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川又来了。
还是深更半夜。
我觉得他似乎有点大病。
白日不来,大门不走,偏偏喜欢半夜翻窗户。
自他上次背着大黄下了山,大黄见了他也不叫了,反而摇着尾巴腆着狗脸亲热地往他身上凑。
此刻,他头戴玉冠,身着墨色暗纹长袍,肩膀处绣着白色玉竹,劲瘦的腰间紧紧束着一条金色腰带,长身玉立于窗前。
窗子开着,凛冽的菊香在空气中浮动,月华倾泻而下,笼在他身上,明暗之间,只觉他霞姿月韵,恍若天神下凡。
我愣了一下,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心跳漏了一拍。
头好痒,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芊芊~孟鹤川开了口,夹过的声音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打住!
咱俩啥时候关系这么近了?
他轻笑一声:咱俩都在一张床上躺过了,怎么不算亲近呢?
我知道上次是你给我下的药,之前是想找你算账的,不过,现在我不怪你啦。
我冷笑一声:是么?
你不提我都忘了,三息霸王!
孟鹤川有些急眼:小爷我才不止三息!
我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小爷我一点毛病没有,是你下的药量太大导致的。
我死鸭子嘴硬:说是我下的药你有证据吗?
别张开嘴就胡咧咧。
再说了,当初公主可是答应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孟鹤川点头如捣蒜:行行行,你没下药,我自己下的行了吧?
上次你泼我粪的事和放大黄咬我的事儿我都不计较了。
我紧紧盯着他:所以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孟鹤川低笑一声:我不想盗。
我:……他向前几步,淡淡的檀木香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我的鼻孔。
太子打算娶我三姐……他斟酌着开了口,细细打量我的神色。
哦。
我淡淡应了一声。
你好像不太在意?
我应该很在意?
是了,原主是一个恋爱脑,对太子的一片痴心,已是满城皆知。
此刻听到他要娶别人,我应是伤心、愤怒、歇斯底里的。
孟鹤川忽地咧开嘴笑了:大家都说你对太子情根深种,如此看来,传言不可信。
如此我便知晓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转身,从窗外跃了出去。
知晓什么?
就,很莫名其妙。