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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夜晚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方桃就这样成了一名光荣的顺风车车主。
每一天,她会睡到自然醒,然后以抢单开始一天的生活,大多时候是从家附近出发,绕这个城市走一大圈,在深夜回到家中。
用打车软件的大多是年轻的男女,方桃亦是差不多年纪,上了车不免会攀谈几句,多是对方吐槽抱怨,她安静地聆听,偶尔也能聊到开心的话题,比如喜欢的电影和书籍,比如遗憾退役的科比,还比如恼人的保险经纪,聊到开心时,方桃会豪气地免单,甚至和对方一起吃个饭,但大多是做不成朋友,因为后续是第二天开始他们就会试探性地发信息给方桃:你能来接我吗?
更多时候,是打车人一上车,看到车主是年轻漂亮的女孩,男性多会语言试探而暧昧,女孩则是酸溜溜地表示不屑,看方桃的目光就像她的车来源不道德,沉默了一路,各奔东西,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相遇。
所以方桃开了一个月的顺风车,她依旧觉得孤独。
遇到傅小野,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
方桃接了个单,车停到路灯昏暗的地方,载到了两个喝了酒的中年男人,有一个就坐在她的身畔。
目的地是龙蛇混杂治安不好的老城区,看到人后方桃有些犹豫,其中一个忽然贴近,臭烘烘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你瞧不起我们吗?
怎么,不肯送?
我们又不是坐白车,会给钱。”
方桃想点头,看到对方凶狠的眼神,却是不敢说话,狠命踩油门,想要快点结束这段可怕的路程。
结果车开到老城区,又是停在一个昏暗的地,她正想拿手机,想着有什么不对劲可以报警,可对方已经把手机拿走,用鼻子和她说话:“把钱拿出来,值钱的都拿出来。”
方桃看着窗外泥泞的地面,被夺走了手机和钱包,一个男人已下车,坐在副驾的却不肯走,逼着方桃将车开到偏僻的地。
另一个制止他:“快走,别生事。”
“你怕,走啊,老子一个人也能搞定她。”
“谁怕了。”
醉醺醺的人又准备上车,方桃已吓出了眼泪,却听见那人一声闷哼,“咚”的倒下,回头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举着半块砖头,也不知也什么时候来的。
另一人见同伴遇袭,急忙下车,可喝醉的人手脚虚浮无力,对方又比他高一个头,还有“武器”,轻而易举被撂倒,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方桃见坏人已倒地,做好事者却已经想走:“你就这样走了?”
对方诧异回过头,是张年轻的面孔,低声说了一句:“我报警了。”
“但警察没来,我怕。”
方桃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此时害怕得不行,但施救者却一副赶时间的模样,只能紧紧揪着他被雨淋湿的袖子:“你陪我等警察来好不好?”
“我有事。”
“求你了你。”
方桃亦是站在雨中,湿哒哒的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对方毫不心软,正想挣开她,却被拽得死紧:“你要是走了,他们等下又起来对付我,或是跑了怎么办?”
话未说完,警察已经来了,得了,现在想走也走不成。
方桃看见他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他们又回到那家医院。
方桃同学向来倒霉,跌个跤也能跪到玻璃渣,压根没法走路,只能被傅小野搀扶着,半走半跳往医院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她倒抽气的声音。
最后傅小野看不下去,蹲下身:“我背你吧。”
他很瘦。
但方桃实在走不动,她慢慢地攀上他的后背,才发现这人瘦是瘦,却不是那种一推就倒的类型,背着方桃轻轻松松,走得并不比一个人的时候慢。
清创的时候他仍是陪着方桃,医生看着淋漓的伤口,见她已经憋出了泪,有些不忍心:“你是她男朋友吗?
陪她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傅小野正想开声拒绝,方桃已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只好问她:“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你,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朋友,而你又救过我。”
疼痛让方桃失去了理智,她用力地抠着自己的掌心,傅小野于心不忍,伸出一只手,他的手修长白净,比医生的手还漂亮,方桃不好意思抠,只是紧紧地握住:“你呢?
来医院看什么人?”
“我奶奶,她……病了。”
这时,医生正好将一块玻璃碎片拔出,她一疼,当下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傅小野。
方桃只是皮外伤,清创处理,缝了针,上了药就可以走了。
她却不走,说:“我去看你奶奶。”
傅小野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在去病房的途中,傅小野接了个电话,方桃才知道他今晚赶那么急是要去打工,可因为自己,他迟到了。
被臭骂了一顿吼,老板让他不用去上班了。
她不由得有些内疚。
傅小野的奶奶是尿毒症,住在多人病房,透析让老人变得脸色灰败,见到傅小野和方桃,老人突然攥住了方桃的手,骨头膈得她生疼:“你是小野的女朋友?”
方桃看着她满脸的沟壑,觉得特别熟悉,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奶奶,眼眶酸涩。
她低头去揉眼睛,却被老人误会为点头,当即就笑了,不停地拍着她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我们小野也是个好孩子。
可怜他,没爹没娘的,跟着我老太婆受罪,要不是我,他都可以出国念书了。
都是我……奶奶,你别说了。”
傅小野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方桃纳闷地回头,发现男生倔强地站立着,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别说了。”
老人唠叨了一会儿,终于进入了睡眠。
方桃一瘸一拐跟着傅小野离开医院,她的车还停在原先的巷口,她能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比原先更尴尬,更沉闷。
走了大半路,方桃忽然说:“我也是孤儿。”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肾衰竭,等不到肾源,也没钱做手术。
我爸觉得是他的错,他赚不到钱我妈才会死,所以把我丢在奶奶家,没日没夜地赚钱,可是钱有了,那又怎样?
我一年看不到他几次,连他的样子都记不住。
奶奶过世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半年前,他也过世了,死于心梗,临死前还在工作,连我妈的忌日都不记得。”
方桃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还带着一点笑,但在傅小野看来她却有点可怜。
虽然,虽然自己是个孤儿,虽然奶奶现在还躺在医院,可好歹还活着。
而她呢?
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
那是奶奶过世后,方桃过得最温情的一段时光。
现在想来自己也是不孝,她在方建国过世许久之后才逐渐回忆起他的好。
在过去的十几年,她与父亲的关系称得上是陌生。
奶奶过世后,她从老城区被接到市中心,换了一所学校,失去了原来的朋友,可惜在新学校也没能认识什么掏心掏肺的人,她初来乍到,带着一种城市小孩没有的土气。
而她与方建国也鲜少见面,他总是很忙,每个月给她一些零用钱,家里除了她就是一周来两次的钟点工阿姨。
当初她还担心父亲会给她找个继母压迫她,后来才知道完全想多,父亲连自己家住在哪里都可能忘记,哪有那么多闲心呢?
大学以后,她彻底不回家,住在学校宿舍,除了学费,生活费都是兼职得来,卡里倒是有,但方桃不想要。
她打心底怨恨方建国,逢年过节多是给他打个电话,遂寂寞地躲在宿舍睡觉。
而现在,每天方桃会到医院报道,奶奶见到她会很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很快又拉下脸:“你怎么穿怎么少,冷。”
才入秋,也没有多冷,但老人的语气像是处于寒冬腊月,方桃也没有反驳,乐呵呵地听着她抱怨,同房的老太太见状很是羡慕:“你孙女脾气可真好。”
到了中午,傅小野会从外面赶来,陪他们一起吃饭,有时是从外面带回的外卖,有时是学校的食堂,吃完饭后傅小野会推着奶奶下楼去花园散步,她跟在他身后,看他低头去和奶奶说话,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方桃总觉得那一刻,他看起来特别的温柔。
晚上医院有护工,傅小野还要赶回学校写论文,方桃也打道回府。
明明她是开车的,傅小野还要送她,坐着她的车回到她家楼下,傅小野再辗转坐公车绕一大圈回学校,半个小时路途,傅小野便在车上看文献,后视镜里看到他神情专注,怪不得都是认真的人是最迷人。
许多次,方桃都说,你不用送,我自己开车安全得很。
他也不说话,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心虚后直接上了副驾驶。
有几次,车开到楼下傅小野已经睡着,方桃没有叫醒他,悄悄地开了手机导航,将他送到学校后才叫醒他。
傅小野睡眼朦胧地看了好一会儿街景,才对方桃说:“我送你回家。”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晚了,你送我回家就没有公交车回来了。”
他沉思了一下:“那我打个车,再或者,走回来也可以。”
那是方桃第一次与他生气,觉得这个人有些不讲理:“你为什么不可以就在这里下车呢?
我一个人开车回去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又不是第一次了,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是这样的,况且你别忘记了,我还比你大呢。”
“那是以前,现在我会担心你呀。”
这大抵两人认识以来他说过最露骨的话,方桃记得那天月亮特别圆,又大又亮,她想要抱抱他。
最终,方桃还是由着傅小野送她回家,回程的车,她开得很慢,傅小野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以后再说吧,估计还是找个文员工作,我这样的资质,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没有相貌,我能够做什么?
我继续再开一段时间顺风车,赚一点车油。”
估计是看不惯她这么贬低自己,又无法为方桃提出一个好的建议,傅小野沉默地将自己埋在一本厚厚的学术文献里。
到了方桃家楼下,她突发奇想:“要不你留下,住在我家。”
傅小野满脸通红,连书也没拿,拔腿就笑。
方桃想不起,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开怀。
他叫傅小野,二十二岁。
录完口供已是两个小时候,全程傅小野看起来都很赶时间,出了警局也没道别就往雨里冲,方桃急忙叫住他:“你去哪里,我送你。”
对方却头也没回,说不用了。
方桃开着他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急忙开了车,跟在他身后。
雨夜路上行人稀少,很快她就赶上傅小野,他跑得很快,牛仔裤和T恤都已湿透,她跟在他身后,想问他要不要送他,终究没有把车窗摇下来。
方桃看着他跑到了医院,进去不到十分钟有有些沮丧地出来。
时间已近凌晨,方桃估摸着是他到医院探望病人,过了点,被拒绝探视。
鬼使神差的,方桃又一次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兜兜转转,最后进了一跳阴暗的巷子。
这一片方桃觉得有些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母亲离世后,父亲工作忙,她便是与奶奶住在这里。
迄今,已过十多年。
往事纷纷扰扰朝她靠近,方桃不敢再跟下去,驱车回家。
雨夜事件后,方桃仍旧做着顺风车司机,但不再盲目抢单了,一到了夜晚,也不出来开车,多是一个人在路上兜兜转转,或去看一场冷门的电影,热映的时常爆满,她一个人坐在众多情侣和闺蜜团之间总觉得自己像被遗弃。
再次见到傅小野,依旧是在医院门口,依旧是夜晚。
方桃刚结束最后一张订单,蓦然发现停车的地方是不久前才来过的医院,她忽然就想到了傅小野,那个浑身散发生人勿近却莫名帮助了她的男生,而几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那个高瘦的身影忽然从大门晃了出来。
方桃一惊,急忙发动引擎。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跟踪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反应过来时,她的车已开到傅小野身边,那人直挺挺地站着,似乎在等她。
“为什么跟着我?”
这是她摇下车窗后傅小野的第一句话。
“我没别的意思,送你一程。”
傅小野几乎没有犹豫,立马回绝:“不需要。”
方桃原本没有别的意思,被他这么一噎,倒是不舒服了:“你上次帮了我,我只是想道谢,没有别的企图。”
傅小野仍是直愣愣的一句“不需要”,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望着不知哪一点出神。
方桃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被厌恶了,且她连原因都不知道,死得冤枉。
但她向来不是会妥协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见傅小野拔腿往深巷里走,她车也不开,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他慢她也慢,他跑她也跟着飞奔起来,只是老城区地面崎岖,满地都是垃圾啤酒瓶和小石子等暗器,方桃在拐角处狠狠地扑倒在地。
虽入秋,她还穿着短裙,这一摔,整个腿当即鲜血淋漓。
方桃疼得站不起身,却下意识去看傅小野,他已跑到巷子尾,见她摔倒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慢吞吞地折返。
“你追我做什么?”
他问她。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方桃忍着眼泪抬头,傅小野刚好在看她,目光撞到一起,飞速移开。
第二天,傅小野结束工作匆匆赶到医院,发现那个孤零零的可怜虫正坐在病床边,给奶奶削苹果,两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他有些懵,一时不知道前进还是后退,站在病房门口。
还是护士小姐先发现的他:“小野,你怎么不进去呀?”
方桃回头看是他,扬了扬手中的苹果:“你要吃吗?
奶奶不能吃,给你吃。”
他没有吃苹果的心情,一把将方桃拖出了病房,问她:“你来做什么?”
“看奶奶呀。”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傅小野想说不需要,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在想着要对她怎么说,方桃却突然发问:“听说你是A大的医学生,学校还保研,你却不要现在就出来实习了?
现在在做医药代理?”
“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觉得你好好的书不念,好好的专业不读,跑去做药代,这不适合你。”
方桃并没有遭受冷遇的尴尬,反而认真分析,“你不爱说话,做药代都要舌灿莲花,你这样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好好念书,医生是多好的工作。”
傅小野听了,当即冷笑:“是啊,是挺好的工作,但是奶奶的病怎么办?
奶奶的医药费哪里来?
我的学费是奶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现在她躺在医院里,我是可以专心去念我的书,但奶奶怎么办?
谁来照顾,医药费又怎么办?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
有大笔的遗产吗?”
话说完,傅小野就后悔了,毕竟揭人伤疤太恶毒。
但方桃却没有生气,只是被他问得无言以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小野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人家只是好心,他却将人呛了一通,让她无法下台。
但要他道歉却是说不出口,只能笨拙地朝方桃递了橄榄枝:“你吃饭了吗?
要不一起吃个饭?”
“我想吃炸鸡。”
方桃欣然同意。
但医院的食堂什么也没有,只有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吃的水煮菜和炒得过火的小炒,方桃正低头和白菜帮子角逐,吃到一半,忽然放下筷子:“我想起一件事,我爸有个朋友开了个医药公司,如果你需要,我好像有他的电话,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牵线。”
傅小野仍旧低头吃白米饭,像是没听到,就在方桃准备问第二次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为什么帮我?”
“难道世界上每一件事都需要理由,那你呢?
我被抢劫的那个夜晚,其实过往有好几个路人,只有你报了警帮我,为什么?”
方桃笑了,嘴角还有一点菜汁,“如果不是你,那个晚上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能都不会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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