牵扯出一桩三年前的大案少女失踪案,该案件牵涉甚广,前任京兆府尹正是因为查办此案不利被革职查办。
后来这桩少女失踪案交由刑部办理,从此该案便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也无人问津,苦主求告无门。
谁会想到刑部尚书杨敬正是少女失踪案的主谋。
谢觞查到此,只觉得罄竹难书。
半个月后,他查明所有真相,收集证据整理成册上了金銮殿。
“杨敬是朝廷二品高官,自然没有人敢查他,办他,才让他无所顾忌。”谢觞激扬陈词。
他眸光犀利,扫过金銮殿上的官员,最后将目光与高位上的皇帝对视,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金銮殿上,沉声道,“臣请皇上明鉴,刑部尚书杨敬实在是死有余辜,就算将他死后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慰藉死去的一百一十八位少女的亡灵,杨府上下皆是帮凶,臣请旨抄家处死。”
只见皇帝眸光深沉,怒不可遏,“这就是朕的重臣,大周的刑部尚书,三年来,你们就都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竟让他蒙混过关,御史大夫来给朕解释一下。”
贺御史吓得双腿颤抖,战战兢兢出列,“微臣似有察觉杨大人曾出言无状,臣以为那是玩笑话,遂而没放在心上。”
刑部尚书开点黄玩笑也是正常的,男人们在一起哪个不开黄玩笑,谁会想到他竟真是这样的人。
皇帝御案敲得“嘡”一声脆响,吓得所有人纷纷跪下,“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五弟入职第一件事就办了一件大案,真是可喜可贺。”
二王爷谢彧突然开口,又阴阳怪气,“本王只是有个疑惑,五弟陈词激扬说了这么多可有捉到杀害杨尚书的凶手?五弟乃京兆府尹,各个案件都应有始有终,本王想少女失踪案是杨尚书所为,然而杀害杨尚书的凶手又在何处?这属于第一个案件吧!”
金銮殿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头也不敢抬,皇帝微眯着眼睛看向恒王谢觞,意思不言而喻,他也想知道。
谢觞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晦暗不明,拱手朝皇帝道,“臣暂时还未查到杀死杨敬的凶手,不过杨敬的确死不足惜......”
皇帝冷冷开口,“既然没有查到,案子就不算完结,恒王再去查,退朝吧。”
曹总管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如释重负,“恭送陛下。”
“父皇。”谢觞急喊出一声,“不办杨家,会寒了百姓的心。”
皇帝转身冷冷看了他一眼,“本末倒置。”
谢觞心中猛地颤抖,双眸深沉空洞,他盯着皇帝的背影仿佛觉得那是无边无垠的悬崖峭壁,让他感觉到害怕。
只等众人离开,二王爷谢彧漫不经心朝他走来,调侃道,“五弟手段果敢,智慧无双,可惜空有一腔热血而无处施展,无论五弟如何努力,终只得父皇厌恶。”
谢觞捏紧了拳头,冷冷地剜了谢彧一眼,他终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谢觞今日穿着一袭紫色直䄌锦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金丝云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镶碧鎏金冠,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江凤华今日外披一袭淡紫色烟衫,内着一件水雾抹胸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她脖颈修长,肌肤白皙光滑,气若幽兰,每一套服饰的搭配都能彰显出她不一样的气韵,今日的流云髻更显端庄典雅,看着端正又气派,她巧施粉黛容颜艳丽,步态婀娜徐徐朝他走来。
“妾身见过王爷。”她声音温婉,完全不似昨晚上那般随性又风情万种,她端的就是王妃的气派。
谢觞有些怔忡,偏过头冷声道,“按照礼法,今日本王要带你进宫请安谢恩,你若准备妥当,我们就走吧!”
“好。”江凤华不卑不亢。
谢觞原本想嘱咐她几句,看她穿着得体,仪态大方便不再多言,想来汪嬷嬷都教过她了。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刚到承天门马车就停了下来,即使是王爷的马车进了宫也需要在承天门换乘宫中的马车才能进入内宫,谢觞第一个钻出来潇洒地下了马车。
江凤华紧随其后,可是她却突然停下了,她一双水眸尴尬地盯着谢觞,声音娇软,“王爷可否扶妾身一把,妾身的丫鬟不在身边,王府的马车委实比我家的高很多。”
谢觞见她娇弱地矗立在高高的马车上,眸光露出怯色,他眉头紧锁,江太傅家的女儿怎如此柔弱,她就不能自己下来吗?
他也不想多等,便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臂,示意她扶着下来,江凤华玉指轻轻扶上他的手掌盈盈下了马车,巧笑嫣然,“多谢王爷。”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会撒娇的女人有人疼,懂事的女人让人心疼,她活了一辈子都没学会的道理,竟在怡春楼学会了。
温热嫩滑的触感让谢觞似想起了什么春光画面,他颔首并未多言。
接下来上马车时,他冷声道,“扶着手臂。”
她抬眸依言扶着谢觞的手臂,避开肌肤之亲?这也介意,真是好笑。
江凤华享受其中,谢觞满心不愿却不得不事事照顾,两人看着倒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男俊女美,俨然成了宫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远处的长廊里,一位身穿绯红劲装的少女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丫鬟银杏在一边抱怨:“恒王殿下对小姐海誓山盟,说过此生非小姐不娶,这会儿不仅娶了别人做王妃,还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奴婢真是替小姐不值。”
“阿觞解释过了,娶她非他所愿,皇命难为,他也给我保证过此生绝不会对别的女人动情。”昨日阿觞娶新妇时她也藏在人群中,她清楚地看到阿觞看江凤华的神情有多惊艳,她心里很难受,在望月楼等了他一晚上,她以为他会来,最终他还是没来。
他们昨晚上圆房了吧!她越想越伤心,若非因为爱他,她会离开,可是正如姑母所言,将爱人拱手相让如何能甘心。
苏婷婉捏紧了拳头,暗忖:“我绝不放手,阿觞是我的。”
这时,九公主突然蹿了出来,“原来婉姐姐偷偷跑出来是来看五哥的新王妃呀。”
“我才不是看她,我是想要去骑马。”苏婷婉自信满满,她相信阿觞不会喜欢上别人,阿觞更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男人。
昨日因为隔得太远,她又藏匿在人群中,她也没看清楚江凤华长什么模样。其实她也想去看看江凤华到底长什么模样,刚才她站在皇城上,远远瞧着只觉得远处的倩影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就是看不真切她的容貌。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抢婉姐姐的心上人。”谢灵儿又道,“婉姐姐别难过了,你看我的,我定让她不好过。”
“灵儿......”苏婷婉想要阻止,谢灵儿已经带着人朝那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这边,辇车刚停到坤宁宫门口,江凤华动作优雅地钻出马车,这一次不用她喊,谢觞都主动伸出手臂示意她扶住下车。
江凤华唇角勾起笑容,只见他周身都挂着疏离,离得也远远的,她玉指刚搭上去就被一股戾气推了一把。
“王爷......”她惊呼一声,脚也没站稳猛地朝马车下栽去。
谢觞眼疾手快揽腰将她抱起,江凤华眼中惊魂未定,小脸变得惨白,身体也瑟瑟发抖,她的双臂挽住了谢觞的脖子,声音娇媚如丝,“王爷又救了妾身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谢觞将她放在地上,盯着谢灵儿,沉声道,“九妹你怎可如此胡闹。”
谢灵儿没想推她下车,只是想打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看着甚是碍眼,不曾想会让她摔下马车,甚至给了她机会让五哥救了她。
谢灵儿也只有十三岁,她嘟着粉唇,刚才发生的一幕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不是婉姐姐想看到的,她不仅不道歉,反而故意道,“五哥,你难道忘记了婉姐姐还在等你吗?若让她看到你和别人卿卿我我,她该多难过啊!”
提到苏婷婉,谢觞心头焦急,“婉婉在哪?”
“知道你携新王妃进宫,她去马场骑马去了。”谢灵儿扬声道。
听到此,谢觞不管不顾转身就要走。
江凤华眼疾手快脚一崴扶上了他的手臂拉住了他,低头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王爷,你若想娶婉姑娘进府,此时你就不能走,皇后娘娘还在坤宁宫等着,婉姑娘若想进府只有皇后娘娘点头,否则她便要背上一个无媒苟合的罪名。”
谢觞眼中猛地一惊,他眼神寒冷如冰,似要把江凤华盯出个洞来,说出的话更是伤人,“若不是你,婉婉便是本王的正妃。”
江凤华满不在意地道,“王爷冷静想想,若没有我,也还有别的女子嫁给王爷,我猜婉姑娘永远不能做王爷的恒王妃,所以王爷才委屈娶妾身的吧!”
“你......”谢觞眼中满是惊疑,眼前的江凤华一点不像他想像中的娇弱。
“王爷暂且先忍一忍,妾身定把婉姑娘给您娶进门。”江凤华没有半点心机,眨巴着大眼睛,毫无心计的样子,又道:“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找婉姑娘,我替你给她解释,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以后我也不会和她争什么,你们两情相悦,我定不会横插一脚,王爷只需要给我江府一个体面,让我不至于受人议论即可。”
她眼睛黑白分明,纯净如水,满脸的真诚,谢觞没有想到江凤华竟这般为他和婉婉着想。
她明明是恒王妃,却委屈至此,谢觞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明明是母后和苏贵妃娘娘的恩怨,不该迁怒她们的,江凤华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她也是受害者。
谢觞想明白这些,对着谢灵儿道,“九妹,你去告诉婉婉,在老地方等着我。”
谢灵儿不知道两人悄悄咪咪说了些什么,她还以为五哥会为了婉姐姐丢下江凤华。
只见江凤华温婉地站着,朝谢灵儿颔首,“九公主是否要同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谢灵儿嘟着嘴,瞪了江凤华一眼,“本公主去找婉姐姐了,在我心里只有婉姐姐是我的五嫂,其他人别想。”
说完,她高傲地扬着头颅走了。
江凤华心底冷笑,今天真让你把谢觞带走,丢的就是本王妃的脸了。
若换上一世,她一定会哭死,可如今......

众人谁敢上前嚼王府舌根,难道上前问人家土地庙拜堂的男女进了恒王府,他们是何人,就算是恒王,人家王妃在此,从容不迫,仪态端方,谁敢上前质问,又是一片缄默。
江凤华等了片刻,见无人回答,又道,“程管家笔墨纸砚候着,但凡上禀者,登记详细,姓名,住宅,住址,家里人口几许,统统记录在册。”
她这是用皇权震慑,记录这么详细,但凡骂人的,乱说话的,若事后追究怎么办,谁也不傻。
程管家有模有样,瞬间搬来几案,准备了笔墨纸砚。
江凤华玉手一指,在偌大的恒王府门外指了个空旷的位置,“把几案摆在那儿,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办不完。”
程管家似乎也知道了王妃的用意,“这样就挡不到王府的进出口了,还是王妃想得周到。”
江凤华莲步轻移,盈盈伫立,“大家一定是听说我家王爷如今任命京兆府尹一职,来一探究竟真假,亦或者有案情要呈,现皆可尽数陈情,或准备状纸,现王爷任命要职绝不会偏袒私护,秉公办理。”
她替大家找了个聚集王府门前的借口,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大家也不想吃皇亲贵胄的瓜,纷纷开始离开,“原来现在的京兆府尹是恒王殿下。”
“眼前的恒王妃如此颜色,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倾国倾城......”
言下之意就是:刚才进恒王府的红衣女子长相如何,早已记不住她的模样。
若那人真是恒王殿下,恒王殿下也真是眼瞎,府里放着这么绝色端庄的王妃不要,偏要去土地庙与别的女人做那不合礼法的勾当。
那人肯定不是恒王殿下,恒王又不是傻子,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
大家稍稍消除疑虑,又没有案子要陈情,自然都散了。
江凤华见众人散了,对管家道,“几案先别撤,王爷马上会到京兆府任职,兴许正可借此给王爷造势。”
程管家眼睛亮了,越发佩服这位稚嫩美貌的王妃,她刚才什么话都没说,好像什么话都说了,一句“我家王爷”说出,更显王府女主人威望,王妃不是空有美貌之人,还知道替王爷谋划。
江凤华刚才的表现都被谢觞看在眼里。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处理办法有些以权势逼人,就目前来看兴许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却是现在最恰当适宜的,而她王妃的身份站出去仿佛更有说服力。
江凤华回到正厅,看向谢觞,眼中有些抱歉,轻声说道,“王爷和苏姑娘的婚礼只怕没办法大办了,王爷即将上任京兆府尹一职,这事估计得冷处理,若王爷是普通人家的少爷,王爷和苏姑娘在城外拜堂倒也没什么,但王爷身份不同,该守的礼法还是要守,这事于王爷十分不利,于恒王府更不利。”
程管家连忙替江凤华解释,“原本王妃已经命老奴整理了宾客名单,还有王爷娶侧妃的聘礼,甚至侧妃穿的嫁衣凤冠都命奴才去铭衣坊订制最好的......可今天出了这事,侧妃怕是不宜在这个关口露面。若要坚持举办婚礼怕是又要推迟举行了。”
程管家早就接到谢觞嘱咐,他自然是听主子的,主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没等谢觞说什么,苏婷婉突然站到他们面前,“没关系,反正我和阿觞已经是夫妻了。”
意思是说连进府礼仪都可以免了,更不用向主母敬茶。
她又朝江凤华豪爽道,“是我应该谢谢你,竟如此为我们着想,而且真的很对不起,若不是皇上赐婚江姑娘也不用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江凤华神色淡然,眸光清明,半点不争风吃醋,甚至看谢觞的眼神也似真的没有情义,温声道,“只要你们好就好,既然如此,程管家便安排苏......侧妃入住吧!”
上辈子她喝过主母茶了,这辈子喝不喝无所谓,反正那茶她难以下咽。
她大眼睛一眨不眨,询问谢觞,“王爷以为如何?”
谢觞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他答应了婉婉要风风光光娶她进门,也正是因为冲动私自和婉婉在土地庙拜了堂。
而另一边,江凤华又在府中准备为他们操办婚礼。
看着江凤华,他只觉得愧疚,他和婉婉的事把江凤华扯进来,对她的确太不公平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苏贵妃一直在静观其变,看江凤华刚才的表现,简直震惊到她了,没想到江凤华竟这么轻松就化解了。
若她真的不争不抢,婉婉还有机会。
若她......婉婉在恒王府的地位只怕岌岌可危。
苏贵妃记住了江凤华,心中已经把她定为头号对手。
解决了府外的事,谢觞只觉得全身轻松,朝苏贵妃道,“不知父皇有何旨意下达。”
“皇上已经恩准婉婉嫁王爷为侧妃,命本宫来观礼,可是现在婚事若大办......恒王妃思虑周全,现在这种情况婚礼的确不宜大办。”她心里恨得要死,偏偏还要顺着江凤华的话对她笑脸相迎。
苏婷婉也傻眼了,“皇上下旨了,怎么会?”早知道我就不跑出城了,现在反倒弄得灰头土脸,被人指指点点。
谢觞眉头紧皱,昨日父皇的态度还那般强硬,他捏紧了手指,心中烦闷异常。
“皇后娘娘懿旨到。”
传旨太监是皇帝身边的曹总管,皇后懿旨却由皇上的人来传,其意思不言而喻,皇上已经知道宫外的事了,其中还跟着两个宫里来的教管嬷嬷。
谢觞领着众人跪下接旨,曹总管高声道,“苏侧妃仪态欠佳,言行无状,特命两位教管嬷嬷协助汪嬷嬷留在恒王府教导苏侧妃礼仪,本宫会定期检查。”
苏婷婉知道皇后不喜欢自己,看了苏贵妃一眼,苏贵妃见来的人是曹总管,心里止不住地颤抖,哪有闲工夫管她。
“苏侧妃还不接旨。”
曹总管声音尖细,吓得她心尖一抖,“我......臣妾接旨。”
曹总管摇了摇头,提点道,“既是王爷侧妃,定当以妾自称,看来汪嬷嬷,李管事,张管事还得多费心啊!”
几人连连点头称是。
曹总管又高声道,“奉皇上口谕,苏贵妃娘娘即刻回宫。”
苏贵妃恭敬道,“臣妾领旨。”婉婉的确是该学些规矩,否则以她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是不适合在盛京城里生存的。
紧接着苏贵妃头也不回地抬腿走了,原本她是苏婷婉的姑母,自是应该来喝杯喜酒,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皇帝前脚把苏婷婉赐给恒王为侧妃,后脚又来管教,说明城外十里亭土地庙的事情已经被帝后知晓。
是谁传进宫里去的,江凤华也不得而知,因为她没有做过这件事。
她毕竟是恒王妃,从始至终都应该维护恒王脸面,护住谢觞脸面就是护住她的脸面,这一点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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