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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男前夫双重生后,我当了他大嫂结局+番外小说

秋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贺老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熹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嫁妆是从你院子里搬出来的啊?”宋熹之捏着自己嫁妆的钥匙,跨过满地的垃圾,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祖母,我真的不知道。”“妹妹嫁妆的钥匙,在妹妹的手上,我只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如今带着钥匙来,便以为是妹妹想要归还属于我的嫁妆。”宋熹之朝着远处那一堆嫁妆箱子努了努嘴。众人一转头,才看见院子角落里也是摆放着一堆嫁妆,那是宋熹之的嫁妆,在观云轩里还未搬走。贺云策见宋熹之装傻,是更加生气了:“若安把你嫁妆好好的安置在院子里,刚醒来便想着还给你!”“可你却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若是你不把若安的嫁妆原封不动的交出来,我势必要替我大哥把你休了!”可贺云策的话音刚落,却见宋熹之弯着腰,用钥匙把自己的...

主角:宋熹之贺景砚   更新:2024-11-01 1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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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熹之贺景砚的女频言情小说《和渣男前夫双重生后,我当了他大嫂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秋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老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熹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嫁妆是从你院子里搬出来的啊?”宋熹之捏着自己嫁妆的钥匙,跨过满地的垃圾,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祖母,我真的不知道。”“妹妹嫁妆的钥匙,在妹妹的手上,我只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如今带着钥匙来,便以为是妹妹想要归还属于我的嫁妆。”宋熹之朝着远处那一堆嫁妆箱子努了努嘴。众人一转头,才看见院子角落里也是摆放着一堆嫁妆,那是宋熹之的嫁妆,在观云轩里还未搬走。贺云策见宋熹之装傻,是更加生气了:“若安把你嫁妆好好的安置在院子里,刚醒来便想着还给你!”“可你却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若是你不把若安的嫁妆原封不动的交出来,我势必要替我大哥把你休了!”可贺云策的话音刚落,却见宋熹之弯着腰,用钥匙把自己的...

《和渣男前夫双重生后,我当了他大嫂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贺老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熹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嫁妆是从你院子里搬出来的啊?”
宋熹之捏着自己嫁妆的钥匙,跨过满地的垃圾,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祖母,我真的不知道。”
“妹妹嫁妆的钥匙,在妹妹的手上,我只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如今带着钥匙来,便以为是妹妹想要归还属于我的嫁妆。”
宋熹之朝着远处那一堆嫁妆箱子努了努嘴。
众人一转头,才看见院子角落里也是摆放着一堆嫁妆,那是宋熹之的嫁妆,在观云轩里还未搬走。
贺云策见宋熹之装傻,是更加生气了:“若安把你嫁妆好好的安置在院子里,刚醒来便想着还给你!”
“可你却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若是你不把若安的嫁妆原封不动的交出来,我势必要替我大哥把你休了!”
可贺云策的话音刚落,却见宋熹之弯着腰,用钥匙把自己的嫁妆箱子打开了。
啪嗒一声响。
众人闻见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宋熹之打开了箱子,众人便瞧见铺天盖地的飞虫从里面飞了出来。
青铜急急把宋熹之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低头往里面一瞧:“大少夫人的嫁妆箱子里,全都是腐烂的食物残渣,已经生虫子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就连哭哭啼啼的宋若安都错愕的僵在了原地。
宋熹之再次用钥匙打开了其他的嫁妆箱子。
安定侯与贺老夫人同时上前几步,就在箱子里看见了一堆破铜烂铁,一堆已经发霉生蛆的糕点。
一股扑鼻刺激直冲脑门,让贺老夫人忍不住干呕。
安定侯急忙把母亲护在身后:“全是些垃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安的脸色在瞬间苍白了起来:“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有动过姐姐的嫁妆!”
宋熹之也急急点头,西子捧心,脸上满是情真意切:“妹妹,我相信你,因为你的嫁妆也不是我做的!”
贺云策一下子变了脸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熹之垂眸思索了一下:“我的嫁妆,自从嫁进侯府之后,就一直是由妹妹保存着。”
“若不是妹妹做的,那便只能是从宋府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妹妹的嫁妆想必也是。”
宋熹之说着,又猛地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宋若安的脸: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给我们一堆破铜烂铁当陪嫁呢?”
宋若安脑袋发懵的站在原地,她感受着宋熹之的视线,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就连方才急的跳脚的贺云策,此刻都没有了动静。
安定侯的面色已经阴沉如水了:“这宋家,将一些残羹剩饭当成陪嫁,是在打本侯的脸啊!”
“他宋俊材,是对本侯不满意吗?”
贺老夫人也扶着嬷嬷的手,十分疲惫的就往外走:“从新婚夜开始,就没有一日安生的,这宋夫人,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当得家?”
安定侯直接修书一封,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宋府。
狂草的字迹笔走龙蛇,字字句句都是在质问宋俊材,到底寓意何为?
是想要成亲家,还是想要成冤家?
宋俊材可被这封信吓破了胆子,火急火燎的就跑去质问赵千兰。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往两个女儿的嫁妆里放了什么东西?”
赵千兰听闻这个消息,诧异的愣在了原地:“若安的嫁妆里,全都是地契银票之类的宝贝,我哪里舍得亏待她啊!我们唯一的女儿!”
宋俊材急得鼻子喷火:“那宋熹之呢?你给宋熹之陪嫁了什么?怎么安定侯一打开嫁妆箱子,又是老鼠又是蛆的!”
赵千兰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怎么可能又是老鼠又是蛆的?!”
她蠕动着嘴唇,艰难的开口:“我不过......不过是给熹之陪嫁了些好吃的糕点,温暖的被褥......全都是,全都是为娘的心意啊......”
宋俊材听见这话,气得眼冒金星。
他一个耳光,便直接把赵千兰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你要让我出去怎么做人?你让我怎么做人!”
“这点嫁妆你也要贪?又是教会若安换亲,又是克扣宋熹之的陪嫁!”
“因为换亲,她们今日才换回嫁妆,你的那些好吃糕点不早已经发臭生蛆?直接被安定侯全家抓了个正着!”
宋俊材一连串的话,说的赵千兰大脑是一片空白,她柔弱无比的哭泣着:“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听我解释!”
宋俊材弯腰,直接将自己的耳朵往赵千兰脸上凑,他怒气冲冲:“你说啊,你解释啊!我看你是否能解释出花来!”
“宋熹之的嫁妆虽是糕点......可,可若安的嫁妆全是......”
还未等宋俊材把赵千兰的话听完,另一只耳朵却听见下人急急的敲门禀报。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知道为何外头百姓都传遍了!”
宋俊材浑身一僵,背后冷汗森森:“外头都说了些什么?”
“说咱们宋府管家不严,让二小姐失去的清白,二姑爷新婚夜愤怒出走,导致侯府发卖了二小姐的丫鬟!”
“如今还说咱们丧心病狂,不仅吞了已故夫人的陪嫁,如今连两个小姐的陪嫁都要吞了,被侯府连夜修书质问!说您真的是不配为人!”
宋俊材一听这话,一个踉跄,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满头大汗,两眼都开始发直:“怎么......怎么一下子就搞得人尽皆知了?”
赵千兰见状,抹了一把眼泪,急急的把宋俊材从地上扶了起来:“夫君,夫君!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我真的冤枉啊!”
宋俊材听见这话,气得咬牙,反手又猛地给了赵千兰一个耳光:“就你这样还冤枉?你贪了她们的嫁妆还敢叫冤枉?这一切都是你害得!”
“还能怎么办?现在就按照嫁妆单子准备两份嫁妆,大张旗鼓、敲锣打鼓的给安定侯府送去!”
“要让天下人知道不是我宋俊材亏待了女儿!”

洗墨轩的主仆们忙活了一个下午,才把宋若安嫁妆箱里的所有东西都处置好了,等箱子再搬进库房的时候,竟也没半点差别。
洗墨轩上下都得了赏金、新被褥和布料,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而观云轩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在大夫为宋若安诊治、包扎,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后,贺云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整整一天一夜,贺云策都在宋若安的身边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一时半刻也不曾放松。
直到翌日清晨,宋若安才幽幽转醒。
她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贺云策心疼又自责的眼神,一夜的不眠不休,让他的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
不过瞧见宋若安的一瞬间,贺云策整个人都变得有了神采:“若安,若安!你终于醒了!”
他近乎颤抖的握住的宋若安那只完好的手,就像是触碰着易碎的瓷器:“大夫说你的手腕会留疤,你这是何苦呢?”
“你可知我有多心疼?”
宋若安感受着贺云策手上的力道,吃力的抬起身子,缓缓将脸颊往他的手上靠,一颗晶莹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里滚落。
她声音轻轻的,“能让夫君回心转意,若安就算是死也值得。”
贺云策听见这话,呼吸一窒,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他对宋熹之的恨意便更甚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悸动,伸手用力的抱住了宋若安,几乎是要将他揉到了血骨里:“是我误信贱人,若安,都是我的错!”
宋若安享受着贺云策的愧疚,心里其实很得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算是痛一下,留下一个伤疤又有何妨?
她勾起了男人的怜悯,挽回了贺云策的心啊!
就算是宋熹之割腕流血,也永远不能让她的残废夫君苏醒,从此刻开始,她已经赢了。
完完全全的赢了!
等两人你侬我侬半晌,观云轩的丫鬟送来了煎好的汤药。
贺云策被人打断了一下,才从欣喜若狂的情绪从抽离了出来。
他想起了昨日未解决的事情,生怕安定侯还要去退亲,于是道:
“若安,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都是一场误会,你先喝药,我去去就回。”
他摸了摸宋若安的头,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贺云策走了,宋若安脸上的笑容才淡了,她瞧着眼前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奴婢美云,是观云轩的大丫鬟,特来侍奉少夫人服药。”
宋若安温柔的对着她笑了笑:“你别怕,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
“昨夜弄错了亲事,导致我姐姐的嫁妆全在我这里。而我的贴身丫鬟和嫁妆也在洗墨轩,我如今病着,没有贴身丫鬟的照顾,总是不得劲。”
“你便带着五个小厮,拉着板车,把我姐姐的嫁妆送去洗墨轩,再把我的丫鬟和嫁妆接回来。”
美云闻言,马上去办。
一提起自己的嫁妆和丫头,宋若安的脸上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比方才面对贺云策的,要真心实意得多。
春兰和夏荷虽是丫鬟,却是自幼在她身边照顾的,就像是她的亲姐妹一样,她已经一分一刻都离不开了。
而母亲也在她出嫁前说过,母亲为她准备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两个高价买来的嬷嬷,是她的锦囊妙计。
宋若安想着,又安安静静的用完了药。
这汤药极苦,喝得她直蹙眉,可等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宋若安的眉头便在一瞬间舒展开了。
她急切的转过头,轻轻的唤了一声:“春兰?”
可走进门的却是两手空空的美云。
宋若安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的丫鬟呢?”
美云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属于她的嫁妆,大少夫人一箱都不收,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而属于您的嫁妆和丫鬟,她也不愿还给您!”
宋若安听见这话,瞪大眼睛:“她在干什么?你没跟她讲清楚吗?我把她的嫁妆送去,是要换回我自己的嫁妆和丫鬟!”
美云也觉得十分古怪:“奴婢说了,可大少夫人好像根本听不懂!”
宋若安咬牙,知道宋熹之是故意的。
她的胸脯猛地起伏了一下:“不是叫你带了五个小厮过去吗?直接把我的嫁妆抢回来啊!”
美云道:“奴婢这边虽然人多,可大少爷身边的青铜,武功高深,他站在那里一呲牙,就没人再敢上前了......”
宋若安听着,只觉得胸膛里有火球在乱滚,甚至连苍白的面色,都在瞬间气的红润了起来。
她忍着浑身的剧痛便要下了床榻:“不行,我要亲自拿回我的嫁妆!”
“难道那个什么青铜,还敢把我打了不成?”
可宋若安的话音还未落,门口便有动静。
宋若安闻声转头,便看见贺云策兴高采烈的带着贺老夫人和黄氏,一群人乌泱泱的进了卧房。
“若安,你怎么站起来了?快躺下!祖母来看你了!”
贺云策瞧见这幕,心疼极了,不由分说的将她又扶到了床榻上躺着。
宋若安被扶到床榻上,又要作势向贺老夫人和黄氏请安。
贺云策有些为难的看着贺老夫人,以为她会体恤宋若安的身体,叫她免礼。
可无论是贺老夫人还是黄氏,都没有拦着。
这么一来一回把她折腾的够呛,本就虚弱的双腿此刻累得发抖,宋若安开口:“若安见过祖母,母亲。若安已经知错了。”
贺老夫人听见这话,才终于道:“不用多礼了,刚刚还看你下床走动,脸都发白了,身体要紧。”
宋若安垂眸听着,便觉得这是自己告状的好机会。
她忍着浑身的疼痛,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恰到好处的展现出自己苍白的脸:“若安方才是要去找姐姐,姐姐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贺老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既然你有赔礼道歉的心思,日后再去也不迟。”
宋若安一愣。
却又听黄氏也道:“是了,你能想到拿自己的嫁妆补偿她,也算是知错能改,倒是让我满意了些。”
宋若安听见这话,瞪大了眸子,惊诧的抬起头来。
她是把宋熹之的嫁妆送过去,想要换回自己的嫁妆!
可宋熹之嫉妒她嫁妆多,所以不愿意换,昧下了自己的所有嫁妆和丫鬟!
没想到她还去老夫人面前恶人先告状,说那是她的补偿!
贺老夫人继续道:“熹之也是个心善的,特地来跟我说,换亲的事情,她不计较了,补偿也不收了,到时候等你身子好了,给她磕个头就好。”
宋若安听着,只觉得喉头一哽,口腔涌出了一股腥咸。
宋熹之说她不计较了?
可抢了东西、扣下她丫鬟的是宋熹之!
还要让她去磕头?!
宋若安只觉得胸膛有一股邪气在乱窜,她一下没能咽下去,鲜血便直直的喷了出来。

宋熹之说完这话,苏绍元便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说的很突然,也很奇怪,毕竟这医术是她前世嫁人之后才拜师学的,那老头无所不能,也知晓她天生是这块料,所以她进步神速。
从前待字闺中的时候,她是不会医术的,也难怪外祖父要犹豫了。
宋熹之想着,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见苏绍元又开口了:“什么时候去?”
听见他这话,宋熹之反倒是愣了。
没想到外祖连疑惑都没有。
苏绍元瞧着她的神色,倒是朝着她一笑,他拍了拍宋熹之的肩膀,力道沉沉:
“乖之之,祖祖知道你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舅舅好。”
“你什么时候去?祖祖都等你。”
分明只是一句话,却让宋熹之有了想哭的冲动,她决心要治好自己的小舅舅,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次上演:
“明日,等明日我便去看看小舅舅,顺便拜见一下外祖母。”
说来惭愧,她的药箱还未购置,银针也还未定制呢!
等会儿,她便直接花宋若安的嫁妆银子,定制几副高价的,换着用。
做人啊,就是得阔气!
至于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宋熹之原本是想要让外祖带回去,毕竟他们虽然祖上阔过,可小舅舅生病之后,外祖致仕,手头紧,她知晓。
可苏绍元却不愿意要,执意要把嫁妆留给宋熹之,于是宋熹之又是只能把嫁妆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结一次婚,已经到手两笔嫁妆了!
等宋熹之带着母亲的嫁妆回了院子,便看见宋若安已经带着小厮在门口等候了。
只是青铜、三七、白术三人,也在门口站着,宋熹之还未回来,他们说什么都不愿让旁人进了院子。
于是乎贺云策和宋若安,便只能站在门口,等得赤急白脸的。
一瞧见宋熹之的身影,贺云策便紧紧拽着宋若安的手,劈头盖脸的道:“嫁妆呢?宋熹之!你不要出尔反尔,我知道你是什么秉性!”
青铜几人瞧见宋熹之,也就像是瞧见了救星,急急让宋熹之带着嫁妆进了院子。
宋熹之很满意他们的举动,对着青铜赞许的点了点头。
还未等她说话,贺云策便觉得自己被晾着了,于是又是怒骂:“你都答应了,现在是什么意思?若是你不肯还,我便要告诉祖母......”
他的话还未说完,宋熹之便直接给了青铜一个眼神。
青铜干脆利落的抬起宋若安的嫁妆箱子,粗暴的往贺云策的面前扔。
“砰”的一声响,随后又是一阵杀猪的惨叫。
嫁妆箱子砸到贺云策的脚,疼的他直蹦跶。
宋熹之这才嫌弃的淡淡道:“搬走吧,把宋若安的嫁妆还给她。”
宋若安见她终于松口,眼眸里一亮,她急切的往院子里张望:“宋熹之,那我的丫鬟呢?还有两个嬷嬷?”
宋熹之疑惑的瞧着她:“丫鬟和嬷嬷?我又没有拘着她们,想必她们早急急赶去照顾你了吧?”
宋若安闻言一愣,可瞧着嫁妆箱子上头的锁,倒是也没多想。
她们的卖身契还在箱子里呢,而锁的钥匙她随身带着,丫鬟嬷嬷还能去哪?
大抵现在已经在她的观云轩了!
于是宋若安急不可耐的看着自己的嫁妆箱子被搬上板车,又是与贺云策急匆匆的跟着一起回了观云轩。
而宋熹之也指挥青铜几人把嫁妆登记在册、搬入库房后,便也回了卧房。
她靠在贺景砚无比结实的胸肌上,翘着小脚,美滋滋的喝着热牛乳。
这是她新发现的一处宝地,靠着暖烘烘的,还能发热,比软榻上还要舒服。
可吴嬷嬷却一脸忧愁的走了进来。
“小姐,二小姐的嫁妆里装的都是些破铜烂铁,您就这样还了回去,若是他们闹起来,您该如何是好?”
宋熹之一脸淡定的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傻子,肯定会闹的。”
吴嬷嬷的老脸皱成了话梅,朝着宋熹之身后的人努了努嘴:“那您,打算拿姑爷当盾牌挡着啊?”
宋熹之挑眉,将手中的杯盏递给了吴嬷嬷,又是趁机在贺景砚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拿他当盾牌,我舍不得。”
“嬷嬷,你去把我嫁妆的钥匙找来。”
吴嬷嬷叹了一口气,也没多问,便直接去库房里拿钥匙了。
等钥匙拿来了,消息便也到了。
吴嬷嬷急急的跑了进来:“小姐,观墨轩那边闹起来了,二公子把老夫人、夫人和侯爷全都请过去了,正在等着您给个说法呢!”
宋熹之微笑着接过自己的嫁妆钥匙。
接着又是扭头,用手指在贺景砚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点了点:“乖乖睡觉,夫人给你去赚银子咯!”
她让三七和白术守好院门,不放任何人进来,随即便带着吴嬷嬷和青铜一起去了贺云策的观云轩。
等她迈进观云轩门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院子里一地的狼藉。
宋若安的嫁妆箱子已经全部被打开了,歪七扭八的摆着全是,里头有破烂的被褥,还有食物残骸。
老鼠在嫁妆箱子的缝隙间自由的穿梭着,院子里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此刻宋若安正趴在贺云策的怀里呜呜的哭着,哭得嘴唇都开始泛白。
贺老夫人、黄氏还有安定侯瞧着眼前的场景,都是面色铁青。
一瞧见宋熹之的身影,贺云策便气势汹汹的质问:“宋熹之!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从未见到世间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你答应了要还若安嫁妆,却在里面放上一堆破铜烂铁,甚至还放进了老鼠!”
“你是何居心!”
黄氏此刻也脸色煞白的摇头:“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从未见过这样低劣的新妇!景砚这是娶了一个什么东西?”
宋熹之呆呆的地上的嫁妆,脸上满是错愕:“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开过妹妹的嫁妆啊。”
宋若安已经眼眸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把嫁妆还我!你一直嫉妒我外祖给我添妆,如今便要替换了嫁妆里的东西!”
这回宋若安哭得是真心实意的。
她找不到嫁妆箱子里头的卖身契、地契和银票,她的所有丫鬟都不知所踪!
就算是要闹到官府,她也势必要宋熹之给出个交代!

赵千兰听着,简直是要咬碎了牙龈!
苏明月留下来的嫁妆,简直是丰厚极了,这十几年里,她都已经将这些东西看成自己的了。
可她看着贺云策披头散发的恍惚模样,也不敢再有微词。
毕竟宋若安嫁妆里的,也都是好东西,样样价格不菲,不仅有她忠心的贴身丫鬟,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嬷嬷!
可不能落到宋熹之的手里。
今日的丑事让贺云策见了,还因为簪子让小夫妻产生了嫌隙,势必要让嬷嬷教会宋若安如何哄好男人!
赵千兰想到这里,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一切都是误会,既然府内还有苏姐姐从前的嫁妆,我们肯定不会昧下的。”
“那便由贵婿做个见证,苏姐姐的嫁妆还给熹之,熹之也把嫁妆和若安换了。”
听见这话,苏绍元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早就准备好了小厮和马车,只等着这句话呢!
他大手一挥,宋府内便涌进了许多小厮,他们按照那张嫁妆单子,干脆利落把属于宋熹之的东西全都搬了出去。
这声势浩大的阵仗,就跟抄家似的,没一会儿,便把富丽堂皇的宋府搬了一个空。
花厅里的椅子甚至都被搬走了,因为那黑大漆彩绘交椅都是苏明月的嫁妆。
几人只能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里,面面相觑。
从前以为嫁妆成了宋府的东西,便也没有在意。
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苏明月的嫁妆居然这样多!
宋俊材看着眼前的场景,咽了咽口水,心中无比懊恼赵氏答应了苏绍元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对着披头散发的贺云策开口:“贵婿啊,让你见笑了。我们宋府也不缺银子,这些空马上就能补上了,你还是先与我去后厅,把发髻重新梳好吧!”
贺云策点了点头,勉强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眼眶红红的宋若安,又是轻轻的抱了抱她:“我知道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宋熹之在从中作梗,你别伤心。”
“不过是一些嫁妆,就当是施舍给她的。日后我当了大官,你便是一品诰命夫人,若安,我会护你一生一世的。”
贺云策说的很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过些时日后,他便能得到辛大人的引荐,通过门荫进入朝廷,做正七品的左拾遗了!
一入仕途便是七品官,还是在陛下跟前露脸的好差事!
这是他往上爬、权倾朝野的第一步。
他会和上一世一样,成为年纪最轻、晋升最快的宰相!
宋若安乖顺的点了点头,等贺云策走了,她才趴在赵氏的怀里哭了出来。
“母亲!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今日明明是我回门,却让宋熹之占尽了便宜!我们家都被搬空了!”
赵千兰擦了擦宋若安的泪水,掩住了眼底的阴霾:“你的嫁妆不比苏明月的差,箱子看着不多,可里面都是银票地契、珠宝首饰!”
“最重要的是两个陪嫁的嬷嬷,娘疏通了关系才请来的。等她们给你出谋划策,你想让宋熹之今夜死,她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你还怕报不了今日的仇吗?”
宋若安听见这话,才彻底的平复了心情。
这次回门就算了,等拿回了自己昂贵的嫁妆,她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日都把宋熹之踩在脚下!
而在宋府外头,苏家的小厮们把嫁妆都搬上了马车,那些嫁妆单上没有的,他们也趁乱,拿着相应的物件抵了。
宋府外头的百姓们,瞧着这声势浩大的阵仗,也纷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熹之大肆传播,让所有人都知晓是宋家吞了她娘的嫁妆,听的百姓们都是义愤填膺,心中愤慨。
直到最后一件嫁妆搬完,苏绍元才神清气爽的从宋府出来。
两人上了马车,他才紧紧的握住的宋熹之的手,眼眸里满是愧疚:
“是祖父来迟了,苏家一团乱麻,我没能顾得上你,等你送了信回来,我才知晓你在龙潭虎穴里活了那么久。”
宋熹之抬眸,瞧着自家外祖疲惫的容颜,相比她记忆中的,是衰老了不少。
她脱口而出:“您千万不要去求见那个岐黄神医!”
苏绍元听见这话,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要去求见这位岐黄神医?”
宋熹之眼眸晦暗了一下。
前世就是因为那个庸医,才导致外祖一家惨死。
小舅舅如今不过弱冠,他分明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做了左拾遗的官职。
可却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卧病在床,甚至无法娶妻生子,外祖便为他请来了一位岐黄神医。
听闻那位岐黄神医是华佗托生,扁鹊弟子,能够妙手回春,有白骨生肌的手段。
他初到京城便声名鹊起,引得无数达官贵人重金求见。
谁知那岐黄神医实际上是个骗子,表面上传的医术神乎其神,实际上用的都是些猛药,治标不治本。
最后小舅舅被庸医治死,外祖母伤心过度去世了,大舅舅责怪外祖年轻时害死自己的女儿,年老后又请来庸医害死自己的儿子,家破人亡。
外祖看起来虽是个吊儿郎当的性格,却直接因为这件事情跳湖自杀了。
等外祖死后,宋熹之主持了全家的葬礼,这才知道外祖曾为自己添妆,给自己留了不少遗产。
贺云策一开始迈入朝廷,便是补了小舅舅左拾遗的缺位,还是由外祖的友人,门下侍郎辛开济引荐的。
小舅舅患病的事情也是宋熹之开始拜师学医的契机,只可惜她医术学会了,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她急急的握住了苏绍元的手:“祖父,我其实一直会些医术,让我去帮小舅舅看看吧,若是我不行,再去请来别的大夫也不迟。”

赵千兰听见这话,咬紧了牙关。
她没想到宋熹之居然提起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早已时过境迁、死无对证了,就算是她咬死了不承认,宋熹之也不能怎么样。
“你母亲过世十余年,留下的嫁妆要紧着你的吃喝用度,还能剩下多少呢?”
“还有你母亲经营不善,铺子亏欠,赔了不少银子,这都是我用自己的私房填了这个窟窿!”
赵千兰说着,开始撒泼:“都说后娘难当啊!从前看你小,没与你说,我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
她和宋若安母女两人,都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开始嘤嘤嘤的哭泣。
听得宋俊材和贺云策心疼坏了。
“听见没有!宋熹之,快点向你娘认错!”宋俊材大吼。
可就在此刻,门外却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我女的嫁妆都没了?我看可未必!”
“映入眼帘之处,哪样不是我女的嫁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袭素净青衫,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向了贺云策,微微蹙了蹙眉。
随即他很快就将目光挪到了宋熹之的脸上,眼神在一瞬间柔和了起来。
“......岳岳父?”宋俊材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可宋熹之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是她请来的。
这便是宋熹之的外祖父,苏绍元。
宋俊材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又马上回过了神来:“岳父,您说笑了。时过境迁,熹之的娘已经死了十余年了,从前她看病也花了不少银子,哪里还有嫁妆呢?”
苏绍元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嫁妆单子,他双手一抖,长长的嫁妆单子就展了开,又拖延到了地上。
“你说没有,可我这每一笔,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着,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红:“当年我女嫁给了你,十里红妆,五百抬嫁妆,京城人尽皆知!”
苏绍元一边对照着手上的嫁妆单子,一边将花厅里的屏风扯到了宋熹之的身边。
“紫檀珊瑚插屏,乖孙,这是你娘的!”
他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花瓶,塞到了宋熹之的怀里:“青花缠枝莲瓶,也是你娘的!”
苏绍元的举动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速度极快,动作甚至出现残影。
还未等宋俊材叫人阻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扯下赵千兰身上的玉佩,往宋熹之怀里丢:“青玉雕花佩,陛下亲赐,也是你娘的!”
苏绍元突然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赵千兰和宋若安看着他土匪似的勾当,几乎是要尖叫出声。
贺云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上前一步,伸手拦在了宋若安的身前:“你这就是明抢......”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苏绍元却是猛地一跳,粗暴的拔下了贺云策头上的玉簪,不带一丝犹豫。
一瞬间,贺云策整齐的发髻失去束缚,犹如瀑布一般,肆意的散落在了他的肩头,又划过了贺云策的脸颊,遮住了他的视线。
衣冠不整,乃是奇耻大辱。
贺云策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这根玉簪是宋若安早晨送的!
他今日的发髻,也是宋若安耐心的挽起,和前世一样!
宋若安前世便与他解释过这发簪的来历,长发绾君心,她在出嫁时,便紧紧的握着这根玉簪,便要亲自为夫君梳洗挽发。
新婚夜没有机会,今日一早,若安便一下一下为他梳着发髻,又戴上了这根玉簪。
这根玉簪,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贺云策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尽的怒火:“放肆!就算是你年迈,却也不能这样胡作为非!”
“你将我与若安的定情信物抢走,又当众羞辱于我,我会报官!我一定要报官!”
苏绍元无比留恋的摩挲着手中的发簪,他苍凉的大笑了两声,气得浑身都在发着抖:“定情信物?你的感情原来就这样不值一文!”
“这羊脂白玉明月簪,是我女出嫁前,老夫我亲手为她雕刻的!玉簪的尾部还刻着一个苏字,你说这是你的玉簪?”
苏绍元将玉簪在贺云策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贺云策仓皇的撩开眼前的头发,死死的盯着玉簪的尾部,是刻了一个苏字。
若不仔细看,便能以为是花纹样式。
贺云策浑身都僵住了,可苏绍元却玩味的盯着他:“长发绾君心,君心向明月,既然定情信物都是偷的,那这情话也不会有人对你说过吧?”
宋熹之的母亲,叫苏明月,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子,这是她成婚时对宋俊材讲过的话。
贺云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宋熹之笑着摇了摇头:“父亲不仅吞了我娘的嫁妆,虐待女儿,宋若安还剽窃我娘的闺中情话,欺骗无知少男!”
苏绍元冷哼一声:“明月死的时候,熹之才三岁!宋俊材随后才娶了继室,可我如今瞧着宋若安,跟熹之差不多大!若是你们不还嫁妆,我们就去官府好好说道!”
看着自家外祖这样给力,宋熹之好整以暇的望着贺云策:“我被骗钱,你被骗情,好弟弟,我们一起报官吧?”
“看你脸色煞白,被骗的好惨好惨,我这个做大嫂的,还真是不忍心呢。”
宋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宋若安急急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这都是误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感受着宋若安双手的温度,贺云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盯着宋熹之含笑的眼眸,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一定又是宋熹之的计谋,一定又是她在故意搞鬼!
这蛇蝎妇人,是多么阴险的心思啊!
她想要毁了若安期待已久的回门!
贺云策的眼神就像刀子,恨得几乎想把宋熹之的肉剜下来。
宋俊材见事情闹成了这样,也有些慌了神,他出门做官还要名声呢!
于是他急急道:“这都是误会,都是家事!闹这么大不好,咱们今日说开了便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宋熹之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是误会,便按照嫁妆单子,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我便也把宋若安的嫁妆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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